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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心力寻找破阵之法,回来后又与瞿青姬月交了一次峰。他现的功力尚未突破金丹期,确实有些勉强了。
    “休息吧,守着。”胡夜半坐床头,伸手盖住瞿白的双眼,为他挡去窗外的月光。
    瞿白微微勾起唇角,伸出自己的手轻轻地覆对方的手背上,直接将胡夜厚实温暖的手掌当成了天然的眼罩,调匀了呼吸开始入眠。
    静谧的一室中,月华透过飘纱落了满地,影影绰绰间,只看到一个半坐床头的影,低头盯着床内发呆。
    两个小家伙要最好留屋子里……因为变数突增,他曾模模糊糊地探出双胞胎是他们脱困于现状的契机,后,中和堂又测出了更具体的天道契机――天禀地劫,他们完全可以相信,他和中和堂对天道的探求和预测,绝对不会是唯二。
    月下,世间宁静地宛若静水游鱼,无声无息,胡夜却能清晰地嗅到风雨欲来的浓厚潮湿气息。
    他低头看着叠加自己手背上的那只手,修长白皙,与自己的褐色形成了极其冲撞视觉的对比,而这两只手下覆盖的那双眼里,总是平淡无波下面掩着浓厚的不安和防备。
    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这个的心像掉火焰的尖端被烧灼一样,而这个,却又总是故作一切尽掌握,从不承认自己的焦灼莽撞和无脑的行为,一意孤行,又满身是刺,刺的中心却是一片能滴出水来的柔软。
    “算了……”久久之后,胡夜才勾起嘴角,为自己所没有来得及对瞿白说出的一切做结语,中和堂探出来的“天禀地劫”四字,以及,即将变得更加浑浊的修真界的所有事宜,都囊括一句“算了”中,“反正不会叫吃亏。”
    说了也只是让这个变成热锅上的一只蚂蚁,摆动着触角四处乱撞,还不若就这么守着,风雨要来,谁也拦不住,他想做的,除了能寻到最好的出路外,也不过是为他身旁的这守得一方净土便罢。
    第二天一早,两个小崽子熟睡一夜醒来后,精神都稍有恢复,看着盘腿坐床旁边看着他们的胡夜,下意识地挺直了小身板,齐刷刷地恭敬叫道:“父亲。”
    胡夜颔首,同时指了指睁开眼的瞿白。
    两个小崽子高兴地嗷呜一声将刚刚睁眼的瞿白压了身下,左右扭动着蹂躏了一番,才被打发着去洗漱准备吃早饭。
    “让青轩挑了几户有子嗣的,让他们将孩子送过来,一会去挑几个留下,其他的,让青轩再送回去。”胡夜一边拉瞿白起身一边说道。
    瞿白的大脑还停留两个小崽子肆意蹂躏自己的迷糊阶段,一时间没能接上茬,等到他的内存完全读取了胡夜所说的事情时,才慢吞吞地苦笑了一声,一夜好眠后,又是无尽的烦扰事,真是修了真也难成仙。
    “才不过一夜,不需要这么急吧?”
    “不急,只是昨晚才让青轩将消息放出去,自愿的,就把孩子送来。今日一早,青轩和止牧就带回了好几个。”胡夜以一种“也是无辜的”的表情看着瞿白。
    瞿白语塞,顿时,一种给天家皇子选伴读的心情油然而生,“这么眼巴巴地把自家崽子往这里送,也不担心被吃了?”
