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压下心中的震惊道:“唐东主详细说说?”
唐玉点点头,道:“这“宣纸”质地非凡,我观之适合润墨着笔,既然如此,不妨借着“仙纸”的由头利用一番。”
“如何利用?”江离问,心中已有些震惊。
“以上好的檀香木制盒,一盒之内仅放十张,专供达官贵人,民间每日可限量售卖,如此一来,江兄的生产压力既不会太大,利润又会成本增长,假以时日此纸必然名声大噪,哪怕进入皇宫也只是时间问题!”
唐玉侃侃而谈,越说越是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宣纸背后极大的可能性。
江离同样是震惊的,他没想到他的思想,居然会与一个古代人出奇地一致!
不,应该说一个古代人的思想和他出奇地一致!
在这个时代,唐玉居然就想到了“限量版”的炒作之道,商业天才啊!
果然,光有钱还是不行的,还是要有脑子,情商不高,智商却是不低!至少唐玉的商业头脑江离是绝对认可的。
江离情不自禁地拱手道:“佩服,佩服...现在看来,即便唐东主不找我,有朝一日我也会找到唐东主的。”
唐玉不太能理解江离的话是什么意思,不过听上去好像是在夸他,便也受了下来,腼腆笑道:“江掌柜谬赞了...”
江离哈哈一笑,道:“既然要合作,咱们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唐东主称我一声老弟即可。”
“老弟?”唐玉懵了,疑惑道:“可是我今年十六,江掌柜难道比我小?我以为江掌柜应该已经十七八岁了...”
“呃...”江离噎住,面露震惊。
他是不信唐玉只有十六的,满脸的横肉配上圆滚滚的体型,说是二十六勉强差不多...
可看唐玉认真的样子,加上他的真诚应该不会说谎,江离不得不信,眼前的古代商业天才,真的比他还要年轻。
“果然是一胖毁所有,多好的年纪咋就成了这样...”
“江掌柜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那我就冒昧称一声江兄了,”唐玉并未见怪江离的表现,笑呵呵道:“如果江兄方便,我们商定一番合作的细节,然后签订契约。”
“等等,”江离想起什么事来,问道:“徐春说,原本徐家药材铺子两年前就要关张了,是你拦住了他们?”
“对啊。”唐玉点点头。
“那你那时候...十四岁?”
“是的。”唐玉笑道:“唐家子弟十四岁都要离家历练,十四岁那年我初来正台县,第一个结识的就是徐兄,我们很投缘。”
确实,胖子和胖子之间总是有共同语言。
江离继续问道:“十四岁,你爹...令尊就给了你二十万两?”
“对。”唐玉咧嘴笑了笑道:“幸好时运尚可,如今已有五十万两了。”
一旁的唐家管事听了一急,连道:“少东家...”
“这不能说吗?”唐玉扭头疑惑问了一句,转过头面对江离又改口道:“现在还是二十万两。”
江离倒吸一口凉气,片刻,猛地拍桌。
就当唐家管事以为江离是见财起意,想要绑架勒索时却听江离正色道:“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
在后院与唐玉商谈了一番合作的细枝末节,相谈甚欢,唐玉的条件放的很宽松,江离的要求也不多,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两人属于志同道合,不存在分歧。
“认识江兄很高兴。”唐玉起身道:“既然如此,小弟这就回去准备契约。”
同是商人,身家碾压江离至少五百倍,还能自称小弟,这种人不交个朋友都说不过去!
江离起身道:“认识唐东主,在下也很高兴!”
唐玉一笑,又听江离道:“不过契约可以稍后,有件事我倒是想请唐东主帮个忙,越快越好。”
唐玉问道:“什么事?只要小弟力所能及,一定不会推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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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金贵府中。
一夜过去,刘老三还是没回来,王金贵感觉有些不对劲,派人出城去找,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导致他心神有些不宁,眉头皱地很紧。
“大哥,大哥...”
外头传来动静,王金贵眉头一展,这是他派去的手下。
等手下跑进来,王金贵却发现还是他一个人回来的,沉声问道:“人呢?”
手下的面色古怪,断断续续道:“刘老三...刘老三他回家去了,他让我跟大哥说,他想从良...”
“从良!?”
王金贵拍案而起,气急反笑:“他刘老三跟了我这么多年,惹事他是第一,现在跟我说要从良?!”
王金贵勃然大怒,手下大气不敢出,站在那低着头替刘老三挨训。
骂骂咧咧好一阵,王金贵才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手下更是为难,他也很奇怪刘老三这货居然会说想从良,同时他也问了原因。
谁知道刘老三却颤抖着告诉他:“我不能说,说了可能会死!”
这种无厘头的回答,叫手下怎么跟王金贵说?不是明摆着讨骂么!
为难之时,又进来一名手下,抱拳道:“大哥,赵公子来了。”
王金贵闻言深吸一口气,哼了一声大步朝外头行去:“随我去迎!”
先前那名手下松了口气,这一关算是暂时过去了...
赵家和王金贵的关系是明摆着的,但是为了避嫌,为了表面上的干净,每次赵咏来王金贵府上都要走后门,这也导致他每次来心情都不会太愉快。
见王金贵带人迎上来,赵咏冷冷道:“这么着急找我干什么?”
王金贵心里骂道要不是你昨晚不赴约,至于拖到现在?还跟我发脾气,真把你自己当个人物了!
“赵公子,那个江离,不太好对付。”王金贵压下心头怒火,沉声说道。
“废物!”
赵咏闻言一挑眉,出口成脏:“平日你那股威风呢?连个下里巴人都搞不定,还大哥,我看你就是个棒槌!”
王金贵更怒,不仅因为赵咏,更气江离这个家伙。
坑了他的钱,回头还把他小弟给整跑了,这是什么妖魔鬼怪!?
王金贵没办法,只能将江离伤了他弟兄的事给说了出来,连带着那天没收拾徐春的问题,也说了说来。
之前那认出江离的小弟醒来后已经告诉王金贵,江离就是那个一拳一个重伤他五个小弟的“成昆”。
“废物!废物手下也全是饭桶!”
赵咏更怒,王金贵的手下,居然连农家子、庄稼汉都打不过?
王金贵一言不发,他怕他再说就要忍不住反唇相讥了。
“既然搞不定人,不会从别的地方下手?”赵咏冷笑道:“他不是要做生意么?那就烧了他的铺子,连他的纸一起烧了,看他拿什么做!”
王金贵瞪眼道:“赵少,那铺子可是我的!”
“就因为是你的,才要烧!”
赵咏冷哼道:“铺子的地契在你手上,你不追究,谁会管铺子失火?他又没给你租金,就算闹到了官府,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话是这么说不错,可问题是,铺子烧了损失是王金贵的,自己烧完了自己还要重新建,这不是吃饱了撑的么?
见王金贵迟迟不答话,赵咏知道这家伙是不想自己受损失,不过,他有的是办法治王金贵。
“新的正监大人就要来了,恰巧与我爹有些交情。”
赵咏负手道:“若是你表现好,到时候也不是不能帮你谋个闲职。”
王金贵闻言一愣,随之大喜!
他这辈子最渴望的就是谋个一官半职,即便他现在已经很富有,也有些势力了,可一介白衣和入官可是完全不同!
虽然王金贵不相信赵咏能在新来的正监大人面前说上话,但他却不想放弃一丝机会!
只要有那么一丝可能,与之相比,一间铺子的损失都微不足道了!
沉思犹豫片刻,王金贵咬咬牙,最终重重点头:“听赵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