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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动稍慢些,一快了头还是晕。
    大成他阿爹挥了下手,“可不用,外头小风挺硬的,你还是在屋里待着吧。”
    “你待着,我去送。”石怀山对严秋说了句,便领着大成他阿爹出屋了。走到院子里,石怀山拎
    起地上放的一只野兔,“大成他阿爹,这几天麻烦你了,这个拎回去,给大成的齐君补补身子。
    ”大成的齐君怀了孩子,4个多月了,正是要补的时候。现在的肉不好买,养牲畜的人家都等着过年宰呢。大成他阿爹也就没客气,这孙子他可是盼了三年多才来的。大成他阿爹笑着接过野兔子,“家里正愁没肉呢,那我就跟你客气了,怀山呐,那我就先回去了。明个你出门,我再过来。”
    石怀山答应道:“行。”
    “咋送这么半天?”严秋听见屋门响,手里正走着针线,也就没抬头,只随意问了一句。
    “嗯,让大成他阿爹拎了个兔子回去。”
    “今天收获咋样?”严秋放下手里的活,慢悠悠站起来,给石怀山倒了杯水,“多喝点水,钻了
    一小天林子。”
    石怀山喝了口水,“还行,打了两只兔子,一只狍子。”这白开水也好像有了甜滋味。
    “那还不错,你去收拾猎物吧,我把饭菜热热就能吃了。”每天的晚饭都是大成他阿爹跟晌午饭
    一起给做好的,晚上只热热就行了。
    “那你慢点,要不,还是我热去吧。吃完饭我再收拾猎物。”石怀山不太放心。
    严秋不是娇气的人,要不是这头晕,这会儿早满村里转悠找钱去了。“没事,热个饭这点活我还
    能干。昨天不都是我热的?你不用管了,趁天没黑,赶紧的。”
    石怀山看他坚持,只好道:“那行吧。”
    严秋去了厨房,将玉米磨的小馇子粥给热上,又蒸了5个馒头。馒头是混面的,面里掺了一多半
    玉米面,非常糙。家里没种稻子,就没有大米可吃。这边的气候关系,不太适合种稻子,经常干
    旱。这边小麦一年只能种一季,所以面粉也是金贵的,玉米好养活,一年能种两季,相对就多了。大多数人家,去了交税的,都会把面粉卖了换成钱,自家只吃玉米面。石怀山家因为有打猎这个进项,吃上相对好不少,还能面粉和玉米面混在一起吃。
    严秋起初并不觉得怎么样,粗粮更有营养呢。结果吃的时候才知道,这粗粮跟现代经过几道程序打磨的粗粮是不一样的,就算是筛过两遍的,也还是会有一些麦壳子,吃起来刮嗓子,他适应了两天才咽得下去。
    菜就是用山野菜加点肉炒了。大成他阿爹人仔细,舍不得多放肉,就切了点肉丝。这还一直说严
    秋是个享福的呢,天天吃得上肉,这方圆三十里内,八成也就他这一家。
    严秋也觉得自己有福,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是越发的喜欢石怀山了。只是两人间的气氛一直很
    微妙,按理说,他俩这也算是夫妻关系了吧?应该是最亲近的人,却因为之前原主的逃跑事件,
    总有一层东西隔在他们中间。两个人说话,也是透着股怪怪的感觉。
    石怀山收拾猎物又快又利索,等严秋慢腾腾的热完饭,他这边皮都扒好了。将肉用粗盐抹了一遍,就挂起来风干。现在天还不够冷,冻不住,怕坏就把肉风干了。等到冬天,肉随便往外头一放就行,用不上半天功夫就能冻成实了。
    两人吃完饭,天就黑了,这边黑天很早,也没啥娱乐活动。闲着没事,严秋继续纳鞋底子。
    石怀山坐在马扎上擦拭打猎用的工具。见着严秋也凑到灯油这边来了,“屋里这么黑,别缝了。”
    “马上缝完了,还差几针。”这油灯也不怎么亮,光很小。
    石怀山挺乐意严秋跟他凑的近,但又担心他眼睛,“不差这一天,太伤眼了。”
