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见的?”
董云山有些奇怪,突然开口问着。
“你们都低头的时候,我趁机抬头,看着五只大鸟,一路飞到了不远处,所以,我认为我最有起名权,大家说没错吧?”
张天成很是得意洋洋感到说着。
显然,他对于自己的这样一个举动还很是认可的。
并且还为此感到自以为豪,毕竟能在众人都躲避只想隐藏时,能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做出这样的举动,是有多么大胆。
只是,董云山显然不这么认为。
他脸色漆黑的在张天成后边看着他,心中却忍不住痛骂。
你一个人冒险就行了,怎么还要把所有人都拉下水,万一你偷看大鸟被发现,大家不都完了,亏他还在想张天成为什么这么自信。
原来是这回事?
“既然张道友看见大鸟的模样了,我觉得让张师兄来命名应该是没问题。”
“确实,我也赞成让张道友来。”
“毕竟我们总不能连异魔名字都没看见,就随便给人安排名字吧?”
“就是,张道友快想一个吧。”
其他人没有董云山想的这么多。
他们见张天成主动出来,便将各自内心真实的想法表现了出来。
“嗯,让我想想。”
张天成脸上多了一丝成功般的喜悦。
他高傲的抬起头,视线中带着一丝胜利的目光,先是看向两名背着同伴的狂风门弟子,然后又扫过许灵儿。
许灵儿脸色寒霜,咬着嘴角,显然是被张天成这个无耻之徒给气到了。
她知道楚前辈与张天成,曾有过几次关于异魔命名权的争执,而最后结果,都以楚前辈胜利告终。
只是,现在楚前辈没法再出来反驳,为自己辩解。
这张天成竟然以一副小人的面孔,公然站出来,夺取新出现的怪鸟的命名权,这就是欺负楚前辈!
她当然生气了。
而看见她这幅模样的张天成,脸上却是愈发的开心。
只要和楚岩有关的人,他没有例外,心中都是充满了连带的厌恶。
所以,看见许灵儿这幅模样,他极为畅快。
还有最后一人。
张天成最后看向狂风门的大师兄,陈锋。
呵呵,苦恼吧,烦闷吧,有苦说不出吧!
我就想看见你脸上出现这幅面容,你连自己的师弟都保护不好,逼的他不能再回到队伍。只能在充满危险的野外,冒险行走。
更重要的是,以后再没有一个与他争夺异魔命名权的人了。
他带着轻蔑的嘲笑,看向陈锋。
“我也看到这几只异魔的模样了。”陈锋脸色镇定,没有一点张天成认为的负面情绪,他反而是中气十足的说着,“我认为,这几只异魔应该叫三足魔乌。”
此话一出。
全场蒙圈。
张天成神色呆滞,他脸上的得意洋洋还没有退去,就又多加了一层迷茫和不解。
这个小小的筑基期修士。
是怎么敢在这样强大的妖兽面前,胆大妄为的悄悄窥视?
他不怕死吗?
董云山听到陈锋的话,脸上悄然多了一丝鄙视的神色。
他暗暗的看着张天成,心中别提有多么开心,自己被这家伙坑了一道,现在,能看见他同样因为大意被坑,是多么难得的事。
至于其他人。
也都是面面相觑,不能理解其中的古怪。
“楚前辈。”
许灵儿眼前一亮,立即想到了楚前辈。
这熟悉的一幕,多么有楚前辈的风范,他人虽然不在场,但还是有人继承了他的事业,打压张天成从一而终。
“你凭什么说他们叫三足魔乌?”
张天成黑着脸问着,他终于反应过来,脸上满是压抑和愤怒。
自己好不容易等到楚岩不在的机会,怎么就突然冒出了一个冒出了一个陈锋,这是老天都在和自己作对吗?
愤怒之下,他终于忍不住开始指责陈锋。
“好了,张道友,一个异魔的命名权而已,不要太在意!”
董云山脸上带着正常的表情一般,走向前,将张天成挡在一边。
“哼。”
张天成虽然怒极了。
但他还没有失去理智,不敢对董云山动手。
因为一个命名权,被一个筑基期修士欺辱和与一名实力远超他的元婴修士起冲突,这两点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不就一点脸面吗?
早就被楚岩弄没了,再少一点也没关系了。
张天成冷哼一声,就自己走到队伍的最后边,气恼的跟着。
“呵呵。”
楚岩身形隐藏在暗中,嘴角忍不住笑出声。
但有着化身术全方位的保护,他的声音根本就传不出去。
等到此事告一段落。
队伍又继续向着更远处迈动。
某处地方。
这里地形陡峭,既有高峰悬崖,又有盆地低谷。
这里的景象看似正常,但在月光之下,却突兀的显示出一副令人心悸的黝黑之色,放眼望去,凡是能看见的地方,都是漆黑一片,没有一点其余的颜色。
而在乌黑的地面上。
不断盘旋奔跑者各种各样的异魔。
它们有大有小,有强有弱,但无一列外,没有一只人间存在的妖兽。
这里平静中透露出一丝波折,波折中又显现出一种奇怪的平衡,仿佛他们以黑色污泥为基础,形成了一个不同于人间的世界。
“哇--呀!”
远处,五只三足黑乌从漆黑的天空中,露出身形。
它们在为首的那只带领下,一起飞向大地上,漆黑污泥的边缘地带,很快,五只三足魔乌在空中悬停着身子,不断来回飞着。
它们冷冽的眸子中,露出一丝难得的火焰。
“噗通。”
一大口污泥,自一只三足魔乌嘴中吐出来。
这一大块漆黑色的污泥,仿佛是回归大海的水滴,扑通落下,轻轻撩拨下看不见宽广的大海,无声无息的融入了其中。
“噗通,噗通,噗通!”
随后,其余几只三足魔乌,一同张大嘴巴,将体内保存的黑色污泥融入更加宽广的漆黑大地上。
时间不长,它们体内大部分的黑色污泥,就已经彻底融入大地。
而地面上那一道泾渭分明的黑色与其他颜色的对比,在它们的帮助下,顺利向着更远处波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