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泛黄的天花板,陈妍突然说,“哥,”
“嗯。”陈奕知道她在看那处水渍,他和房东交涉了几次,无果。
陈妍:“我恋爱了。”
那片水渍在放大,填满整个、心腔……
数不清几瞬后,脑里依然嗡嗡响的陈奕侧身,看她,她侧颜依然娇俏,姣好,比年少时更多了几分艳魅味儿……
“他对你好?”陈奕盯着她的鼻头问,眉间蹙成个【川】,语气很平稳,几乎像新闻联播腔……
“嗯,好吧。”她仰躺着,努了努嘴,加大真实度,“公司的,本地人,追了我大半年。”
他依然盯着她的鼻头,仿佛如果她说谎,鼻头就会长长长长,但鼻头正常,微翘,好看。
从小,无数次,臆想长大了她会恋爱吧?有深爱她的男友?她也爱她?结婚、给他生个可爱的小外甥?小外甥奶声奶气喊他【舅舅】,一想心便绞疼得必须蹲在地上缓缓,幸好这时在床上,他心确实绞疼,身体没任何异像。
“你、你喜欢他?”问这话时,尾调终于抖了抖。
是她预料中的问话顺序,她嘴角绽了个小勾,极易令人误会成恋爱梦幻般的笑,他眉头又蹙紧一分!
“还好吧。”她懒懒的答。
“还好?”他也懒懒重复,倏的加重语气,不是生气,微嗔:“还好,你就和人家恋爱?!”
顿了顿,他紧紧看她,“你、你们做了?”
她又努了努嘴,点头,“我20几了?想知道这滋味……”
真是个糟糕的理由!他瞪她,火气略大些,悲伤也浓烈了。
……
又数不清几瞬过去,彼此的心跳,模糊着天花板上泛黄的水渍。
“舒服?”他问,略无力的。
“还好吧。”她乏乏地答。
大手轻抚她头顶的发丝,他进一步问:“舒服?他弄得你?”
“想知道什么嘛?”她翻身侧卧对他,看着他问:“嗯?想知道什么,我说给你听?”
想知道,你怎能让别人碰你!另一只手若有若无职着布料轻抚她胯间阴阜。
他们眸眼实在相似,她眸湖像内嵌双一模一样的眼。他转了话题,“家境怎样?”
她眨了眨眼,看着他,认真的答:“还行,车房齐,市区沿江那片,精装房,全款。猎头找他跳槽呢。”
大手缓缓从她头顶滑向她后颈,微微用力捏弄,像恻探、像责怪,又像什么也不是,无意识地沿着脊背滑向她挺翘的臀,抓揉几下,在她身体渐渐战栗时大手放开,“什么计划?”
“原计划,明年春吧……”
“什么原计划?新计划?”他咕囔,将她拉进怀里,大手紧紧环着她!
“哥!公寓我住不着了,房契你拿去抵押创业吧!现在是数字化管理风口,吃着了就起飞,你可以的。”她在他怀里快速地说,怕说慢了,就说不利索。
他仰头,又望着天花板上那泛黄水渍,【嗬……】,说不清是是喘还是长叹。
“呵,傻瓜,他的房子是他的,吵架,你还能回公寓发个呆。”
“我还有些基金,还和人合投了个铺面。”这些是事实,只不过金额不大罢了,“别咒我和他吵架。”
“他?!”他火了,翻身压住她,微眯着眼看她、看她、看她;她迎视他,来啊!要了她!
等他贷了款,她像今天突然从门口登登跳出来:陈奕,没有男友,没有,哈哈……
终还是从她身上下来,平躺看着水渍外的天花板区域,其实也是黄黄的,“我没做过。”
她缓缓侧过脸看他,瘪了瘪嘴。
她:“想?”
“当然。”他嗤地轻笑,“巷口足疗,一百块钱,路过时我想过。”
“真脏。”她怒瞪、怒翻白眼。
脏?他问她喜欢对方吗?她说还好,比较他想知道这滋味了,付出一百块钱,帮衬一个女人皮肉生意,哪个更高尚和肮脏?
他轻抚胯间,“没做过,很想,想知道那滋味,清晨,夜深人静时……”嗯,尤其是,想你时……
哎,他一声颇长的叹息,她说得对,想知道那滋味,特别是年少时便尝过禁忌边缘,想知道进入那处湿暖的所在,是什么感觉……
小手覆向大手;
大手翻过来握住小手;
兄妹平躺着手牵手。他思绪翻涌,心仍然绞疼。
“哥!拿房契去抵押,别管他!杀出一条路!”小手紧紧握住大手。
“好,”他点头,“月初去跟你拿房契、身份证,一起去银行办。”
“为什么要月初,我约银行大客户经理上公司,明天你过来。”她快速接话,她现在人脉确实可以的。
“我得截高波几单业务,光有钱没业务没用。”他随便找了个由头搪塞。
送她去地铁站,他买了杯提子冰沙给她,“别担心他,一直就这样,太远,不用过来看他。下周日约你男友一起吃饭。5号前,去办抵押手续。这几天我把手上业务结掉,会忙些,回信息可能不太及时。”
她点头,把杯子咬得瘪瘪的吸管递到他嘴边。
他看她,低头轻吸了一口,“早点睡。”
地铁轰轰的来,停站,带走她,轰轰的开走……
他转身,他的计划也渐清晰,该启动了。
她想,他的忍耐力真好!……,但她没等到他,岂止回信息不太及时,他就没再回她信息。
陈奕,失联了。出租平房,陈海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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