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莉莉丝的契约
明日香从修川泽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此刻的修川泽就仿佛失去了人的情感，就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人。
修川泽的肌肉迅速膨胀，在一个极短的时间内，修川泽的肌肉密度变得几乎媲美混凝土，他面无表情，一双黑色的瞳孔中似乎藏着一匹嗜血的恶狼。
“敌无不斩——”
修川泽微微俯下身子，双腿肌肉紧绷。
“斩无不断！”
修川泽化成一道残影冲了出去。
马特里尔巨大的竖瞳中溅射出来的腐蚀性溶液对他来说形同虚设，他就像躲开一片片从树上掉落的羽毛一样躲开了液滴，然后对着使徒挥刀。
“万物两断！”
马特里尔的一只腿重重的倒在地上。
修川泽眼神没有任何变化，他挽了个刀花，再次冲向马特里尔。
但是这次攻击失败了，一道光墙挡住了修川泽的斩击。
修川泽微微眯了眯眼，再次加快挥刀的速度。
锵！
蜘蛛切斩击落在马特里尔的a.t.field上，一道金铁交鸣之声响起。
在瞬间，修川泽已经挥出十余刀！
咔！
马特里尔的a.t.field已经出现裂纹。
修川泽怒喝一声，身如鸿雁，高高跃起。
修川泽的身影与太阳重合。
一道通天彻地的刀光划过，只见其芒，不见其形。
刀过无影，剑过留痕！
狮子示显！
马特里尔的竖瞳爆裂开来，腐蚀性溶液四溢，甚至连他那巨大的身躯上也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修川泽几乎已经化为白骨的右手紧紧握住蜘蛛切，再次冲向马特里尔。
明日香已经呆滞在原地。
修川泽爆吼一声，“我与我刀——”
“逆苍天！”
无数刀光剑影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最终汇集于修川泽手中的蜘蛛切。
逆袈裟！
修川泽将蜘蛛切自左下方向右上方挥出，巨大的反震力道传来，几乎将他的手骨震裂，他再也握不住刀，右臂无力的垂下，半跪在地上，蜘蛛切飞出去数十米，然后插在地面上。
明日香回过神来，她脸色焦急，急忙向修川泽跑来，“修川泽！”
“还是……失败了吗……”明日香咬着牙，此刻死意决然。
突然，马特里尔的身躯开始颤抖，然后轰然倒下。
“成功了？”明日香喜出望外，她赶去跑到修川泽身边扶起他。
此刻修川泽的情况糟到了极点，整个右手已经看不见血肉，几乎化为了森森白骨，透过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可以看见被腐蚀的皮肉。
右臂……已经断掉了。
明日香急的眼泪都出来，她只能让已经失去意识的修川泽躺在她怀里不敢乱动，生怕对修川泽造成二次伤害。
“凌波……我做到了……”
已经昏迷的修川泽无意识的喃喃道。
明日香神色一黯，她咬了咬牙，吃力的抱起修川泽想总部的门口走去。
……
“不是说好只是拖住使徒的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碇真嗣攥紧了拳头。
凌波零伏在修川泽身边哭的梨花带雨，明日香也是红着眼眶强忍着想哭的冲动。
昏迷中的修川泽自然是不知道众人的反应，他此刻的精神世界正在经历着一场巨变。
“你……是谁？”
修川泽看着眼前的这个与他一模一样的男人。
修川泽原本的灵魂已经彻底和王栩融合，所以眼前这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不可能是原本的修川泽。
“我？”男人笑了笑，“我是过去……也是未来……我是生命……也是死亡……”
“停！”修川泽打住了男人的哑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可以叫我亚当……”
“亚当？”修川泽皱着眉头，“亚当不是在碇源堂那里吗……”
“你是指莉莉丝灵魂碎片的丈夫吗？”自称“亚当”的男人勾了勾嘴角，“那只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躯壳罢了……”
“灵魂？”修川泽眯着眼睛，“亚当的灵魂也可以和躯体分离吗？”
男人哈哈大笑，“我是所有使徒的始祖……而使徒，只不过是我分裂出来的工具罢了……他们没有灵魂，而我的灵魂碎片就如同操控着提线木偶一般的控制着所有的使徒为了复活我而服务而已……”
