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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来打算年底事情比较不忙的时候,和他回去兰州一趟,顺道带他见见咱哥的,谁知你却自己找来了。”
    一叶摆了摆手,说道:“省了省了,要等你不忙,也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哥担心你,赤霄坊跟铁剑门那头又走不开,所以要我过来看看。”
    小七听得心里一暖。一叶与他哥哥一剑对于小七来说,并不是普通的存在。这两人小时候照顾他许多,他心里早也将这两人当成自己哥哥看待了。
    看着一叶脸色有些苍白,小七说,“走了那么长的路必定也累了,先坐下来再说吧!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归义县衙门小,也不方便留宿外客,我到镇上最大的福来客栈给你们要间房好了。”
    一叶一听小七这般说,便笑了。“福来客栈我刚才已经买下来了。”
    “啊?”小七一愣。
    “我之前就有盘算过在西南挑个地方再开一间天香楼分楼,方才在镇上走了走,发觉这地方虽然小,不过连接青州骊州几个大地方,过往商旅也多,地点不错。而且加上还有熟人在官府做事,以后干什么也都会方便很多,所以定下主意后,就把这边最大的客栈给买下来了。”一叶说。
    小七双手环胸,看了回去。他怒笑道:“延陵一叶,你说来看老子只是顺便的对吧!最主要还是来给你那天香楼看地方。”
    一叶假笑道:“唉,小七啊,你怎么这么说呢!小哥哥也是万分的惦记你,加上咱家大哥千叮万嘱要我来看看你,我这才来的啊!不然你以为兰州到归义县这么远的路,我吃撑着跑这一趟啊!”
    “你就是吃撑着!”小七出掌要推一叶的肩,但却在此时,逐日快一步捉住小七的手。
    逐日低头说道:“公子,主子他如今身子弱,受不得你一掌。”
    “啊?”小七又是一愣,而后坏笑朝一叶说道:“成啊,教得这么好,果真心都在你身上,还会为你着想为你心疼了啊!”
    “好说好说!”一叶朝小七拱了拱手,笑得那一个叫做得意。
    只是当小七对一叶笑完,又对着逐日笑时,逐日那双眼睛瞥见小七,见着小七坏坏的笑脸上那双明媚的桃花眼,整张脸就是一红。他抓着小七手腕的手紧了一下,然后立刻放开。
    逐日低头说道:“小的逾矩了!”
    小七也不在意,他知道自己现下这张脸有些槽,很能惹人的。于是摆了摆手说:“没事。”
    一叶问:“对了,你待会儿若没有事的话,就跟我去福来客栈一趟吧!我带了几个厨子来,打算做几道地方风味的小菜来卖,你帮我试试,咱哥俩也顺道聊聊家常,说说话。”
    小七点头。“今天恰巧是衙门休沐日,不用上工。也好,咱们真的很久没坐下来喝喝酒说说话了!”跟着便要朝外头走去。
    一叶见小七如此,不禁开口问道:“你要出门不用对里头交代一声吗?”
    小七痞痞地说道:“衙门里就属大爷最大,向来只有别人对大爷我交代,大爷从来没在对人交代的。”
    小七这番话说得挺神气,自然,在哥儿们面前就算再不济,也得充充场面的。
    只是在小七一番话落下之后,后头便传来了一阵酥磁的嗓音,那人语调悠长地说道:“是吗?原来衙门里你陈小鸡最大啊,我怎么不知道了?”
    一听见这声音,小七背脊便是一阵发毛,浑身鸡皮疙瘩都爬了起来。
    他缓缓转身,看到后头那负手而立的修长身影时,脸上立刻挤出笑来,搓着手迎向前去,弯腰说道:“陈小鸡再大,自然也没有小黑大人您大。别人都是来对我交代的,而我自然是要对小黑大人您交代的了!”
    兰罄睨了小七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小七连忙陪笑,“嘿嘿嘿嘿”个不停。
    兰罄哼了一声,也不理会小七了,他走到厅里瞧了一叶和逐日一眼,说道:“你们两个来归义县做什么?”那口气不是太客气的。
    一叶也哼了一声。“来找小七不成吗?难道连这都还要你批准我们才得见他?”
