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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眉眼轮廓,简直是像到了骨子里。唯一不同的是,仔仔不会用冰冷的表情和别人说话,而且仔仔笑起来特别温暖,说起话来也是嗲声嗲气的。小孩子,都这样,不过他想,长大以后仔仔应该会像承梓哥一样英俊吧?
    亓小元的工作其实挺繁重的,早晨起来的时候要把所有的猪、牛、羊、鸡、鸭、鹅全部喂一遍,上午把餐馆儿里所需的蔬菜准备妥当了,中午去餐馆儿做饭。下午把刷盘子刷碗收拾房间的活儿交给伙计,自己再回养殖场把牲畜喂第二遍。高老爹有时候会帮他喂一下,多数时候都是亓小元一个人完成这几项工作。晚上再去餐馆儿,他的餐馆儿一天做两顿饭,他不在的时候伙计也能顶顶,不过做出来的味道是不如他好吃。
    后来雷军的诊所经营不下去了,便回来乡下和亓小元合伙儿办养殖场。在餐馆儿原来的基础上又增加了药膳这个项目,竟然还成了餐厅的特色餐品。雷军儿有门路,在药厂跑了个中药的路子,便在亓小元的果园里种了不少草药,定点儿给药厂送过去。不论是中草药还是蔬菜或者肉食,小餐馆儿都是纯天然自己种的自己养的,所以这个小餐馆儿名气也越来越广为人知。许多旅客来这里,就是为了尝一口亓仔药膳家常菜。
    亓小元虽然辛苦,可的确也能赚不少钱。这样他把之前欠雷军的钱还上,也有了点积蓄。他想着这些积蓄得存起来,等仔仔上学的时候再拿出来。所以便去银行,存了个定期。仔仔这孩子也很懂事儿,他不像其他孩子似的爱哭闹,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便抓一把小米儿去喂鸭崽儿。有时候拿个盆儿把鸭崽儿放到盆儿里让它们游泳,为了哄仔仔,亓小元的小餐厅里养了五只黄橙橙的小黄鸭。
    今天一早,亓小元喂完牲畜便去餐馆儿里准备中午做菜的材料。伙计一早就过来了,雷军正在擦桌子收拾板凳儿。亓老爹要去城里进猪j料,亓小元便把仔仔也带进了餐馆儿。亓小元蹲下捏着仔仔的肩膀道:“乖乖呆在房间里,不要到处跑,过去和小鸭子玩儿,听到没有?”
    仔仔点了点头,走到那群小黄鸭旁边,把小黄鸭从笼子里放出来,端着一个小盒子开始从里面往外抓小米儿。显然小鸭子也非常喜欢和仔仔玩儿,仔仔蹲在地上,小鸭子们都围着他。偶尔有一两只跳进脸盆里游两圈儿,游累了便出来吃几口小米儿。
    本来上午的时候餐馆儿里没什么客人,今天一早来了一家三口,却又不是一家三口。之所以说是一家三口,是因为对方是两大一小,之所以说不是一家三口,是因为对方两个大人都是男性。带了一个留着柔软长发的男孩子,男孩子长的很漂亮,如果不是穿着男生穿的蓝色小衣服,亓小元还真以为那是个女孩子。跟他一起的两个年轻男人也是长的出类拔萃,应该是带着孩子出来旅游的,一看就知道是城里人,看身上的气质应该还有些身份地位。
    “三位吃点儿什么?”亓小元拿着菜单走了过去,对方的目光却被几只小鸭子吸引过去:“哟,老板,您这儿还养着鸭子呢?”
    亓小元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是仔仔养的,他喜欢小动物。我也没什么时间照顾他,有时候他和小鸭子一玩儿就是一个晌午。”
    略高一些的男人走过去,这会儿仔仔还穿着开裆裤,正一脸好奇的蹲在地上盯着男人看。亓小元道:“仔仔乖,叫叔叔。”
    仔仔仰脸叫了一声:“叔叔好。”
    男人捏了捏仔仔的脸:“真乖,今年多大了?”
    仔仔道:“两岁了。”
    “你妈妈呢?怎么不陪着你?”
