饱了,有了力气,就跑了。”王昭言厚颜无耻道。
“王昭言。”
“嗯?”
“你真卑鄙。”
“……我走到城门口,不知怎么,就是迈不动步子走出了……我又回到了王家,你已经去了牧云山庄,我听到子弈在哭,就过去看,就看到云姑抱着他,却不给他喂奶,子弈饿得直哭,她也不给吃……质问之下,云姑把自己的孩子的贴身物件给我看,表达了些东西,我试探地问她,是不是有人要害子弈,她点头,我又问,是不是用你的儿子威胁你?她又点头。我问她是谁?她呜呜咽咽不肯说……最后,云姑就自杀了,我留下来代替了云姑的位置……昭言,云姑也算得上是为我们的儿子死的,我得救她的孩子,这是她死前唯一的请求了……”尚锦娓娓道来。
王昭言托起她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听她一点一点把事情说完。
“王昭言。”尚锦翻身爬到王昭言胸膛上,与他对视,“我走到城门口,就走不出去了,我……好像……爱上你了……”
王昭言的手在她后背上来回滑动,他开口的话带着几分凉意:“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对不对?”
尚锦垂眸,要起身从他身上离去,却被王昭言施力揽住:“锦娘,我在问你,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是吗?回答我。”
尚锦之前脸上的光彩渐渐黯下去,再次使力要从他身上起来,谁知道王昭言却是把她禁锢的厉害,她挣扎着都动弹不得。尚锦撑在他胸膛上:“你放手。”
王昭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让她挣扎都不得:“锦娘,你早就想着离开了,是不是?你告诉我,这一年多的情义,都是假的吗?你就没有一刻是真心的吗?你告诉我,你动过心没有?”
尚锦转过脸去,躲开他的目光:“既然你都知道了,就放手得了。是我糟蹋了你的心意,当初你干嘛还救我?亲手杀了我,你也解了气不是吗……”
“你……”王昭言眉头皱的老高,被她气得一时无言。
“锦娘,那些时日,我为你黯然神伤,我为你几近疯癫,我为你众叛亲离,你都亲眼见到了吧?你为什么不出现,你知不知道你瞒得我好苦?你知不知道我面对你离去的那一刻心如刀绞的崩溃?你知不知道我四处寻你不到的仓皇失措?你知不知道?呵……你都看到了是不是?觉得很可笑吗?”他作者的手腕不自觉地用力,已经泛起了浅浅的青痕。
尚锦咬牙,隐约觉得此情此景似乎有些熟悉。
她微微叹了口气:“对不起……”
王昭言稍有动容。
尚锦接着道:“你在怪我是不是?”
王昭言不说话。
“这会在你的心里留下阴影,是不是?”尚锦可怜兮兮地问。
王昭言看着她。
尚锦垂眸:“那我走好了,以后看不到我……你也就没啥阴影了。”她撑起身子,要把王昭言从自己身上推开。
王昭言不动,脸上阴云密布,他说:“别走……”
尚锦问:“你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吗?”
半晌,王昭言老实地点头。
尚锦说:“那你还留我做什么?”
王昭言说:“别走……”
尚锦怒了:“我留下来做什么,让你责怪的吗?”她奋起用力,竟然把没有防备的王昭言推开了……
她起身抓起床边的衣裳往自己身上套,却被人从背后紧紧抱住,那个生意再次传来:“别走……”
尚锦抿了抿唇,傲娇了。
王昭言抱得更紧:“别再离开我……”
“王昭言。”尚锦动了动。
王昭言抱得更紧了:“嗯。”
“你是不是觉得……”尚锦语气平静,“你对谁付出了心意,对方就该对你感激涕零,别人就要‘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王昭言不说话。
尚锦说:“王昭言,是你伤我在先。”
王昭言把头贴近她的耳后,闷闷道:“我知道错了,你别走……”
尚锦再问:“那,你刚才说的,都是认真的吗?”
王昭言不说话。
尚锦叹息道:“其实,很多事情,我都知道。”
王昭言抬起头来,眼中星星点点。
她轻柔的声音响起,像春日的暖风吹进他的心田:“我知道,你对我是情深意重的;我知道,你为了我去和你的家族对抗;我知道,你差点就跟着我同生同死了……我还知道……”
“别说了。”王昭言觉得自己的喉咙涩涩的,把她转过来,对着自己。尚锦的衣裳本就没穿好,被他这样一碰,又顺着柔滑的肌肤褪了下去。这样的赤裸相对,也不觉得羞。王昭言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让尚锦的双颊不由得升起两朵红云。
风吹幔帐,轻轻浮动。
“锦娘……以后,我们都好好的。”王昭言的声音带着几许认真,认真中透着几许蛊惑。
尚锦已被他轻轻放在枕上。
“你还知道什么?说给我听。”王昭言带着坏笑,轻咬她的鼻尖儿。
尚锦说:“你不是不让说了吗?”
“我要听。”他把头埋在她的颈间,轻嗅那里的馨香。一只手从腋窝一路向下,另一只托住她的背。这样的肌肤相亲,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变化,于是,他的呼吸也起了变化……
尚锦抬起她葱白的纤纤玉指,用不算长的指甲在男人的后背划过,声音像盛夏晚间的清风,透着丝丝凉意:“我还知道……你打了我女儿。”
王昭言刚刚过了她腰的手生生顿住,伸出来的舌头也停在她的锁骨上,身子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无涯番外1
江南,清王府。
清王说:“无涯,其实本王,很欣赏你。”
欧阳茹莞笑了。无涯也笑了。
清王又说:“无涯兄,本王其实,很看重你。”
欧阳茹莞又笑了。无涯没有笑。
清王瞥见自家女儿如花般的笑容,背在身后的手抖了抖,抬起胳膊拍了拍无涯的肩膀:“习得文武艺,卖与帝王家。无涯兄一身好武艺,本王改日就上书推荐你去边关……施展才华。”
欧阳茹莞这次没有笑。无涯也没有笑。
“父王……”欧阳茹莞上前小声唤道。
清王无动于衷:“做什么?”