    兰罄眯了眯眼,回道:“那是自然!鸡是我的,不是你们的!没问过我,怎么可以私下见他!我知道你们安的什么心,因为小鸡跑走了、跟我回来了,所以你们不甘心了对不对?想要再把小鸡拐回去对不对?”
    一叶闻见兰罄身上散发出来的敌意,他不甘示弱地说:“什么你的!小七他是性子好,才跟你回来任你欺r,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欺负我弟弟,我马上就把他带走,让你连根鸡毛都找不到你信不信!”
    “可恶!”兰罄大喝一声。“竟敢这么对小黑大人说话!”
    “为什么不敢!”一叶不甘一不弱地喊了回去。“我问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我和他又是什么关系?我可是他哥哥来着,既然你同他在一起了,论辈分,你可是怎么也得叫我一声哥哥的!”
    “啊?”兰罄疑惑地转头看小七。“真的吗,我也要叫他哥哥?”
    “唉,”小七说:“你别理他。”
    “百里七,你胳臂肘往外弯啊!”一叶不满意了。
    “要是替你说话,那才是胳臂肘往外弯。”兰罄哼哼两声说道:“我们前些日子已经拜堂成亲,整个衙门作证了的,他现下只能听我施小黑的话,也只可以对我好而已!你们两个最好离他远一点,通通不许过来,不准靠近他!”
    一叶一听,着实震惊。他连忙间向小七,“你们两个成亲了?男人和男人怎么能成亲!”
    小七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用手把脸遮起来。“别问了……”真是一场冤孽啊……那场婚宴,让他到现下还没脸见人,出外巡城都要遮着脸,要不老被人笑。
    兰罄说道:“男人和男人为什么不能成亲!我们连洞房花烛夜都有了!”兰罄说话的模样,真是很得意。
    兰罄接着以小七为中心一步画了个圆,要一叶、逐日不得靠近,然而一叶回过神来后也不理会兰罄,直接勾了小七的手便走。
    一叶说:“我不管你们是真成亲假成亲,反正弟弟跟哥哥相亲相爱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谁也不能阻挡我们!走,咱去福来客栈看看那些厨子弄得怎样了,哥哥让你尝几道新菜色,包管你吃了齿颊留舌,别理这人了!”
    “唉……”小七被一叶拖着走,朝后头一看,兰罄整张脸都黑了。
    小七连忙朝兰罄招了招,兰罄立刻跑上前来,而后把小七另一只臂膀给勾住,跟着他们一起走了。
    来到已经关了门的福来客栈后,上了雅间,厨子端来几道鲜香美味的菜肴,几道菜用沙锅盛着,下头摆着小泥炉,红火烧着,锅里的汤汁便噗噗地滚着,每一道都色香味俱全,看得兰罄眼睛都瞪大了起来。
    头一道是獐子锅,取后山上最新鲜的獐子肉,洗净后以香料腌制,而后放入几味中药药材一起熬煮,喝起来有养生之效,秋冬应该能卖得不错;第二道是青鱼锅,捕 清思湖里最大最肥美的青鱼入锅,先炸后煮,汤头鲜甜回甘,无论哪个季节都能卖得好;第三道是醉雏锅,猎取后山上头满山跑、肉质鲜嫩弹牙又有咬劲的野鸡,完 全不加过多调味,就只以鲜美的肉质煮成鸡汤,洒以少许盐巴,混以绍兴美酒,成就一道酒香扑鼻的佳肴。
    兰罄看着桌上三个锅,连坐都来不及坐下,口水便哗啦啦地直流。
    小七看了直好笑,这人对现猎现做的菜肴就是没能力抗拒,瞧他一双眼都放精光了,肚子还咕噜噜地响了起来。
    小七把兰罄拉坐下,拿着碗盛了一碗獐子肉到他面前,兰罄高兴地拿起筷子正要胁,坐在小七另一边的一叶就干咳了一声。
    兰罄睨了一叶一眼。
    一叶说道:“小七啊,小哥哥肚子也饿了,喉咙还有些干,你盛碗鱼汤给我。”
    小七依言盛了碗汤放到一叶面前。“喝吧!”
    一叶看了看,又说:“我风寒初愈,身上这件皮裘脱掉会受寒,可穿着皮裘又不好喝汤,你喂我吧!”
    小七也没多想,直接把汤端起来,拿根调羹搅了搅,还吹了吹,然后把调羹送到一叶嘴前,说道:“你这人真是懒到家了,连喝汤也要大爷伺候!”