    仔仔道:“爸爸说我没有妈妈,他说他就是我妈妈。”
    略高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同行的男人,对方低头笑了笑,走过去把孩子抱进怀里:“这孩子长的挺可爱的,我怎么看他有点儿眼熟?呵呵,宝宝,你爸爸叫什么?”
    仔仔鼓了鼓腮帮子:“元元……”
    在场的人都笑了,跟两个大人一起来的孩子抱臂看着两位家长:“你们要是喜欢就再生一个,整天抱着别人家的孩子是什么意思?”
    抱孩子的男人略微无奈的放下仔仔:“看吧!你家太子爷又生气了。”男人走回去坐下,摸了摸男孩儿的发顶:“我是看着这孩子挺可怜的,他爸爸又当爹又当妈拉扯他长大,多不容易?你该庆幸,生在了一个双亲健全的家庭。”
    男孩儿看了两个男人一眼:“也不见得多健全。”然后朝那个孩子看过去,小小的一只,看上去软呼呼的,一推就倒的样子。不过萌萌的,还真是可爱。
    这时候雷军从厨房里端了个瓦罐出来:“当归乌鸡汤,小心烫,各位慢用。”回身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仔仔:“仔仔别到处乱跑,你爸爸一会儿就忙完了。”
    仔仔点点头,手里拿着小瓶子晃了晃:“我在喂鸭鸭。”亓小元在仔仔的眉心点了个红点儿,因为这孩子看了一集动画片儿以后说他要演哪吒。仔仔一边喂鸭子一边和小鸭子说话,包子脸一鼓一鼓的,看的人忍不住想过去捏一把。
    ☆、第 6 章
    三人边吃边聊天,长相温文的男人盛了一口汤喂给小男孩儿,对较高的那个男人道:“以后不要再在承梓面前提孩子的事,你看,他现在都不回来了。上次我和他通话,他……”
    男人的话未说话,只听啪的一声,亓小元端了一盘小炒肉进来,听到他们竟然在谈论高承梓。承梓,承梓,他们认识承梓哥吗?亓小元扶住门框,快三年了,他不是没找过高承梓,每次打电话给相熟的士兵答案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行动组的所有情况外人不可能知道,甚至连亲人都不能见,所以亓小元到现在为止,连半点高承梓的消息都没得到过。
    长相温文的男人转过脸来看着亓小元,问道:“老板,没事儿吧?”
    亓小元立即低头去收拾碎掉的盘子:“没事没事,我……我今天有点儿心神不宁,不好意思三位,我马上再为你们重新做一盘儿。”
    男人道:“没事儿老板,这一盘儿的钱我们也照给。不过都说亓仔家常菜最好吃的就是小炒肉,我们还真想尝尝。”
    “那是那是,三位稍等,我马上就去做。”
    仔仔站起来看向亓小元,喊了一声:“爸爸……”
    亓小元冲着仔仔挥了挥手:“爸爸没事儿,你乖乖的哦。”
    仔仔很乖巧的点头:“嗯嗯……”
    一顿饭,亓小元都做的心不在焉,手指头用热油烫起了水泡,差点儿切掉半个指甲。雷军看不下去了,立即把他从厨房里扔了出去:“得,你这样我怕呆会儿客人吃饭的时候吃出人体组织来。这里交给我,你到外边儿哄着仔仔吧!”
    亓小元被赶出厨房,接下来的菜由雷军代做。虽然雷军原来是个中医,可这一年多跟着亓小元厨艺也长进不少。本来想呆一段时间再找个地方继续开他的诊所,后来发现做药膳比开诊所赚钱,就和亓小元一直干了下去。他的诊所欠下了一年的房租,到现在刚还好,也算是在落魄的时候亓小元帮了他一把,俩人儿也算难兄难弟。
    思量再三,亓小元还是没有勇气去找那两个男人打听他们说的承梓是不是狼群特种部队中尉高承梓。他害怕,害怕再次听到他的消息。更怕自己会忍不住去找他,到时候仔仔的事肯定瞒不住,这个孩子从哪里来的?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高承梓解释。这几名客人似乎也无心逗留,那个留长发的小男孩儿说要去z市看老头子,估计是回z市探亲的。
    直到三位客人吃完饭结账走人,亓小元还是没勇气追出去问个究竟。算了,三年了,高承梓肯定早就把他这个炊事小兵忘的没影了。他在狼群呆了这么多年,少说换了也有几个炊事兵,他哪能个个记得。自己也不过跟他说过几次话,那一夜的事他可能连印象都没有。
    仔仔用小手碰了碰亓小元的水泡,一脸心疼,嘟起小嘴儿吹了吹:“爸爸,痛痛……”
    亓小元抱起仔仔,在他脸上亲了亲:“爸爸不疼,仔仔肚子饿了吗?”