    “好与不好,他们早衡量的一清二楚了。”胡夜所没有说的是,他早先也担心没有愿意将孩子送过来,让青轩和止牧稍稍放出了点宅院内灵气雄厚,灵材丰裕的消息。
    两边说边起了床,随手拿了些许蔬果,正准备给两个小崽子投喂时,才发现找不见。
    两互视一眼,不约而同地走到了后院,院子里正整整齐齐站了一排细嫩的小包子,男女都有,但看呈现出来的类相貌,倒是从三岁到十三岁都有,大大小小很是参差不齐。
    而他们家的两个小崽子之一――瞿语,则正威严地站这群小包子面前来回逡巡。
    瞿白扫了一眼后,心忖,反正是给两个小崽子选玩伴,索性由他们自己去,但这面前只看到瞿语,瞿言却不知去向。
    瞿白放开了视线扫去,终于墙角处看到了那枚小娇气包。
    他正蹲墙角处,十分认真地观察着一只肥嘟嘟地小熊猫,是的,一只保持着兽形的熊猫,这熊猫显然也还是个崽子,看上去倒是自得很,对就近处观察着自己的瞿言完全视而不见。
    正盘腿坐那里,肥短的一双爪子正捧着一截竹叶啃得欢快无比,黑漆漆的眼珠子里澄清地能照出影,一双小嘴一毫不歇地咀嚼着,咀嚼着。
    瞿白走到近前,看到瞿言看得已然忘了,进入了一个呆滞的状态,无意识地模仿着小熊猫咀嚼竹叶的状态,小嘴也跟着一张一合地咀嚼着。
    瞿白莞尔,抱起了瞿言,将手里的一个果子递给了瞿言。
    那厢一直没给过瞿言睁眼的啃竹叶的小熊猫立刻被瞿言手中的果子给吸引去了注意力,显然知道这园子里什么东西更好。
    “倒没有看着那么笨=憨傻,不过,怎么不化形。”留心到熊猫举止的瞿白一边看着瞿言将手里的果子递给小熊猫,一边重新塞了一个到他手里。
    “……”胡夜无声地看了瞿白一眼,像是十分无奈的样子,“因为它就是一只熊猫。”
    “?”瞿白愕然。
    “止牧顺手牵羊弄回来给两个孩子养着玩的。”胡夜失笑。
    “!”敢情这就是一只宠物!
    第五十八章
    “他又来了?这毅力,不知道当初追花美人时有没有花过这样的心思。”瞿白端着茶杯悠悠踱步走到落地窗前往楼下看,宅院周围的阵法又被触动了,那个不知道该说是有毅力,还是够无聊的二世祖又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里面乱撞。
    自中和堂一夜之间陨落了大半门人后,各路略略知晓消息的名门正派立即纷纷出面,义愤填膺而又字正腔圆地地对外界声明,人妖两族将永远势不两立。与此同时,中和堂守不住的势力圈一点点地被这些人给慢慢侵蚀干净。
    而整个h市却陡然清净了下来,稍有头脑的人已然看出了,活灵脉的事情从头至尾不过就是一场蹊跷至极的闹剧――因为直到现在,各方人马可以随意进出已经不再中和堂掌控下的h市了,也依旧没能在h市探得哪怕一丁点的活灵脉的气息。
    h市到底有没有活灵脉,谁也说不准。也不想去准确地定论有还是没有。
    但是中和堂沦落至此,说全部是因为算错了天禀玄狐胡夜也不尽然。若不是中和堂太过执着于找活灵脉,摊子铺开太大,门中中坚力量分散出去大半,而后又托大,错估胡夜,想以门中留守的力量就困住胡夜。
    不然,中和堂一战,以那区区妖族的力量,即便加上大乘期的妖兽一枚,应该也只能打个平手。
    如此一来,事件,各大门派是看在了眼里,思量,则深深地埋在心中。到底会不会大肆追捕妖族,或者发动人修将妖修斩尽杀绝,还在“议”中。
    而就目前的形势来看,也许会永远“议”下去。
    瞿白听闻胡夜下得这个结论时,虽不知他的这种自信从哪里来的,但是稍稍一联想俗世里的种种社会问题摆上桌面时的结局,似乎立刻就能理解了。
