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辆通往花城著名旅游景点的车上。
    顾余坐在靠窗位置，单手撑住脑袋，戴着口罩，生无可恋。
    “……要死。”
    池宁悠不放心在他面前晃了晃，问道：“你没事吧？”
    “还好，习惯了。”
    话音刚落，车抖了下。
    “！！”
    顾余紧要牙关，生无可恋。
    他单知道上山需要坐这趟车，忘了自己晕车特别严重，事实证明，晕车药跟晕车贴不是万能的。
    车里面挤满了人不说，也没法开窗，空调味混杂着“人”的气息，再加上这车并不算稳定。
    “早知道我就自己飞过去让你坐车好了。”
    刚刚准备给他揉揉太阳穴的池宁悠瞬间收回手：“这是人说的话吗？”
    “还不是你自己人菜瘾大，看什么恐怖故事，还得带你去买护身符。”
    没错，顾余兑现承诺，趁着周末的时间和池宁悠去拜拜神，求个符。
    “明明是你提出来的好不好。”池宁悠在地图软件上找到他们的目的地，看到上面标着的“旅游景点”，不放心地问：
    “你确定这种地方的护身符真的有用？”
    “确定啊，我爷爷告诉我的。”他想了想，又拿出来一个口罩，双层隔绝气味。
    “那你爷爷又是怎么确定的？爷爷的爷爷说的？”
    “嗯……”顾余按着脑门，想了想，说：“他被那里的道士当成妖怪捉过，虽然没成功。”
    “噗”
    顾余：盯
    “不是，没有笑你爷爷的意思，就是觉得，你还真是蝙蝠精啊。”她捂着嘴，但眼睛笑意不减。
    “……”
    顾余有气无力地怼了一句，“等等人家就把你当二哈妖给灭了。”
    ……
    大巴到站，他们等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跟着下去，免得太挤。
    双脚一踩到地面，顾余立刻拉下口罩，猛吸一大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那车上的气味他这辈子都习惯不了。
    “能走吗？”
    “还行。”
    “那走吧。”
    池宁悠兴奋。
    这边有一条上山的路，作为一个景区，风景和空气还是很好的，而且还不用担心半路有猴子跳出来，抢你东西。
    虽然不是什么节日，但周六人也不少。
    走了会儿，池宁悠到处看看，问道：“这么多人，你确定有你说的那个……能捉妖的道士在？”
    “有吧。”顾余也不怎么确定。
    池宁悠：“？”
    “带路的说话能不能肯定点？”
    “我问过我爷爷了，他说有。”
    不过这地方确实不怎么符合他心目中对道士待的地方的印象。
    那不得是个隐居山林，不食人间烟火啊，这里人那么多，能清修么？
    顾余找了找和他爷爷的聊天记录，说：“你看啊，山上有个三清观，说是已经有几百年历史了，爷爷他当初就是碰上了这里的道士。
    “稍远一点的地方还有座庙，也可以去看看，到时候咱们买几柱香，拜一下。”他就像一个出来玩的普通游客。
    “导游，我有问题。”池宁悠举手。
    “嗯？”
    “请问咱们会不会被当成妖怪被纹身佬喊声大威天龙一巴掌拍死？”
    “会。”顾余头也没抬，继续看手机。
    “？？？”
    神特么会？？？
    那他们这不是很危险的吗？
    “你带我来送人头的是吧？”
    “我柜子动了，我不玩了，回去了啊，再见。”池宁悠作势要走。
    顾余喝了口水，说道：“早来个一两百年估计会。”
    池宁悠：“？”
    如果不是这边人多，变身会被当成妖怪，她真的好想一爪子把顾余拍死。
    有这么吓人的吗？
    啊？
    “你也不想想，人家道士和尚都持证上岗了，正经得很，这年头谁还打打杀杀啊，那不上赶着吃牢饭嘛。
    “你当谁都是凡凡的粉丝啊要去跟他一起踩缝纫机。”
    “凡凡是谁？”
    “一种电鳗。”
    池宁悠：“？”
    走了会，池宁悠说肚子饿了，拉着顾余跑到路上看到的一家烤肉店。
    “你好，两个人，现在有座位吗？”
    “有的，请跟我来。”
    拿着菜单，池宁悠看了看，问：“想吃什么？我请你啊。”
    “都行。”
    “你敢说都行？”
    “那就随便吧。”
    “？我打你啊。”
    “那我要这个冰淇淋，谢谢。”
    池宁悠看了看店名，没错啊，确实是烤肉店，“你……确定？”
    “嗯。”
    “行吧，待会窜了别抱怨。”
    她随自己口味点了几样东西，然后是冰淇淋先上。
    顾余想了想，翻出菜单看眼冰淇淋价格，然后笑了，“你看这个。”他两只手围住冰淇淋，凸显出它的体积，还是很大的。
    “干嘛？我不吃。”
    “不是，看到这个，你有没有想起什么？”
    “什么？”
    “这个卖二十四块。”
    “嗯……嗯？”
    她隐约感觉顾余在暗示什么，笑得特别贱，狼人少女想给她一爪子。
    “你骂我笨比！”
    她前段时间才吃了个二十五块钱的冰淇淋，还比这个小。
    这个逼，在内涵她是冤大头！
    “咳……”顾余笑：“不针对任何二十五块，请勿对号入座。”
    愤愤地瞪了她一眼，池宁悠开始努力消灭食物。
    过了会，顾余叫了碗蛋炒饭。
    池宁悠：“？”
    看到顾余拿烤肉当配菜下饭，怎么说呢，有种很强的违和感。
    她还以为是不够吃，结果顾余说：“蛋炒饭，烤肉，绝配，懂？”
    她很实诚地说：“不懂。”
    “不懂就对了，我也不懂。”
    “不是，你神经啊。”
    “我看视频里都这么吃，所以想试试。”
    “那怎么样？”
    “还行，我愿称之为蛋炒饭烤肉组合。”
    “……你这句话，我愿称之为称之为。”
    最后付款的时候，看着消失的余额，池宁悠一阵肉疼。
    真贵！
    “aa吧。”
    “不用，我还顶得住。”
    “……那你倒是把眼睛从余额上移开啊。”
    “咳……走吧。”
    磨了会时间，人还是那么多，不见有减少。
    很少有单个的，要么是一家人，要么是成对一起出来玩的，还有不少情侣，手牵着手。
    池宁悠视线往下，这个蝙蝠精……嗯？手呢？
    结果看到顾余双手叉腰，大喘气。
    “上山路也太难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