    严秋心里一暖,这男人不大爱说话,但每说一句,都是在关心他。“今晚弄好鞋底子,明天上鞋
    面,然后就能穿了。我给你弄了七层布底子,扛磨。你见天的在林子里钻,鞋底用的费。我看你
    脚上的这双马上就不行了,回头多做几双给你,家里怎么也得留几双换着穿。还有衣裳,白天我
    跟大成他阿爹翻了翻柜子,你都没件像样的棉衣,那衣裳坏的厉害,等鞋弄完了,看看能不能补
    ,实在不行就扯点布,做件新的,那里头的棉花还是能用的。”
    严秋絮絮叨叨的没完,可石怀山怎么听都听不够。怪不得汉子都想找个贤惠的齐君,这家里有人
    对你之知疼知热的,给你操心这操心那的,真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章
    晚上两人睡一个炕上,之前昏迷刚醒的时候,严秋还以为是床,后来能下地了才发现是火炕,怪不得这么硬呢。快入冬了,早晚气温已经很低。现在早上起来和晚上临睡的时候要将炕底添点柴火,熏熏炕,睡觉才不会太凉。
    屋里黑乎乎的,夜里风很大,能听见沙沙的响声。
    石怀山平躺在外侧,严秋侧着身子,面向石怀山,隐隐约约的能看见男人的轮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还是会觉得这场遭遇太奇妙,太不真实。
    严秋不自禁地往石怀山身边挪过去,抱住他的手臂,圈自己怀里,才觉得踏实。
    石怀山僵硬着,直到听见严秋的小呼噜声,才放松下来。他伸出手,想摸一下严秋的脸,怕自己手重,把人弄醒。手伸出去半道又改为给严秋掖了掖被子。他有想过,像大成他阿爹说的那样,把这人的身子占了,也就不用成天担心他是不是在起别的心思。可是又忍不住的想,要是能让这人心甘情愿的跟自己过日子,那该多好。每每想到这,他就安慰自己说,再等等,自己好好对他,肯定能把这人的心捂热的。
    又过了几天,严秋的脑袋基本好了。他第一时间就把药断了,这药是从城里的药材铺抓的,价钱不便宜,虽然没好意思问石怀山家里的存款情况。但听大成他阿爹说话间的意思也能感觉到,怕是没啥钱了,都花在买他和结亲的事上了。
    大成他阿爹见严秋好了,便每天带着他出去走走。指给他哪块是他家的田地,哪家是村长家,哪头有河,井在哪里之类的。
    严秋都细心记下了,还在自家田地里转了一圈。
    地里种着白菜和箩卜,不管是这身体原主还是现在的严秋都不懂种地,看不出啥苗头,只听大成他阿爹道:“再过一个半月,就差不多能收了。收完这回,就能好好歇三月了。”
    严秋点点头,想着到时候跟着石怀山一起下地收菜,正好锻炼锻炼,还要学学怎么种地。
    “哟,严小哥儿能出门了?”就在严秋和大成他阿爹准备回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两人,正是石柳和他阿爹。
    严秋被这声音刺激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想着,太监估计也就这嗓音了。
    大成他阿爹眉头一皱,“叫什么严小哥儿!”
    小哥儿结了亲,就随了夫家,外人称呼得叫谁谁的齐君或者谁谁家的齐君这样才行,等有了孩子,就改叫谁谁他阿爹。村里人守旧,最重这方面的规矩。
    石柳被说的不高兴,哼了一声。一双眼睛不错眼珠的打量严秋的衣裳,心里泛酸,这布料一看就好,怀山哥可真舍得给齐君花钱!
    严秋的衣裳都是石怀山在城里给挑的好布料,家里钱不多,也买不了多少,只做了两件。一件是结亲当天穿的,大红衣裳。一件就是现在严秋身上的蓝袄。素蓝色的布,里面絮了层薄棉,正是秋天过渡到冬天的时候穿的。严秋长的俊,皮肤白,配着素蓝,更显得俊雅。
    边上石柳他阿爹自然知道自家小哥儿的心思,但今天可是有事找人家的,可不好闹的不愉快,便接过话问道:“怀山他齐君,身子好了?”