    但实际上,胡夜的这个结论却不是凭空推测的,他敢这么断意,是因为他知道人修那边对天道的预测一定已经达到了他不知道的某种程度。
    中和堂都能测出天禀地劫四个字,再推测到他身上,可想而知,其他拥有大乘期高手的门派会有怎样的天机握在手上。
    天禀地劫,除了他们妖族,人修基本都不知道其中详情,他们能推测到的,除了他这个天禀玄狐外,应该是一无所知。
    是以,这一群人修才会在半个月前选择隔岸观火,只看中和堂的局会怎么演变,却一点援助的意思都没有。渔翁得利人人想做,局势未明横插一脚却大部分人都不会去做。
    中和堂一夜陨落,一方面让人修得到一定震慑,另一方面,大概也在头疼和忌惮那个不变的天机到底是何意。
    天机从来不是明旨,只会暗藏玄机,玄机里的最新趋向如何,他们一时半会摸不透,是以,也就一时半会不敢对妖族下手。
    天禀地劫,先不说地劫是什么他们尚且还没弄清楚,只单说,如果天禀真的指的就是天禀玄狐,那么他们所知道的天禀玄狐,目前也就只有胡夜一个,这个不变的天机到底是让天禀玄狐去做些什么,还是天禀玄狐本身会带来契机他们全部摸不准。
    在没有绝对把握前,他们绝不会像中和堂那样托大,妄图控制或者囚禁一个大乘期的妖修者。远远观察,有可能,暗中搭上线才是目前的上上之策。
    是以,虽然中和堂一役,在修真界中闹得沸沸扬扬,但稍有思量和远见的人都知道静观其变才是目前最上乘的办法。
    总而言之,中和堂盛极一时的状况陡然被逆转,在一片大部分有意营造的“口号震天,行动全无”的灭妖氛围中被和谐的一干二净。
    在人修那边以一种诡异的情状将中和堂的历史和辉煌当一页薄纸轻轻翻过时,妖修这边的情形就更是一片大好了。
    本来,数千年积习下来,人妖在当前情状之下,早就没有了可以握手言和的可能,现在再多上一笔中和堂的血债,对这些我行我素惯了的妖来说,根本就是一点压力也没有,现在再添上这莫名其妙的事情走向,就更让这群妖修无所忌惮了,或者,应该说,忌惮只放在心中,嚣张是有意摆出来给人修看到的。
    如此一看,虽然各人有各人的贪欲,但总归这个世界大部分人还是存有理智的。当然,这也说了,是大部分,这大部分中,绝对不会包括瞿白宅院前面乱转悠的这个二世祖――秦怀。
    说来也怪,那一日青轩探得的明明是两条消息,其一是秦怀要带着柳霖去见中和堂的人,但直至那一天,中和堂被胡夜重挫,也没能落实这一消息。
    事后又因种种杂多烦乱的事情,尤其是为两个小崽子选玩伴,制定课程,编造他们再不能随意出门的理由,等等诸如此类的,宅院里的四个大人全都被搅得头脑发胀。一时就完全忘记了这回事。
    而真正等到他们想起来后,却不是秦怀和柳霖二人去往中和堂掀起了什么风浪,恰恰相反,这二人最后压根没去中和堂,也没有跟中和堂的任何人联系。反倒是秦怀又独自溜到了他们的宅院前,叫嚣着让青轩出去见他,整整叫嚣了三五天。
    说来,倒也令在胡夜影响下慢慢变得腹黑了的瞿白生起兴味,一向清心寡欲的青轩居然会对这样的叫嚣起火。
    从二世祖第一天口上没门,脸上没皮的缠赖高吼中,瞿白倒是得知了一二,再由胡夜的有意透露和青轩的暴怒表情里,猜出了后面的三四。
    基本概况,无非是秦怀这个二世祖忽而生出了求仙的心,瞿白这条道他一时走不通,就把注意打到了一度监视他的青轩身上去了。但不可否认的是,青轩比之二世祖以往追求的任何凡世美人都要美。
    用美字,也许不够形象,妖族化成的人形,基本没有丑陋的,只有审美种类上的差别,或粗犷,或妖艳,或英俊。而青轩则是一种飘忽尘外的味道,这与他本就是草木修入道的有关。
