第二天早上早饭过后,兵营外面一下来了好几辆吉普车。[(( 呼啦啦下来好些个英军士兵,领头的是一个比老炮还高些的白种男人。头戴着宽沿大盖帽,身穿浅黄色英军夏装,脚穿翻毛皮鞋套着草绿色的军袜,鼻梁上架着一副圆形的茶晶眼镜,嘴上蓄着一字型的胡子。从他两颊上的皱纹来看,此人有5o多岁了,浑身上下没有军衔或枪械,只是时不时的抽一口手里的大烟斗。
“赵,这是亚历山大将军的副官,是专程来看你的”一身笔挺军装的爱德华上前做着介绍。
那个白种男人朝着赵志一字一句慢吞吞的说道“上帝保佑你,从死神手里逃脱的孩子。你越过了缅甸那漫无天日的茫茫丛林,抗拒了疾病的摧残,熬过了饥饿的煎熬,为大英帝国救回了他的子民。你是中华民族的好男儿,是我们大英帝国的朋友。我代表驻印英军向你表示敬意,代表驻印盟军向你致以衷心的慰问。”
听完爱德华的翻译,赵志伸出手,“这是一个军人应该做的”副官放下烟斗,嘴里吐出一口蓝色的烟雾,和赵志热情的握着手。
一行人进了兵营,爱德华示意赵志让其他的人都出去。在赵志的房间里,只有三个人了,赵志、爱德华、亚历山大的副官。“你可以叫我亚瑟,咱们就开门见山吧。是这样的,这次的营救任务完成的很好,但是英国国内有些人不希望这件事被人知道,所以我们不能给你们的军部通报此事,也不能给你们提升军衔了。而且,你的少校军衔,我们也要收回来,这里是2ooo美元,是亚历山大将军私人给你们的一点心意”副官很是难为情的说出了这番话。
赵志听完爱德华的翻译,呵呵一笑,给副官续了些茶水,“我知道了,不过我们需要你们的飞机回国,这个可以吗?”在得到完全同意的答复后,赵志充分挥了他无赖的本事,要了飞机运送后,又说起了武器装备和药品,要完了武器,又要英军出面,给每人都弄一个伤残证明。赵志知道出头的椽子先烂的道理,给每人弄一个伤残证明,至少回国后做个闲差,不会那么招人眼。反正手里有大把的金条,过日子是没有问题的。
送走了英国人,赵志集合大家说了这事,每个人的反应都不一样。官迷国舅自然是大不满意,他原本想着这次他这个上士怎么也得升个少尉、中尉的当当,没成想却是落空了。山羊和砍刀他们几个倒是无所谓,只要能安全的回国就可以。袁青青就更不必说了,赵志去那,她就去那呗。商议了半天,伤了心的国舅赞同赵志要求武器装备的要求,回国了就是用不上,卖给黑市也是钱呀。
拿到了补给和补充的武器装备还有2ooo美元,赵志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整日里只是陪着袁青青东游西逛的买些土特产。这天中午刚回军营,爱德华带着华莱士来看赵志来了,顺便准备送赵志去兰姆伽的医院去换药,已经回来三天了,赵志背上的药早该换了。
三人潘暄了一阵,赵志上了爱德华开来的三轮摩托车,去兰姆伽军医院换药。进了医院没多远,就有一间很大的房子,一扇门板上中中英文写着换药室。爱德华喊过一个护士带赵志去换药,自己溜去找相熟的女护士去了。那护士在前面带路,赵志跟在后面进了换药室。
换药室不大,里面均匀的摆着四个长条形浴盆,里面盛着些浅紫色的药水。药水上面漂浮着些更换下来的棉纱绷带之类的东西,上面还粘着黄黄红红的脓血,看的赵志直翻恶心。浴盆边上放着些小板凳,赵志估计是给换药的伤员做下用的。换药室里已经有了些伤员正在换药,四五个护士忙进忙出的,很是忙碌。
轮到赵志的时候,一个女护士示意赵志指出自己的伤口,见赵志不是下肢受伤,就让赵志现在一边等着。赵志见自己不用进那个浴盆,心里顿时就松了口气。,在赵志看来,那个满是脓血的浴盆比缅甸丛林里的蚂蝗还要可怕些。
赵志没有等多大会,一个头戴船形帽的男军医就过来检查他的伤口。赵志的伤基本已经好了,只是连着几天没有换药,纱布粘在了伤口上,这需要先用酒精慢慢侵湿了纱布,再慢慢的揭下来才对。谁知那个男军医却不管那么多,只是用手里的镊子夹住纱布的一角,猛的整个揭了下来。这么一揭,把伤口上新长出来的新肉也拔下来不少,鲜血直流。疼的赵志心颤肉跳,腮帮子上边的肉咬的乱颤,疼的整张脸都变了颜色。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军医不但不感到抱歉,反而指着赵志疼的变色的脸,哈哈大笑起来,嘴里叽里咕噜的还说些什么,估计也不是什么好话。愤怒的赵志想都不想,照着那家伙的脸上就是一巴掌,打的自己的手都疼了。赵志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打的,一巴掌就把那个男军医打了个四脚朝天。赵志还不依不饶的抓起一个小板凳扑了上去,照着那家伙的身上就是一顿好打,直到那个男军医躺在地上不再动弹了为止。
换药室里的伤员和护士们都吓的呆住了,这个威廉医生一向拿伤兵们开玩笑,他们都是知道的,平时被他整过的那些伤兵们也是自己忍着算了,没想到今天是碰上硬茬的了。很快,威廉被打的消息,整间医院都知道了,这间不到1oo平米的换药室被看热闹的人围的水泄不通的。
“你为什么殴打医生?真是无法无天了”一个大腹便便带着眼镜的中**官,指着赵志大吼,愤怒的像头狮子般。
赵志侧过身子,让在场的人都看看自己背上被撕裂的伤口和鲜血,“麻烦你问问在场的护士们,这个医生是怎么给我换药的?”
“那也不是你打人的理由?”那军官的口气明显小了很多,但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在指责赵志。
医院的英国院长用英语问着在场的护士们,护士们回答的都是含含糊糊的,而且面带男色,旁观的人已经不难看出谁对谁错了。“哟,这不是赵志上尉吗?”一个很是嚣张的声音响起,几个远征军的宪兵进了换药室。说话的人就是带队的军官,赵志的老熟人—赵远志。现在的赵远志不再是在列多时的叫花子样了,今天穿着一身崭新的斜纹英军军装,衣领上别着上校的军衔,腰上是牛皮的大皮带,皮带上还别着支手枪。脚上是松紧口的皮鞋,擦的锃亮锃亮的。手上戴着白手套,左手腕多了块手表,以前的黑框眼镜也换成了金丝边的眼镜。
“赵志,我们是军部宪兵队的,你无故殴打军医,跟我们走吧”赵远志阴笑着看着赵志,仿佛猫看老鼠一般。
赵志亦是笑吟吟的看着赵远志,慢慢的放下手里的小板凳,坐下点了支烟,“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打人了?”
“赵志,你别太狂了,这次可没有英国人帮你了,来人,带走”恼羞成怒的赵远志气急败坏的让宪兵上去抓住赵志。
“不行,你们不能带走他,他是我们英军司令部的客人,我看你们谁敢”一个清冽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