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错觉。
黎久真的来了。
紧赶慢赶,他总算是在模拟里的老约翰强弩之末前,赶到了现场,没有让老约翰斩出那蕴含了所有生机的一刀。
为了赶路,他又兑换了一个炼金引路蜜蜂,两个引路蜜蜂交替着使用的情况下,终于是提前从纳格索尔里脱离了出来。
伴随着米豆重重落在黄金圣杯号上, 看着那被寒霜包裹的,骑在马上的年轻背影,所有人的心都放了下去。
苏菲直接上前给老约翰治疗起来,恩维也是提着一个药箱冲了出来,开始给老约翰裹伤。
老约翰这时倒是也不再坚持了。
因为,少爷真的回来了。
那就不必他再拼命了, 他总算是帮少爷守住了一切。
剩下的,就交给少爷吧, 少爷总能解决的。
这么一想,他整个人就有点泄气了,顿时就要倒下。
幸好黎久眼疾手快,一下跳下马,将他扶住了。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老约翰一见到黎久,之前身上那股王者之气就消散了,又变回了平日里的那个憨厚老实的老约翰。
“辛苦你了,老约翰,我回来了。”黎久感觉到老约翰虽然伤痕累累,但生机还是没有断绝,松了一口气。
虽然,在模拟里,他已经知道老约翰肯定没事了。
在出了纳格索尔以后,他当然是又进行了一次模拟的。
将老约翰托付给了苏菲他们,黎久缓缓转身看向了黑胡子。
黑胡子也在看着他。
“菲茨人呢?”虽然两个人都是第一次见面,但黑胡子的直觉告诉他,就是这个年轻人, 在对付菲茨杰拉德, 只有他知道菲茨的下落。
“死了。”黎久没有任何隐瞒地说道。
“很好。”黑胡子点了点头,居然出奇的没有暴怒的情绪。
但是四周围的那些熟悉黑胡子的海盗们都很清楚,只有在怒到了极点的时候,他们的黑胡子老大才会是这样的表现。
接下来,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要替他死斗?”黑胡子又问了一句。
“当然,我是他的少爷,这也本来就是我的事情。”黎久点了点头,将欲望抽了出来,握在了手里,和黑胡子,相对而立。
只是他的画风和黑胡子之间,实在应该对调一下。
因为黑胡子明明那么粗犷,握着刺剑却优雅从容,他长得那么俊美,却握着费舍尔斩剑,气势如火。
“你会死。”黑胡子淡淡说着,手中的刺剑一甩,已经拉扯出了一道近乎残留空气的银芒。
他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就试试看好了。”黎久同样高举起长刀。
战斗, 一触即发。
“少爷,小心他的规则, 不要对他冲锋。”老约翰一边接受着治疗,一边轻轻说道。
“好。”黎久回应着老约翰,手里的刀缓缓转动着,在蓄势。
黑胡子也在蓄势。
局面再度变回了之前的感觉,是真正对决的味道了。
这一次,两个人更有旗鼓相当的味道,一个正当盛年,一个极其年轻。
这是新时代的对决。
海风更大了,仿佛某种预兆。
等到风更大,又或者停歇的时候,战斗就要开始。
风。
停了。
骤然。
黑胡子就要提剑前冲。
然而,下一刻,却是一声枪响先起,一颗滚烫的铅弹直接朝着黑胡子呼啸而去。
这种突变让本来看的屏息凝神的海盗们差点破口大骂,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就开枪了?
不是比刀剑吗?
这也太无耻了吧?!
呼啸而去的铅弹让本来准备进攻的黑胡子只能闪避。
然而这一枪实在是太快,导致最终黑胡子必须用刺剑来硬接这一颗子弹,在用刺剑快速划出银线挡住了这一击后,他已经连退了三步。
而黎久还在原地,轻轻吹着冒烟的枪口,仿佛刚刚那一枪都是他之前提着刀蓄势砍出来的一样。
“怎么可以用枪!”有海盗不忿道。
“谁规定不能用枪了?”黎久根本看都不看那个人,只是嘲笑道,“都什么年代了,还这么老土,决斗只能用刀剑?”
这话噎的那个海盗说不出话来。
也的确,死斗也从来没有规定过不能用枪。
只是在古老年代,并没有燧发火枪,大家死斗都是习惯了刀剑,或者肉搏。
“有意思,有意思的年轻人。”被黎久偷了一枪,黑胡子倒是依旧很平静,只是淡淡自己的衬衫,好像是上面真的有什么脏东西一样。
“再来!”黑胡子提着刺剑再次进步,这一次,他不再蓄势,而是主动向前,极其轻盈地朝着黎久快速逼近。
人们看着黎久,看他是不是还要再开一枪。
结果,黎久好像真的准备再开一枪一样,瞄准了黑胡子。
尽管理论上来说,一般的燧发枪都是单发,且装填时间很久,但在这个炼金科技,各种古怪枪械技术层出不穷的大航海时代,也许黎久的枪可以连发也说不定?
毕竟他的枪,枪管看起来那么古怪,那么巨大。
面对着黎久可能的第二枪,黑胡子却没有什么别的打算一样,好像又是要硬接,就是要逼着黎久拔刀和他对战。
五码。
三码。
两码。
黎久没有开枪,反而笑了起来,好像是计谋没有得逞般说道:“可惜,没骗到你。”
随后他居然是翻身上马,骑着马躲开了黑胡子急速的一击。
米豆的神奇,哪怕不说,四周围的人都清楚了。
那可是可以在海上奔驰的马,踏海成冰,还能凌空飞度。
它的速度极快,哪怕黑胡子的剑都追不上。
而且,它完全颠覆了常规认知,踏着那些桅杆,船舷,如履平地般飞来飞去,一时间根本抓不住黎久的身影。
“无耻!”
“太无耻了!”
“怎么可以骑马啊!”
“不公平!”
海盗们又是叫了起来,主要是黎久的战法,实在是有点太颠覆他们的认知了。
“有种你下来打!”
“又没人规定死斗不能骑马!”这是黄金圣杯号的船员的反击。
他们只觉得不愧是船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