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寂静的黑暗之中,一瞬之间掀起了一场屠杀,一个如同魔神一般的男人,手中的大刀扬起,刀起刀落,一道道人影被瞬间分成两半。
月光照耀之下,一声声惨叫响起,寂静的山林之中,惊起无数的飞鸟。
破旧的山神庙内,后院堆叠着几十上百具富家公子的尸体,鲜血顺着地面流淌,转瞬间被土地吸收。
供奉的神台之上,一个无头山神像听着外面的惨叫之声,忽然之间抖了抖。
掉在地上的头颅,涂着颜料的眼睛,泛起一丝红光,像是发现了什么美味的食物。
贪婪,如同火焰一样燃烧着心灵,大片的土地被鲜血浸透。
转瞬之间,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没过多大一会儿,地上躺了一片的尸体,几个弟兄瑟瑟发抖,江云紧紧的捂着月儿的眼睛,不敢让幼小的江月儿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在一场如同屠杀的战局之中,最后一名土匪终于忍受不了,尖叫一声,丢下手中的兵器,扭头朝着山林中跑了过去。
“别杀我,别杀我,跟我没关系……”
江宁冷哼一声,猛然间朝着一个石块踢了过去,瞬间如同炮弹一样,打在那名土匪的腿上,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江宁平静的走了过来,抓起另外一条完好的腿,将其一点一点的拉了回来。
哪怕拼命的挣扎,地面上的任何一个东西都是救命稻草。
可惜,却没有丝毫作用,最终被硬生生的拖了回来,江宁平静的开口问道:“你们是谁的人?”
土匪被吓破了胆,哇哇大叫,甚至双腿之中涌起一丝热流,随后冒出丝丝缕缕的热气。
眉头微微一皱,抬脚踩在土匪的一条腿上,猛然间用力,顿时鲜血横流,腿骨爆裂,惨叫声,刹那间响起。
一番询问之后,江宁抬手一刀,砍下土匪的脑袋,平静的在那土匪首领的两个半截身子上搜了搜。
找出几十万两的银票,另外还有一些包裹,包裹里面装着的是黄金白银珠宝等等贵重物品。
合计起来,不低于80万两。
这些土匪,乃是正儿八经的绿林匪,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全都是因为王县令给的消息。
这条山路,是通往丰都城的必经之路,而这个座庙,也是两者之间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
原本是一座山神庙,而如今荒废了而已,
没有去理会地面上的尸体,这片山林之中,有的是虎豹豺狼,大自然会将这里全部清理掉。
寺庙的后面,同样堆着一大堆被扒掉衣服的富家公子,江宁也没有办法理会。
不过还好,里面没有弄脏,倒还能够休息。
几人进了山神庙,江宁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等到明日一早,你们自行前往丰都!
一路之上,沿着这条官道走,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大哥,那你呢?”江云愣了愣开口问道。
要说起来,这些弟兄之中,原本就江宁最混帐,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其他几人,也几乎是有样学样,但要说起来,以前的时候虽然怕江宁这个大哥。
但江宁这几天的表现,彻底颠覆了他们曾经感官,又何止是怕,几乎是吓得屁滚尿流。
如此一来,就是在江宁面前说话,都多少有些打哆嗦。
而唯独江云,虽然排老五,年龄也不大,但要说起来,这应该是江府之中唯一的一个奇葩。
既不喜欢声色犬马,也不喜欢斗鸡弄狗,也很少勾栏听曲,倒是喜欢习文学武。
只不过,正因如此,其他几位兄弟都不怎么喜欢他。
当然了,这是题外话。
江宁皱着眉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想的,这些天来,他仿佛无比融洽的融入这具身体。
没有一点点的排斥,对于江大海的关怀,甚至在心底由衷的发出一丝羡慕。
前世他从小到大,孤零一人,幼时便知生活不易,为生活与医药费奔波。
被抛弃之后,住过狗洞,睡过桥梁,也在福利社待了两年。
等到十三四岁之后,便离开了那里,黑工厂,黑工地,一步步挣扎着存活。
从未感受过关怀,也没奢求过亲情。
可当他继承了所有的记忆之后,他没有羡慕江宁的家财万贯,也没有羡慕过原身的花天酒地。
唯独让他心中一暖的,就是那个胖胖的中年男人。
明知留下是等死,却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给自己等人一条生路。
甚至是怕日后无法生活下去,哪怕再多拿出10万两,为自己买一条生路都没舍得。
扪心自问,江宁真的能够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这一切吗?
江大海担心几人安危,不肯让江宁杀出去,可既然这些血脉送了出去,那么回去走一遭又有什么呢?
到底是为什么,能够如此迅速的接受一切,大概是因为那没有半点褪色的记忆,一切都是感同身受吧。
既然接受了这家产,接受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那么其他的,也一肩挑了,那又如何?
“我的事你们不用管,照顾好月儿就行!
我要是知道,你们敢欺负她,我就敲碎你们的脑壳!”
江宁的目光在众人眼睛上一扫而过,几人顿时吓得如同猫咪一样,脑袋摇的像个波浪鼓。
连连开口说不敢。
伸手摸了摸月儿的脑袋,圆圆的脸蛋,仿佛粉雕玉琢的福娃,一双大眼睛,如同宝石一样,脆生生的开口说道:“大哥,注意安全!”
江宁笑了笑,开口说道:“我会的!”
目光在破庙中一扫而过,而后又冷哼一声,抬起脚步,猛然间在地面上一跺。
顿时如同山崩地裂,整个山神庙都抖了抖,无数碎石乱射,甚至有一块硬生生的砸在山神的脑袋上。
“听到了吗?”
“听到了!”几个兄弟齐声开口喊道。
而后转身离开,站在山神庙前,眉头略微皱了皱,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有些错觉,总感觉这山神庙,有点不太对劲儿。
但是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就跟之前在家中那时一样,一种淡淡的别扭感。
也正是因为如此,江宁最后才多此一举,既是威胁也是震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