    胡夜三人中,他身上的人味和妖味都是最淡的,永远都是物化其外认真严谨的模样,也许正是这种凡世难得一见的清透才让流连于脂粉堆的秦怀也转而好奇起男色之美。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屋子里的,除了一群每天凑在一起玩小胖(熊猫)和学妖法的小屁孩以外,其余人等基本都是将秦怀的行径当成一场戏来看。
    只是有人看得乐呵,有人因为被拉入了戏中,满心愤怒。
    在二世祖第一天叫嚣时,青轩就因为受不住对方在外胡言秽语的示爱,立马移形出去,狠狠一道掌风将对方扇出十米开外,冷脸威胁对方死远点。
    但二世祖在这一次却发扬了难得一见的坚韧精神,硬是挺着自己差点被摔断了的颈椎骨颠儿着步跑了回来。
    如此三番两次后,青轩反倒又变回了那个清心寡欲的青轩,唰唰甩下几道隔声的禁制,将一切鸡鸣犬吠全部挡在了外面。
    再次过起了他“青夫子”的高尚教书育人的日子。
    只苦得瞿白日日只能看无声的生活剧,如同现在。
    胡夜随手接过瞿白的杯子,悠闲地啜了一口后,满口馨香让他反手将茶杯递到了瞿白口边喂他喝,勾起了嘴角,“执念太深。”
    执念。瞿白在心里咀嚼了一番,笑了,还真是个高深的词,就不知道到这个一向不靠谱的秦怀执念的是青轩这个妖,还是执念于青轩可以交他修真的这件事,亦或者二者都不是,执念不过是他自己一时的迷障罢了。
    瞿白也轻啜了一口,茶水滑过唇舌留下清淡的冷香,悠悠地将视线调了回来,“这次的茶制得还算成功,看来,下次可以着手试试其他的东西了。”
    瞿白说着便有些忍不住,随手拿过窗台上放着的一块简陋的玉简瞳,将自己脑海中各种炼制阵一一整理出来放到了其中。
    胡夜夺过他手里的玉简瞳,抬起瞿白的下颚,“白……继续双修吧,会让你的金丹期更稳固。”
    瞿白无语地睇着他,蓦而,终于露出一副忍无可忍的表情,对着胡夜低声地吼道:“你够了,自我一周前突破到金丹期后,你已经一连拖着我双修了四个晚上,你不觉得自己已经有些过了吗?”
    胡夜撇嘴,将唇瓣印了上去,研磨了几下后,顺毛捋了捋瞿白的发梢,安抚道:“难道你觉得不舒服?”
    “……”瞿白眨了眨眼,推开对方不断施展引惑的脸,撇开脸,心底的一只小兽已经狂躁地炸成了一团――这是节操问题,即使舒服也不能毫无节制!
    “那好吧,算了,换个要求,给我做一个刀穗。”胡夜失望地挪开脑袋,想了想,伸手从空间袋里掏出一块玉石递给瞿白。
    “这是……”瞿白接了过来,有一瞬间的怔忪,而后笑了,把玩起手中的玉石,曾经被这个男人哄骗的一愣一愣的画面同时浮现到瞿白的脑海中,没想到,他还真把这个保留到了今天,于是瞿白好笑地反问道:“你确定现在就炼制?不再留一段时间,等技艺娴熟了,我可以用炼阵和心火给你炼制更好的东西。”
    胡夜勾着嘴角摇头,“我不需要更好的,我要你所有的……第一次。”
    双关语似的一句话,令瞿白一抬眼就撞进了胡夜的一双深潭中,几乎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瞿白就察觉到自己的下腹有一股熟悉的冲动被唤醒,他苦恼地皱眉,屏住了呼吸,往后退了半步,然后哑着声音道:
    “你是不是要逼着我给你下禁令,让你半个月之内不许靠近我才行。”
    胡夜无辜地耸肩,“饱暖思淫欲,人之常情。”
    “你可不是什么‘人’。”瞿白不客气起反驳。
    “对,所以才总是让情欲凌驾在人性之上,这是本能,我也控制不了。”胡夜无赖地顺势接话,“何况,每次做完,你也很舒服,不是吗?”