    “嗯,好了。”人家问了,虽然不认识,严秋礼貌上也答了一句。
    “你肯定不认识我们吧?怀山也是的,也不领你来串串门,认识认识。以前他刚回村时,我们家也对他照顾不少呢!”又拉着石柳给严秋介绍,“这是石柳,我家小哥儿,跟怀山算是一起长大的呢。”
    这话听的严秋挺不舒服,石怀山12就离家了,17才回来,刚在村里待3年,这也能算一起长大?!严秋应付的“哦”了一声,也不接话。
    边上的大成他阿爹也翻了个白眼,照顾?他怎么没见着石柳他们家有人照顾过石怀山。
    石柳他阿爹自顾自地又道:“这可赶巧了,我们正要去你家,没成想就遇上了。”
    严秋疑惑的问道:“有事?”
    石柳他阿爹道:“悖这不么,最近不好买肉。家里好些天没见肉腥了,想问问你家有没有富余的,给我家换点。”
    “换?!用啥换?”大成他阿爹不等严秋说啥,就先挡了下来。严秋是晚辈,又是刚来村里的,有啥话也不好说,他自然得帮衬着。
    “哎,一个村里的,谁家有啥还不知道么?我家也没啥好东西,就这些玉米面,我磨的细着呢!换两个狍子腿就行!”石柳他阿爹胳膊上挎着个麻布袋子,不太大。
    大成他阿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一袋能有三斤玉米面不?就这点玩意还想跟人家换两狍子腿?!”
    石柳他爹也没觉得不好意思,“怀山家又不差这点肉,还能跟我计较?”
    大成他阿爹道:“谁家的肉是大风刮来的啊?”
    石柳在边上跟着囔,“我家又不是跟你换,你管啥闲事?”
    “我就看不过去,有人太不要脸!”大成他阿爹比石柳的阿爹要大几岁,说话自然不客气。
    严秋在一边看的头大,他头一回见着男人吵架。虽然这里小哥儿是可以生孩子的,但外形上还是男人的样子,所以他实在没办法把他们当女人看。
    严秋也挺看不上石柳和他阿爹这样的,按说一个村的,你说你家想吃肉,没别的东西,拿玉米面来换,那也没啥不行的。换两狍子腿,至少得12斤玉米面,没他家这样的,不到三斤的玉米面也好意思拿出来说,占便宜没够呢!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这不是跟怀山他齐君商量呢么?要是不行,我再给你添一斤呗?”石柳他阿爹瞅着严秋,试探着问。
    严秋都被气乐了,这人不要脸,你说啥也没用,他也不想跟他们在这歪缠,于是道:“石柳他阿爹,我们家里的事还得怀山做主,给不给换的,还得他说了算。眼下他还在林子里打猎呢,得晚晌才回来,你们晚点再来吧。”
    石柳他阿爹道:“那么晚才回来啊?”
    严秋又道:“嗯,现在动物都找洞猫冬了,不好打了。而且,我家怀山说了,一斤肉15个钱,或者两斤玉米面,头两天给村里人就是这么换的。”
    去了骨头单算肉的话,两狍子腿至少得6斤肉,“那,那两个狍子腿不得10多斤玉米面?”石柳他阿爹怕是严秋在蒙他,又问:“给谁家换过了啊?”
    “给石添青他家就这么换的。”石添青是村长的侄子。村长家的人都这么换的呢,你家多个啥?
    严秋这么一说,石柳他阿爹也就没话了。“那行吧,我晚点看看再说。哎,还想着今天晚饭能吃上肉呢。”
    大成他阿爹向来是爽快的人,被石柳家这赖皮样气的不轻,“着急吃肉就把你家养的猪宰了啊!”
    “那哪行,那还等着过年宰了卖肉钱呢。”
    “哦,敢情就你家的肉等着过年卖高价,别人家的就能拿玉米面换是吧?”
    石柳他阿爹讷讷道:“那怀山不是有本事的人么,弄点肉还不容易?”