    一叶喝了那口汤后瞟了一眼兰罄,用挑衅的语气说道:“让人喂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好甜、真是好鲜又好甜!”
    一叶和小七关系不比常人,他们是能睡同一张榻子的情谊,言谈举止间便时常不经意透露出亲昵的模样,加上一叶今日是故意这般做,两人之间便更显得亲密无比,谁都无法介入的模样。
    在旁边看的逐日眼角一抽,但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继续守在一旁。
    兰罄突地一个用力,将筷子拍在桌上。
    小七一惊,连忙转头过来问道:“怎么了?”
    兰罄一把扣住小七的后脑勺,将小七整个人拉了过来,然后嘴就用力地朝小七双唇啃了下去,而且啃得啧啧作响,舌头勾来勾去,连唾液也因过于激动而沿着嘴角滑落下来。
    小七将手中汤碗放下,而后拼命挣扎,但他哪是小黑大人的对手呢!结果还是就这么被得逞了去,直至小黑大人觉得够了,这才把人松开。
    小七被松开后一边喘着一边忙用袖子擦口水,他红着脸肿着嘴,低声说道:“师兄你干什么!这儿还有外人在的!”
    兰罄一听小七把旁边那两人说成“外人”,他这个“内人”就爽快了,之后也不理会一叶投射过来要杀人的眼光,哼哼两声,心满意足地喝起他的獐子肉汤来。
    小七尴尬地看向一叶,一叶不满地睨了一眼小七,说:“你跟他真是那回事了?”
    小七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没正面回答,而是说:“你别同他较真了,他就是小孩子性格,可其实没恶意的。”
    一叶皱皱眉头。“被占了便宜还帮对方说话,你真是没救了!”
    小七干笑两声,低声说:“我也不觉得被占了便宜……”
    一叶长叹一声,怨这兄弟真的陷了,再也拉不回来了。
    在屋子里坐了一会儿觉得有点热,一叶拿手扇了扇风。
    逐日立刻靠过来问道:“是不是太闷了?”
    一叶点头。逐日便将一叶小心翼翼地从座位上扶起来,而后替他脱下外面那层厚厚的皮裘。
    结果皮裘一脱下,正瞧着他的小七就惊了。而这时高高兴兴地喝着肉汤的兰罄见小七久久没声音,也看了一眼小七,然后随着小七的视线往一叶那里看去,接着,兰罄也讶异了一下。
    脱下皮裘后没有厚重衣物遮盖的一叶,衣服底下竟露出了个圆滚滚的肚子。
    一叶觉得凉了些,吐了口气坐回原来的座位上。
    小七诧异地指着一叶的大肚子说道:“你这阵子是吃得太好还是怎样,怎么养了个这么大的肥肚腩?!”
    一叶把小七的手拍下,怒道:“格老子的你才养了个肥肚腩!老子我一点都没有肥,只是这肚子大了!”
    “啊!”小七愣了愣又说:“只有肚子大了?难道你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肚子里长了虫,所以大了?!那看过大夫了没?”
    一叶啐道:“去你姥姥的你才去看大夫!”
    小七被弄得糊里糊涂的,不是肥了也不是病了,那究竟是怎么了?
    兰罄也把手伸了过去,想要摸一叶的肚子,一叶不客气地把他的手打下来,兰罄一怒,抬起头来瞪他。跟着瞪一瞪,又把视线往下移,瞪他的大肚子。
    见小七和兰罄都是一脸狐疑诧异的神情,一叶忍不住说道:“看什么看,是没见过男人怀孕大肚子吗?”
    小七一听,先是一愣,而后回过神来听明白了一叶话语里的意思,猛地噌地一声站了起来,震惊地拔高声音说道:“奶奶个熊,延陵一叶你怀上孩子了?”
    一叶瞧小七的模样直觉好笑,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怒气一下子全消了下去,说道:“是啊,今日就是带这孩子来看他叔叔的。”跟着他隔着衣衫摸了摸肚子说:“你们年初去兰州见我那会儿就有了,只是我自己没发现而已。现下已经七个月大,再几个月孩子就要出来了。”
    兰罄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一叶的肚子瞧,他开口问道:“怀上孩子了?男人和男人能生孩子吗?”语气是疑惑的。
    “男人都能和男人成亲了,为什么不能生孩子?”一叶嗤了声,挑了挑眉看向兰罄。
    兰罄有些纳闷地看着一叶,而后点点头,似乎接受了一叶的说法。
    “唉,”小七说:“你别乱教,他会当真的!”