    仔仔点点头:“爸爸饿了吗?”
    亓小元也点点头:“那我们一起吃饭!”亓小元煮了山药粥,仔仔现在可以吃一些软的东西,他便在咸粥里泡上蛋黄喂给仔仔吃。仔仔现在胃口不错,一口气能喝半碗粥吃两个蛋黄。虽然身体还是又软又q不怎么长个儿,不过比起前段时间,仔仔长个儿的速度已经加快了不少。
    雷军洗完手出来,拍了拍亓小元:“你刚才怎么回事儿?心不在焉的,想什么呢?”
    亓小元道:“没……没什么,哦,对了,下午我要去把那一圈猪卖掉,这边儿先交给你和小丁了。”小丁是亓小元小餐馆儿里的小伙计,初中毕业没继续上学,来亓小元的餐馆儿里学徒。家里情况不太好,只有一个奶奶,经常大把大把的吃药,也是个可怜孩子。
    雷军道:“没事儿,你那点儿手艺我早学到手了。有事儿和我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咱俩说啥也是同甘苦共患难了,别有难处不告诉兄弟。”
    亓小元想了想,道:“没啥,就是刚才听到那三位客人提到承梓。可能是我听错了,看他们样子应该是富家子,怎么可能认识高队长呢。”
    雷军拍了拍他的肩膀:“实在不行,就去部队上问问看,说不定能有个结果。”
    亓小元摇了摇头:“狼群和别处不一样,那里是特别行动小组。尤其是在一线的行动组,他们的任务都必须保密,连爹妈都不能知道。我去了,根本不可能打听到情况。算了算了,我再等等。”
    雷军有点儿恨铁不成钢:“还等?等他退伍了,媳妇儿也娶了,孩子也有了。你和仔仔咋办?这件事等仔仔长大以后你咋和他交待?”
    亓小元叹了口气:“走一步算一步吧!”他现在非常怀念在狼群的日子,虽然有时候一天都不能和高承梓说上一句话,但他空闲的时间很多,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坐在操练场边儿上的石台上看高承梓操练新兵。他至今仍然记得高承梓经常说的那一句话:“我要的兵都是耐操的!不耐操的给我从哪儿来滚回哪儿去!”每每想到这里,他都忍不住笑出来。其实,高队长有时候还是挺有幽默感的一个人。
    下午亓小元带着仔仔回养殖场,那一圈猪刚刚可以出圈,一头两百多斤,现在毛猪大约十块钱一斤,一头能卖个一两千块钱。净利润有个三四百,十头猪能赚三四千。亓小元把仔仔打包背在背上,小时候他在养殖场干活儿的时候经常这样背着仔仔一边哄孩子一边喂鸡养牛。仔仔也不哭闹,就是偶尔会尿他一后背。
    崽猪大约四个月左右可以长成,生长周期短,就是看护不好容易得猪瘟。这一点亓小元特别注意,一旦发现有发烧的猪崽儿立即隔离起来,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过大批量传染猪瘟的情况。另外猪粪还可以用来养鱼,亓小元的养殖场院子里有一个很大的鱼塘。不过猪粪不能多放,水质不好也有可能死鱼。
    剩下的猪粪就好说了,他的养殖场里就是不缺屎。鸡屎、牛粪、鸭屎、羊屎球儿,这些东西都是上好的土家肥,上到地里长庄稼,长的又快结果又多。自家地里用不完还可以卖掉,别小瞧屎,干鸡屎三十块钱一尿素袋儿。不过亓小元嫌麻烦,一般三百块钱一车斗儿,拉一车给一车的钱。有时候光卖屎一年也能卖个几千,这个也算利润。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家三口是沈凌轩(小山子)、叶烨、季岷(叶烨和小山子所生的儿子),大家猜对了咩?