    “就是的,怀山哥到上山随便转转就有了,咋还跟我们计较这点玉米面。”石柳很是愤愤不平,他小时候还跟怀山哥一起玩过呢,怎么就一点情面也不顾。
    “反正这事就是这么定的了,没别的事我和大成阿爹先走了,还得回去做饭。”严秋说完不再理会石柳和他阿爹,拉着大成阿爹就走了。再待一会,他就想揍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阿爹,咱们晚点直接去找怀山哥换,怀山哥这么大方,肯定不会跟咱们计较。”都是他的齐君不好,哼,前些日子还偷跑过,一定不会好好跟怀山哥过日子的。石柳又不禁想到,他怎么就没跑远了呢,他要是不见了,说不定怀山哥就能跟自己结亲了。
    “嗯,那行,咱先回家。吃完饭再去石怀山家。”石柳他阿爹道。
    严秋一路往回走,边走边气。他不是小气的人,这要真有困难,吃不上饭了,白给他家点吃的也行。可这就是觉得石怀山像冤大头,纯是占便宜来了!还就以为石怀山打猎是那么容易的?那深山老林里,多少危险不说,天寒地冻的,这罪就遭了多少?
    石怀山在村里单嘣一户,有些事是不能太独,所以才给村里人换肉吃。这价钱,也才是卖给城里的一半。就这还想再占便宜,真真太不要脸!
    大成他阿爹也在边上说:“村里就有那么两户人家,爱干这不要脸的事!你俩在村里根基浅,不好得罪的厉害。但也要拿住了底,就这换肉的事情上,明面定好价钱,可不能让他们说两句就给占了便宜去。那些人可是会蹬鼻子上脸的,占一回便宜没够的。”
    严秋点头答应道:“嗯,等怀山回来我就跟他说。”
    两人到家没多久,石怀山也回来了。
    大成他阿爹前脚刚走,严秋就把下午遇着石柳他们的事跟石怀山说了。末了又道:“要是他们一会来换肉,你可不能多给!”
    石怀山觉得严秋这护食的样特别可爱,点头道:“嗯,我肯定不多给。”
    严秋对石怀山的态度很满意,去厨房给他倒了温水,“喝点,水壶在炉子上坐着的,不凉。”
    石怀山喝了两口,整个身子也暖和不少,在屋里歇了一会,就到院子里收拾今天打的猎物。今天收获很一般,猎物一天比一天难打,再干个十天半拉月的就不上山了。他现在心里有记挂,没法像以前那样拼命,不太往深山里钻了。但这是好事,心里头有个人惦记着,就像有主心骨了,日子也变的有意思起来。
    严秋则去厨房做饭。
    今天起家里的饭就是他做了,不再让大成他阿爹帮忙。
    本来食材就糙,农户人家又不太讲究味道口感什么的,做的东西只管饱。严秋吃了这些日子,真是受不住了,顿顿馒头会疯的。
    严秋晚饭准备做手擀面。面中午就和好了,醒了一下午。严秋将面放在面板上,用擀面仗擀开,擀到差不多的薄度就把面皮折叠成几叠,然后切成一条条的面条。面条切出来后,往上面扬了些面粉,扑棱扑棱,以防面条之间粘黏。
    然后就先做卤,主料是肉和野菜,都切成了丁。用油将大酱爆香,放入葱花翻炒几下,再把主料下锅炒。炒的差不多熟就加入水,水入锅时呲啦的响,香味飘的到处都是。等卤汁煮到粘稠,便可以出锅。
    锅都不用刷,接着倒上水,直接就下面条煮。面条下到锅里,一会功夫就翻开了花。
    石怀山在院子里都闻到了香味,不停的咽唾沫,手上的活也加快了速度。
    匆匆忙忙将院子冲干净了,一进屋就看见严秋正在摆碗筷,桌上放了两碗热腾腾的面条。
    “手洗干净了?快来吃,面条得趁热吃,一会该坨了。”严秋把卤汁淋到面上,搅拌开。
    石怀山没想到严秋做饭这么有一手,他也不是没吃过面条,但就没这么细致又有嚼头,卤汁又稠又香!