    一叶哼了声,不理会小七。
    小七一会儿后又问:“那孩子的爹不就是……”他神情调侃地望向逐日。
    平日原本总是没什么表情的逐日这回脸也有些红了。
    一叶转头拉过从进门开始便一直站在他身后的逐日的手,嗓音温柔甜腻地道:“孩子的爹不就是这人了,不然你当我玉叶公子干什么风华正茂,样貌又好,吃饱了撑着给人生孩子!”
    小七笑了。“不错啊逐日,有出息了!就要当爹了啊!”
    “公子……”逐日低头。
    “以后要好好对一叶知不知道,我这哥哥就交给你了啊!”小七含笑说。
    “我会的。”逐日点头说道,而他注视着一叶的眼里,满满尽是温柔。
    一叶乐得合不拢嘴,他摸摸逐日的手,又搂搂逐日的腰,趁机吃了这人好几下豆腐,然而以前都会抗拒他骚扰的逐日则默默地任一叶蹂躏,半点反抗也无。
    被晾在一旁的兰罄则是一直看着一叶,他的手好几次伸过去想摸一叶的肚子看看那是真的还是假的,不过老是被一叶打回来。
    这般打了几次,手背都要肿了,兰罄拧着眉头生起气来。但他实在很好奇,于是压着怒气问道:“喂,男人和男人要怎么生孩子?”
    “喂什么喂,老子不叫喂!”一叶哼了一声,说道:“更何况老子为什么要把这秘密告诉你!”
    一叶三番两次出言挑衅,若再忍得住,那他就不是兰罄了!兰罄怒火一个上升,猛地便站了起来出手朝一叶击去,一叶吓了一跳,而他身旁的逐日立即出招为一叶挡下,只是兰罄武功太高内力又深,即使兰罄只是出了五成的功力,逐日也被击得往后连退两步。
    兰罄冷冷说道:“自不量力!”再出第二招,五指成爪,直直往一叶面门抓去,一叶大喊一声:“好啊,今日就来一较高下!”立即出手还击,握手成拳,挥向兰罄。
    夹在他们两人当中的小七在这时怒吼了一声:“你们两个都多大的人了,吵什么吵!”他迅速伸手以掌阻隔,挡住了右边一叶的一拳、也截住兰罄袭来的爪子,连带卸去两人招式间澎湃的内力。
    小七拍桌,先对兰罄吼道:“施小黑,一叶是有身孕的人,你打了他,要万一一尸两命怎么办?到时候又要施大人忍痛打你板子、含泪审你案子吗?”
    接着再转头,朝一叶怒道:“延陵一叶,你不顾着自己也要顾着小的,你以为你武功多好?我师兄可是一招可以打死一头熊的,你以为你比熊耐打吗?”