    ☆、第 7 章
    卖猪的时候,亓小元和收猪的小贩讨价还价半天,以118元每斤毛猪出售。亓小元的养殖场也改名叫亓仔养值场了,因为他的猪都是纯粮食喂的,就吃野菜和五谷杂粮,有时候还放出来溜哒溜哒。这样的猪养出来瘦的多肥的少,杀猪场最喜欢他家的猪,所以价格有时候会偏高一些。
    十头猪,卖了有两三万,刨去三分之二的成本,纯利润差不多一万块钱。忙活四五个月,也算是小有收成。卖完成猪以后亓小元去城里把欠下的猪崽钱和五谷钱都还上,剩下的利润刚好去银行把钱存上。
    他手里留了几千块钱以备不时之需,剩下的钱都存了定期五年,算计着等小仔仔差不多上学了,就可以拿出来用了。亓小元是个能攒住钱的,他不像其他年轻人似的赚多少花多少,也许是有了个儿子知道过日子了。其实他还有个小想法,就是等高承梓回来,肯定也需要创业,到时候如果他还单身,他一定告诉他仔仔是他儿子,如果可以,他希望高承梓可以和他一块儿过日子。
    亓小元就这样开着农用三轮儿车在城里转了一圈儿,背上背着儿子仔仔,不时有人侧目来看他,有人说年轻人背着孩子好萌,也有人担心孩子在他背上睡着了不会着凉吗?亓小元也担心,虽然现在是春末,不是太热也不冷,他还是担心仔仔睡着了会着凉。到银行存完钱后,亓小元又背着仔仔去了趟超市。给他买了婴幼儿配方奶粉,买了个小木马,还买了个小毯子。看看太阳挺大,也没有风,就没给他裹住。
    兴许这一天真在外边儿着凉了,亓小元回到家以后,仔仔就开始咳嗽。亓小元以为真是白天的时候着凉了,急急忙忙抱着他到村里的医务室里拿了小儿感冒冲剂,仔仔喝了以后也不见好转。拍着他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又咳醒了。亓小元急了,打开灯一看,仔仔的小脸儿上竟然出现一块儿块儿的紫斑。
    这回亓小元坐不住了,立即抱起仔仔敲开隔壁雷军的房门。自从雷军和亓小元合伙儿开餐厅以来,雷军就搬到了亓小元的院子里和他同住,亓老爹住东屋,雷军住西屋,亓小元和仔仔住在堂屋旁边最大的房间里。那个房间透气好,适合小孩子。
    雷军听到有人敲门,迷迷糊糊的出来,一年亓小元抱着孩子,立即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把孩子折腾起来。”
    亓小元一头扎进雷军的房间里:“军儿,你快看看仔仔这脸上怎么回事儿?今天回来他就一直咳嗽,前两天也有点儿咳嗽我没放到心上。我今天带他出去一趟,回来咳嗽的更厉害了,我以为他是感冒就给他喝了小儿感冒颗粒,半夜不见好,小脸儿都憋紫了。”
    雷军一年仔仔脸上的紫斑,立即道:“不好,赶紧送医院。”
    亓小元吓得不轻,立即穿上衣服连夜把儿子送进了医院挂了急诊。亓小元在急诊室外面等着,心里七上八下不得安宁,他拉着雷军问道:“仔仔到底得了什么病?你跟我透个实底儿,也好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雷军托着两腮叹了口气:“还得看情况。”
    亓小元一听更是担心:“看什么情况?仔仔不会是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吧?”
