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新入会的菜鸟跟班，小凡热血沸腾很有冲劲，自以为屌麻了，却在面对000时秒怂，没怎么被审就把事情来龙去脉交代了个干干净净。
    当然，仅限于他知道的。
    至于那些他不知道的...
    000看向铁哥，面带微笑，“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铁哥：想打死这个乱讲话的龟舅子可以不。
    心好累。
    所以他最烦带新人了。
    平时螃蟹一样横着走吊炸天，关键时刻就掉链子。
    都不带犹豫的。
    全部垮掉。
    这种搁电视剧里妥妥的反派人物，墙头草！
    “跟别人没关系，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的，我老早就看那个许茉云不顺眼了，一直想找机会收拾她。这次被你们逮到，算我倒霉！”
    他恨恨道。
    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随便你们怎样，我都认了。”
    不然呢。
    把兄弟们拖下水大家一起凉凉凉？怕不是嫌命大。
    而且这事属于未遂，应该不会太严重，估摸着关他几天顶多再罚点款就会把他放出去。
    扛就扛呗。
    出来混，怕锤子！
    想到这他又狠瞪了隔壁椅子一眼，怂包！
    正在这时，门开了。
    一个穿着天蓝色制服的年轻人走进来，在其中一名000耳边轻声说了几句，那人看了一脸扛到底的铁哥一眼，让旁边的同事继续，他起身走了出去。
    “查到什么了？”边走边问。
    “老大，刚才果冻城那边的000打来电话说了些情况...”
    隔天，果冻城。
    金色甜橙酒吧。
    宋凛正在跟调酒师阿添谈事情，突然接到王小刁的电话，他点开接听，还没开始说话，耳边就传来一个焦急惊慌的声音，“凛哥，000要带我走，我不想去，救我！”
    他：...
    说实在话有点懵。
    忙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找你？”
    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因为事业性质的缘故，他并不是很希望跟000打交道，其实确切来说，没有人喜欢被000找上门。
    这意味着什么都明白。
    王小刁的声音很小，刻意压低了，伴随着冲水声，应该是用上厕所的借口在洗手间里打的。
    “我、我什么都没做啊...”她急道，“凛哥你别问这些了，我该怎么办啊，他们还在客厅里等着。”
    快哭了。
    “王晓菲！”宋凛厉声道，“不要给我扯这些，你最好老老实实告诉我我才能帮你，000不是那么好打发的，还是说你真的想进去！”
    然而对面根本不听他说，低声抽泣着解释，“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你怎么不信我？”
    砰砰。
    “王晓菲，你好了没有？”
    催促伴着敲门声响起。
    躲在洗手间角落的非主流女子身体一僵，咬着嘴唇，“马、马上就好。”
    “快一点。”
    待那人走后，她带着浓浓的哭腔对着电话求助：“凛哥...”
    宋凛眉头紧皱，爆了句粗，“等着，我这就过去！”
    不管如何，先把人保住。
    挂断电话。
    阿添担忧的问道，“小刁怎么了？”
    “惹上000了。”他回答，“我先过去看看情况，你一会儿联系徐律师让他立刻到小刁家去。”
    “好。”
    “刚才那件事，等我回来再说。”宋凛说完匆匆走了。
    阿添拿起电话拨出一个号码，“喂，徐律师，我阿添啊，是这样，凛哥这边有点事想麻烦你...”
    宋凛从酒吧出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王小刁家。
    那是一座老房子。
    两层的。
    就跟城中村无数自建的房子一样，低矮斑驳破旧，仿佛同一片天空下时光遗忘了这片区域，充满了腐朽没落的气息。
    巷子口停着一辆蓝白相间的汽车，里面空无一人。
    宋凛抿紧嘴唇快步往里走。
    远远就看到最里面一栋房子前围了不少人，交头接耳指指点点，显然都是闲得无聊看热闹的。
    有人看到他，忙拉了拉旁边正高声阔论的邻居，“别说了，有人来了。”
    “来了就来了呗。”那大婶看了宋凛一眼，不屑道，“做了还不许人说？都招来000了，早晚要完。”
    啧。
    提醒他的人嗤笑一声，“你有本事声音说大点。”
    别怂啊！
    大婶抻着脖子往一边挤了挤，让出一条道来，嘀咕道，“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莫非非法经营被举报了？
    不是她有偏见。
    实在这个王小刁太不像个正经女孩纸了，露胳膊露腿的，日常吊带小皮裙，脚踝上还刺着一行什么“嗳祢不是＊莨三甜，毎亿天篼那絔甜”的黑字，腿肚子还爬着一根黑色的藤蔓。
    别的年轻女娃娃涂脂抹粉擦口红，化完妆看起来气色红润万人迷跟小仙女儿一样，她呢，脸涂得煞白，眼睛一圈黑，睫毛倒是细长浓密，但看着比老头子搬砖的工地上的钢刷子还硬，脸颊两坨红，嘴唇不是黑就是黑紫黑红荧光蓝芭比粉。
    太辣眼。
    老街那家丧葬一条龙门口立着的两个金童玉女都比她看着吉利。
    想老王也是个挺好温和的人，要知道闺女变成这样，估摸着能气得从骨灰盒里爬出来。
    真是作孽呀！
    王小刁家的大门紧闭。
    里面传来女子倔强的声音，“我不走，我就不走！”
    “我要等我哥来。”
    “我没有做过，是你们弄错了！”
    “认识又怎样？他们说是我就是我吗？证据呢？”
    兴许是有了底气，她一改先前的嘤嘤嘤，态度变得强硬起来，也极度不配合，宋凛推开门就看到她叉着腰站在客厅张牙舞爪的。
    “凛哥！”
    救星来了，王小刁激动喊道。
    宋凛把她拉到身后，面无表情，“请问各位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年长的000皱着眉道。
    “这是我哥！”王小刁从他身后伸出头来做了个鬼脸，配上她黑黑白白红红的妆，倒真有几分悬疑剧里惊悚的感觉。
    000疑惑道，“你是宋凛？”
    “是我。”
    得到对方肯定的回答，他脸上变得复杂起来。
    从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就练就了一双察言观色火眼金睛的宋凛也没错过这细微的变化。
    有点懵。
    这人认识他？
    不对，他在000那被标记了？什么时候的事？
    这可不太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