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玥儿厌烦道:“我是苏妙妙!你到底要我提醒你多少次!”
“抱歉,我一时改不过来。”祁景安面有歉意,迁就凌玥儿做戏。
三年前的暗网悬赏已经取消,其实凌玥儿已经无需再这样遮遮掩掩生活。
她不想在公众面前暴露真实身份,祁景安也不是不能理解。
甚至他也愿意顺着她的想法,陪她演戏,只不过有时惯性使然,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念的是玥儿。
他顿了顿,再度诚恳地道歉:“对不起,妙妙,你别生气,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叫错了。”
【祁景安这人真是让人又爱又恨啊,别的不说,妙妙有些反应过度了。】
【菀菀类卿的戏码没有哪个女人会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吧,妙妙这么厌恶也是情有可原好吗!】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俗气了。我觉得不图感情的话,大叔其实是个合适的结婚人选。他有钱又帅气,性格也真的很好,很让着妙妙。】
【不好意思这是恋综哎,在恋综里面代入现实大可不必,我只想看甜甜的爱情!】
凌玥儿定定看他两眼,冷淡地移开视线:“我只希望你不要再纠缠我了。虽然你的情深意长的确令人感动,但这对于不相干的人而言,只会让我感到困扰。”
祁景安垂眸,“可是我还爱你啊。”
“你爱的不是我……”
凌玥儿竖起眉毛,话还未说完,祁景安突然凑到她耳边,轻声呢喃:“玥儿,我以为昨天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没有拿你的样本去做dna检测,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罢了。你到底是凌玥儿还是苏妙妙,你我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凌玥儿无言以对。
当初在陈萱的订婚宴上,祁景安能认出她,是情理之中。
可为什么都过了三年,她不光是妆容,衣着风格,还有身材都因为体重有所增长而大变样,祁景安竟然也能如此肯定的认出她。
死不承认这一招既然没有用,凌玥儿只能承认身份。
她猛地起身,离开定点直播设备的监控区域,往大门外走。
走廊外阳光正盛,凌玥儿抬手挡在眼睛上方,斜睨着祁景安。
焦躁的情绪被勉强压下,她努力心平气和地和他讲道理。
“祁景安,我是不是凌玥儿,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就算我是凌玥儿,也对你已经没有任何感情了。我自认为以前没有亏欠你的地方,你伤害过我的那些,我也已经不放在心上。”
“以往的事,就这样一笔勾销不好吗?”
祁景安迈步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怀里。
“不好。”他紧紧抱着她,像要把她揉进身体里似的紧紧抱着她,不留一丝缝隙。
“当然不好,我不想一笔勾销,我也不相信,你对我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
他的心都在滴血:“你真的忍心就这样丢下我不管了吗?”
凌玥儿气急反笑。
当初他不也是这么狠心丢下她,要跟她离婚吗?
离婚不过两个月,就风风光光娶了徐慧,结婚典礼至今都能在网络上找到全程录像。
逢年过节两人都会在台前秀一秀恩爱,好像当初她在时那样,只不过是换了个人。
他们那么恩爱,夜里一定没少抱在一起吧。
凌玥儿漠然看着他,只觉得那扑鼻而来的熟悉味道,此刻竟然让她有些作呕。
她用尽全力推开他。
“没什么丢不丢的,你是个人,又不是什么宠物。”凌玥儿语调冰冷,“没有我,我相信你会过的更好。”
祁景安感受到凌玥儿厌恶抗拒的肢体反应。
这反应他并不陌生,从昨天下午到今天中午拍摄照片,她都格外注意和他的肢体接触。
他只当作是她还在生他的气。
“可现实是,没有你,我过得生不如死。”他苦笑着说。
凌玥儿勾起唇角,心里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她自己都有些意外,原来自己能绝情到这种地步。
原来,她的爱也不过如此。
不过才分开三年,那让人要死要活的爱情,就是这样的脆弱,禁不起时间冲刷。
她抬手将散落在眉前的发丝掖到耳后,下颚傲慢地抬起,露出些许幸灾乐祸般的微妙情绪。
“哦?你过得生不如死,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别说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就算你真死了,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失去了才知道后悔,以为现在还能把我找回来?你以为你是谁?你想让我离开的时候,我就要乖乖离开。你要我回到你身边,我就得满心欢喜地投入你的怀抱。”
“祁景安,感情不是玩游戏。现实里,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等着你,等你后悔。你能听明白吗?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做再多努力,也只会让我厌烦。”
祁景安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
他不想听,可凌玥儿像是察觉不到他的痛苦,一句比一句残忍的话钻入他脑海中。
祁景安紧紧捂着胸口,那里那么疼,那么疼,连带着好不容易才找到心爱之人的喜悦,都化为利刃插入他的心脏。
“你只是在赌气,想惩罚我对吗?”