    察觉到小七真的生气了,这两个人互瞪了一眼,忿忿然地收招坐好,而逐日则咳了一声,抚着发疼的胸口,再度站回一叶身后。
    小七静了半晌,才闷闷地说:“别吵了,都吃饭!你们两个一个是我的亲人,一个是我身边的人,我不想见你们伤着对方。逐日你也坐下,一起吃饭。”
    小七平时看起来像是个很好说话的人,心肠又软,整天嘻皮笑脸的,可他要发起脾气来,那也是不容小觑的。
    一叶和兰罄见小七脸色都变了,这也才没继续闹,安静地在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逐日和一叶默默地吃起饭来,一叶撅着嘴,心里的不满其实是因为觉得自己这个弟弟被人抢走了,所以对兰罄无论如何都看不顺眼。
    而兰罄则是事情过了就算了,小七的脸很恐怖,他没见过小七那样子,更何况他也觉得如果打到肚子里的小孩子那真的是不好,至于延陵一叶,他倒是没在关心。
    小七吃了几块醉鸡、舀了一碗鱼汤,但当他饭用到一半,却见着兰罄看看他,再看看自己面前的碗,两手背于身后,动也不动地。
    “怎么了,不饿吗?”小七问。
    “……”兰罄看了他一眼,然后说:“我没有手。”
    “……”小七静静地看了兰罄一下,而后叹了口气,把自己的碗放下,端起兰罄面前那碗肉汤,用调羹舀了,送到兰罄面前。
    “你没有吹!”兰罄那对无垢的清澈眼眸看着小七。
    小七低头朝调羹上老早就冷掉的肉汤吹了吹,然后再送到兰罄嘴边。
    兰罄这才张开嘴,将肉汤喝下。而后他眯着眼,唇边漾起了笑,再度张嘴,把小七送来的第二口肉汤和上面的肉块一并吞下。
    “好鲜、好嫩,好好吃!”兰罄心满意足地说。
    小七一见兰罄笑,心里头方才那点不悦也都烟消云散了去。
    他就是拿兰罄没办法,只要这人露出这样无邪单纯的笑,他便觉得什么事都可以一笔勾消。
    “你个没出息的……照这样下去,将来铁定被欺压得翻不了身……”一叶在后头探了探,当他看见小七脸上明显宠溺的表情时,忍不住咕哝道。
    小七听见了,但没回嘴。
    他百里七老早就翻不了身,所以也不必等到将来了。
    兰罄似乎突然对一叶起了兴趣,三天两头地忙完了公事便往关了门正在大肆改建的福来客栈跑。
    小七跟着去了两次,后来发觉那两人也没再吵起来后,便唤了两个侍卫盯住兰罄别让他闹出事情,自己便乐得清闲,放工便蒙头大睡。
    兰罄去找了一叶很多趟,每趟都是盯着一叶的大肚子看,每次也都问:“男人和男人要怎么生孩子?”
    一叶从没遇过这么难缠的人,早上在路上见着了问、中午在客栈里吃饭也来问、晚上这人竟还就跑了来,抱着个小枕头和棉被打算住下来似,没问到答案就不打算回去似!
    “你说啊,男人和男人是要怎么生孩子?”兰罄锲而不舍地追着一叶。
    被折腾了几天,这日,当兰罄又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还一路跟到茅厕外头,一边跟一边问的时候,一叶终于受不了。他转头朝兰罄怒吼道:“吵死人了!既然你想知道男人和男人要怎么生孩子,那我就告诉你。方法很简单,只要一直做就可以了!”
    一叶被气得七窍生烟,于是胡乱说了通。
    “啊?”兰罄呆了一下,他想了想,再问:“一直做?做什么?”
    “就把凸凸放进凹凹里面,然后一直做一直做,这样你明白了吗?”一叶还比了个手势,右手食指拇指成圈,左手食指插入圈中,然后很猥亵地动了两下。
    兰罄也学着一叶的动作比划了一下,他开始还是很不明白的,没过多久,突然福至心灵、眼前豁然开朗,而后眉毛一抬,露出了个恍然大悟的神情。
    兰罄回到小院时,房里的灯亮着,他打开门走进屋内,发觉小七正在桌前翻著书册。
    兰罄走过去瞥了一眼,问道:“在看什么?”
    小七头也不抬地说:“丫头们呈上来的帐本。”
    “噢。”兰罄应了声,见天也晚了,便走进小七的耳房里,坐在床沿等着小七进来睡觉。
    只是等着等着,外面小厅里的灯依然燃着,兰罄又等了一下,接着走到耳房门口探头看着小七。
    兰罄没开口,听见动静的小七便说:“你先去睡吧,我这本帐本看完再睡。”
    兰罄听了,眉头便皱了皱。
    他又看了小七一会儿,眼珠子转了转,想了一下,便走到小七身旁。
    小七做事的时候通常很专心,所以也没怎么理会兰罄。
    兰罄在小七身边绕了一圈,而后衣带一解,将外衣脱了,就抛到小七头上。
    小七被突然遮住眼前视线的衣物吓了一跳,急忙拿了下来往兰罄那头一看,可不看还好,一看那就整个不得了。
    兰大美人衣衫不整,胸前亵衣还拉得开开的,露出一大片春光来,他瞧见小七看着他,便对小七投了一个绝美的笑容来,那个笑真是笑得天地黯然失色,仅有美人一抹颜色。
    兰罄慢慢朝小七走来,他伸手环住小七的脖子,低头靠近他,用迷死人不偿命的声音温柔说道:“帐册有什么好看的,要看的话,还不如看小黑大人我呢!”
