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平,这才轻蔑的看着李恪,哂笑着说道。
“想不到,你这崽种,竟然有这么的重要。”
“重要到可以和这大唐的江山,相提并论!”
“仿佛我杀了你,就算是摧毁了整个大唐一样。”
“我这可真是罪孽深重。”
话还没有说完,脸色突然一变的李平,神情发狠,又是一个耳光,直接甩到了李恪的脸上。
这才再次冷笑一声,道。
“呵呵!”
“崽种!”
“就你,也配?”
手中提着蜀王李恪的李平,“腾腾腾”几声,走到了薛万钧的身边,将手一压。
直接将他摁在了冰冷的城墙之上,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学薛万钧,冷冷的说道。
“若是家国四方烽火,面对危机。”
“不用朝廷召唤,我关中男儿自会披甲上马,和外敌决死一战。”
“谁也不会拒绝。”
“可若是你让我这七尺男儿,将大好头颅,送给他人亵玩,就因为此人身份高贵!”
“大白日的,你做什么美梦?”
“我李平诚实做人,勤恳做事,一身的本事,被朝廷看重,这才被任命为左武卫校尉。”
“不过今天第一次上值而已,又身犯何罪?”
“非得被人赶尽杀绝?”
“自古艰难为一死,我不想死,难道还成了一种错误不成?”
“砰!”
拎着李恪的脖子,随手一抬,重重的再砸在了城墙之上,在哭喊声之中,李平再次愤怒的说道。
“投之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这是世人交往的准则。”
“视之若草芥,报之以仇寇。”
“这同样是世人交往的准则。”
“此人想要杀我,则我反手杀之。”
“不管是律条上讲,还是乡约中寻,我都没有任何错误。”
“若是因此,让大唐灭亡的话,那大唐就不该建立。”
“而大唐,如果因为我杀了此人,而大动干戈,惹得血流成河的话。”
“这样一个,无法保护臣民,戕害百姓的大唐,同样也没有必要存在。”
“现在,就让我看看。”
“杀了这个小崽种的话,到底能不能,真正的祸乱大唐。”
说着,恼怒的李平,提起了手中的李恪,径直向着城墙边上走去。
完了。
跪在一旁的薛万钧彻底的闭上了眼中。
心中涌起了无限的怨恨。
李恪这狗东西,真是个愚蠢的小崽种。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竟然连都看不出来,根本就是一个睁眼瞎。
现在你死了不要紧。
反倒是连累我们兄弟二人不好过。
若是今天,这狗东西丧命于此,可以肯定,自家也好不了。
就算是才刚迁居到咸阳的家人,恐怕都会受到皇上的迁怒。
薛家完了。
而一旁跪着的薛万彻,还在心心念念,那两匹宝马,口中不断小声的嘀咕道。
“杀了他你跑的掉吗?”
“人能跑掉,马被射死怎么办?”
“还不如送给我呢。”
“太可惜了!”
“再说了,死人有什么用?山贼都知道收到钱才撕票,现在杀了多亏!”
李平如今是什么耳力?
虽然声音极为的轻微,可薛万彻的话,还是一字不漏,直接落入了他的耳中。
确实。
死人有什么用?
现在杀了他,是痛快了。
可自己也不是一个人跑路啊,还有不少亲眷呢。
至少把母亲要带上吧!
到时候,乱箭攒射。
自己挡的过来,可母亲却未必啊。
这小崽种,不正是绝好的挡箭牌?
冲动了,被气昏了头了。
想到这里,李平眼前一亮,不由的出声道。
“好主意!”
薛万彻的嘟囔,彻底的给李平打开了思路。
杀了李恪简单。
但这在封建社会,是大到不能再大的重罪。
是动摇国本之事。
必然会招致大唐的全面追缉。
而此人活着,则必然让追杀自己的人投鼠忌器。
皇上,也不可能为了一个皇子,不顾民力,发动大军追缴。
那样的话,就不是公器私用那么简单了。
而是不恤民力,不顾大局。
将难题,丢给了朝廷。
如此看来,活着的蜀王,反倒是没有死了的蜀王,影响更大。
只要自己,把此人当做人质,抓着他出了西域。
那么,从此以后,天高皇帝远。
想让他怎么死,就怎么死!
“呵呵!”
“哈哈哈!”
李平大笑一声,看着手中的李恪,面色古怪的说道。
“原本,我还准备,在长安,杀出一条血路,一直杀到西域去呢。”
“现在看来不用了。”
“不过,还是要劳烦蜀王跟我走一趟。”
“说不定你运气好,死在半路上,还真就免了这一路的奔波呢。”
说罢,在众人惊恐的眼神之中,李平抬起右手,一个手刀,重重的敲在了蜀王李恪的脖颈之上。
听到自己的下场,正在惊恐挣扎的蜀王,瞬间一声不吭,晕了过去。
而李平,则丝毫没有理会,城楼之上,众人苦苦的哀求。
随手将李恪,夹在腋下。
手提神鬼方天戟,施施然走下了城楼。
“呕!”
城楼之上,呕出了一口鲜血的杜君绰,见李平已经离开,连滚带爬的爬到了薛万钧,薛万彻兄弟面前,声如哀鸿遍,字字泣血的说道。
“咳咳!”
“武安郡公,永安郡公!”
“你们怎么能如此做?怂恿此人挟持蜀王离开?”
“是我杜君绰贪心,罪该万死,勾连蜀王,惹下此滔天大祸。”
“就算是一死,也难辞其咎。”
“若是蜀王真的命丧于此,即便是你我有错,需要以死赎罪。”
“最大的罪责,还是在那李平身上。”
“就算是皇上,杨妃追究,也只能追究到此人身上。”
“可现在,他挟持了蜀王,在大军包围之中,大摇大摆的离开。”
“那可是身具两朝皇室血脉的蜀王,世上血脉最尊贵的人之一。”
“你说,皇上会记恨谁?杨妃会记恨谁?”
“这满朝的世家公卿,会会不会将怒火,对准我杜家?你薛家?”
“就算你我死了,家人难道还能保全吗?”
“呕!”
急怒攻心的杜君绰,捂着肋下,再次呕出了一口老血。
久经战阵的他,心知肚明。
之前受了李平一脚,怕是被他踹伤了内脏,此时藏腑已经出血。
这种内伤,就算是治好了,恐怕也上不了战阵。
从此以后,自己完全就是废人一个了。
拖着这种身体,就算经过此事之后,能勉强活下来,那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