他手足无措地说着,渴望,祈求地看着凌玥儿。
这一刻他像个可怜的孩子,所有的自信心和运筹帷幄都被击溃,眼神里充满了茫然。
然而凌玥儿并不会因此怜悯他。
她绝情而又冷酷,吐词清晰无比。
“我为什么要惩罚你?”
“我既不爱你,也不恨你,你对我而言,仅仅是一个曾经有过一段往事的陌生人。看到你,也只会让我回想起不愿回想的过去。”
“何必一定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清楚呢。”
她叹息道,不愿再看祁景安痛苦的模样,转身继续往前走。
一阵风从后方吹来,拨动凌玥儿的发丝。
她惊愕回头,祁景安单手扣住她的腰,将她狠狠压在墙上,猩红的眼注视着凌玥儿的唇,就这样狠狠吻上去。
他霸道地封住她的唇,不同于昨天的一触即离,湿热的吻凶狠热烈,另一只手掌紧紧托住她后脑勺,就连腿,都被他夹住完全不能动弹。
“祁景安……你放开我!”凌玥儿几乎无法呼吸。
他炙热的手掌扣着她的腰,从衣角伸进去,触碰到她敏感的腰侧肌肤。
战栗的感觉直冲天灵盖,凌玥儿狠狠咬牙,咬破了祁景安一侧舌尖。
铁锈味蔓延口腔,祁景安不退反进,攻势更加凶猛。
仿佛血与痛交融,才能抵去那些日日夜夜难眠的思念和爱意。
然而这样充斥着爱意的吻,只有祁景安一人沉浸在其中。
“放开我,你想让我恨你吗!”凌玥儿不可置信的厉声问道,抽出手狠狠一巴掌甩在祁景安脸上。
空荡的房间内,掌声清脆响亮。
她不明白为什么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祁景安还要这样强求。
明明要离开的是他,现在她放下了,生气的又是他。
难不成,他以为她离了婚,一辈子就只能有他一个男人?
男人的领地占有欲,还真是有够可笑的。
“如果恨就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我情愿让你恨我!”祁景安嗓音沙哑。
面上刺痛,那一巴掌打得他猝不及防,却也打醒了他。
指腹轻轻擦拭凌玥儿唇角的血迹,祁景安微微汗湿的手掌贴在凌玥儿脸颊上,留恋不舍的摩挲着。
凌玥儿看待陌生人一样的眼神,彻底让他怕了!
不应该这样的。
惩罚了他三年还不够,口口声声说着爱他,却拍拍屁股就这么简单从他的世界离开,潇洒到再见都不肯说一声。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女人!
