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确实是产生了谋逆朝廷的此种不该有的想法。
“那黑衣男子如今在何处?”
沈三:“回公子,他已被属下带回刑部大牢!”
“他可有招认什么?”
沈三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他——宁死不说。”
沈青砚昂首望向夜空,黑夜中明亮的星星点点如同困境中的一丝丝光芒与希望。
“无妨。”他呢喃道,眼眸漆黑深邃。
因为他坚信——圣上会相信自己。
“沈三,带上郑云升张嬷嬷与这位黑衣男子,明日跟我进宫面圣。”
“是!”沈三深知,明日将是一场硬仗。
旭日东升,晨光为皇宫的红砖黄墙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辉。
宫内树丫上响起鸟雀叽叽喳喳的叫声,在别人听来很是聒噪,在沈三听来却是在为不久后齐世子成功洗脱冤屈,而提前庆祝。
因为他相信公子,由此自信而狂妄。
沈青砚缓缓踏入金宸殿,只见殿内徒然还站着刑部尚书温辞与明远侯齐百里。
心头不禁颤动了几分,他缓缓开口,“参加陛下,陛下万福。”
“起身吧。”赵闲莫得感情的声音响起。
见到沈青砚,温辞眼神不禁暗了暗,再次开口,“陛下,宫外对齐世子案件的流言颇多,如今倒有愈演愈烈的状况!宫外的百姓皆说陛下包庇齐家、包庇齐世子!”
“温辞,你胡说八道!”齐百里盛怒道,眼神着火,“宫外的流言根本就是你有意为之!”
扑通一声,温辞不管不顾的重重跪下,苦着脸哀求道,“如今物证确凿,齐世子勾结加纳、通奸叛国的罪行已然坐实,还请陛下赶快对齐世子定罪!”
沈青砚一直留意着赵闲的神情,只见他对温辞的话语不过皱了皱,没有要说话的意思,便敢确信——赵闲一直都是站于自己这一边。
他拱了拱手,反驳道,“陛下,那证据文书是假的,是有人恶意陷害临泽。”
温辞猛地扭头,微怒道:“陛下!微臣并非胡说八道!微臣以为——沈大人才是在胡言乱语!”
“沈三,将张嬷嬷与郑云升带上来!”沈青砚嗓音低沉的朝殿外喊道。
“属下遵命!”沈三一手按着一个人的肩膀,将两位证人带上前,冷冷道,“跪下!”
此生难得一次面圣,却是因为自己的罪行。
张嬷嬷与郑云升皆被吓得浑身发抖,猛的跪下,一直低着头不敢看黄袍之人,颤抖着双手行礼,“陛下万岁万万岁!”
“陛下,是‘蛮龙派’勾结了加纳,以此陷害临泽。”
沈青砚望向张嬷嬷与郑云升,“他们两人便是受‘蛮龙派’的指使,将模仿临泽字迹的、所谓的通奸叛国来往文书放置于临泽屋内,以此与温大人一前一后接应。”
“——他们负责放置栽赃陷害的证据,而温大人负责以权谋私,以假证据下定论咬死临泽的罪行。”
赵闲眼神变得深不可测,望向紧张兮兮的张嬷嬷与郑云升,“你们可是做了陷害临泽之事?”
张嬷嬷猛地磕了个头,哭喊道:“陛下,是奴婢将假证据放置于世子书房内,都是奴婢一人所为!”
郑云升摇摇头,激动道,“不!陛下,是草民受了‘蛮龙派’的指使,让母亲这样做的!都是草民一人的错,请陛下莫要怪罪于草民的母亲!”
“竟是你们母子俩所作所为!”齐百里怒视他们,身后仿佛冒出一团火焰。
若知道张嬷嬷会做出如今这种事情,他绝不留她到至今!
齐百里向沈青砚投去感激不尽的眼神,刚刚被温辞激得红了脸,现在却是被沈青砚感动得红了眼眶。
温辞浑身颤抖,垂死挣扎,“陛下,证据都是真的!微臣没有以权谋私!”
赵闲没有搭理温辞,嘴角勾出讽刺,“好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
他心中对事情已基本了然,看向一旁的沈青砚,“青砚,指使他们之人你确定就是‘蛮龙派’之人?”
沈青砚看了眼郑云升。
郑云升身子抖了抖,连忙磕了个头,“陛下!草民可以作证,利用并指使草民之人就是‘蛮龙派’的人!那个人与草民承认过——他的组织就叫‘蛮龙派’!”
沈青砚见状对赵闲恭敬的拱了拱手,“回陛下,是因为微臣妾侍霍氏的胞弟霍景轩在微臣妾侍经营的茶楼‘悠闲阁’做活,并且前日他发现行为举止异常的郑云升与一位黑衣男子在茶楼议事。”
“而他们所商议之事便是——黑衣男子引诱郑云升杀害自己的母亲就能顺利加入‘蛮龙派’。”
“哦?”赵闲轻轻挑眉,“又是你那妾侍霍氏?”
沈青砚顿了顿,微蹙道,“陛下,一切都是偶然,皆与她无关!”
“朕逗你呢,瞧你紧张的!”赵闲勾了勾唇,轻抚胡子,“那黑衣男子可有抓到?”
沈青砚点点头,“微臣抓到了。”
“沈三。”他看向身后站着的沈三,眼神示意。
沈三了然,跑出殿外将人带进来。
众人只见一位被粗绳捆住的、衣衫褴褛的男子被沈三提着进殿,沈青砚指了指因身上的伤口疼得咬牙切齿的男子,“陛下,该男子便是‘蛮龙派’执行陷害临泽此任务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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