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在车上百无聊赖坐着抽烟的小老板收到消息精神一振。
拿起对讲机,小老板就开始招呼起自己的人来。
“干活了,干活了,都打起精神,这单干好了一人发二十块钱红包。”
自己为了做好这笔生意,可是把手底下的人全拉来了。
听到小老板的话,车里喧嚣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恢复平静。
车门打开,一群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三辆面包车,十五个人,司机不算。
不过这些人哪是想象中的小混混,全都是些年过半百的大爷大妈。
不仅如此,大爷大妈们身上还都穿着统一的红色舞蹈服,有的手里还拿着把扭秧歌用的大红色扇子。
也不知安排他们过来干嘛,这战斗力加起来约等于一只鹅?
与其说是于白做的准备,更像是来跳广场舞的。
“拿好乐器,我们奏起来。”
“张老头,你和李老头去把横幅拉起来。”
小老板指挥着,听闻他的话语也证实了猜想,怕不是真是来跳舞的。
没过一会,一支队伍就出现在眼前。
领头的是几个举着牌子的大爷。
中间是鼓手,还有唢呐手···
尾部还有两人举着横幅。
横幅上赫然写着“热烈欢迎中央第三十六督察组进驻绿藤市。”
唢呐声响起,回荡在空中,鼓手也不甘示弱的跟着敲锣打鼓起来。
一支十几人的队伍就浩浩荡荡的在马路边上前行着。
听着山下的动静,于白笑出了声。
哪怕这些都是自己安排的,也是有些忍俊不禁。
“这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貌似有点不讲武德了。”
哈哈哈。
第一手准备开始了,接下来自己也要开始行动了。
收起望远镜,带上武器,于白便下山了。
···
老宁还在环卫车上,等待着薛梅的出现。
听着远方突然传来吹锣打鼓的声音不由一愣。
放眼望去,只见一支队伍在不断靠近。
队伍还拉着横幅横幅,具体写的什么却离得太远看不清楚。
想来应该是大街上那种哪家店铺开业请的打广告的队伍。
人有些懵,嘴角一抽。
“哪家打广告不去闹市区打,跑来高速路口,有病吧这是。”
眼下突然生出这等变故是老宁始料未及的。
“薛梅还没出现,先等等吧,等这队人走了就好了。”
老宁暂且按兵不动,盯着前方的队伍,眼神里冒出一丝冷光。
···
薛梅来到了高速路的边坡上,看着十几米的高度,心中也是有些害怕。
边坡修的有楼梯,不过窄小陡峭不说,角度还很大,也并不好走。
眼角有些湿润,一滴泪划破脸颊。
这些年早就哭的没有眼泪了,今天却又哭了。
这十四年来,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算了吧,你只是个妇道人家,你斗不过他们的。”
是啊,自己斗不过他们。
丈夫不见了,消失了14年,自从那个雨夜出去后就再也没回来。
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自己知道,他大概是死了吧,他那个倔脾气,如果没死,是不会不回家的。
自己去报过警,警察什么都没查出来。
自己去闹,没用,没人管。
自己向纪检,信访投递了126次检举材料。
石沉大海。
自己好像确实斗不过他们···
可是我没办法,他不见了,就留下我和女儿。
我就想要个公道,就这么难吗?
自己只是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就这么难吗?
自己只是想把他带回来,修座坟,立个碑,想他了可以带女儿去看看他。
就···这么难吗······
督察组来了,有人可以管这事了。
这是自己最后的希望了,我要去举报,我要见到督察组的人,我要他们查出我丈夫的去向。
薛梅拾梯而上,坡道不好走,楼梯狭窄,就尽量靠近坡体,手里紧紧的抓住旁边的野草。
就这么慢慢的往上爬。
抓住护栏了,爬上来了。
用尽力气翻越这最后的屏障,自己要成功了。
手脱力摔了个踉跄,膝盖砸在了沥青路面上。
痛吗?
哪有时间感受疼痛,强撑着爬起,跑到高速路上,跪倒在地。
远处督察组的车来了,能看到影子了。
“停车!停车!”
剧烈的喘息,汗如雨下,扯破嗓子嘶喊着。
···
于白在车上坐着。
看着跪在地上嘶吼着的妇人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不出于白此刻的心情。
环卫洒水车没有开过来。
妇人后边就有一整个队伍在那拉着横幅。
奏乐也停止了,乐队只是在那站着。
看来,应该安全了吧。
这么多人,杀手应该投鼠忌器了吧。
这是自己能想到的最有效的办法了。
督察组的车在一点点接近。
于白也希望别再出什么岔子。
可惜,往往都是事与愿违。
一个穿着环卫工的男人还是出现了,朝这边快步走来。
人还未至声音就传来。
“你个傻老娘们,一天天到处瞎跑干嘛,医生说你的病不能出门。”
路过乐队的时候老宁还一脸憨厚的冲着乐队解释。
“不好意思啊,我家老娘们,脑子有点问题。”
闻言乐队的人也无一人搭话,也不只是不是信了。
薛梅回过头看到一人冲来,仿佛知道了什么。
“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帮帮我,求求你们帮帮我。”
无一人敢应声。
唉,看着眼前这一幕,于白也没了办法,只好起身下车。
看着也在朝薛梅走的于白,老宁面目一狰。
“小子,我劝你别多管闲事!”
于白也不说话,戴着口罩就是为了遮掩面目,也不用和他费口舌之争。
拿出甩棍,用力一甩,出鞘!
继续坚定缓慢的向前走去。
···
看着老宁奔跑的背影,于白站在原地一时有些诧异。
就这么跑了?
杀手?
就这???
···
呵,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