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林老师，请你放心，通告费我们肯定是会给的。”
    伊依连忙道歉。
    就算是隔着手机，都能看到她一个劲儿的低头鞠躬。
    “我知道！”
    “我知道你们会给，但问题是给多少。”
    “你问清楚了吗？”
    林诚烦了。
    敢情又来一个白漂怪啊！
    “大、大概是……”
    “一万吧！”
    伊依结结巴巴的，越说越小声。
    一万块钱，上一次节目，撑死了两个小时。
    对于这个时代的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个价码已经非常高了。
    毕竟，所谓的城市白领，一个月能赚五千就算不错了，而现在是两小时赚一万啊！
    更何况，对方还只是一个高中生而已。
    “十万！”
    “去告诉你们领导，低于这个数就不用谈了。”
    林诚一口价，直接在后面加了一个0。
    十万上一次节目，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
    他并不缺这点钱。
    同时，《天籁之音》的总决赛，收视率注定会相当高，对于任何一个名人来说，都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曝光机会。
    等于是免费打广告，还能再赚一笔钱。
    不过，价码不能低！
    你低了一次，便宜了一次，以后就很难再贵起来了。
    人家只会再砍一刀，再砍一刀，越砍越便宜，而不可能给你涨价。
    林诚在乎的不是一万块钱，或者十万块钱，而是“林诚”这个名字的整体价值。
    “十……十万？”
    “我尽量努力吧！”
    伊依明显被吓到了。
    十万啊！
    这可是十万块钱啊！
    都能买一辆汽车了，还是全款的。
    她一个月的工资，连一万块钱都没有，也才六七千的样子。
    想存到十万块钱，她差不多要工作两年，省吃俭用的一直攒钱。
    而人家呢？
    才一个高中生，两小时就能赚到了。
    “不是你尽量努力，现在是我尽量努力的，降低价格，给了你们一个最低的优惠价，是你们捡便宜。”
    “另外，替我准备一支伴奏的乐队，要带上和声的。”
    “高考的前一天来北阳中学，我要用。”
    “这算是附加条件！”
    林诚说完自己的要求，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成年人的世界，尤其是商业上的事情，哪有什么态度好不好，只有能不能赚钱。
    之前的林诚，只是在网上小有名气，顶多算个小网红。
    可是，自从世界杯的主题曲确定下来，他的身份就完全不同了，就如同鲤鱼跃龙门，瞬间镀上了一层金光，而且还是“世界级”的金光。
    在之后的天籁之音大赛上，陈诗颖一首一首的，把林诚的歌唱红唱火，每次的词曲作者都是林诚，更是将他的名气推上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林诚知道自己很有名，很多人都非常好奇。
    但不知道这个“有名”的确切概念。
    所以，这次天籁之音的总决赛，蓝台的亲自邀请，算是他对自己的一次试水温，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当然，对于蓝台而言，能邀请自己上节目，而且是参加天籁之音的总决赛，自然是一个重磅新闻，增加了巨大的卖点。
    世界杯主题曲的创作者，年仅十八岁的音乐天才，天籁之音黑马陈诗颖的幕后军师。
    更是刚刚结束高考，还有一种高考生代表的意味在！
    重重身份叠加在一起，对于蓝台筹谋已久的总决赛，无疑是打了一针肾上腺素。说不定还有希望超过橙台的快男超女，一雪多年被压在底下的耻辱。
    所以！
    林诚知道，他们肯定会答应的！
    “十万？”
    “他疯了吧！”
    “我就是请周王林陶来上一次节目，都花不了十万。”
    “他以为自己是谁啊？还没出道就成华语天王了是吧？”
    一听到林诚的要求，蓝台天籁之音的节目制作人，立刻气得要命。
    在他看来，自己能找林诚上节目，那是多大的面子，多大的荣耀。
    以后林诚不管去哪里，都可以把这段经历贴在脸上，逢人就说“我上过蓝台”。
    可是，对方非但不感激，反而还敢加价？
    “可、可是……”
    “他说这是最低的价格了，没有商量余地。”
    “还说我们要是不同意的话，再打过去的电话，他就直接拉黑了。”
    伊依胆战心惊的样子，就像个被班主任训话的小学生，怕都怕死了。
    “好小子啊，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跟电视台讨价还价，还要价要的这么狠！”
    “他真以为我不敢答应吗？”
    制作人破口大骂。
    “啊？”
    伊依懵了。
    这是什么意思？
    高考的阅读理解题吗？
    “啊什么啊啊？”
    “告诉他，我们同意了。”
    “十万就十万，乐队也会准备。”
    “嚣张个什么劲啊？就这点要求，我们又不是拿不出来！”
    制作人骂骂咧咧，用最狠的语气，认最大的怂。
    ……
    5月一过，立刻就进入了6月。
    到了6月，时间就快了，距离真正的高考，只剩下了最后的一星期。
    全国的每一所高中，都到了最后的静默期。
    一股肃杀的沉默，笼罩在每一个高三考生的头顶。
    唯独林诚是一个例外！
    “我在麦当劳，你们想吃什么，我给你们带！”
    他坐在县城的麦当劳店里，在手机上打出一行字，准备发送短信，群发给颜沁和宋亦。
    可是，在即将点击【发送】的时候，林诚福至心灵，一阵冷汗直冒。
    赶紧把“你们”里的“们”删掉了。
    “还好我机智！”
    呼——
    林诚长长松了一口气，点下了发送键。
    颜沁：“牛肉堡、麦乐鸡，再加一个麦旋风。备注：要加上哥哥满满的爱！”
    宋亦：“菠萝派，草莓麦旋风，鳕鱼堡。备注：‘们’字少删了一个。”
    几秒钟后，又是一条短信来了。
    是颜沁的！
    “你们们们们们们们们们们们们！”
    草！
    百密一疏了！
    “……”
    林诚看着两人回复的短信，一阵心悸。
    群发短信果然太危险了，一个不小心就容易露馅。
    人算不如天算，下次一定注意！
    “来一个牛肉堡、麦乐鸡、麦旋风、菠萝派、草莓麦旋风……”
    “打包带走，分成两个袋子。”
    林诚照着短信上的内容念道。
    “骗子！”
    戴着麦当劳鸭舌帽的服务生，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瞪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