    严秋看石怀山吃的头也不抬,心里很是爽,“够吃不?还有些剩的面条没下,不够我再去下点。”面条切的挺多,严秋怕剩下,就留了一部分干面条挂了起来,这样放一天也没事。盛的两碗面,他自己的是正常碗,石怀山那碗其实就是盆。
    “够吃。这卤真香!”石怀山夸了一句。
    “关键是大成他阿爹给的大酱好,咱家明年准备个大缸,也发点大豆酱吃。”这东西不管炒菜、炖菜还是做卤,放里一点都特别香。
    “行!”石怀山答应的特别干脆,听严秋都计划明年的事情了,他就觉得这人许是真的想跟自己好好过了,不由的一阵高兴。别说准备个大缸了,就是盖间新屋也行!
    两人热热乎乎的吃完饭,特别舒坦,尤其是石怀山,吃出了一脑门汗。
    石怀山见严秋吃完就起来收拾桌子便道:“一会再收拾吧,刚吃完,坐着歇会儿。”
    “就这两个碗,三两下就收拾完了,你歇着吧,我刷了去,一会干了不好刷。”严秋也没歇,抱着碗去了厨房。
    石怀山眼睛盯着严秋进了厨房才恋恋不舍的收回来,这人真是越相处越觉得好,自己能不能留得住啊。
    没等石怀山想太多,就听见院外头有人喊:“石怀山在家没?”
    石怀山一听,这是石柳家来换肉来了,“在家。”他应了一句,出了屋。
    严秋在厨房也听见了,他正刷着锅,就没理,反正石怀山能处理好就行。
    刷完锅碗,严秋又把厨房收拾了一通,到处擦了擦。这厨房一直没人打理,造的不像样了。
    也不知道外头说啥了,不一会儿就听到“嗷”的一嗓子,有人嚎上了。
    这是咋了?严秋怕石怀山吃亏,赶紧扔下抹布出了屋。
    “怀山哥,你咋一点旧情不念。你忘了小时候,你对我多好啊,还上树给我摘果子吃。”石柳边哭边说。
    边上石柳他爹也是一脸你对不起我家石柳的模样。
    石怀山真不知道说啥好了,“我那是给我弟摘的,你非要要,就给了你一个。”
    严秋出来正听着这两句,都想笑了,真是没见过这么会自作多情的人!
    “咋回事啊,怎么还哭上了?”严秋走过来问石怀山。
    石怀山无奈道:“非要用四斤玉米面换两狍子腿,我不给换,就哭上了。”
    真不容易,加了一斤。“石柳他阿爹,下晌的时候我不都说了么?两斤玉米面换一斤肉,你忘了啊?”
    石柳他阿爹讪讪道:“没,没忘。这不是想着,怀山跟咱们家这么熟,能给再便宜些么?”
    “你也知道,怀山前段时间跟我结亲,着实花了不少钱。家里现在也指望这些肉换钱呢,真便宜不了。你看不然我切两斤肉给你?”严秋故意加重了结亲两字,提醒石柳,别总惦记别人的汉子。
    没想到,石柳还不依不饶上了,跟魔杖了似的,指着严秋叫:“就是你!要不是你,怀山哥怎么会这样对我!你除了长的好看还能干啥?!结了亲还逃跑,怀山哥都被村里人笑话死了!”
    “你闭嘴!”石怀山怒道,他看不得别人说严秋不好。
    石怀山生起气来还是很吓人的,常年杀生见血,身上不自觉的带着戾气。此时眉毛一竖,眼睛一瞪,真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石柳瞬间被吓的失了声,半张着嘴,瞪大了眼,一脸震惊的样子,偏偏又一点声也不敢出。
    严秋虽然觉得这样挺解气,但又担心有不好的影响。被一个小哥儿堵到门口哭嚎的,指不定被村
    里人传成什么样呢!
    严秋正想着怎么打发这两个不要脸的走,大成他阿爹来了,“干什么呢?在人家家门口哭啥啊?这要让村里人看见,还以为怀山欺负你们呢。”大成阿爹嗓门也不小,这是给附近的人听呢。家家住的都不远,有些个好事的,都猫在自家院子里听声呢。
    “大成他阿爹,你咋来了?”严秋虽然心里高兴,知道大成他阿爹这是帮他们来了。但还是问了
    一句,怕他别是真有啥事。因为平时村里人吃完晚饭没事都不会出来,这边黑天早,晚饭过去,
    天基本就很暗了。
    大成他阿爹道:“这不是让人给嚎出来的!在我家都听见声了。”
    石怀山早就被烦的不行,对石柳他阿爹道:“你们这点玉米面,只能换两斤肉,要换就换,不换就赶紧走!”