    瞿白语塞,因为胡夜说得是事实。
    他犹记得当他安排好两个小崽子的事宜,同时也安抚好两个小崽子的心情去闭关后,一出关,就在两个小崽子可怜巴巴的期待爱抚的眼神中当场被胡夜给绑走的情景。
    不可否认,隐藏在瞿白别扭装逼外表下的好奇和实验的欲望,其实一点也不下于兴致高昂的胡夜。
    同样,他也承认,在对方通过肉体交合的一刹那,运转气息,将他的内丹通过丹田导入他的丹田,与他的金丹共鸣,旋转,在他体内互相追逐嬉戏时,他的肉体和精神都进入了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欢愉状态,一种确实容易让人沉迷的状态。
    但,人与兽的分歧点就在于,人的道德对自我的束缚和要求,而兽则没有。
    从而致使,从那天开始,久未用过引惑的胡夜开始再一次不分场合时间地点,开始肆无忌惮地对瞿白使用引惑。
    十来次里总会成功个一两次,这么做的最直接后果是,瞿白慢慢生成了对胡夜引惑的免疫力,于是两人的角斗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瞿白唯一能庆幸的是,除了多出一个总想把自己往双修路上带的妖兽外,他一直被封闭在意识海深处的好些东西全部重新得见天日。
    配套的阵法从基本的防御阵,攻击阵和基础性聚灵阵进阶到炼制阵。
    以排布阵法的方式,结成一个阵炉,直接以天地为鼎炉,以金丹周边的热炎为底火,可以炼制各种修真器具。
    只要材料充备,大至飞剑防御宝器,小到灵巧的生活实用物品,统统能炼制出来。同时,经由瞿白不停歇的五六天摸索,还发现了一些有利于提升生活质量的小技巧和小阵法。
    比如制茶,以变形的小聚灵阵加新的一种纯火阵,就能在一瞬间将茶叶等一系列大聚灵阵培育出来的饱含灵气的灵材做一次烘焙处理,这种处理不但不会让灵气流失,反而提升了灵气的精纯度。
    短短时间内,瞿白已经先后尝试着制了三次茶,几乎将园子里当初随手挖坑埋下的两株茶叶上今年新结的嫩叶全部摧残赶紧。
    瞿白收起手中的那块玉石,口中虽没有应声,但动作里已经开始在意识海中翻找着自己前两天看到的两个炼器的小阵。
    即使只是做一个刀穗,他也想给这妖兽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正当他翻找意识流翻找的正欢时,胡夜忽而那手肘捣了捣他,指着居然突破了前三层防御阵的秦怀让他看。
    “他怎么过得前三层防御阵,你看到了吗?”胡夜问道。
    “什么?”瞿白讶然地看过去,“他什么时候过的?”
    “……”胡夜静默地看着在第四层里再一次瞎转悠的秦怀,良久后,才道:“有古怪。”
    第五十九章
    就在瞿白和胡夜发现秦怀凭借一己之力居然通过了三层防御,满心讶异准备去查看详情时,一个人影先他们一步瞬移到了秦怀面前。
    站在二楼落地窗处的瞿白和胡夜不禁双双对视一眼,瞿白笑道:“我以为,以青轩的性格,没有再第一时间灭掉青轩,是因为在替我的心魔和以后的修真路着想,现在看来……好像还有点其他的东西。”
    胡夜眯眼,凝神盯着院墙外面的两人看了一会,然后收回了视线,撇嘴道,“这小子确实有几分能耐。”
    瞿白好奇地侧目看胡夜,“怎么说?”
