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禾时的情形,原本对青禾胸口处的窟窿无甚想法,此时却宛如在自己胸前狠狠剜了一刀,疼得他四肢百骸都开始颤抖,出口的声音便带了一丝沙哑:“青禾死了,你昏迷了整整七日。”
“!”夏治双目圆睁,一时间不知道哪一个消息更令自己震惊。
青禾死了,他却没事?
不过一闭眼一睁眼,竟然过去了一星期?
夏治呐呐地说不出话来,林放安抚似的摸了摸他的额头:“通明大师已将青禾体内的一魂归还于你,往后你将再也不会受到折磨与牵制。”
西南叛乱不足为惧,朝野动荡亦可平息,唯独夏治的安危牵动着林放的每一根神经,只要夏治平安无事,他便有开天辟地移山倒海的勇气。
夏治愣了片刻,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心中划过一丝不忍。到底是一条人命,就这么没了,他一时间竟分不清是喜是悲。良久,他叹息道:“好好安葬吧。”
“已经安排妥当,你无需担心。”若非夏治的一魂阴差阳错落到了青禾身上,或许青禾还是他府中一个不起眼的下人,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步田地。
夏治昏睡这几日米粒未沾,连口水都很难喂进去,整个人已经瘦的脱了形。清淡的吃食自半个时辰前便开始准备,因为掌上无力,便让林放喂他喝。他缩在被子里,一边喝汤一边偷偷摸摸地将手掌伸进衣服里,摸着干瘪的小肚子和硌人的肋骨,欲哭无泪――好不容易养出来的小肚子已经没了,他还准备练出八块腹肌的!
林放见他面色古怪,神情悲伤,胆战心惊道:“可有何不妥?”
夏治摇头,盯着林放小腹的位置看了两眼,忍不住抬手摸了摸。
林放:“……”
手臂一颤,险些将手里的碗扔了出去。
厚重而绵软的衣服挡住了夏治的触摸,他抓住林放的衣摆就要掀起来,林放大吃一惊,慌忙握住他的手腕,似笑非笑道:“先生提点过我,你如今身体虚弱,若是欲求不满,不如等你养好身子再说?”
夏治:“……”
他还没那么饥渴啊!
林放趁他发愣的功夫,低头贴着他的唇亲了一口:“先喝汤。”
夏治自认为已经进入了贤者模式,没想到被林放这么轻而易举的一挑拨,竟然有了感觉。林放亲完便要后撤,夏治拽住衣领把人扯了回来,仰头朝他嘴巴上啃了两下,嘟囔道:“是你先招惹我的,我想吃点别的。”
林放道:“吃什么?”
夏治激动起来,心尖乱颤,正要提点少儿不宜的要求,结果身体挪动间,陡然发现屁股中间隐约有些痛感――卧槽,之前受的伤不会还没好吧?
想起昏迷前那场不管不顾的糊涂□□,夏治懊悔地想敲破自己的脑袋,当时真的是吓坏了,生怕自己活不了几天了,硬着头皮就上,结果留下这么大的隐患,现在心里痒痒了身体却不行了。
望着林放带笑的双眼,夏治颇为郁闷,低头瞥见他手里的汤,挑眉示意:“这个。”
他坏笑着盯着林放,想看看他怎么喂,结果这个不解风情的东西,拿起勺子舀了一勺便递到他嘴边。夏治没滋没味地喝了一口,开始找茬:“你这么笨手笨脚的,在这里碍事,还不如叫福秀来。”说着故意将汤汁碰洒在被子上。
林放的眼皮跳了一下,没有搭理他的无理取闹:“那我慢一点?”
夏治见他依然故我,直接气笑了,闷声道:“你跟我装什么傻?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
林放睨了他一眼,手指直接从他衣襟处伸进去,在他单薄的胸口拍了拍:“你能做得了什么?”
夏治噎了一下,将他手里的碗夺下来扔在一旁,拉着手腕便将人拽到床上,翻了个身趴在林放胸口,仰着脖子低声问道:“你说我昏迷了七天,那你就不想我?”
林放无言以对,目光定定地落在他脸上。
夏治叹了口气:“我什么也吃不下,你别动。”他两手撑在林放脑袋两侧,低头含住他的唇细细描摹。这个吻从干燥变得濡湿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林放的呼吸声急促起来,却又强行克制住身体的激动,一手握住了夏治的后腰,指尖几乎陷进衣服里。
亲昵的水渍声在耳边响起,夏治的喉咙里发出模糊的呜咽,片刻后抬头望着林放,怨念道:“你能给点反应吗?”
要不是相信林放的为人,他几乎要怀疑这人是不是偷吃了,亲了半天竟然都没有兴奋起来。
林放微微并着双腿,屈膝顶在夏治大腿上,几乎让他半悬在空中,身体上的变化根本无从发觉。夏治眼珠子一转,手掌游蛇一般伸下去,在林放的命根子上一摸,惊得差点跳起来――已经那么烫了,他竟然也忍得住!
