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红色眼睛”这四个字,许成业瞬间就想到了红衣。
工部尚书被害...白霜...妖狐...摄魂之术...红衣...红色眼睛...夜闯刑部大牢……
将脑海中所有线索串联起来,许成业想到了一种可能。
难道...红衣是工部尚书案的真凶?
许成业还记得,三傻在最后的卷宗里,说是在现场发现了妖狐的毛发。
虽然三傻人都佛系了些,但不像是那种会弄虚作假的人。
如果现场真发现了妖狐毛发,而凶手不是白霜...那应该是另有其狐。
而如果从黄秋那里得到的消息是真的,会摄魂之术的红衣,很可能就是隐藏在京都的第二只妖狐。
许成业心中暗暗推测整个案件的过程。
红衣伪装成花魁,隐藏在京都,因某种原因伺机刺杀了工部尚书,后又怕事情败露,便设法在许成业身上动用摄魂之术,了解案件进程……
之后案件在朝堂公布之后,她得到了同族被抓的消息,于是夜闯刑部营救……
推理到最后,许成业察觉到一个疑点,而后看向蔡永康。
“刑部大人,你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怎么了?”
“那人既冒险潜入天牢,为什么既没有救走妖狐,好像也没对她做些什么?”
“殿下,我们给这妖狐上的是捆妖索。这种锁链上附着着特殊的阵法,比牢门的锁要坚固数倍,兴许是那人实力不济,才未能把人救走。”
“这样吗。”
许成业回头,仔细看了眼白霜身上的锁链,发现上面竟附着着微弱的光芒。
如此一来,最后一个疑点也说通了。
毕竟许成业这种毫无修为的人,都能摆脱红衣的摄魂之术,想来她的实力应该也不怎么样。
虽然说得通,但她的动机是什么?
她的背后有没有幕后指使者?
最后,许成业依旧将目光锁定在白霜的身上,眯起了眼睛。
“刑部大人,能让我单独跟这妖狐说两句吗?”
蔡永康问道,“殿下要做什么?”
许成业道,“我就问两句话。”
蔡永康直接拜别,“那殿下玩的时候要小心,不要让她死了,也不要让她伤到您。我就先回刑部了。”
说完,蔡永康就带着牢头出去了,并顺手带上了牢门。
许成业:“???”
无奈的摇了摇头,许成业将目光移回白霜身上。
白霜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努力的往墙角靠了靠,眼神黯淡,“工部尚书就是我杀的,你快杀了我吧,给我个痛快。”
“……”许成业道,“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只是想问你两个问题。”
见白霜没有反应,许成业直接开口。
“你认识一个叫红衣的人吗?”
“……”
“或者我换一个问法,昨天来救你的是谁?”
白霜依旧没有回话,但却缩了缩双腿,两手环抱的更紧了。
许成业继续询问。
“她和杀害工部尚书的案件有关系吗?”
“……”
“她和你是什么关系?”
“……”
“她也是妖狐吗?”
“……”
许成业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都没有得到回答。
白霜不回答,许成业就很难获得进一步的线索。
虽然他有了些许猜测,但也只是猜测,还没有确凿证据,案件的前因后果也还有待证实。
最重要的是,系统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或许是要将整个案件所有细节调查清楚,任务才能完成。
看来,需要再去会会这个红衣了!
在一众牢头和狱卒羡慕的目光中,许成业离开了监牢。
“头,摄政王殿下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当官的整天坐在屋里,一般都比较虚!”
“头是典狱长,难道不算当官的?”
“呃……当然不算。”
……
离开大牢后,许成业便去了工部尚书府。
法医的探查有了进展,他发现了一根沾有妖狐毛发的绳索,和几处肉眼难辨的狐狸脚印。
这更加深了许成业对红衣的怀疑。
法医的勘察进度不过堪堪过半,许成业让他继续勘察,自己则转路去密室里取了些银子。
离开尚书府之后,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许成业直接去了教坊司。
“殿下,您来了,还是二楼雅间吗?这次需要几个人?”
教坊司的大多舞妓与许成业已经十分熟络了,他虽然都叫不上名儿来,但都面熟。
“这次不开雅间了,我找红衣。”
那舞妓愣了愣,“红衣姑娘已经两天没来教坊司了,殿下不知道吗?”
许成业皱起了眉头,“怎么回事?”
“从前天晚上红衣阁单独邀请殿下之后,红衣姑娘便再也没出现,我们还以为她跟着殿下走了呢。”舞妓道。
许成业摆了摆头,“跟着我走?怎么可能,你们这里的人不是不能外出吗?”
舞妓解释道,“殿下,教坊司也不都是罪臣家眷,还有一些在外招募的妓子。她们可自由出入教坊司,且可以自由选择卖身卖艺,不受约束。红衣姑娘就是这一类的。”
“哦,这样啊。”许成业道,“那就开一个雅间吧,酒菜和以前一样,你过来,再叫两个来就行。”
红衣应该是害怕暴露自己狐妖身份,所以躲起来了。
现在想找到她肯定不会容易,还是先打听打听其他消息吧。
……
二楼雅间。
许成业吃着饭,听着曲,与两名舞妓小姐姐聊天。
“你们对红衣了解多少?”
“我不是很清楚。”给许成业捏肩的舞妓表示不知道。
倒酒的舞妓随即开口,“我听说过一些,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说说看?”许成业看向她。
舞妓道,“听说,红衣是从大晟西北边境逃过来的难民,因为讨不到生计,才被迫进入教坊司卖艺的。”
西北边境?妖族的国家不就在大晟西方……许成业问,“有没有什么更详细的消息?”
“殿下,在我们面前,您一直问花魁的消息,不太合适吧?”
许成业瞬间会意,直接让六元扔出五两银子。
舞妓说这句话并不是因为吃醋。
许成业也算是教坊司的常客了,他的规矩所有人都知道,只陪吃陪喝陪玩,不进行任何特别的服务。
舞妓说这句话的意思,就只是为了让许成业打赏点银子。
“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