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开屋梁上的一片砖瓦,从上往下看去,屋内静悄悄。
沈青砚静下心来听里面细弱而平稳的呼吸声——霍景舒该是已经睡着了。
他掀开更多砖瓦,在屋檐上留了个适合自己的小洞口,便悄悄运功往下跳。
黑暗中,沈青砚无声的走到床榻边上,轻轻撩开床纱。这一刻,他终于见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的睡姿与睡颜。
沈青砚蹲下身,望着她距离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并未变化多少的面容,不禁恍惚不已。
一片静谧之中,他缓缓伸出右手,在她的脸颊上轻抚了下,神情流露出一丝依恋。
霍景舒今夜本就睡得不安稳,骤然感觉到自己的脸蛋似乎被什么摸了下,整个人瞬间被吓得惊醒。
她顿时将双眼瞪得老大,盯着面前也在看自己的沈青砚的俊容,整个人傻愣住。
霍景舒反应过来后,迅速拉过被褥将自己整个人埋入里面,声音颤抖:“你、你......你是人,还是鬼?”
哎呀妈耶,吓死宝宝了!
沈青砚被她逗乐,抬手将她的被褥拉下来,“是我。”
霍景舒将头部埋入抬高的双臂中,听到他说的两个字顿时身子又害怕的抖了抖。
时隔接近两个月,他竟然就找到了自己......
还半夜三更跑来自己的房间吓她。
沈青砚微蹙,抓住她的双手放下来,只见她撇开脸不敢与自己对视。
他冷笑道:“霍景舒,你可真让我好找啊。”
让他找了接近两个月,这次他一定要将她带回去。
霍景舒依旧不敢看他,低着头,沉默了几秒后,吐出几个字:“我不是让你不要找我嘛?是你自己不听......”
我在信上都写了让你不要找我,辛苦的是你自己。
沈青砚:“......”
沈青砚被她气笑,猛地伸出长臂,一下子将她抱住。又抬起手扼住她的下巴,强行让她与自己对视。
霍景舒连忙抬手撑在他胸口上,试图将他推开。
沈青砚突然笑了笑,低头含住她的红唇,来了一顿猛亲。他抬手扣住霍景舒的后脑勺,细细舔舐着。
察觉到她呼吸不顺后,便轻轻松开她,眼中深情款款。
见他松开自己,霍景舒骤然将他推开,眸中尽是愠色,“你干嘛啊!”
话间,她猛地坐着后退了几步,与他隔了一半床的距离,不忘拉过被褥盖住自己,最重要的是盖住自己微凸的小肚子。
沈青砚见她离自己这么远,便坐于床榻上,双手撑住床榻将身躯依近她,嗓音低沉,“跟我回显都。”
霍景舒迅速摇摇头,“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我在这里过得挺好。”
沈青砚瞬间黑脸,咬牙切齿:“回去显都就过得不好了吗?难道我对你不好吗?”
见他好像生气了,霍景舒顿了顿,语气瑟瑟:“哪里好了,你天天折腾我!”
我都说不要了你还继续折腾我,我说轻点你又不听。
这叫对我好吗?
而且回显都,她依然要做沈青砚的外室,以往的沈青砚根本就从来没有为她的将来考虑过,以后会是怎样呢,她不知道。
可是,既然她逃出来了,就不能再重蹈覆辙。
“总之,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你走吧......”
沈青砚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如今你在顾虑什么?不愿做我的外室?那就不做,跟我回定国公府。”
霍景舒顿时冷下脸,“回府做你的妾室吗?我更不要。”
她不能接受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
沈青砚满脸愠色,深吸了几口气后便尝试让自己冷静下来,“现在是妾室,以后我会争取让你做正妻。”
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我会一直待你好的。”
话间,霍景舒悄悄翻了个白眼,沈青砚怎么与她当初来到落鸣居时照顾自己的吴嬷嬷一样,这么会画大饼呢?
霍景舒撇开脸,忆起什么,她骤然扯出一抹代表自嘲的笑容,“万一你哪天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必须成亲呢?”
霍景舒瞬间红了眼眶,眼中一片雾蒙蒙,“对啊,你身边那么多千金大小姐,你还会娶妻生子!沈青砚,那个时候,你还会记得我吗?”
到如今,她倒是敢喊他名字了。
沈青砚整个人怔愣住,“你怎么会想得如此多?”
“现在不想待到何时?我一直都在顾虑我们能否拥有将来,而如今你却没有一丝让我看到你在为我们努力!”
“感情是会变的,你真的能如你承诺一般一直对我好吗?我不相信。”
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所以,我不会跟你回显都,更不会回定国公府。”
沈青砚见她如此决然,整个人慌了神,一时不知所措。
他低着头陷入沉思,忽然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霍景舒,你喜欢我吗?”
霍景舒忍着眼泪,“何为喜欢,你知道?”
你喜欢的只是我的身体吧。
沈青砚缓缓点头,眼神诚恳,“我知道。喜欢就是无时无刻思念着一个人,很在乎她,很想每天都和她在一起,喜欢看她笑、看她闹,想与她亲密接触。”
霍景舒:“......”这是突然开窍了?
“霍景舒,我想......我喜欢你!”很想,将这份心情告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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