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成了拖油瓶
    铃声突兀响起，手指下意思就缩了回来，但铃声已经响起，里面的拐角处已经传来脚步声，林小中此刻真的有一股冲动，那就是转身夺路而逃，但逃了就等于失败，就是逃兵，所以他还是强迫自己钉在原地。
    脚步声渐行渐近，脚步声的主人终于出现在玻璃门后，那是一个穿着女仆装的女生，仔细打量，不对，那人颈部正中处有喉结，揉揉眼睛，再次确认眼睛没有出毛病，的确是男生，只有男生才会有喉结。
    饶是林小中一直都是很斯文，但现在也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我去！这栋大楼里，都是些什么人啊？
    林小中设想了会遇见很多不同类型的人，但万万没想到会遇见完全超出自己认知以外的人。
    在林小中呆呆看着对方的同时，身着女仆装的男生也在上下打量着他，两个人就隔着一块玻璃互相观察，女仆装男生首先说话，用娇滴滴的声音问到：“干嘛的？”
    “我……”
    “我什么我，是不是做推销的？”
    “你……”
    “你什么你，没看小姐姐正在忙吗？走吧，别来烦我。”
    说完，最后还给林小中翻了一个白眼，转身就直接走开，没有再给林小中说第三个字的机会。
    回到电梯口，那里有公司名称指引牌，林小中很好奇想知道刚才去的是一家什么样的公司，对比门牌号一查询，原来是一家动漫换装创业工作室，看到名字就释然了，原来如此，看来销售并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不是光靠勇气就会有收获，同样还需要提前做很多准备工作的。
    截至目前只“拜访”了两家，但他身体紧绷，精神上也一直都处于高度集中的状态，现在一旦稍微松懈下来，整个人就感到浑身瘫软无力，背倚靠在墙上，努力让自己尽快恢复过来。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拜访”进程进展得非常缓慢，想想胖子和雅韵两他们应该进展得很顺利吧，想到这，手握紧成拳朝自己胸口猛打了几下，给自己打气：“可不能认输认怂，林小中你要加油啊！”
    连续去了这一层楼里两家公司，都给他不太“正常”的感觉，反正今天全部“扫”完二十层已经是基本不可能，那索性也像胖子随机换一层楼试试看。
    打开电梯，进去后像胖子盲人摸象一样，闭上眼睛就按了下去，心中默念，希望将去达到的一层会有点好运气留给自己吧。
    很快，电梯就启动，不多久电梯就停止，林小中睁开眼，原来来到了五十六层，走出电梯口，决定提高“扫楼”成功率，哪怕只有提高那么一点点，所以，林小中在电梯口先找到企业指引牌，先记得全部公司名称再说，通过这些名称至少能够推测出它们大概所属行业最基本的信息。
    目光快速浏览，已将本层楼中的十余家公司名称全部记住，末了，突然眼前一亮，竟然有一家私募投资基金机构在这里，现在林小中一看见与自己所学专业有关的事物，情感上就倍感亲切。
    那就这一家了吧，记住门牌号，按图索骥很顺利地就找了过去，很快就来到这家私募基金公司门外，不愧是金融行业，公司大门打造得就很是雅致，前台竟然也有两个工作人员。
    近年来，国内私募基金规模也在爆发式增长，虽然从体量规模上来讲，比起公募基金还有不小的距离，但私募基金也是在快速蓬勃发展中。
    整理一下衣着和内心的波动，鼓起勇气直接走了进去，没等林小中开口，前台的两名工作人员就站起身礼貌说道：“你好，请问你是过来面试的吗？”
    “面试？”林小中被对方文化弄得一头雾水。
    “是啊，今天是我们公司面试日，收到通知的人都会今天过来。”前台人员继续职业微笑道。
    “哦，对不起，我今天不是来面试的。”
    “那其它方面有什么我能帮上你的吗？”前台人员职业素养确实很高，知道对方并不是过来的面试人员，依然很有礼貌。
    对方的态度让林小中紧张情绪纾解不少，再次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说出来意：“请问你们公司需要房产中介业务吗？比如需要一个更大的职场办公地，又或者是否需要给员工租住宿舍？”
    一边说着，一边关注着对方的反应。
    “如果是房产方面的业务，那我们可能就帮不上你了，这个公司场地也是刚刚才搬过来，另外本公司是不负责员工的住宿问题，所以大概就是这个情况，没有帮上你，实在是不好意思。”
    林小中隐隐有些失落，别人说得很客气，但是总的来说，归纳为一句话就是：我们不需要！
    不过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好歹算是成功拜访了第一家公司。