    那柔软的嗓音带着些许酥磁,配上兰罄那对微挑的凤眸,与似笑非笑的绝美容颜,整个人简直媚到了骨子里,让小七光是看着,就兴起了一阵颤栗。
    “大、大师兄……”小七吞了一口口水。
    兰罄把小七手中的帐册扔到一旁,然后人抓着就住房里带。他今儿个可是好不容易才从一叶那里知道男人和男人要怎么样才能生孩子,自然是不会让那本劳什子帐册妨碍他的。
    兰罄温柔得像是要滴出水来一样,他平常时候光靠一张脸就已经足够让小七神魂颠倒的了,这回再这轻声说上两句话,眼神软软瞟上两眼,小七就整个人都抖了,根本完全把持不住初衷,直跟兰罄入了自个儿的房里。
    回到房里后,兰罄慢条斯理地把自己的亵裤给脱了,裤子抛得高高的,就这么给扔到横梁之上,而后就着那件松垮垮的亵衣,朝着小七一笑。
    兰罄说:“你还不脱衣服,愣着干嘛?”
    小七一听,脸上一红,他搔了搔头发,却还是不动如山。
    小七和兰罄并不常做这事。兰罄也许因为以前经历过那些事情的关系,对于情爱欲望并不强烈,顶多一个月才和他那啥一次。只是毕竟是年轻人的身体,累积了一个 月一起来的结果,通常是要从晚上到隔天早上,做得人腿软了才让人下床。因此,虽然是喜欢兰罄,可小七对于床笫之事却是比兰罄更不积极。
    小七呐呐说道:“明日还得早起,王大婶的牛丢了,施大人让咱们俩明天去找牛,所以……我看还是算了吧……”
    兰罄眉一挑、眼一瞟,倒也没发怒。他侧身躺到床上,单手支腭,含笑地看着小七。兰罄低声说:“难得大人我今日心情好,还想着如果你肯上床来,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但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
    小七一听,一腔热血简直就在瞬间猛地往脑袋上冲,他整张脸都红了,心里想着兰罄居然说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老天爷啊,这是说他师兄今日格外开恩,以前都是他陈小鸡被压在下头,今日时来运转咸鱼翻身,能做上头那个人了是不是?!
    小七兴奋得直发抖,他颤颤问道:“那我要在上,你在下,这也可以?”
    兰罄一抹风情染在眼角眉梢,朱唇轻启,说道:“自然可以。”
    小七一听,狼嚎一声,身上的衣服立刻剥了个干净,猛地便跳上床去,抱着兰罄便是一阵猛啃。
    “宝贝儿,今日你从了我,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小七亲著兰罄,边吻边说。
    兰罄可从来没试过被小七这么热情对待,小七那双手在他身上又搓又揉地,简直像想把他揉进骨血里一样,这么新鲜的感觉让兰罄整个便是舒爽得不得了。
    小七把自己和兰罄的分身紧紧握在一起,奋力地上下揉弄着,兰罄被他弄得舒服极了,忍不住说道:“再用力一点,嗯,就是那里,用力一点……”
    小七使尽吃奶的力气服侍兰大美人,嘴上是这儿亲亲、那儿吻吻,手里则努力捋动,一会儿快一会儿慢,把以前兰罄施在他身上的所有招数全都给用了上来,弄得兰罄都气息不稳了起来。
    只是虽然很想忍住,但当兰罄轻轻咬着小七的耳朵,将灼热的气息吐进小七耳里时,小七一个激灵,便这么泄了出来。他喘着气胸口心跳如鼓,而尚未满足的兰罄则握住他的手又在自己的分身上撸动了几下,这才也射在小七手里。
    兰罄用脸颊蹭了蹭小七,而小七则稍稍喘息了一下后,反身将兰罄整个人压在身下。
    小七有些猴急,他的手分开兰罄的腿,先急色地摸了摸兰大美人毫无瑕疵肤若凝脂的玉腿,而后往后一探,来到双臀之间的隐蔽之所。
    但就当他拨开兰大美人的两瓣小翘臀,想要用手指探路,直捣黄龙的时候,底下突然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陈小鸡,你找死吗?”