“提线木偶？”修川泽不屑的笑了笑，“你真觉得所有使徒会听命于亚当？”
修川泽直接盘腿坐了下来，“不要把我当傻子……目前所有使徒，包括第十七使徒塔布里斯在内，没有一个是知道中央教条内关押的东西……不是亚当的躯体，而是莉莉丝的躯体！”
“亚当在第二次冲击过后就陷入了沉睡……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都并不知悉……”
修川泽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人，“你是莉莉丝的灵魂碎片，我说的对么？”
男人沉默了下来，也盘膝坐下，外貌缓缓变幻，最终变成了一个脸上带着黄色鸟嘴面具的白色巨人。
“你猜对了，人类。”“他”或“她”开口说道。
修川泽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让我猜猜，是什么要紧的事让人类之母莉莉丝挑这种时候找上我……是因为我集生命果实的力量和智慧果实的力量于一体，使徒之血苏醒了是吗？”
“你很聪明。”莉莉丝说道，脸上的面具覆盖住她真实的面容，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
“让我继续推理一下……”修川泽摸着下巴，“作为第一个本体斩杀使徒的人类……或者说是拥有生命果实和智慧果实力量的使徒，我的力量已经逼近半神对么？”
“没错。”莉莉丝点头，“我需要你的力量来帮助我复苏。”
“代价呢？”
“人类会化为生命之水和意识回归我的本体，届时我将会从沉眠中苏醒。”
“那不还是人类嗝屁计划？”修川泽摇摇头，“那不行，这没得商量。”
“为什么？”莉莉丝不解，“我创造人类时就留下了很多缺陷……变为意识形态回归我，永生在幸福美好精神世界里不好吗？”
“不好。”修川泽还是摇摇头，“梦境是尽头是现实，现实则是梦境的延续……完美只是人类创造出来用于追求的词汇，正是因为有缺陷，所以才是真实的世界啊……”
“现实是梦境的延续吗……”
修川泽突然笑出声，“人类之母也会疑惑啊？”
“正是因为拥有我不能理解的东西，所以我才不是真正的神。”莉莉丝摇摇头。
“真神吗……”修川泽双手撑地，抬起头仰望着这片白茫茫的世界，“神……是不存在的……”
“不，神是存在的。”莉莉丝否定了修川泽，“我和亚当融合……就能成为神。”
“融合成为至高完美的神吗？”修川泽活动了一下脖子，“那……成为神以后，你还存在吗？或者说是，成为神以后，你和亚当谁会成为主导？”
莉莉丝愣了一下，“存在……我们都会消失。”
“所以啊，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即使是神，也只是短短转瞬即逝的烟火罢了。”修川泽看着白色一眼看不见尽头的天空，“所以你觉得，人类会愿意回归你吗？”
莉莉丝似乎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人生没有意义……”修川泽的声音幽幽传来，“追求永无止境……你今天成为真神，明天就想成为真神之上的存在……生命的意义在于满足当下，反思遗憾，憧憬未来……”
修川泽直起身子，“你不觉得，创造了人类这么一种充满创造力的种族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吗？你就如同创世主，看着自己创造的种族繁衍生息，然后创造出更多你没见过、不理解的东西……这难道不是比成为真神更有成就感的事情吗？”
“或者说，你认为人类是有缺陷的……所以他们的人生没有意义，那么，你的复苏的意义又是什么呢？所有人类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而你坐在生命之树旁边，孤零零的看着这个因为你的苏醒而变得千疮百孔的世界……”
“心之壁的确不存在了……没有任何人之间可以再有隔阂了，因为他们全都消失了！”
“消灭隔阂……也是在放大孤独！”
莉莉丝笑了，虽然因为黄色的面具修川泽看不清她任何表情，但是他切实的感受到莉莉丝确实是在笑。
“你说得对……”莉莉丝注视着修川泽，“不愧是这个世界上第三个拥有完整的灵魂的生物……”
修川泽皱起眉头。
“去做你想做的吧。”莉莉丝站起身，白色巨人的身躯缓缓消散，“我会一直关注你的……或许，你真的可以做到我和亚当都做不到的事……”
“去做你想做的一切吧，我赋予你力量……赋予你逆天的力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