    雷军也不瞒着亓小元了:“仔仔这个情况叫紫绀,一般能引起这种症状的病都跟心血管有关,我怀疑仔仔可能有先天性心脏病。当初仔仔出生的时候真该让医生帮他全面检查一下的,可那会儿你刚做完手术,手术后身体又不是很好,仔仔看着也挺健康的,也就没放到心上。当时我也粗略的给仔仔看了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才是。你先安心,这个要等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刚刚亓小元一把仔仔抱给他的时候他就看出来了,依这症状来看,很有可能是室间隔缺损。可能是小元今天带他去的地方太多,小孩子又好奇,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体能受得了,心脏受不了,也就这样发病了。如果单单是室间隔缺损,那还好说,这种病在国内正规点的医院都能治。县城的医院不行,得去z市。
    但如果是其他罕见的先天性心脏畸形,那情况就不乐观了。先不说能不能治得好,即使治得好,高昂的医辽费用,也不是亓小元一个开养殖场的能负担得起的。一般人家得了这种病,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亓小元的心一下子掉入了冰窟窿,仔仔现在对他来说就如同生命一般。还记得仔仔刚出生的时候,他看见仔仔的第一眼就觉得自己这辈子就被这么个小奶娃子治住了。不仅仅因为他七分神似高承梓,更多的是因为这孩子是他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生骨肉,舐犊之情是所有人都有的。如果仔仔得了选天性心脏病,那他该怎么办?如果仔仔没了,他连这世上唯一的寄托都没有了。这么拼命的努力赚钱,为的就是给仔仔一个相对来说更舒适的成长环境。没了仔仔,他再这么努力,给谁看?
    这时候急诊室的门打开,护士推着仔仔出来,仔仔的小手上挂着吊瓶,一张小脸儿已经没有刚刚那么难看了。亓小元连忙冲了进去,拉住医生的手问道:“大夫,我儿子怎么样?他得的是什么病?”
    医生摘下口罩,把听诊器交到护士手里:“先别担心,是先天性室间隔缺损。这在新生儿里是很常见的,不用过于担忧。有的孩子五岁之前可以自愈,但看目前的状况,这孩子需要做一个修复手术,而且越快越好。”
    亓小元立即点头:“好好,那什么时候可以准备手术?是不是手术以后我儿子和其他健康孩子就没有任何区别了?”
    医生点了点头:“没错,不过我们县里的医疗条件还不足矣做这个手术,需要到z市的正规医院进行治疗。我建议你明天天一亮就转院,我刚刚给他用了控制药物,这几天是不会有问题的。孩子的心脏比较脆弱,尽早修复,对孩子和大人都好。”
    亓小元道:“z市?”该说的医生都已经说清楚了,亓小元目送医生离开。他走到仔仔身边蹲下,眼睛又酸又涩。仔仔却冲着他笑了笑,小手张开说道:“爸爸,抱抱!”
    ☆、第 8 章
    亓小元立即按住仔仔的小手:“别动仔仔,手上扎着针呢,不能乱动。等你挂完了水爸爸再抱你好不好?”
    仔仔眨巴眨巴眼睛:“嗯嗯。”
    亓小元心疼的握着仔仔的小手道:“疼不疼啊?”
    仔仔摇了摇头:“不疼,就是有点儿凉凉的,爸爸你怎么哭了?”
    亓小元勾了勾仔仔的鼻子:“爸爸才没哭,仔仔睡一觉,起来爸爸带你去z市玩儿怎么样?”
    “去坐旋转木马吗?”
    “嗯,等你病好了爸爸就带你去做旋转木马。好不好?”
    仔仔伸出没有扎针的那只小手道:“拉勾勾,爸爸不许再骗我了!”仔仔的表情很严肃,因为上次亓小元就说过要带他去z市坐旋转木马,结果有几头猪发热,就给耽误了。仔仔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会不开心,而且怨念了好久爸爸说话不算话。所以这次仔仔学乖了,必须先拉勾盖章,以防止爸爸再次说话不算话。
    亓小元终于被他正经的小表情逗乐了:“好,爸爸说话算话,拉勾盖章。这样,仔仔先睡一会儿,等你醒了爸爸就带你去z市好不好?”
    仔仔点头道:“好啊!”然后乖乖的闭上了眼睛。
    天刚麻麻亮,亓小元抱着还在熟睡中的仔仔踏上了去z市的长途车。亓老爹第二天一早才听说,揣着三万块钱便立即起身赶去了z市。临上车前嘱咐雷军照顾好养殖场,餐馆儿要是顾不过来就先别开了,依小元现在这个情况,恐怕没有能力再雇伙计。
    亓老爹赶到的时候,亓小元刚好在为交住院费的事而发愁。住院部要求先交一万块押金,亓小元来的匆忙,身上只带了几百块钱。亓老爹来得正及时,交上住院费,便问亓小元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白天看着还好好的,怎么说病就病上了?