林放的喉结滚动着,两眼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突然,他长腿一伸,直接将膝盖放了下来,夏治冷不丁跌啪在他身上,立刻压在热烫的部位上。
林放直接抓过被子盖在身上,一个翻身,便将两人裹在一起,他推着夏治的脑袋往下按,哑声道:“你惹起来的。”
夏治两眼放光,缩在被子里哧溜哧溜地顺着他的身体往下滑去。……
林放闭着双眼,脸上浮现出痛苦又压抑的神色,脖子突然后仰,正要发泄出来,身下突然没了动静。
“……夏治?”林放动了动脚趾,依旧没有反应。
他顿时一慌,赶忙掀起被子,就见夏治面色通红,呼吸急促,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夏治!”林放脸色煞白,慌忙在他脸庞上拍了一巴掌,吼道,“来人,传太医――”
“慢……慢着……”夏治被他一巴掌拍醒过来,赶紧拦住他。林放衣衫不整地瘫坐在床上,额头上满是冷汗,肩膀剧烈地起伏着。
夏治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嗫嚅道:“我……就是噎了一下,并无大碍。”
林放冷着脸便开始穿衣服,夏治心内惴惴,强笑着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心甘情愿……”
“皇上?”福秀探了个脑袋进来,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龙床上的人,不确定地问道:“可要请太医?”
“不必!”林放咬牙。
福秀吓得缩回脖子,抱着拂尘纳闷起来。
夏治知道这次玩笑开大了,他缠着林放胡闹,结果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可想而知林放受到多大的惊吓。夏治愁眉苦脸,不知该怎么哄他,费解地挠了挠头皮。
林放道:“皇上既无心吃喝,那便休息吧。”
得,真生气了。
夏治摇头:“昏睡七日,朕不困。”
林放:“那臣便与您说说这几日西南叛军一事?”
“朕心里烦。”
“周老丞相彻查秋闱一案……”
“不想听。”夏治气闷道,“你究竟要如何?”
林放负气笑道:“臣不过是想禁欲月余,委屈皇上相陪了。”
夏治:“!”
☆、第77章 朕可摸到了
夏治这回可算作了个大死,本以为仗着自己身体虚弱, 可以让林放心软, 结果林放完全不吃这一套,任他唉声叹气, 脸色都没变一下。
夏治心中颇为不平, 林放当初假装生病的时候, 他可是嘘寒问暖,予取予求,什么都听他的, 被他狠狠耍了一通,还占了不少便宜,现在角色互换, 林放竟然狠得下心。
不公平,实在太不公平了!
夏治愤愤。
从醒来到现在, 林放不停地跟他说秋闱,说西南, 说天下苍生,说朝堂政事。夏治几乎崩溃地抱住了脑袋:“朕头疼。”
林放面无表情:“忍着。若想成为一代明君, 皇上必得……”
“朕何必要成为明君?朕有你, 有周老丞相,有杨将军,难道还不够?”夏治负气地缩在椅子里, 胡搅蛮缠道, “朕就想做一个昏君, 每天跟你在床上……”
“看来禁欲月余实在太短,不如……”
“慢着!”夏治惊骇地望着他,慌忙将折子从林放手中抢过来,呵呵干笑,“朕……朕决定诚心学习政事,世子切莫冲动,切莫冲动!”
林放嘴上说着禁欲,结果晚上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夏治分明感觉到,这个人背对着自己搞小动作,旁边拱起的被子一颤一颤的,一段时间过后,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而后便没了动静。
用眼皮子想也知道,林放不定缩在被子里干什么好事。
夏治心里憋着一口闷气,趁着林放停下来的时候,一把掀开了被子,捉奸在床似的叫道:“好你个林放,三更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你?”
林放慢吞吞地将手指从两腿间抽出来,冲他扬了扬沾了白浊的指尖,一本正经道:“皇上认不出这是什么?”
夏治顿时被他噎住,脸上一片臊红。
林放直接将手指伸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口:“皇上不是亲口尝过?”
夏治:“!”
整张脸直接红成了香辣小龙虾,夏治又是激动又是羞耻,身体都开始哆嗦起来,语无伦次道:“你不要脸!当初是谁……谁说要禁欲的?你……你禁什么了?”
如今竟然当面勾引他,有本事正面肛呀!
林放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你禁你的,我禁我的,你若是饥渴难耐,宫中最不缺的就是美人,皇上大可随意享用。”
林放说的漫不经心,夏治却莫名地打了个寒颤,他敢保证,要是真的对宫里哪个美人动了手,这辈子都别想再爬上林放的床。
夏治不满:“你也就只敢在此事上威胁朕。”
林放信誓旦旦:“足矣。”
夏治:“……”
夏治不甘心地咬了咬牙,一失足成千古恨,为了逞一时口舌,丢了各种胡作非为的机会,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林放下床洗漱,从他身边经过时,嘴唇特意蹭着他的耳朵低语道:“是不是闻见我的味道就硬了?”
夏治:“……”
林放朗声大笑而去。
夏治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他的背影,在心中哀嚎:“林放,我艹你大爷的!”
扭头将自己扔在床上,扯过被子盖住脑袋,鬼鬼祟祟地将手伸了下去。
秋闱一事以林丞相的逃亡而宣告终结,夏治下令重新拟题开考,由周老丞相任主考官,士子心服口服。西南叛乱时,林放当机立断,一纸密令随着兵符一同南下,授杨振廷统率中军大营之权,一举遏制住尚未形成气候的叛军,近日捷报频传,夏治不由得喜上眉梢。
前朝诸事倒是顺遂,可是雍庆宫里头就糟心了。
林放铁面无私,光撩他却不给点甜头尝尝,经常把夏治气的火冒三丈,却又无计可施。掰着手指头数了半个月,夏治本来身体虚弱,就有点上肝火,如今直接暴跳如雷。
他可是皇帝,万人之上,林放有什么好怕的?
夏治做了一番心理建设,趁着林放与朝臣商议西南战况的功夫,偷偷摸摸地溜出了雍庆宫,直奔御花园而去。
最近天冷,御花园里头却热闹得很,皇后一心要办女学,在周世安的提议下,最开始便在宫中推行,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