    “是我不好意思才对，打扰你们了，我可以再请教你们一个问题吗？”林小中再次鼓起勇气想问一下自己心中好奇。
    “可以，你想问的问题是什么？”
    “请问如果到你们公司应聘，需要什么条件，待遇怎么样？”林小中生怕别人反悔一样，急忙将问题快速抛了出去。
    “我不是人事部的，具体不是很清楚，但是据我了解，学历首要至少需要是研究生学历，待遇嘛，基本工资也挺不错，另外还有业绩，一般以年薪计，算到每月至少差不多这个数吧。”说着伸出五根指头给林小中示意着。
    “五千一个月？”
    “是五万！”
    “……”林小中听了觉得挺震撼，既是震撼于私募基金公司应聘要求的高学历，又是震撼于私募基金的高薪待遇，自己现在从事房产中介工作的基础薪资只是别人的零头，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看来真的是有道理，行业选择也是一种适合自己轨道的选择，也可以说，就是前面林小中思考过模式的不同。
    我们普罗大众的智力、机遇等，大抵开始都是相差不大的，只是每个人都有几次站在命运十字路口的机会，看你是否能找到适合自己的道路，而每个人做出的选择不一样。
    其中大部分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找到适合自己的轨道，即使拼尽全力，仍然看不到到达彼岸的希望，而只要少数人能敏锐地正确抓住。
    林小中暗想：看来在完善自身销售、人际交往方面的短板后，还是得尽快想办法继续去找到属于自己的轨道。
    从基金公司出来后又继续“扫楼”，中间看见有公司正在关门打包收拾行装，黯然退出；也有公司正在开始装修，意气风发；还有一些公司甚至因为各类纠纷，正在被客户堵门者也有之。
    这栋大楼完全就是一个浓缩的小型社会，里面也包罗万象、世间百态。
    今天一天时间，比过去一年看过的人、看过的事都还要多，感觉颇有所得，但具体得了什么，却说不上来。
    思绪回到现实中，收集名片的工作进行不是很顺利，到现在为止，连一张名片都没有拿到，更别说深层次有业务合作的机会，林小中念书期间，从来都是名列前茅，现在工作中却成了拖油瓶，他多么想努力去做好，可又暂时找不到方向，销售并不是单靠主观努力就会有成绩，有一种全身充满了力气，但击打到是空气的无力感。
    正在发愁间，口袋里老年机铃声响起，一看是樊飞翔的电话就立即接通，刚接听起来就听见他大嗓门：“小中，你那边搞定没有，我和小雅同学已经到楼下等你了。”
    林小中没想到他们速度那么快，再一看手机上的时间，其实只是自己不觉得，原来从上楼到现在已经流逝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急忙有点歉意在电话里回道：“你们稍等一下，我马上就下来。”
    搭乘电梯回到一楼出了大楼，一眼就看见樊飞翔与雅韵两人站在门外处等着他，老远只看见樊飞翔正在表演单口相声一样，嘴皮不断翻动，一副喋喋不休的样子，而站在一旁的雅韵又形成鲜明对比，完全是另一副视若无睹、充耳不闻、漠然置之的模样，仿佛旁边并没有樊胖子这个人一般。
    不愿意别人就等，赶紧小跑过去，胖子看见林小中到了，立即就转移喋喋不休的对象，向林小中问道：“小中，你最后下来，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想必拿到不少名片吧。”
    听到这话，林小中虽感尴尬，但只能苦笑着实话实说：“今天第一次出来拜访，进行得并不顺利，到现在我还没有拿到一张名片。”
    “啊？那可惨极，我们那个主管一看面相就不是好相与之人，我们组里三个人，我拿到了五张，刚才我问了雅韵，她也没好意思说，只怕情况也不妙，现在林小中一张都没有，我们霹雳三人组不要说回去露脸了，不要把屁股露出来就算不错了。”胖子音调夸张地喊道。
    林小中更尴尬了，木讷道歉着：“对不起大家，拖你们后腿了。”
    “安了，我们是一组的，而且我又是这霹雳三人组的组长，有责任义务帮助你们，这样吧，我这里有五张，分一张给小中，这样不至于挂零。”说罢，拿起林小中的手，胖子塞了一张名片到他手里。
    又想了一想，接着对雅韵一脸殷勤说道：“另外我再分三张给雅韵，小雅，你看行吗？为了你，让我倾家荡产、衣不遮体也是心甘情愿的。”
    雅韵依然对胖子的话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林小中手中的那张名片，眼神中隐隐透出除了冷淡之外的不同情绪，没有再理会另外二人，转身就先行离开。
    樊胖子望着离开的背影，不禁感慨起来：“带刺的小玫瑰，瞧那小腰扭得，胖爷我喜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