    亓小元道:“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先天性室间缺损,修复好了跟正常孩子没啥区别。再恢复恢复,锻炼锻炼,没准儿还能当特种兵呢。”
    亓老爹知道亓小元是在安慰他,这个时候谁都没他着急。亓小元脸上露着难色,吞吞吐吐道:“爸,您这儿还有钱吗?”
    亓老爹道:“有,我把家里的三块块钱现金都带来了。剩下的都让你存了定期,还有几万,不过都存了定期。”
    亓小元犯难了:“大夫说,手术费要六万,住院复健下来少说得花个十几万块钱。咱手上没有现金,医院又不让赊账,您说这可咋办?”
    亓老爹也犯难了:“早知道不该把钱都存了定期,圈里的猪下个月还能再出两圈,不过看仔仔这个情况,恐怕不能再拖了。要不……问问你弟弟?他工作这么多年了,买房子结婚一分钱没让他出,他手里该有点儿积蓄。先找他借点儿,下个月猪出了圈还他就是。”反正俩儿子,互相帮衬着是应该的,从前亓小元没少让着亓小斌,就连分房子的事儿也让老二先挑,关键时刻,借十万块钱不过分吧!再说,这可是仔仔的救命钱。
    亓小元想了想,道:“嗯,我去给小斌打个电话。”于是亓小元来到角落里,播通了亓小斌的电话,响了半天,是他弟媳妇儿于淑荣接的:“哟,大哥啊!您怎么想起来给我们小斌打电话了?”
    亓小元一听就知道希望不大,这个弟媳妇儿他虽然接触不多,通过上次的事也觉得她应该不像是会轻易借钱出来的主儿。亓小元道:“没……没啥,小斌呢?在不在家?”
    于淑荣道:“小斌啊!他不在,这几天拼死拼活上班儿,工钱还要不回来。搬来的时候家里啥也没有,以前攒的那点儿钱也花的差不多了。闺女这几天感冒,住了好几天的院,他要是再不把工钱拿回来,我和闺女就得喝西北风了。哎哟,您瞧我和您说这些干什么,大哥您打电话有事儿吗?”
    亓小元道:“哦,没事儿,我就问问。”挂断电话,亓小元叹了口气。他在z市没有朋友,仔仔又急等着进手术室。小斌那里别想借到钱了,想想他家也不容易,一个人养活一家子,于淑荣不工作,还有个刚会走路的女儿。算了,再想想办法得了。
    思来想去,亓小元打通了候勇的电话。这是高中时期的一个同学,主意多,点子也多,也没读过大学,不过是村儿里最有出息的一个。人人都说候勇不正干,赚来的钱不干净。可眼下亓小元也找不到别人借钱,也就一个月的事儿,等猪出了圈,就有钱还他们了。哪怕是借高得贷,一个月还能有多少利息?
    候勇接了亓小元的电话以后倒是很热情,说什么老同学必须得请他吃一顿。没办法,为了借钱,亓小元只好把仔仔交给亓老爹照顾,自己则去赴候勇的约。亓老爹问小元:“小斌怎么说的?借不借?”
    亓小元想了想道:“借,不过他这会儿挺忙的,我得过去拿,您先照看着仔仔,我过去一趟。”他怕告诉父亲没在弟弟那里借到钱的事老二落埋怨,还是瞒一瞒的好。
    亓老爹道:“老二这回倒懂事儿了,你安心去吧!仔仔交给我了。”
    亓小元到了和候勇约定的地点,候勇确实出息了,开了辆大奔,虽说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下车的时候很拉风,车门一万,立即有小弟给他把车停到车位上。候勇的形象跟读高中的时候有了很大的差别,那时候就是瘦瘦小小的一个高中生,现在又高又黑,脖子上挂着串金链子,十足的爆发户。
    候勇见到亓小元立即热情的搂住他的脖子,还亲昵的在他肩膀上拍了拍:“高考状元,多少年不见了?你说你一高考状元去当什么兵?不过这大学不念就不念吧!念了也不见得有多少好处。走走走,哥们儿带你去吃顿好的。”
    亓小元硬着头皮跟着候勇坐进车里,去了一家看上去档次很高的夜总会。连吃加玩儿两个钟头下去了,候勇一点儿要结束的意思都没有。亓小元跟他耗不起,仔仔可是躺在医院里等着钱做手术呢!于是他不得不拉了一把搂着一个年轻姑娘跳的正投入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会倒在沙发上上下齐手的候勇:“老同学,我今天找你是真有事儿,能不能先听我说?”
