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皮，去把这个方子给费长老，让他炼药给庄子里的人服用。”
    送走西岚宗的人，古小凡抬头看了下药炉，这炉子可能还得放一段时间。
    送走了一波客人，还剩下丹王谷的人，古小凡扭头而望。
    有了西岚宗的前车之鉴，这位谷主恐怕是不会再轻易开口了。
    对上古小凡的目光，慕容灸阳不由自主吞了吓口水，明明一个小丫头，他还是亲爹老子，可他很慌，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慕容谷主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没事的话，可以走了，有些人，这里不欢迎。
    慕容灸阳面色难看，今天就不该来，这是来自取其辱的。
    咬牙起身，“你...当年之事，是我对不住你娘和你，没有照顾好你们让你们被人所害，我知道，说什么都晚了，但你总归是我的女儿，丹王谷你未必看得上，可终究是你的家，你若是...以后有空，可随时回来...住住。”
    “不用了，我娘留在丹王谷的东西我已经取回来了，其他也没什么了，说起来，是我该替我娘跟你说声对不住，你并非我爹。”
    穆成风这一点到不是胡说的。
    古小凡低头看了一眼手上的紫晶珠手串，正是她去找久素素算账的时候要回来的，当年娘那么宝贝这手串，原来不光是一件灵宝那么简单。
    “你...你说什么...你便是不认我这个爹，也不该如此污蔑你娘！”
    慕容灸阳面色十分难看，皱眉等着古小凡，的确，众人听着这话确实有些过分。
    慕容灸阳做得再不好，这话也是不好轻易说出口不是吗？
    这不是把她娘亲也...
    “所以我才说要替我娘跟你说声对不住，我的确不是你的孩子，和你们丹王谷没关系，久素素是我的仇人，我对她做什么都无妨，但是多少影响了丹王谷，这个是给丹王谷的补偿。”
    古小凡一脸真诚，就事论事，如果她真是这男人的骨肉，她对他不客气，对他有怨都没问题，但是他们之间既然完全没关系，反过来慕容灸阳是接盘侠，多少就是她娘有些对不住人家了，所以，这赔礼也应该。
    她这人很讲道理的。
    “你...”
    看着古小凡手里的东西，慕容灸阳没有接，身子颤了下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之前未必多在意这个女儿，可是个男人都忍不了这种事吧。
    古小凡深表同情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你说的是真的？”
    慕容灸阳依然不信，当年的穆飞嫣的情况他很清楚，她身边根本没有其他男人啊，而且孩子的月份也没问题，慕容灸阳仔细回想着，最后结论是古小凡为了和他撇清关系编出来的鬼话。
    “正如你说的，我没必要拿我娘的名声开玩笑，但此事是真的，我也不能为了维护我娘的名声而隐瞒着，慕容谷主，你是聪明人，与我娘当年或许有三分真心，但也只是三分而已，我娘当年或许也是迫不得已，不过她人已经不在了，逝者已逝，我也无法弄清楚真像，也无意去弄清楚，我只知道一点，我并非你的女儿，这里是几张丹方，谷主炼药还算有些天赋，若是能勤加苦练，凭借这几张方子，不说超越当年的丹王，至少能让丹王谷在灵武大陆至少五百年内扔有一席之地。”
    五百年后就看后来人了。
    顿时间，慕容灸阳看着古小凡手里的东西眼睛就亮了几分。
    古小凡心里笑了笑，其实，她是不是他女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在他眼里，丹王谷永远重于一切，所以，她不是他女儿挺好的。
    至少心里不会膈应。
    这几张丹方对她来说不算什么，算是替她这一世的生身之母报了生身之恩。
    “慕容谷主，收着吧，其实，你要验证我是不是你亲生很简单，你是丹药师，自然通晓药理，古有一法，可辨别血缘...”
    “不必了！”
    慕容灸阳闭上眼沉重而道，她说不是就不是吧。
    便是验证了，又如何，她做到这一步，就算是亲生也不可能认他这个爹，更别说请回丹王谷。
    刚才西岚宗的下场也看到了。
    西岚宗她都不放在眼里。
    抛开灵力，她所有的一切都那么不寻常，绝非泛泛之辈。
    想通了就好，古小凡将丹方给了对方，让陈皮送客。
    慕容灸阳也没有纠结为了面子而拒绝，收了丹方看了古小凡一眼，连招呼都忘记跟其他人打就带着丹王谷的人离开了，头顶一片绿，不管是真是假，接下这方子，就算是认了。
    大堂里一片寂静。
    白尘等人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对不住，让几位贵客看笑话了。”
    古小凡倒像是没事人一样转身坐下，送走了西岚宗和丹王谷的人，现在就等着抬头那些外域的客人了。
    “你...”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古小凡，凌空鸣欲言又止，他知道，她身上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嗯？”
    古小凡则是笑看着对方，他看着很是眼熟，奇怪的是想不起以前在哪里见过，千岁，却瞧不出本源之灵，也算是少见，按说，以他的天赋来说，不应该只是现在这个灵境才是，早就该去外域了。
    还有他的血脉...
    罢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她不也一样吗？
    在千机阁，血入千机石，唤醒了一些陌生的记忆，那些记忆慢慢的侵蚀，变成了回忆，无形之中影响和改变着她的言行举止，甚至还有能力。
    她现在能一眼看出年龄灵力等等很多就连凌空鸣他们都未必看得透的东西。
    比如她能一眼看出，她与慕容灸阳是不是父女，有没有血脉联系等等。
    她也知道，这些能力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那个记忆中的身份...
    的确也是不同寻常的。
    “没什么...”凌空鸣最终温和一笑，不管如何，她是她就是了。
    “庄主，已经按您吩咐将方子给费长老了，稍后药出来便分发下去，现在外头有客人要进谷...”
    都是生面孔，而且灵力都很强，人也有点多，好像不是一伙的。
    “那就都请进来吧。”
    古小凡吩咐完看向白尘等人，“三位尊者，清池长老，蓝宇长老，这些人都是来自外域的客人，一会若是情况不对，无需管我，劳烦一下帮忙护着后院二位老人和山主里的人。”
    既然来了，她也不客气，领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