凌玥儿垂眸,认真思考他话语里的真意。
她还有任务在身,并不希望在祁景安身上耗费太多精力,更不想真正惹怒他,进而引发后续一系列麻烦。
但若要为此向祁景安委曲求全,那也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祁景安,你魔怔了。”她撩起眼皮,微微侧头,躲开祁景安的手,“你应该知道的,逼我恨你,只会让事情越来越糟糕。”
“那你说我应该怎么办?”他还心存侥幸,希望凌玥儿能回心转意。
凌玥儿啧了一声,“随便你怎么办,我管不着你。但我警告你,不要来干涉我的自由,也不要试图对拜伦出手。”
“把我逼急了,我再死一次也不难。”
她表情认真,眼睛里没有一丝爱他的痕迹。
是那样的淡漠疏离,让祁景安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过去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姑娘确实不在了。
她说得对。
面前这个人,无论承不承认凌玥儿的身份,都已经不再是他记忆里的那个凌玥儿了。
还是被他亲手杀死的。
留在这儿的,只是空有躯壳和回忆的苏妙妙。
早些年祁景安心痛到麻木就发现了,人的承受能力这样强大。哪怕是痛不欲生,也还能继续好好活着。
但现在,他找到了心爱的人,却似乎还不如没有找到。
他眨了眨湿润的眼眶,颓然地笑了。
“如果我现在说,当初我离婚是因为……”
凌玥儿毫不犹豫打断他:“你不必再说,迟来的苦衷,我不想听。”
无论当初是什么原因让祁景安选择离开她,对于现在的凌玥儿而言,都已经是无关紧要的往事。
回不去的过去,听了,也只会徒增伤感。
听到凌玥儿如此决绝的话,祁景安瞬间面无血色,张开的唇微不可闻地在颤抖。
他瞒了她那么久的秘密,独自一人在病房里痛苦做下的决定,数次在医院里死里逃生,只因为心中还有一个希望,才能撑到现在见到她。
可她却不想听。
她真的把他放下了。
“你真的一点也不好奇吗?”他痛苦地攥紧拳,不死心的问,“当时在医院,我其实……”
凌玥儿烦躁地冲他低吼:“你如果真要说,我也拦不住你。但是能不能换个时间?”
她眼神里多出丝厌烦,急躁地看了眼时间。
已经到节目组公布写真照片名次地点了,再晚点,就是下午的小游戏。
她被拦在偏厅里却没有一个工作人员来打扰,凌玥儿就是个傻子也发现节目组有问题,处处偏向祁景安,保不准接下来还会使出什么恶心人的手段。
“现在我们先去集合,你应该也查到我的手机号码了吧,你可以晚上发短信给我,我会仔细看的。”她说着,用力掰祁景安手腕和胳膊不成,改袭击柔软的腹部。
原本她也学了不少防身的本事,此刻不再藏拙,对祁景安大打出手。
祁景安哪想得到凌玥儿瘦小的身躯里,竟然能一瞬间爆发出这般蛮横的力量,被一掌击中侧腰,肠胃都跟着抽搐绞痛。
“唔!”他闷哼一声,却一动不动,用身体做牢笼,把凌玥儿囚禁在人与墙壁的缝隙里。
凌玥儿挑眉,有些意外祁景安竟然这么能忍。
她下手有分寸,打在痛点上,常人都应该会下意识松开她。
机会只有一次,祁景安迅速握住她的手腕高高抬起,彻底将她禁锢。
在看到他泛红的眸子时,凌玥儿蹙眉:“你想怎样?”
“你猜?”祁景安声音愈发低沉,与胸腔共振传到凌玥儿胸前,她竭力往后靠,企图拉开距离,脊椎紧贴在墙壁上。
他的腿突然挤进凌玥儿两腿间,充满了暗示意味。
凌玥儿有些慌神:“你想干什么?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不可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会有任何人闯进来。”他垂眸,轻嗅凌玥儿脖颈间的味道。
腰间一烫,是他的手复又伸进来,夏季衣服轻薄,大掌完全没有阻碍地滑进深处。
“别!”凌玥儿吓得心跳都快了。
那手恶劣地停在她小腹处,凌玥儿拼了命地摇头:“祁景安,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完全没想到他会这样压迫自己。
也许是初见面时他伪装出来的和善,让她掉以轻心,以为事情说清楚就可以好好解决。
工作里她深思熟虑,可一碰到祁景安,就总会这样低估他的危险性。
“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你不能这么自私,只想着自己舒服骚扰我。”她心惊胆战,那双因为锻炼磨出老茧的手缓慢游移,伴着微弱的痛徘徊在小腹间。
无论是往上,还是往下,都是她不愿被碰触到的隐私部位。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我这样对你吗?离婚前,都还缠着我不放。”
他嗓音似乎染上几丝情欲,沙哑性感,想要把她占为己有的欲望愈发高涨,莫须有的假想敌让他嫉妒到几乎失去理智。
“这几年有跟别的男人在一起过吗?”祁景安突然笑了笑,低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