    石柳他阿爹偷偷斜着眼角,打量了下石怀山的神色,见他要发怒的样,心想看来是真不能给他们便宜了,便道:“那就换两斤吧。”想了想又道:“称给高点啊。”
    石怀山没应他的话,转身去院里切肉去了。
    严秋伸手道:“把玉米面给我吧。”
    石柳他阿爹攥着面袋子道:“这还没给我肉呢”
    严秋被整的快没脾气了,“我还能亏了你这点玉米面啊?怀山这不去切了么。”
    大成他阿爹不管那个,上去就把石柳他阿爹手里的面袋子给扯了过来。他也是不放心这玉米面,
    怕里头添些糠壳子什么的。天挺暗,也看不真切,手抓了两把,摸了摸,上面的感觉还行。就又
    往底下抓了两把,果然有些壳渣子。这点壳渣子筛出去,这四斤玉米面,就得变三斤半。
    大成他阿爹真是气坏了,这人鸡贼成这样,这么大岁数,脸是真不要了?大成他阿爹直接跟严秋
    道:“去让怀山少切点,这玉米面掺壳渣子了!”
    石柳他阿爹也气,气大成他阿爹多管闲事。要是换成严秋他们这些小年轻的,肯定不会查的这么细心。可这事说出去也是他理亏,就没敢囔啥。
    这时,石怀山已经拎着肉和称走过来了。大成阿爹的话他也听着了,但他实在懒得腻歪这点事,
    便道:“不说别的了,就按二斤肉给你们换。只换这一回,以后不会再给你家换肉了。”
    “为啥啊?”石柳他阿爹不干了,这不能换肉了,往后想吃肉还得去城里买,来回费事不说,还得花不少钱。
    以前石怀山没给村里人换肉的时候,大家都是到城里买肉。城里肉贵着呢,也就家里有孩子的,偶尔买块巴掌大的肉,给孩子补补、解解馋。等到年节了,村里有养猪的人家宰肉了,才能买块大的肉。
    本来石怀山自己过的时候,是没有换肉这一说的。一是他天天不着家,不是在山里钻着,就是往城里跑着。二是他觉得他自己单嘣一个,跟村里人面上过得去就行了,用不着扯这些麻烦事。这回是因为结了亲,有了齐君。大成他阿爹和村长都说,往后日子可不是他一个人过了,以后有孩子,一代代的在村里扎下根,不得在村里交结交结人?
    然后才有了换肉这件事,村里人承他的情,以后在村里走动也能说得上话。
    “不为啥!我不乐意给你家换。”石怀山说的很不客气。严秋也知道他是真动气了,今天他是头一回看见石怀山生气,觉得这面瘫样还挺酷。
    石柳他阿爹道:“你咋这样啊。那,那下回我带足了粮来还不行啊?”
    “用不着。”石怀山说话很平淡,脸上也没啥表情,却让人害怕。石柳刚才被他吓着了,现在也不敢再说啥。他想起石怀山刚回村时的样子,眼神都是冷的,混身充满戾气。这两年,石怀山看着温和不少,他们就都忘了。
    石怀山当着石柳他阿爹的面,把肉上称,一称是正好二斤,“行了,赶紧走吧。”
    石柳他阿爹把肉拎手里,还颠了颠,怕这称不准。想说点啥,一跟石怀山对上眼,就啥也不敢说
    了,扯着石柳快步走了。
    石柳边走还边抽泣着,真好像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大成他阿爹看事情完了,便道:“那没事了我就回去了,你俩也别想这些糟心的人了,也不用担心有人传闲话,明个我出去找人说道说道。”
    有大成他阿爹在,真是啥也不用操心。严秋道了谢,看着大成他阿爹进了他家院子,才跟石怀山回屋。
    严秋倒了热水,让石怀山泡脚,然后把床铺铺好,就准备睡觉了。
    石怀山坐在炕边上泡着脚,看着严秋厥着屁股在炕上忙活,不由的有些口干舌燥。
    最近两人相处颇有些渐入佳境的味道。
    石怀山能感觉到严秋似乎并不反感他的碰触,有时不经意或故意的摸个小手啥的,严秋也没生气
    。那是不是可以更近一步了呢?石怀山对此相当渴望,可忽然这样过去说想跟严秋圆房,会不会
    太奇怪,太唐突?石怀山犹豫不定,对待严秋,他太在意,所以不得不小心翼翼。
    “明个我进趟城,家里有啥要买的没?”收拾妥当,躺下后,石怀山问道。
    “进城?”
