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她仰起头深情的看着他。
他俯下身灼灼的凝视她。
刚刚还在外面咋咋呼呼狼嚎的男人,此时此刻却缄默不言了。
他的衣衫,碎发满是冰碎、白雪。
仿佛感受到她心软了,宋宣立刻满脸委屈哀怨的表情看着她,只是配上他高大伟岸的身躯,倒是形成强烈的违和感。
远晴的心蓦然一疼,下意识道,“宋宣,你……”
可是她刚开口,宋宣就猛地倒在她的怀里,不轻不重,力道刚刚好在她能承受范围。
他真的太害怕她开口拒绝。
所以他得先发制人,直接装薄弱无力,扑向她。
他将脸埋进她修长的脖颈,高挺的鼻梁极尽亲昵的细细摩挲她光滑的肌肤,悄无声息的用尽嗅着她独有的体香。
那刻,他满足的呼吸都停滞了。
良久,他才找回厚重又紊乱的呼吸声,睁开的黑眸也越加深邃,完全看不出来刚刚一副羸弱不堪的样子。
偏偏,他一开口又是一副虚弱酸苦的口吻,甚是矫情,“远晴,远晴,我这里痛,那里也痛,而且特别冷,你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远晴被吓得抱着宋宣的双手一紧,整个人都开始惴惴不安了,“宋宣,快进来。”
一句话,让他黯然失色的黑眸瞬间熠熠生辉。
他无声息的勾着唇,笑得极尽昳丽,只是转瞬即逝,转而他又恢复了一副脆弱的模样,抬起头感激涕零的看着远晴。
实则,内心狡黠又刁滑计算着下一步该怎么走,面上却的道貌岸然道,“远晴,谢谢。”
房里。
花花草草的香味格外清爽,既不浓郁刺鼻,又不令人反感。
和她一样,温暖、清爽、干净的令他流连忘返。
宋宣甚是病弱的被远晴扶坐在暖榻上,看着她急急而去的背影。
立刻又振奋的像个二傻子般,喜不自胜的傻乐。
远晴在内室的柜子里找出他干净的衣衫。
这还是他当初为了照顾一心求死的她,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图方便,末了,将他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搬进来。
最后演变成,赖在这里,赶不走了。
直至她彻底病愈后。
他才极其心不甘、情不愿被宋姨拿着扫把,追赶着连人带物的轰走。
他人虽走了。
可不知,是他的无心之失,还是有意为之。
远晴总是在这间屋里的各个角落找到他落下的东西。
大大小小,奇奇怪怪。
总之,他就这样一点点的渗透在她的生活里,再慢慢地悄无声息的渗入她的心里。
不知不觉中,她发现,原来他已经如此重要了。
占据了她一半的生命。
时间,真是一味良药。
它淡化了爱与恨,悲与痛。
或许,与徐翎百般错过,都只是为了遇见他。
遇见一位心里、眼里都是她的人。
覆雪绵绵,烛光晃动。
等宋宣擦拭干净,换好衣服,喝完热茶,没什么大碍了。
远晴才发现,刚刚忙前忙后,她身上的大氅还没脱,整个人热的冒汗,脸颊通红。
她放下帽子,慢慢地揭开扣子……
这番不经意的动作,倒是让“蔫巴”的宋宣眼前一亮,振奋人心的瞬间精神抖擞。
他看似规规矩矩的坐在暖榻上,实际目不转睛的看着远晴解下狐裘大氅的扣子,粗犷的喉结不停的滑动吞咽口水。
脱下后是什么?
是寑衣还是肚兜?
还是裸替?
宋宣全神贯注的看着远晴的胸部,脑子里却天马行空的补出了她大氅下赤裸的躯体。
一肚子邪火猛地往身下窜,窜得粗壮的鸡巴又不安分的挺起来了,直直的将他的底裤顶起来。
随着远晴慢慢地解开扣子,快要脱下大氅。
宋宣那双色欲满满的眼睛都快看直了。
衣衫完好。
幻想落空。
瞬间,他就蔫了,堵在心口的浊气立刻散去。
他耷拉着大脑袋,一副甚是憋屈的样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不明所以的远晴,唯有腿间的孽根还高高翘着。
远晴看着宋宣精神萎靡,垂头丧气的样子,以为他身体又不舒服了。
她放下手中的大氅,急忙走过来,神情殷切,忧心忡忡道,“可是哪里又不舒服了?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她清冽温柔的声音满含忧虑,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的穿透他的耳膜。
可这时候的宋宣已经完全听不见她在说什么了,只是感受着她兰芳香息暖暖的喷在他英俊的脸庞上。
而胸腔的燥意像是一团烈火,一路从胸口往下灼烧,最后将火种都洒在跨间的鸡巴上,涨得他浑身感官都在疼。
他完全不懂怎样才能缓解这样的疼痛。
只是本能的想靠近她,近一点,再近一点。
越近越痛,越痛越想靠近。
全身的每一寸沸腾的血肉,都在向他呐喊,她,是自己的解药。
唯有得到才能缓释痛苦。
他满脑子都快模糊成团了,神智昏聩,欲望勃发。
这种浇不灭的欲火折磨他不生不死。
“宋宣,你……”
两人的视线突然在他急促粗沉的呼吸中交缠。
他幽暗的黑眸像是要喷出火,隔着几寸空气都能狠狠地灼烧到她的身上。
远晴的心猛地一颤,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知道,他又开始犯浑了。
这样焦灼的眼神,从不加以修饰,就那么直白的释放出来,呈现在他的眼底,却刻在了远晴的心里。
几乎时时刻刻的缠绕着她。
远晴不再看他,故作镇定道,“宋宣,我看你挺好的,并无大碍,你…还是回去吧……”
他难耐的吞咽着口水,吸着远晴的体香,她却骤然离开。
满脑子淫靡色乱的刚刚进行着,他就听到她勒令让他回去。
回去?
刚刚不是好好的。
怎么突然又让他回去了?
他思索着自己这回挺稳重的。
也没有什么过格举止。
难道不摸、不碰、不亲、不操……
连看看都不可以吗?
那团郁结之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他被气的蹬着红彤彤的双眼死死看着她。
可是远晴却选择无视。
最终。
还是他先低下头。
多么容易。
连死都不怕的男人,却害怕她的漠视。
在她面前。
他的桀骜不驯、冷漠残忍通通被她温婉凌迟的干干净净。
再也拿不出一分。
宋宣用残缺的理智继续伪装可怜,“远晴,我又开始冷了,你摸摸我,是不是病了,若是我拖着这副病躯再回房,怕是要冻死在路上了,而且就算我能走的回去,可我的寝房与屋外并无差异,很是严寒,远晴,你就收留我一晚吧,我…我睡暖榻就行了,我保证乖乖的不出声,不乱动,一定不会打扰你睡觉的,否则此刻我若回去,定会风寒入体,病情加重,少不了又得麻烦宋姨千辛万苦的照顾……”
一边厚颜无耻的示弱、装可怜、装无辜……
一边欲盖弥彰的直接倒在暖榻上,索性闭眼就睡下了,死皮赖脸地一定要留下。
完全没有一丝要走的意思。
最后还把远晴最心疼的宋姨搬出来压她。
滴水不漏的处处击中远晴的弱点。
可怜远晴还心疼不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末了还担忧道,“若是哪里不舒服,千万别忍着,记得叫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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