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宫,吵闹的声音几乎要将屋顶掀翻,夏庭昨夜的动乱,惊动了这个朝堂上的每一个人。
“狂妄,实在是太狂妄了!”
“放肆至极,请出王师,征讨不臣,踏平金光堡!”
“践踏皇都,刺杀朝堂重臣,袭击天工院,种种罪行,不可容啊!”
“出兵出兵,踏平金光堡!”
……
朝堂之上,沸反盈天,众臣目光齐齐看向那道高高在上的身影。
贵为六辅之一的顾照离重伤昏迷;夏庭重地天工院被袭,无数物资、匠人毁于一旦。
若是再这般忍气吞声,等候所谓的机会,朝廷尊严何存?!百姓对于朝廷的自信何来?!
面对沸腾的群臣,作为朝堂之上文武之首的六辅,不对,现在暂时只有五辅了;以及武将之首,两公之一英国公李檀竹,却诡异的选择了沉默。
年迈的夏天子缓缓睁开了眼,往下看去,目光落在六人身上,说道:“英国公,若是要战,需调动兵马几何?”
发须皆白的老英国公迈步走出,行礼后才缓缓开口:“回禀陛下,老臣直言,若要与金光堡启战,吾方需要一个足可匹敌对方魙天下之战力,否则纵然动用大军得胜,亦是惨胜,邻国大梁必然趁我国内兵疲将乏之际再来侵犯。先前陆元空兵败,大梁便有试探性的攻势,这一战无论胜败如何,皆需考量。”
“嗯?”夏天子缓缓睁开眼,看向李檀竹,“英国公,尚无战胜之把握吗?”
闻听此言,李檀竹的头微微低了一些,“回禀陛下,非是老臣妄自菲薄,从先前一战看来,纵然老臣与聂传猛联手,击败魙天下之胜算,不过三成。”
“嗯?”
闻听此言,朝臣的面色皆是一变。
英国公李檀竹、燕国公聂传猛,乃是如今大夏军方最为倚重的人物;其中燕国公常镇北境,维护自当年护国之战后数十年的北境安稳。而英国公则坐镇中枢,调度兵马,掌理兵事。二人论武道修为,迈入先天多年,在如今的大夏已是最为顶尖的那一小拨。
二人联手,也只有三成胜算?
这……
夏天子闻言也是眉头紧皱,“连英国公都如此说,难道真要让那些狂徒逍遥法外,使我大夏颜面扫地!我大夏带甲数十万,良将百员,奈何不得一个区区金光堡吗?!”
“……陛下暂息雷霆,先前太岳大人不已传讯三教,更发布儒门诰命,若有三教拳助,区区金光堡,应是不足为虑。”李檀竹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
同时,在场文武大臣,连带夏天子的视线,都看向了今日在朝堂上沉默的过分的六辅。
“……”
今日清晨,几人便收到了消息,儒门傲雪阁三权之一的竹墨烧尸体被人发现;不想也知道必然是金光堡的人下的手。
但是就在几人还在思考如何将事情密奏天子,避免引起恐慌的时候,早朝开始,矛锋已经被李檀竹引了过来。
浮丘公老神在在,其余三人眯着眼不语,作为儒门诰命的动用者,这一波太岳千之自知是无论如何也避不过去,就在太岳千之准备上前说明时,却见一影雪松,一影白梅,飘然入殿。
“山阴树影天高,艳阳云叠难照。沽酒远火惊栖雁,秋花落难再,雪意凭崧邀。”
“浮云飞絮游丝,平生不会相思。余香一缕孤飞鹰,欹枕悄无言,莹雪盼梅招。”
“夏庭朝堂,岂容放肆!”
李檀竹气息霎提,锁定来人。
太岳千之见状,连忙开口,“英国公稍待,这两位是儒门傲雪阁的前辈,想是响应儒门诰命而来。”
“原来是儒门之人。”夏天子抬头看向空中两道光影。
“儒门傲雪阁,主事三权,余香一缕·梅莹招。”
“儒门傲雪阁,主事三权,秋花栖雁·崧雪邀。”
“见过夏皇,诸位。”二人齐声说道。
“原来是儒门高人,远来相助,儒门之情,大夏铭记。”
“夏皇客气了。”崧雪邀的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意,“夏庭既发儒门诰命,傲雪阁作为儒门一份子,自该前来,更何况!”
“雪邀,且住吧。”梅莹招适时打断道,“抱歉,吾友失态了。”
“无妨。”夏天子挥手说道:“那征讨金光堡之事,便交由太岳、英国公总览,待议定方案后,再上陈本皇,稍后本皇设宴,招待两位。”
“多谢夏皇。”
……
……
“袭击天工院,挑衅夏庭,完成。”
“斩杀儒门之人,完成。”
“袭击钩沉组织,完成。”
金光堡内,众人回归,各项事宜皆毕,对于众人而言,无疑是大获全胜的一场行动。
“这样看来,大夏朝廷之内,并无实力足可比拟魙天下之人物,不然也不会任由痕千古、玄凌苍离去。”凯旋侯在簿子上记下了一笔,神情显得有些轻松。
经历北境十三盗还有钩沉组织之事后,原本对于九州还有些轻视的他一下便将九州战力拉到了一个极高的层次,但是此番试探下来,九州如何暂不论,至少夏庭似乎并没有预想的那般强大。
那就是北境十三盗以及钩沉自身的问题了。
根据上官圆缺他们自钩沉带回的情报,中间查到了一些关于北境十三盗的记载,似乎古氏兄弟非是大夏之人,而是自大夏以外的地域而来。
“如此一来,也能说通了。”
“接下来,就该一锤定音,将麻烦解决了。”凯旋侯眯起眼睛,“我等在此地毫无根基,欲建一方势力,唯有从无至有。”
“陆玄空之事,汝欲如何处理?”魙天下看向凯旋侯问道。
“女帝是欲与之一战吗?”凯旋侯反问道。
“此人不为大夏之人,听令狐神逸所言,陆玄空修为高深,与之一战,有助了解除大夏以外的各方势力的战力。”魙天下说道。
“但是,汝穆瑜所言,对方可能是调虎离山的计策。”凯旋侯看向穆瑜。
“穆瑜,你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