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核桃味的,可好吃了。”虞姝期待地看着她。
沈佑霏捻起一粒瓜子,用牙齿嗑开,一声轻响,浓郁的核桃味和瓜子仁的香气在唇齿间蔓延开来。
现在都有核桃味的瓜子了,不知山下的世界,变成了什么样。
晚上,沈佑霖一颗一颗星星指给她们看:“这颗星星叫「霖姝」、旁边那颗小一点的,叫「姝霖」,还有这颗特别亮的,叫虞姝沈佑霖白头偕老……”
江晗抬杠:“呕-还文学博士呢,取个名字这么没文化。”
“你个单身狗懂个屁!秀恩爱要什么文化,越直白越虐狗!”
窦娥:“汪!”
沈佑霖骂道:“老子没说你,你给自己加什么戏?”
“你骂窦娥干什么?”江晗蹲下身呼噜窦娥的大脑袋,“我就说你没文化吧,整天除了撵鸡骂狗你还会干什么?昨天遇到一只野鸡,我差点就抓住了,让你给嚷嚷跑了。”
沈佑霖给气笑了:“明明是你没抓住,还赖我了?你没事儿吧?骂狗这件事我认了,我这不是正骂着你这条没人要的小垃圾吗?!”
虞姝的瓜子嗑完了,咂吧一下嘴,又馋西瓜了。后院的井里有下午放进去的西瓜,那儿的灯光昏暗,大晚上又在山里,虞姝不敢一个人去,拉着江晗和窦娥一起去壮胆。
抬杠吵架的人走了,沈佑霖闲了来去闹沈佑霏,抱着她的胳膊摇晃,声音甜得发腻:“姐姐-姐姐啊——”
“嗯,我在呢。”
沈佑霖靠在她的肩膀上:“你现在,高兴吗?”
高兴吗?
从前日日煎熬着,一个人守着日出日落,连骨髓里都浸满了孤独寂寞,可年岁那么长,久而久之早已不觉得苦。
这些日子,小院从早热闹到晚,她每天不自觉地思考着做什么给三个孩子吃,虞姝总是在书桌前一坐就是半天,要时不时提醒她休息,站起来走动;
江晗总是闲不下来,爬树登高每天没个休息的时候,经常刮伤蹭伤,自己都注意不到,每次她回来,自己总要全身上下都检查过一遍,有伤上药,没伤这心才会放下;
还有沈佑霖,自己当初头也不回地扔下他,才让他后来经历了那样不堪的两年……
红尘未了,凡心已动。
“高兴的,有你们陪着,我很高兴。”
沈佑霖笑了起来,抱着她摇摇晃晃,像小时候沈佑霏哄他睡觉那样。
“姐姐,你还记得乔智吗?就是姥爷的那个学生,每年过年都带着老婆来姥爷家蹭饭那个。”
沈佑霏点点头:“乔叔叔,我记得。”
“我现在是他的学生。他老婆前几年突然急病去世了,他当时不吃不喝的,差点跟着去了。我就和他说。”
沈佑霖清了清嗓子,情景再现:“你是我姥爷教出来的学生,他都把你当半个儿子养了,养恩大于天,你不能不报。我是我姥爷最喜欢的孙子,你就干脆报在我身上好啦!”
沈佑霏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抚开他额前的碎发。
沈佑霖继续演,沉着嗓子学乔教授说话:“那我要怎么报答你……不,报答恩师的教养之恩?”
“然后我说,这样吧,我考个博士,跟着你学几年,等我毕业,你就算报答我了。”
说到这里,沈佑霖「啧」了一声:“今年又快到毕业季了,老头这会儿指不定在哪儿挠他那所剩无几的头发。”
“你啊,真是个鬼机灵。”沈佑霏伸出食指,在他鼻尖上一点。
“嘿嘿,我聪明吧!但是我说起这个,重点不是在于我多聪明,而是……”沈佑霖顿了顿,继续说道:“乔老头为了让我顺利毕业,也不寻死了,甚至开始锻炼养生,祈祷自己长命百岁了。”
“你看,其实是可以的。”沈佑霖有些不自在地挠了挠头,“我这么说,可能有点脸大,但是姐,你可不可以学一下乔智,试一下为了我……好好地,试着继续热爱生活。”
沈佑霖又说:“就算不为了我,你为了江晗那臭丫头也行,你看看没有女性长辈教,她都成什么样子了,整天在警队和一群大老爷们混在一起,都没找到个对象,我估摸着她看男人还没有看警犬亲切。”
“还有虞姝,你以前不是想要个妹妹嘛?你把她当妹妹也行啊,你看着她乖巧可人,其实可坏了,一个劲儿地欺负我,你得为我们主持公道!
还有啊,我们以后要生女儿的,我俩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呢,怎么教得好啊?那郁繁星就是个吃干饭的废物,一点也靠不住的,这个家没有你可不行!”
沈佑霏逗他:“所以,我是劳碌命,就该为你们操劳一辈子?”
沈佑霖嘿嘿傻笑:“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举个例子嘛,你的人生还有好多事要做的。姐夫已经不在了,但你不止有他,你还有我们。
你要学一下虞姝那个没心没肺的,我要是哪天没了,她最多伤心个三五年,然后就奔向星辰大海做海王去了。”
“你看啊,这仇啊,江晗已经给你报了,而我姐夫呢,算一算现在都应该快高考了,你也该下山了,多在各大学校门口转转,指不定就遇上我姐夫的转世什么的,从此再续前缘了呢!”
“越说越不像话!”沈佑霏拍了他手背一下。
“我说真的,现在成熟御姐、清冷姐姐这一款都可吃香了。沈滢霜现在就是,她现在一个月换一个小鲜肉包养,有时候一次养三四个,日子过得有滋有味。前段时间听说她包养了一对儿双胞胎小鲜肉,宠了好几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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