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新气象,新的一年各方面都要更胜往年才是。
年节过去,木渔和季秀才几人在一起商量新的一年桃源村的发展计划。
“村里现有的房屋已经不够用,把村子北边的田地空出来,建造住屋和厂房。”
“北边很大一块地,拿出多少来建造房屋呢?”
“全部。”
在场的人一时都沉默了。
木渔取出一张图纸摆在众人面前,那上面是她和人商议过定下的建设计划。
“这块地不是说几年就要建完, 这是以后几年的计划,今年我们要建的,是办事处、学堂、编织厂房和十处民宅。”
这话一出,顿时不少人松了口气。
“这倒可以。差不多一月建一处房子,我们人多,农闲的时候一个月建造两三处房子没问题,石头可以从山上搬。”
木渔见他们都认同,便开始说下一个计划。
“要尽快做好编织厂房,村里很多人的编织手艺很好, 做出来的东西实用又好看,我之前让人带来一批去酒楼里用,反响很好,建成厂房以后村里人就多一条赚钱路子。”
“放心。下个月就能捡到这厂房。”
“庄园里的鸡鸭鹅兔家畜养殖速度保持这样就可以了。”
“村里的卫队要继续训练,巡逻和站岗的事也不能放松。”
……
木渔吩咐完村里的诸多事情,已经口干舌燥,但还有许多事情要说。
温望帮她倒了杯茶水,温度正好,她一饮而尽,继续说道,
“远山镇今年会有大变化,一来干旱已经结束,会有不少逃荒的人重回故地,二来巴州已被收复,往来商路已经恢复,会有人从巴州经过远山镇, 三来我与南方商队的元荡作了约定,这年他会帮带更多的商人来远山镇做生意……”
她答应来年去锦州开酒楼的条件之一,就是让元荡带尽可能多的商人来远山镇,想着把远山镇盘活,带来更多生机。
到时候,桃源酒楼不仅收获了外来商人这群客人,等镇上人富起来也能一并收获,总之她不会亏的。
“新的一年,桃源酒楼的生意会彻底做起来,可能遇到的问题都要尽早准备好,别的都做的差不多了,尤其要多多留意人手,只要有合适的就留下。”
众人齐齐点头。
“至于去锦州开酒楼这事,到时候看情况应对。”
停顿片刻,她继续说道,
“镇上的粮食生意照做,按时运送粮食去镇上,牛车不够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
……
把一应事件吩咐下去, 木渔计划着去远山镇一趟,临行时却出了岔子,耽搁了下来。
那熟悉的昏睡感再次袭来。
和之前芥子空间升级的那次一模一样。
她顾不上许多,当时便把要做的事吩咐了同要去镇上的杨二郎和温望,让他们一定把事情办好。
温望紧紧攥着她的手腕,大且黑的眼睛里满是紧张担忧视线片刻不曾离开她的脸。
“不用担心,我这是老毛病了,只是会昏睡一段时间,过去了就好了。”
然而温望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抓着她不放。
木渔本就昏沉,根本无力挣脱,心中略烦躁,视线错过温望看向站在他身后的杨二郎,杨二郎冲她微微点了点头。
她于是放了心,不再抵抗那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陷入了昏沉之中。
……
桃花得到消息,匆匆从厨房跑出来查看,确定木渔和之前在逃荒路上那次一样的时候,一直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好奇地站到一旁去。
赵老翁赵大夫正在给木渔把脉,先前在逃荒路上也是他给木渔把脉的。
他把完脉,把木渔的手放回去,面色如常,说道,
“和上次一样,我看不出是什么问题,但能确定她性命无忧。”
桃花点头,“我知道了,我会照顾好阿渔姐的。”
“也就只能这样了。”
桃花回过神来,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直勾勾盯着床榻上人的温望,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她喜欢温家人,但一向不喜欢这个温望,要说温望有做错什么,那也没有,就是本能的不喜欢。
她略收敛了下脸上的不悦,走上前站到温望和床榻之间,堵住了温望的视线,直接说道,
“阿渔姐要休息了,你在这里不方便,请回吧。”
温望对别人的再敏锐不过,当然察觉到了桃花的不喜与排斥,立刻变了眼神,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看向桃花。
半晌温望离开的时候,桃花背后衣裳都被汗湿了,在这正月的冷天里,阴冷阴冷地贴在她的背上,很像刚刚她被温望盯住时的感觉。
被盯住的时候,她坚持着没退后半步还瞪了回去,但现在想想却一阵后怕。
温望那个眼神不对劲,和她在黄沙城流浪的时候见过的那些为了一口吃的能打人杀人的疯子一样,甚至比那还要可怕。
等阿渔姐醒了,她一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她,千万要小心温望。
……
原本该一起去远山镇的三个人只有杨二郎如约到了,他照着木渔计划一一安排下去,待事情都办好后,写信回去询问木渔和村子的状况。
和回信一起来的是温望。
看到温望,杨二郎看信的心情都没那么迫切了。
“你怎么来了?没意外的话木渔这两天就该恢复过来了。”
温望坐在那里,没说话。
杨二郎也不介意,静静地翻开信看了起来。
信有两封,一封是季秀才写的,比较官方,什么事都提到了,各种细节都有,另一封是桃花写的,主要写木渔的事情。
他先打开第二封看了,和他想的差不多,桃花说木渔和以前一样,没什么问题,中间还醒过一次,吩咐了些事又睡了。
接着他打开了另一封,简单看了看,也没什么大事,便把两封信都收了起来。
这时候他发现温望还没回过神来,察觉到好像有些不对,便拍了拍温望的肩膀,说道,
“你在担心木渔?不必担心,她这是老毛病了,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什么,睡几天就又活蹦乱跳的了。”
温望点了点头,“我知道。我只是在想,锦州是什么样子的。”
“你想去锦州?”
“嗯。”
杨二郎皱了皱眉头,温望对木渔的心思他早就看出来了,和木渔乐观地认为只是少年人的一时冲动不一样,他明白温望没那么容易放弃。
所以在温望提出要来镇上时他便惊讶了一次,这是第二次,程度比第一次更甚。
温望真的放弃了?
他觉得没有,应该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温望才做出了这反常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