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会所的时候,程明贤已然上了赌桌,他似乎还沉浸在药物带来的后续影响中,人的痛苦被短暂的麻痹掉,剩下的就只有被透支的快乐。
按照惯常的套路,开始一定会让他赢钱,甜头是诱饵,这道理说起来,旁观者都明白。可是对于局中人来说,站在他那个角度看,就未必清醒。
被药物控制的大脑在赢钱的刺激下更加兴奋,也更加混沌,早就失去了正常的分辨能力。
程予舒看着监控画面,看着程明贤是如何从赢到输,咬着饵被拖进陷阱。
金额足够大了,程予舒都知道他已经还不清这样的债务,程明贤仍然没有任何担忧,对于用股份抵押的提议也是欣然接受。
不久五叔就送来了两份合同,以及一段视频存储。
一份是低于市场价的酒水、茶叶供货合同,一份是程明贤签署的股份转让协议,视频可以证明他本人是自愿的,没有受到任何胁迫。
“分成不如就用程氏名下酒庄和茶园的酒水、茶叶抵扣吧,对我们这行来说,钱不钱的左右是够用了,稳定高质的产品却难得,借着这个机会,我们也想和您保持长期的合作。”
程予舒看过价格,明显是仔细盘算过的,已经压到利润空间的极限,加上眼前这份人情,确实难以拒绝。
时间这么短的情况下,就已经打听清楚,杜家的人脉关系可见一斑,程予舒笑道:“五叔这算盘打得漂亮,您办事干脆,我也愿意爽快。гδùsんùωù.íń(roushuwu.in)
只是这价格低了些,如果想要长期合作,结束这份合同之后,新合同的价格需要再添上一成。
毕竟是长期合作,实际操作上总要给我们留下些损耗的空间,酒水易碎,茶园更是看天吃饭,长期算下来至少不能亏损,否则这生意就做不下去了不是。”
“成,就按您的意思办,这部分走完,新的合同加上一成。”价格还在预期内,五叔果断接受了,真的压到最低不放,生意也难长久。
说罢又亲自送上会员卡给程予舒:“小小礼物,不成敬意,咱们这儿随时欢迎您来。”
“五叔客气了。”
上前接下东西的是陆诚,程予舒根本不过手,正经是主家的做派。
五叔也不恼,明眼瞧着,就知道这人不简单,眉尾一道疤是最好的身份证明,和打听到的消息一样。虽是随从,不说虎背熊腰也是体格健硕,气势足足拿的上台面。
杜五叔一路亲送程予舒上车,目送离开,才满意的回去,如果不是程予舒要清理门户,他大概没有这样的机会直接和她打交道。
“直接回吧。”事情办得妥帖,程予舒却没多高兴。
“大小姐不高兴吗?”
程予舒扭头看看陆诚,沉默一下才道:“痛苦使人清醒,教训使人深刻。就因为这事成的太容易,才让人难受。
大麻虽然相对烈性毒品容易戒断,对人记忆力和身体素质的损毁却是严重且不可逆转的,只要碰了人就废了。
程家的子弟怎么能沾染这些东西?败家毁业的玩意儿。”
说着拿出手机给周时打电话:“小周啊,你联系一下星程的李总和江墨白的经纪人,以星程娱乐的名义捐笔款项给缉毒部门,叫江墨白也跟着捐,看看能不能推他做公益宣传大使。
另外还要长期资助一批因为缉毒而牺牲警官的家属,定期在官博、官网进行公示。
让江墨白带头,叫所有签约艺人进行检查,如果发现有不对的,直接解约。”
“有些突然,是有什么风声吗,我好告知李总,叫他准备周全。”周时想的也多,仔细问清楚。
程予舒回答的很生硬:“没有,照办就是。”
程道年已经快等疯了,回到碧水湾,还没进门,他就迎出来,不等程予舒开口,扛起她就走:“闹闹,你非要这么折磨我吗?”
“停停,停,放我下来,有正事。”程予舒拍他的背,又朝陆诚喊:“合同,阿诚。”
程道年脚步不停,边走边问:“什么合同?”
直到把她放在沙发上,程予舒才得以缓口气,带回来的协议放到程道年面前:“程明贤签下的,这部分股份我准备转给你。”
程道年也认真起来,拿起文件仔细看了一遍:“所以能不能要到手,就看我的了是吧?”
“怎么?不乐意?”程予舒斜眼睨着他,笑得有些坏。
“怎么会?”程道年俯身压过去,凑到她脸前,点着嘴角亲昵道:“谢你还来不及呢。”
跟程予舒掌握的股份比起来,这些只能算小小一隅,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程氏主业的股份,对程道年这样没有实权的旁支来说,已经相当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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