    “……”小七张了张嘴,抬头与兰罄的视线相对。
    只见兰罄噙着一抹冰冷的佞笑,眼里泛着凶狠的光芒,直直盯着他。
    “你的手现下是在摸哪里?”兰罄说。
    “……”小七呐呐地张嘴,说道:“师兄你不是说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我也有问我在上你在下可不可以,你也说可以的……”
    兰罄神情邪佞地道:“我是说你想怎么做都可以,也答应你能在上头,可进去的就只能是我,你只可以一直被我进去,这样明白了吗?”
    “什么,哪还有这样的!”小七整张脸垮了下来。那这会儿他不就是自个儿脱了个精光,请人来吃了吗?
    “是你自己没问清楚!”小七吃鳖的样子让兰罄看得心里直乐,他笑了两声说道:“既然你都说要在上面了,那你就自己坐下来吧!今日我都不动,你自个儿来,知不知道?!”
    小七小媳妇似地苦着张脸,就他这么个薄脸皮的,接下来还要自己来?不来行不行啊……
    兰罄抓着小七的腰轻轻地揉了一下,小七闷闷低哼了一声,嗓音带着些许沙哑。
    “快点……”兰罄心里欲火被小七所撩动。
    小七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这么不上不下了好一会儿,才在兰罄带着欲望的注视之下,咬了牙,从床边暗柜里拿了些膏药朝自己后头抹了抹,然后认命地握着兰罄勃发的分身慢慢坐了下去。
    奶奶个熊,真是丢死人了……
    小七一边吞没兰罄的欲望,一边红着脸想。
    待整根没入之后,兰罄催促地拍了拍小七的屁股,响亮清脆的声音让小七一个紧张,内壁蓦地收缩,绞了兰罄一下。
    兰罄重重地喘息,放在小七臀上的手指掐了掐他结实的臀部,小七咬了咬牙,慢慢地摇动腰肢,吞吐起兰罄的坚挺来。
    情欲初来时像是涓涓细流,但随着慢慢积累,便成了惊涛骇浪,本来说不动的兰罄最后也没能忍住,直往上顶小七,顶得小七直哼。
    兰罄之后又将小七整个人放倒,成了小七在下他在上的姿势,猛地激烈晃动起小七来。
    小七十指抓着床上被褥,感觉天旋地转,几乎快喘不过气来,后来兰罄高高地抬起他的腿,用力地抽插,当兰罄顶到某一处,小七震了一下,内壁便是一绞,浑身都软了,管不住的呻吟也低低地泄了出来。
    “啊……”
    兰罄一笑,便是全力往那个地方顶去。
    “唔……”
    小七紧闭起眼,皱着眉头,承受着兰罄所带来的强烈愉悦,难以自己。
    兰罄不是需索无度的人,但当他向你要什么,就算你给不出来了,还是得给。
    小七从床上爬了下来,双腿发软。
    他本想应该够了,天都快亮,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了整晚,也是能歇息了。
    但正当他想捡起被丢在地上的衣服时,突然一双手又从后面抱住他,有个沙哑的声音问道:“你想去哪里?”
    “……我没有要去哪里……我想穿衣服……然后睡觉……”小七用比兰罄更沙哑的声音说道。哼了一整晚,他嗓子都哑了。
    “睡什么觉……还早着呢……”兰罄把小七轻轻往前一推,小七整个人就靠在矮柜上。
    兰罄接着贴了上来,扶住小七的腰,抬起他的一条腿,不知何时又死灰复燃的分身一个前挺,便没入了小七双臀之间的狭窄秘穴。
    “呜……”小七被顶得整个人往前倾。
    兰罄扣住他,轻轻晃动了起来。他整个人贴在小七身上,偶尔轻轻咬咬小七的背,粗重的鼻息代表着他对小七的欲望。
    兰罄总觉得沾上这个人,就再出离不开似地,这个人对他的纵容与不舍,是最强烈的迷魂药。
    兰罄将炙热的楔子深深钉入小七的身体里,听着小七喘息,听着小七几乎要哭泣的鼻音,兰罄心里一阵震颤,某种东西从心里满溢而出,盈满了他全身。
    那是一种叫做满足的情感,温温暖暖,填满了他原本荒芜破碎的心。
    就是这人给了他所有,任他予取予求,他这生的孤寂才有了得以靠岸之所,寻着了一个叫做家的地方。
    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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