欧阳茹莞抱着清王的臂膀晃了晃:“父王……我也要去边关。”
清王拉下脸来:“胡闹!军中之事岂是儿戏?乖乖在江南呆着!”
欧阳茹莞小心翼翼地看了无涯一眼,转头对请王道:“我学了好些年的功夫了,也读过兵法,怎么是儿戏?我也不比无涯差啊。”说道无涯两个字的时候,简直是无比的暧昧温柔。反正两个男人听着是这感觉的。
无涯笑了笑,赶紧恢复原状,保持肃穆。
清王的脸已经黑了一半,他甩了甩脸子,对女儿道:“你要叫无涯伯伯,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的礼数哪里去了?!”
欧阳茹莞撇了撇嘴,无比委屈。
她傲娇起来,扯着嗓子喊:“我就要去边关!”
清王另一半脸也黑了:“不准!你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府中,待嫁!”
无涯与欧阳茹莞皆是一惊:“待嫁?!”
清王的脸色渐渐恢复了红润,他清了清嗓子:“对,待嫁!莞儿,为父一惊给你选好了夫婿,是个不错的青年,与你年纪相当哦。你母妃也看过了,很满意。”
欧阳茹莞整张脸都皱起来:“我不嫁!”
清王气得直拍桌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也得嫁!”
“哪个媒婆说得?我去宰了她!”欧阳茹莞刷的一声把无涯腰间的刀抽了出来。
无涯惊了一惊。清王倒是很习以为常,只是怒了一怒:“把刀还给你无涯伯伯,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像什么样子?!”他是时刻不忘提醒着某两只的年龄差距。
欧阳茹莞反驳道:“母妃说,女孩子,舞刀弄枪的,很英气!”她转头看了看无涯,希望能看到欣赏,却只看到了震惊……
清王顾左右而怒起:“你是听本王的,还是听你母妃的?!”
欧阳茹莞扬了扬头:“我听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王您听谁的?”
清王:_
无涯:……
“你真的要去边关吗?”欧阳茹莞不管清王的“教诲”送无涯出门,扯着他的衣袖,问道。
无涯叹了口气:“看来你爹不同意咱俩在一起。”
欧阳茹莞皱了皱鼻子:“咱私奔吧。”
无涯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没有家啊,奔到哪里去?”
欧阳茹莞说:“我不在乎,能和你浪迹天涯也是好的,咱们四海为家。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无涯心里感动了一番,忙拉住她:“不用这么急吧?”
欧阳茹莞说:“要的,兵法言,攻其不备。趁着现在没有注意的,才走得爽利。”
无涯说:“你再容我想想。毕竟,拐带良家妇女……不是啥光彩的事情。你爹是王爷,手里有兵又有权,还有皇上的信任。要抓个人太容易了,在全天下抓一个人也不难。拐了你,咱以后怕是没有安宁日子可过了。万一哪一天被捉住了,我的下场会很惨。”
欧阳茹莞拍胸脯道:“不碍事,到时候,我会求情的。”
“你怎么求情?”无涯问。
欧阳茹莞想了想:“皇伯母说,一哭二闹三上吊,这是最基础的。”
无涯扶额:“万一不灵怎么办?”
欧阳茹莞再想了想:“不行的话,我就以死相逼,再不行,大不了就一起死。”
无涯心中再次感动:“最好还是活着。你想啊,我活这么大年纪也不容易……”
欧阳茹莞想了好几想,试探道:“要不……我就对我父王讲,我怀了你的孩子……”
无涯道:“你还真敢想。我如果没记错,这世上有一种药叫做打胎药。万一把你爹惹怒了,一怒之下给你灌了打胎药,再一怒把我给宰了……你能不能想点靠谱的,别总是拿着我的性命开玩笑啊……”
欧阳茹莞委屈了:“我没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嘤嘤嘤嘤……”
无涯叹息:“我的意思是说,那毕竟是你爹,血浓于水,真诚相待是应该的,你总是对他撒谎,要知道谎言这东西,一个谎要用多个谎去圆,我也是怕你太辛苦,费去很多精力与你爹周旋,你这个十几年的脑子能不能斗过他那个几十年的脑子暂且不说,还伤父女之间的感情。”
欧阳茹莞道:“你的意思是……咱玩真的?也对!”她拊掌,接着道:“要不,你真的让我怀孕,这样的话,我就不用对我父王撒谎了,也不用伤父女之间的感情了。”
无涯惊恐:“万万使不得!”
欧阳茹莞恼了:“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是不是对我根本就不是真心的?瞻前顾后,你总是想着你自己的性命……根本就不想我……根本就不想和我在一起……呜呜呜呜……”
无涯忙上前安抚:“我的意思是,我不想你就这么没名没分的,为了我糟蹋你自己。孩子什么的,总得是那什么以后才好,不然就要顶着一个私生子的名头,于你,于孩子,都是不好的。”
欧阳茹莞小雨转晴:“真的?”
“真的。”无涯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