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侯老神在在地坐下,心中不免得意,心说这黄毛小儿倒是会看人眼色,知道如今是谁的天下。
夏治不与他绕弯子,直言道:“朕今日秘密召爱卿前来,为的是定国侯世子之位,兹事体大,不得不与定国侯商议。”
定国侯正摸着胡子补眠,陡然听到世子之位,芝麻大的眼睛立刻睁到绿豆大小,激动道:“皇……皇上此话何解?”
夏治道:“自古以来,世子之位立嫡立长,林放的世子之位,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朕的意思,爱卿可明白?”
“这……臣……”定国侯震惊地望着夏治,几乎来不及起身,腿上一滑,一屁股跪在地上,几乎痛哭流涕道,“老臣明白,臣谢主隆恩!”
翌日。
多位大臣发现,久不上朝的定国侯竟然没有告病假,精神焕发地出现在朝堂上。
相熟的大臣纷纷凑过去打探消息,定国侯嘴巴严实,笑而不语,只是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林放,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
林放垂眉敛目,看起来颇有几分沉稳的气度,断不似他平日里在夏治面前那般荒诞无稽。
“敢问世子,今日可是有何要事?”少将军杨振廷立在林放身后,身体略微前倾,小声提醒道,“我总觉得殿上气氛不对。”
林放犀利的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在定国侯身上略微停顿,沉声道:“见机行事。”
实则昨日他便听闻皇上召定国侯入宫,只不知为了何事,能让他那个畏畏缩缩的父亲如此眉飞色舞。
林放掀起眼皮,定定地望着坐在龙椅上的夏治,瞥见他脸上掩饰不住的笑意时,不由得勾了勾唇。
此时早朝尚未开始,夏治早已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就将林放的颜面扫地,察觉到林放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时,他立刻露出挑衅般的笑容,嘴角露出一丝讥诮。
你敢不让朕召妃子侍寝,朕也不让你好过!
不料林放忽然抬手,指尖在耳垂下方按了按,夏治心中顿时一紧,脖子上的那处牙印仿佛忽然热起来,叫他不自在的很。更叫人生气的时,林放甚至故意伸出舌头,在唇角舔了两下,动作十足十的情/色,暗含着挑逗的意味。
昨日在温泉中的荒唐一幕刹那间冲进脑海,夏治心神慌乱,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鼻子里轻哼一声――走着瞧!
早朝开始,夏治道:“列为臣工可有事要奏?”
定国侯第一个站了出来:“皇上,老臣有要事相奏。”
“哦?”夏治正襟危坐,摆出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不知爱卿所奏何事?”
“臣要状告臣那不孝子林放,历数他十大罪状……”
“咳咳――”林丞相突然咳嗽起来,打断定国侯的话音,偏头警告地看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定国侯向来不会察言观色,反倒以为这个弟弟在替自己撑场子,立刻来了精神,捏着一把公鸭嗓朗声道:“臣状告林放,一目无法纪,二不孝不悌,三……”
可怜林丞相一口老痰差点咳出来,也没能阻止他这脑子缺根筋的亲大哥,反而气的连连喘粗气,差点被口水呛死过去,全靠旁边的臣工替他顺气,这才没有一命呜呼。
定国侯说:“臣奏请皇上,褫夺林放世子之位,以正我大雍法纪伦常。”
定国侯陈述罪状时,夏治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林放身上,期待看到他战战兢兢的窘迫处境。令他不满的是,林放除了一开始眼中的光芒突的暗了下去,之后仿佛屏蔽了五感,丝毫也不理会定国侯的指控。
夏治面色威严,问道:“林放,定国侯所言可确有其事?”
林放霍然抬起头,灼灼的目光毫不掩饰地盯在夏治脸上。
夏治心头一跳,顿时生出一阵不妙的预感,如同被满腹花纹的毒蛇盯上,一不小心就会被狠狠咬上一口,落得个毒发身亡的下场。他胆怯地咽了口唾沫,色厉内荏道:“你既不辩驳,便是承认了,那好,朕便拿掉你的世子位……”
“皇上,此事万万不可!”林丞相正半死不活,陡然听到这一句,立刻清醒过来,匆忙阻拦道,“世子之位乃先帝所赐,祖宗之法不可违,请皇上三思啊!”
林丞相这只老狐狸一张口,其他文武百官立刻跟着他屁股后面走,齐声高呼:“皇上三思啊!”
夏治气闷不已,脸色阴沉沉的,一甩衣袖,直接走了。
甫一踏入雍庆宫,一阵冷风扑面而来,紧接着“砰”的一声,雍庆宫的大门被人狠狠踹上。
“你……你干什么?”
夏治心惊肉跳,扭头就跑,却被人一把抓住两腿朝上一掀,小腹撞在瘦削的肩膀上时,险些捣到他的胃。
林放面沉如水,将他往床上一扔,俯身便压了过来,两手紧紧捏着他的下巴,不怒反笑,慢条斯理道:“臣有十大罪状,特此前来请罪,望皇上乖乖躺着,听臣细说。”
☆、第16章 别自作多情
丞相府,书房。
林丞相怒上心头,来回踱步数次,依旧难解怒火,抬手在定国侯脑门上狠狠拍了一巴掌。
定国侯大吃一惊,胡子气的快要翘起来,大声呵斥道:“你个混帐东西,兄友弟恭的规矩你都忘了?”
“哼,我混帐?”林丞相长袖一甩,恨铁不成钢道,“你这个当兄长的不友在先,我只能不恭了!”
定国侯胡子颤了两下:“你……你别以为你当了丞相我就不敢打你,我可是你大哥,小心我家法伺候!”
