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剧场人来人往，驱赶走凉意，带来些许暑气。
    片场常备的茶水也从红枣热茶变成了菊花凉茶。
    不过王仓实给刘尚准备的还是枸杞茶。
    说是这玩意对肾气好。
    对此刘尚深表怀疑，他正跟王仓实理论。
    邓抄走过来，坐到刘尚对面，摘下脑袋上厚重的假发, 对刘尚抱怨：
    “刘导啊，我觉得你这戏排得不太合理啊。”
    “哈？怎么了？超哥？”刘尚示意王仓实给邓抄准备擦汗的毛巾，还有凉茶。
    邓抄一边擦额头上的汗，一边说：
    “冬天的时候让我光头演和尚，夏天让我带假发演大内密探，这不是折腾人吗？”
    旁边正嗑着瓜子的韩露噗嗤一笑。
    刘尚后知后觉，好像这个戏排得确实有些针对邓抄了。
    邓抄见韩露那扎都在笑, 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他当然不是真得埋怨刘尚, 只是又发挥了他的娱乐精神, 精准吐槽，带动一下剧组的气氛。
    众人凑一块，又聊到了下午的安排。
    自从天气热了，刘尚将中午休息的时间延长到了下午三点。
    剧组里的人有充足的时间休息和玩乐。
    主演棚子这边甚至搭起来了麻将桌子。
    一圈人穿着古装在那打麻将，一边还吃着雪糕，场面奇诡。
    刘尚在一旁看热闹，闲得无聊，便用手机登录自己的房三间账号，准备拍点剧场生活vlog更新，将这一幕录了进去。
    韩露瞅见刘尚在拍视频，立马义正严词地拿出刘尚之前定的规矩，谴责并试图阻止刘尚：
    “主演棚这边未经允许，不能拍照，不能直播，不能拍小视频。”
    刘尚阴阳怪气地问：
    “哟，这是谁定的规矩啊？”
    此刻韩露也戏精上身, 回应：
    “是尊贵的导演大人, 刘尚。”
    刘尚又问：
    “那这位叫刘尚的导演在哪呢？”
    韩露指着镜头后边的刘尚：
    “就是你。”
    刘尚讥笑：
    “桀桀桀, 既然是我定的规矩，我还有必要遵守吗？天大地大，在剧场我最大。”
    韩露作出鄙视的动作：
    “切，双标可服不了众。”
    “那好，既然要经过允许才能拍，我就问一下。”刘尚将镜头对向正在搓麻将的几位：
    “几位主演，同意我在这取景拍小视频吗？”
    “不同意！”刘欣菲首先喊出来。
    邓抄张大嘴没喊出来，被吓一跳。
    众人哄笑成一团。
    刘尚的声音盖住众人：
    “咔！台词不对，重新来：
    几位主演，同意我在这取景拍小视频吗？”
    “不同意！”这次大家异口同声，显得非常有默契。
    这时，镜头转向，对准了刘尚本人。
    他无奈地解释说：
    “大家也看到了，这边不给拍小视频，这次就到这了。”
    自从房三间账号随着刘尚火起来，刘尚发视频越来越随意了。
    这会拍的小视频随手就发到了网上，同步更新所有平台。
    距离房三间上次更新已经有小半年了。
    网友纷纷抢评：
    “哎？我什么时候关注的这位up主？你是谁啊？”
    “你是房三间吗？房三间在吗？如果你被绑架了就眨眨眼，我立刻派遣三千城管去救你。”
    “哇, 刘导终于更新了，过年了过年了, 我去杀猪宰羊！”
    “刚才一闪而过的是那扎吗？好美啊！”
    “菲菲菲菲~求求多给菲姐一些镜头吧，球球了。”
    “这就是大导演的生活吗？太令人羡慕了。”
    ...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小视频，在各个平台都短时间内飙升到了热度排行的前三。
    微博热搜挂了两条：
    “#妖猫剧组谍照，来自官方的定妆照。”
    “那扎、邓抄、刘欣菲同台打麻将。”
    韩露对第二条热搜十分不满意。
    明明是四个人打麻将，她却不配拥有姓名。
    刘尚发现自己的账号影响力还挺大，随手发的视频都够几百万块营销的效果。
    他寻思着觉得这笔钱还是得算上，不能让自己白做广告。
    为了报销的正当性，他还专门剪辑了一些电影物料放在小视频里。
    这样后期算电影成本的时候，名正言顺。
    刘尚除了拍一些生活小视频，还偶尔会用房三间的账号直播。
    每次捧场的人数都在百万之上。
    韩露打趣刘尚说：
    “刘导，你这流量不直播带货，可惜了啊。”
    刘尚反问韩露：
    “我应该卖点什么呢？”
    韩露想了想：
    “随便啊，你得看广告商卖什么，我觉得你卖枸杞最得心应手。”
    刘尚拿起手边的杯子，佯装打韩露。
    韩露也不怕，指着刘尚的杯子，瞪大眼睛说：
    “你看你看。”
    刘尚看着杯子里漂浮的枸杞，老脸尴尬，他装作没事人似的放下杯子，悠然说：
    “人到中年不得以，保温杯里泡枸杞。”
    经过韩露的提醒，刘尚觉得自己不直播卖点啥，确实有些浪费流量。
    经过深思熟虑，他决定直播卖电影。
    卖的自然就是即将杀青的妖猫。
    剧组里有很多电影物料，比如正在和新西兰维塔工作室合作设计的妖猫形象，虽然只是雏形，而且还不能动，但很帅气。
    刘尚将画面一分为二，一面是妖猫建模，另一面是他在讲解：
    “这个小猫猫是不是很可爱啊？而且很真实是吧？”
    弹幕一堆问号：
    “？？？”
    “重新定义《可爱》”
    “这猫的面相如果不那么凶，还是挺可爱的。”
    “真实倒是挺真实的，感觉就像是真猫。”
    刘尚继续说：
    “镜头拉近一些，我们来看看。”
    这边的程序员配合刘尚直播，将画面拉近，可以清晰地看到妖猫的每一根毛发。
    继续拉近，妖猫的脑袋杵在镜头前，妖异的眼睛盯得人发毛。
    再拉近，还可以看到妖猫瞳孔周围一道道褐色的虹膜纹理。
    观众惊呆了：
    “你确定这不是真猫？”
    “建模到这个程度，有点疯魔了。”
    “烧钱，尽情地烧钱！”
    “我开始期待这部电影呈现在荧幕上的效果了。”
    ...
    下了直播，刘尚收工，询问后台数据，掐指算了一下：
    “观看直播的人数有一百四十多万，如果一个人算五毛钱流量费的话...”
    “害，费劲，赚不了多少钱，以后每天收工了还是回去躺着吧，跟菲姐一起做个面部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