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无不睁大了眼睛,盯着房书安,有人心中在说:“怪不得老房敢以十天打赌,原来他心中有数啊!”
徐良急忙问道:“书安,快说说楼图在哪儿?”
“在建楼人的手里啊!把他给找来不就得了!”
“建楼人是谁?他住在哪儿?”
“哎呀干老,这我可不知道,要知道了还能不说嘛!”
这一句话众人又泄气了, 心说:房书安真能穷白话呀。诙谐童子方宽晃了晃脑袋,说道:“诸位前辈,我师兄说的有道理,请你们回忆一下,这座楼是经何人修建的,如果想起来了,我们把他给请来, 破七星楼, 救六位剑客,不是易如反掌嘛!”
众人觉得也是这么回事。可是建楼人是谁,中原来的那些剑客谁也不知道啊!他们不约而同就把目光投向了南海派的二圣、五虎。这几位也是面面相觑,说不出个所以然。
正这时候,赵伙计来到了后院,一眼就看到了白芸瑞,用手一点招呼道:“白将军,您过来一下。”
芸瑞挤出了人群,问伙计道:“你有事吗?”
“方才有个人到这儿找你,说要告诉你一句话,让你到村外小树林找他。”
白芸瑞仗着艺高人胆大,也没同徐良打个招呼,出招商店便向村外走去。到了村外树林,借着下弦月光,影绰绰发现林中站定一人,在那儿东张西望。
芸瑞手按刀柄来到那人近前,拢目光仔细打量,见此人短衣襟小打扮,脚登薄底快靴, 腰佩一柄长剑,二目有神。看此人的相貌,有点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芸瑞见他并无恶意,便前进一步,抱拳当胸,说道:“老人家久等了。您找我有事吗?”
老者认清面前站的确实是白芸瑞,躬身施一礼:“恩公在上,小老儿有礼了。”
白芸瑞急忙闪在一旁:“老人家,我看您十分面善,怎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恩公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们不是在虎头岩下见过一面吗?我是——”
“万里追魂夺命叟韩士佩韩老剑客。您有什么事?”
“白将军,您上次饶我不死,老朽铭记在心,今天我找您报恩来了。”
“报恩……”
“白将军,我知道你们现在遇到了麻烦,和肖道成打手击掌,十天之内破七星楼, 救走六位老剑客。但你们并不知道这座楼应该怎么破。是不是这么回事?”
“老人家,一点不错。”
“白将军,老朽问你一句:你们是打算破楼呢, 还是就此收兵?”
“当然要破楼了。可是怎样才能破呢?望老剑客赐教。”
“这座楼我破不了,但有人能破得了。”
“谁?请您快告诉我。”
“建楼人。谁建的七星楼,谁就一定能破。”
“唉,我们也想到这一点了,可就不知道这座楼是谁建的呀!”
“白将军,你想不想知道建楼人是谁?”
“老剑客,我们当然想知道了。您能告诉我吗?”
“老朽就为此事而来。这座七星楼,是二十年前老观主和肖道成请人建的,负责全面工程的,是金冠道人孔仙芝,参预其事的,还有他的两个徒弟,大徒弟绰号妙手乾坤,名叫罗子真;二徒弟五行昆仑子宫世良。建这座楼的目的,是为了藏经卷,据说三仙观存有太上玄元皇帝的手书《道德经》,还有张天师、抱朴子等的真迹,都是无价之宝。这座楼建得奥妙莫测,各层各处机关套着机关,如果错走一步,不是被生擒活拿,就是要粉身碎骨!金冠道人在这座楼上费了不少心血,用了五年时间,才把它建成。建楼的时候,共绘了四张图,他们师徒三人每人一份,三仙观大观主身边一份。这座楼建成之后,不到三年,金冠道人就失踪了,谁也不知道他上哪儿去了!虽然他走了,可他那两个徒弟还在,只要你们能请出一位来,破楼就不难了。”
“老剑客,他这两位徒弟都在哪儿呢?”
“罗子真住在海康县城,宫世良五年前隐居到了一个小岛上,小岛在哪儿我也说不上来。白将军,这就是我所要告诉你的情况。至于能不能请出罗子真和宫世良,就看你们的能耐了。”
白芸瑞道:“老剑客,你能告诉我们这么重要的情况,真是太感激了。等破了七星楼,我们一定重重谢您。”
“白将军,我不求什么谢,只求你们在破楼之后,尽量少杀点人,就满意了。”
“老剑客放心,对那些胁从的、放下兵刃的,我们决不滥杀。”
“白将军,我出来的时间不短了,需要赶快回去,咱们以后见。”韩士佩说罢,抱了抱拳,出树林奔三仙观而去,转眼便踪迹不见。
白芸瑞这回心里有底了,面带喜色,轻松愉快,回到了招商店。到这儿一看,众人还在议论不休,可就是不知道建楼之人是谁。芸瑞来到徐良身边,轻声说道:“三哥,时候不早了,让众位歇息吧。”
徐良抬头看了一下芸瑞的眼神,见他满面笑容,知道有要事相商,于是高声说道:“诸位老前辈,各位剑客,我们忙了一天,都够累了,各自歇息去吧,有话明天再说。”
众人纷纷离去。徐良、白芸瑞回了住室,房书安也跟进来了。徐良问道:“老兄弟,我看你春风满面,有何喜讯啊?”
“三哥,确实是个大喜讯,破七星楼有望了。你去把插翅虎请来,我去请我师父,咱们五个人商量商量再说。”
房书安听说破楼有了指望,高兴得直拍巴掌。徐良、白芸瑞请来了康殿臣和夏侯仁。五个人关着屋门,白芸瑞把韩士佩的话小声学说了一遍。
四人听罢,无不高兴。康殿臣道:“对罗子真这个人,我也有耳闻,听说他是个孝子,也非常聪明,但不知道这座楼是他们师徒建的。要想让罗子真出面,必须征得他娘的同意,只要老太太发话,罗大侠无不听从。”
众人心里更有了底儿,让谁去请呢?徐良离不开,其余的高人不便出面,于是便决定由白芸瑞去请。房书安道:“让我陪着我老叔一块儿去吧,遇事也好有个商量。”白芸瑞道:“书安点子多,我想不到的事,他能想到,就让他去吧。”
徐良同意,当夜悄悄准备了行装。芸瑞和房书安睡了一会儿,为了避免走露风声,天不亮他们便起了床,徐良、康殿臣一直把他俩送到码头,雇好一只船。
徐良拉着白芸瑞的手说道:“老兄弟,千斤重担都落在了你的身上,无论如何要把事情办成,我们在这儿静等你的好消息了。”
“三哥放心吧,我们此去必然马到成功,三日之内一定返回。”
果然,第三天白云瑞和房书安回来了,还真就带回了罗子真!怎么这么顺利,因为罗子真手中有一幅画,是韩干的牧马图,结果被当地的地方官看中了,几次三番找他商议,可罗子真就是不卖!就把这个官惹恼了,正好当地闹水贼,这个赃官就给罗子真扣上帽子了,说他私通水贼,等房书安和白云瑞到的时候差点就被杀了。
官面上的事能难得住房书安和白云瑞嘛,到官府一亮身份,把那个赃官吓得脸都白了,这才救出罗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