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五楼,江林借着窗户向外看去,发现人群中一人在招手。
原来是夜十七,看来天罗地网已经布好,就等凶手现身。
又从楼梯向一楼望去,黄冈正一人胡吃海喝,也不知留下的五两够不够。
“这位公子是来找燕姑娘的吗?还请先交了敲门钱。”
身边响起细语,来人是位丫头,一副蛇精脸,应该是燕琳的丫鬟。
江林也有听闻燕琳是这回春楼的花魁,来这里才月有余,就成为了花魁。
回春楼花魁不止一位,唯独就这位不卖艺也不卖身,宾客还是纷沓而至。
这就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吧。
江林交了钱,一阵肉疼,果然书里都是骗人的,是不是少了什么重要环节,吟诗作对呢?免费白嫖呢?
但是江林不能表露出来,潇洒将折扇一展,叫人前面带路。
“如果有事,公子大可以吩咐九儿。”
来到一处房门前,丫鬟说罢边退下了。
“公子来了,还不快请进?”
门内传来声音非常好听,带点慵懒魅惑,袅袅如仙乐,江林更不敢放松,留了个心眼。
当初千仞城遭遇魅魔,也是如此手段。
房门被打开,门内女子确实好看,来到这里碰到的女子都是素衣素面,虽然好看却不惊艳。
眼前人明显是个狐狸精,青丝高盘,玉面粉腮,琼鼻笔挺,媚眼如丝,配上玲珑的身躯在紫色纱衣下若隐若现,江林顿时口干舌燥。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江林心中默念。
……
这是哪里?烟气缭绕,江林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惊骇之下急忙起身,查看自己的身体。
“呼,还好腰子还在。”
江林看着四周的环境,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这就完事了?
“公子可要过夜,过夜还要两千两银子。”
即使眼前妙人国色天香,也耐不住钱包瘪瘪,江林飞也似的下了楼。
“大公主,人终于走了。”
九儿一扭一扭的从屏风后走出来。
燕琳娇声呵斥:“九儿,在这里要叫我小姐。”
“知道了,大公主。”
燕琳见九二换了身素衣,便知道她那去哪里,调笑道:
“又要去见那小子了,在外面要多小心,最近京都不太太平,时常能感觉到魔气四溢,还来了个道门的弟子,那黄冈是道门道首弟子,你要多加小心。”
话没说完,已经不见九儿踪影,只剩半开的飘窗,透着夜色。
带上气鼓鼓的黄冈,江林就离开了回春楼,为了引出凶手,增加危险系数,专门择选了幽僻的道路。
还没走远,江林就敏锐的感觉到被杀气锁定。
看黄冈似乎早已发现异样,手捏玉皇诀,气机鼓动着道袍,但神色如常。
关键时刻还挺靠谱,江林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继续向前走。
夜十七好像并未跟来,毕竟凶手不是寻常人能够对付的,来了也是添乱。
终于,对方还是按捺不住动手了,才闻箭矢呼啸之声,才惊觉已至身前。
江林头皮发麻,硬生生接下这一箭,两眼一黑。
“师傅常说,修行在个人,走路的时候也要仔细感悟。”
黄冈全然没发觉身后的一切,往前走着自言自语道。
江林被人掳走,欲哭无泪,心里骂了千百回。
黄冈!香蕉你个巴拉。
几瞬间,江林已经被带到东门城外。
“能接下我一箭,你的身体比常人强上不少。”
那人披着黑袍,江林看不清样貌。
江林突然胸口一凉,才发现衣服被扒下。
黑袍掉落,是张年轻人的面孔,看到江林白花花的胸口,表情和眼神更加狂热、癫狂。
眼鼻之间黑气缭绕,想来是个魔修,更有断袖之嫌。
年轻人玩的可真变态啊,江林想道。
“刀剑不惧,连伤痕都没有,果然是副好身体。”
黑袍年轻人指尖冰凉,划过江林胸口,江林一个激灵。
“大哥有事好好说,有本事来硬的,别来软的。”
江林现在宁愿被打一顿。
突然黑袍又退后了几步,眼神迷惑,但是缭绕的黑气淡了不少。
“这又是哪里?你又杀人了!”声音也恢复正常。
江林懵逼中,指着自己道:“我杀人了?”
黑袍又面目狰狞;“不要再抵抗了,我给了你力量,助你杀了仇人,你就要把身体交给我。”
“我是要报仇,但是我不想伤及无辜的人。”又恢复正常。
片刻后又狰狞:“那些可不是无辜的人,你不是喜欢那回春楼的小娘子,那些人都欺负过她,我帮你杀了他们有什么不好?”
江林趁机偷偷逃离,虽然这位的表演很精彩,我要给他颁个奥斯卡小金人奖。
“等我多了这人的元神,就去杀了户部尚书,算是你与我之间的交换。”
“一个凡人躯体,换本死魔为你做了这么多事,你该感到荣幸。”
江林闻言大惊,上次遭遇魔族就留了个心眼,特地去查询剑阁藏书。
魔分内魔和外魔。
上次遭遇的嗜心魔乃是外魔,可为万千生灵所幻化。
内魔只有一种本源,却可幻化万千,分为四种:
身魔,即色、受、想、行、识等五蕴积聚而成生死苦果,此生死法能夺慧命。《楞严经》中详细讲述了五十种阴魔。
烦恼魔,即为身中之百八等烦恼,能恼乱众生心神,夺取慧命,致不能成就菩提。
死魔,能令众生四大分散,夭丧殒没,而使修行人无法续延慧命。
天子魔,又称他化自在天子魔、天魔。即欲界第六天之魔王,能害人善事,憎嫉贤圣法,作种种扰乱事,令修行人不得成就出世善根。
死魔喜杀,夺人身躯,江林的天魔躯虽然强硬,但无法阻止死魔夺取神魂。
呜呼哀哉!
死魔很快夺取了身体的控制,追了上来,将江林提起。
捏着江林的脖子,魔气很快顺着黑袍的手臂攀上江林。
意识接触到了一起,江林似乎能看到年轻人被夺舍前的记忆。
原来他就是常林,常伶若的哥哥,老妈妈的孙子。
自幼就担起家庭的重担,帮人劈柴挑粪,补贴家用。
妹妹还小就背着妹妹到处讨生活,家中还有年老的奶奶。
幸运的是奶奶身体还算硬朗,平日编些草鞋,常林就那就集市卖。
人的穷苦就是如此,再有了要守护的人,甚至仇恨都来不及去想。
后来自己参军,妹妹也长大,和母亲一样,是个美人。
在这里,美是一种罪,他看过东城这片太多女儿家被卖掉,长相过得去的,还会**人拐骗去。
平静的生活很快就被打破,户部尚书之子尤余看上了常伶若,经常来骚扰,常林便送妹妹去了书院。
可没想到这尤余几次落空,竟看上了大牛叔的妻子,趁大牛叔不在玷污了她,并且还拿孩子威胁,大牛叔只得隐忍。
常林那日回来看到的正是大牛婶投湖的背影,他没阻拦,因为他很害怕。
自那以后脑海里似乎多了种声音,脾气也越来越暴躁。
【作者题外话】:大家,坚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