“你给我闭嘴!”林丞相指着他的鼻子,险些气晕过去,连声教训道,“大哥,你可真是糊涂啊你。放儿可是我林家的血脉,手中掌管着十万禁军,只要他一声令下,这整个皇城都在我林家掌控之中。你这个当爹的,竟敢奏请皇上夺去他的世子之位,这分明是要夺我林氏一族的权。如此混账之事,只有你这榆木脑袋才干的出来!”
定国侯不服气道:“撤了他的世子之位,正好把位置给老大老二,总比他一个成天惹人嫌的小杂种……”
“住口!”林丞相愤怒地敲着书桌,手指头快要敲断,急促地喘了口气道,“还不是你那两个儿子不争气,偌大一个侯府,就这个庶子出息些,得了先帝青眼,你该烧高香才是。”
“可这世子之位……”
“我不管你打什么算盘,总之放儿是我林家的人,只要禁军还在他手里,就谁也不能动他。”林丞相毫不客气地截断他的话,“小皇帝年纪渐渐大了,心思也多,大哥你一向头脑简单,可别上了他的当,伤了自家和气。”
定国侯不满地“哼”了一声,这不摆明了说他蠢吗?
他负气地转过身,心里憋着一股火气。
林丞相望着自家大哥两鬓斑白的头发,不禁有些伤感,无奈地叹息道:“上回送到府中的伶人,大哥可还喜欢?”
一听到“伶人”二字,定国侯哪里还顾得上生气,立刻来了精神:“喜欢,当然喜欢。怎么,你府中又有新人了?”
林丞相摆摆手,定国侯立刻等不及了,急急忙忙去后院挑选伶人。
林丞相闭目养神,不消片刻,下人便过来请示:“侯爷看上了兰姬。”
“给他。”
“还有凤姬。”
林丞相眉头一跳:“也给他。”
下人道:“还有春姬。”
林丞相气极反笑:“院里现有多少人?”
“共一十八人,皆是近日采买进来的。”
“给他,统统给他。”
“是。”
下人领命,不多时,便听外头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二弟,你可真够仗义,大哥就不跟你客气了。”
林丞相“啧”了一声,一拳砸在金丝楠木椅上。
雍庆宫。
夏治重重摔在龙床上,险些扭到腰,还没等他挣扎着爬起来,便被林放推着胸膛按在床上不得动弹。
冰凉的指尖捏住了他的下巴,从他嘴里吐出来的话不疾不徐,可那眼神却能吃人。
夏治心底发毛,后背冷汗直冒,提醒道:“这……这里可是皇宫,你不要乱来。”
林放不以为意地朝他勾了勾唇,整个身体压过来,贴在他耳边呢喃道:“皇上不就喜欢臣乱来?”
夏治犹在怔愣,忽然发觉手腕一紧,两只手已经被他绑成一团,不由得惊呼道:“你……”
“嘘――”林放抓过一旁的被子,直接塞进他嘴里,挡住他所有的话。
夏治瞪圆了眼睛,眼睛里盛满了愤怒,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惊恐。此时的林放让他觉得异常危险,仿佛处在盛怒的边缘,明明一脸云淡风轻的表情,却总觉得这张面皮之下隐藏着汹涌的浪潮。
林放道:“皇上可要饮些桂花春?”
夏治连忙点头,只要叫福秀送酒,他就有机会得救。
凉薄的唇吐出两个字:“不准。”
夏治气馁,口中呜咽着想要说话,突然,声调陡然转了个弯,瞳孔蓦地放大――
林放的手竟然握住了他的小兄弟!
夏治倒吸一口凉气,两腿绷得笔直,身上的冷汗顿时滚了下来,惊惧交加之下,下意识抬脚朝他踹了过去。
不料他刚抬起腿,却给了林放方便,被人抓住裤腰一扯到底,两条腿直接赤/裸着暴露在冰凉的空气之中,被冷风一激,双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无数鸡皮疙瘩。
林放不疾不徐地跪在他小腿上,双眼热忱地望着夏治:“昨日皇上拿了臣的亵裤,今日臣投桃报李,如何?”
“嗯嗯!”
夏治气急败坏地瞪着他,当他看到林放的眼神从他鼻尖往下移,直到挪到半腰处停滞不前时,浑身的血液一瞬间全冲到了头顶,让他羞耻的面色通红,紧接着又齐齐涌到半身处,他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兄弟,竟然可耻地起了反应。
林放本只想调戏他一番,看到此景,诧异地抬起头来。
夏治窘迫地恨不得一头撞死,尤其是看到林放脸上那副了然的笑意时,更是气的浑身颤抖。
哗――
林放一把捞起被子,将两人裹成一团,贴着夏治的面颊笑道:“既然皇上如此迫切,那臣只好恪尽职守、为君分忧了。”
“呜呜――”
夏治咬紧了口中的被子,眼睛睁到极致,一眨不眨地望着林放,迫切地想将脑海中的想法告诉林放。
――分你个鬼的忧,我那是太紧张了,你他妈别自作多情。
――混蛋,你的手在碰哪里?
――卧槽,兄弟你给我争点气啊!
――救命啊,竟然有点爽,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撑不住了!
林放的手掌心越来越热,动作越发迅速,夏治突然闭上眼睛,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了几下,正要泄出来,下面的力道忽的一松,他仿佛习惯了那力道,自动挺起腰想要迎合,却听到一阵轻微的笑声。
睁开眼时,就见林放一只手支在他脑袋旁边,半撑着身体,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皇上急了?”
夏治突的打了个激灵,脑子里清醒了一半,可下半身依旧拒绝思考,不上不下的滋味折磨的他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