    候勇笑了笑,让那姑娘去一边儿等他:“我就知道你这个高考状元没事儿怎么可能找我这个小混混,说吧!有什么事儿是老同学能帮上忙的。”
    亓小元道:“你……能不能借我点儿钱?”
    ☆、第 9 章
    ☆、第 9 章
    候勇听了亓小元的话以后将端着的酒杯放下,从怀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说吧!借多少?”
    亓小元看他的态度就知道,估计没多大希望,不过还是说道:“十万,我儿子等着做手术,下个月我的猪出了圈马上就能还。”
    候勇知道亓小元有个养殖场,这两年的效益还不错,虽说他有这个能力还钱,可当前他身上还真拿不出十万块钱来。候勇道:“别说老同学不帮你,我身上真没这么多钱。不过你别着急,我有个哥们儿,他能弄到钱,不过吧……”
    亓小元一听说能弄到钱,立即说道:“不过什么?”
    候勇猛吸了一口烟:“利息高点儿,我们这个行业你应该知道。不过我给你作个保,当个中间人,不用抵压,你只要押个身份证,再拍个照,十万块钱小数目。借一个月还十一万,行有行规,我不好打破,不过这一万块钱我能替你垫上。”
    亓小元一听就知道这是高利贷,他犹豫着,不过眼下除了这条路,似乎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而且候勇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亓小元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别,利息我照给,仔仔明天就要做手术,最晚今天晚就就要把钱交上。我怕耽误了病情,对孩子不好。”
    候勇问道:“你儿子得了什么病?这么着急?”
    亓小元道:“是先天性心脏病的一种,叫什么室间隔缺损,我也不是很懂。大夫说做完手术跟正常孩子没两样,就是这孩子还这么小就……”亓小元想到心里就难过,这孩子连高承梓的一面都没见过,这么大的手术他也不在身边,万一出点什么事……亓小元不敢想。虽然孩子是他偷偷生下来的,但这孩子毕竟是高承梓的种,他有资格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
    候勇拍了拍亓小元的肩膀:“你也别着急,走吧!我先带去去拿钱,拿了钱先把手术做了。”
    亓小元在候勇的带领下去一个看上去挺隐蔽的小胡同儿里拿了钱,胡同就在一家五星级大酒店的后面。手续办的很快,因为候勇是中间人,对方只拍了个照,押了亓小元的身份证复印件就让他把钱拿走了。出来的时候候勇接了个电话,说是有个大人物要过来,匆匆忙忙告别了亓小元,看他的表情,应该是道上了不起的人物才对。
    亓小元没有放到心上,怀里装着十万块钱他不放心,反正医院可以刷卡,他就近存到银行里便打算打辆出租车回z市人民医院。刚走到马路边儿上,一辆房车在他身边停下,亓小元一时好奇看了一眼,这一看不要紧,心跳立即就停住了。
    劳斯莱斯上走下来一个人,这个人西装革履,领带也打得很整齐。西装烫得折痕清晰,手腕上的江诗丹顿折射出炫目的光,一米八几的身高很是英俊。一脸有些冰冷,但给人更多的感觉是气宇轩昂。健康的小麦色皮肤,让人看一眼都忍不住低下头的锐利眼神。
    亓小元到死都不会忘了这样一张脸,只是这张脸与记忆中的身影以及气质完全不同。兵营中的飒爽英姿已经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稳重的气质,眼神虽和以前同样锐利,却藏满了老辣的阴谋与城府。这……这……真的是他吗?他曾经无数次幻想过和高承梓重逢的样子,可能是在军营,可能是在他执行某个危急任务时,也可能是在他退伍身,他带着妻儿,自己领着儿子,但绝对不是这种场景。
    亓小元愣愣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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