    “嗯,家里的皮子囤了不少了。现在正是城里人买皮子做冬衣的时候,能卖上好价。”
    “那行,你在城里小心点。上回不是跟你说过,你那两身棉衣都不能穿了?正好这回扯点布回来
    。其他的也没啥要买的,吃吃喝喝的都够用过冬了。”虽然挺想吃大米,但严秋也不太舍得花那
    钱。
    “再给你扯块布吧?你就这一身衣服,冬衣也没有呢。”
    “不用,大成他阿爹给了我一身,他年轻时候穿的,现在穿不了了。我看了,挺好的呢。”
    “那也再做一身,总得有个换着穿的。”
    这倒是,严秋也就不争了,只是道:“那你别再买好料子了,大成他阿爹说那蓝料子可贵了,弄
    的我穿着都不敢干活,就怕坏了。”
    两人躺在炕上算计着过日子,特别有意思,石怀山笑了一下,“行,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石怀山就起来了。跟刘三叔约的挺早,不能让人等。
    严秋也醒了,使劲揉了把脸,也跟着一起起来。
    石怀山见他还迷糊着,便道:“你再睡会儿,还早。”
    “不睡了,我给你弄点吃的。这大早上这么冷,肚子里没食咋行?”
    严秋起来洗了把脸,精神多了,赶紧到厨房下面条。
    石怀山被关心的心里特美,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严秋。
    面条和卤都是现成的,一会儿就煮好了。
    严秋多往碗里加了些面汤,汤汤水水的,吃完肚子暖,这一路也能顶住不少风。
    石怀山e噜e噜的吃的香。
    “怀山起来没?我到了啊!”院子外头,刘三叔赶着驴车来了。
    石怀山赶忙加快了吃的速度。严秋道:“你慢慢吃,我去把刘三叔叫进来,让他也吃点。”
    “那成。”石怀山强咽下刚才猛吃的几口,连汤带面的差点呛到。
    严秋推门出屋,走到院子外头,看见一个老汉正坐在驴车上等着。老汉个头不高,有些驼背,人
    倒是挺精神的。
    “刘三叔吧?怀山正在屋里吃饭呢,你也进来一起吃点吧。这大早上的,省着呛风。”严秋瞅了
    眼这驴板车,咋连个棚子都没有啊!这跑半天得被吹成啥样。
    刘三叔这是第二回见着严秋了,觉得这人跟上回见有点不一样了,又说不出来哪不一样。刘三叔
    摆了下手,“不用,我出门前垫巴一口了。让怀山吃吧,不用着急,我在这等会没事。”
    “那哪行,这么冷的天。我下的面条,做了不少呢。刘三叔,你甭客气,进来吃口。”
    挺长时间没吃面条了,被严秋这么一说,倒是挺馋的,刘三叔也就不客气了,“嘿,那我就吃点。”他跳下板车,把驴栓在门口石头上,就跟着严秋进了院。
    “刘三叔。”石怀山起来打了个招呼,他其实基本快吃完了。
    严秋招呼道:“刘三叔,你坐,我给你盛面去。怀山,还要不?”
    石怀山摇下头,“饱了。”碗里还剩些汤,喝完就撑了。
    “少给我盛点啊,大早上,吃不了多少。”刘三叔还有些不好意思,大早上到人家里来蹭饭。
    严秋笑笑,进了厨房,这话肯定不能当真了,给刘三叔也盛了一满碗。虽说坐刘三叔的驴车进城
    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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