    “他在青轩身上放了人类的追踪器,应该是通过那个通过的前三层防御阵。”胡夜指了指远处秦怀拿在手里嬉皮笑脸向青轩展示的东西。
    即便从瞿白现在所站的角度,只能看到个青轩的小半个侧脸,但瞿白依旧敢拿自己的脑袋打赌,青轩的脸一定消失了他往日的那种镇定,好一点的猜测,大概只是铁青着脸怒瞪着秦怀,妄图用眼神凌迟秦怀。
    坏一点的推测……青轩的脸也许已经扭曲着要现原形了,也许秦怀现在欣赏的就是一副活生生的画皮场景。
    瞿白看到青轩从自己的衣衫的下摆上揪下了一个小东西,手指轻轻一捻就变成了粉尘。
    站在青轩对面的秦怀依旧不知死活地嬉皮赖脸地摸着鼻子傻笑,对青轩说了句什么,然后,瞿白的视线里就紧接着上演了一幕空中飞人的好戏,秦怀被青轩狠狠一脚踢飞出去十数米远。
    重重地摔在了宅院的防御范围外,秦怀一整天耗费的精力再一次白费。
    “他说了什么?”瞿白好奇地问听觉比他好得多的胡夜,“青轩已经一连几天没有发这么大火气了。”
    除了第一天青轩微微失态外,其后几天,因为秦怀这个麻烦是他惹来的,杀是不能杀的,其他宅院里的人又都像看猴戏似的立在一旁保持着最佳观众的品质,只看不动,使得青轩不得不每天抽出时间去清理宅院外防御阵法中的垃圾。
    而为了不与对方打照面,青轩通常是四十八小时去防御阵中一次,每次都是挑对方因为疲惫累得跟猪一样的时候。
    但无论是青轩冷漠的举动还是这个宅院的防御阵法表示出的不欢迎,秦怀都像感应不到似的,依旧能在养精蓄锐后的第一时刻重返这里。
    若不是今天对方在他专心致志教导一群小屁孩时猛地突破了三层防御阵,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个牛皮糖一样的凡人居然还有这样的手段。
    胡夜看了他一眼,淡笑着说道:“他在炫耀自己的能力,同时嘴上调戏了青轩。”
    瞿白咋舌,调戏青轩?!这是得有多大的勇气啊?
    而其实,秦怀的那句话是:“青青宝贝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不然以你的本事,我怎么可能能顺利将追踪器放到你身上而不被你发觉呢?第一次你出来把我弄出去时,我就发现了……你果然还是舍不得我,让我出去休息休息,吃点东西补充了体力再来!”
    胡夜笑着又啜了一口茶水,悠悠看着青轩重新收敛了怒火,重新端上严谨认真的神色后,才移形回来。
    一现形,一众玩小胖正玩得乐呵的小娃娃们齐刷刷地怔了一下,然后立即的,除了瞿言还傻呆呆地拿着竹叶在自得其乐地戳小胖外,就连小胖都知道要摆出一本正经的表情面向青轩。
    “我觉得这一刹那我读懂了小胖的心声了。”将楼下的这一幕尽收眼底的瞿白忽而对胡夜说道。小胖一定是在鄙视瞿言,整就一个小呆子,完全不会察言观色。
    虽说青轩的表情与离去前相比,没有什么变化,但身上隐隐的一股肃杀的气却让一众受他训练多日的小孩儿们敏锐地察觉了不同,具体怎么不同,可能一个个都说不清,但到底怎么做才能趋利避害,却是这群小兽崽的本能之一。
    当然,他家小言例外,整一个就是小呆兽,连小胖那只未开化的只吃了几天灵果的小熊猫都比不上。
    胡夜轻轻将脑袋搭在瞿白的肩膀上,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嘴角带着笑,轻轻附和着瞿白的话。
    眼前的一整片静谧祥和的氛围让他有了想搂着眼前人小憩的想法,他蹭了蹭瞿白的脖颈,轻声道:“白,我们一起睡一会儿吧。”
    瞿白瞬间僵硬。
    胡夜埋在他颈脖间的脑袋发出低低的笑声,“我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只睡觉,什么也不干,这么好的天气,不用来睡觉,似乎可惜了。”
    “……”瞿白整个人一下沉入一股尴尬和莫名的怨念中,良久,他才磨蹭着应了声好。
    时值傍晚,院落中还呼呼哈哈地传来一群小崽子们练基础外功的声音,二楼的落地窗大开,飘纱半遮半掩地随风飘动。阳光的余晖正一点点收敛着他的碎芒,屋子里的光线一点点变暗。
    而屋子里的人却一点不受这些外界变化的影响,两个人正躺在一张大床上,面对面互拥在一起,上半身袒露在被子外面,而掩盖在被子下的四肢却搅成了美人鱼似的一条尾巴,从外面看过去,根本分不清谁的腿在哪。
    在这近秋的傍晚,清浅绵长的呼吸声忽然就溢满了整个房间,房间里的人以一种静谧而又十分亲昵的方式厮守在一起。
    其后的日子里,秦怀一连消失了多日,虽然一度,瞿白因为生活失去了一定的乐趣而颇感失望,但很快,他就发现自己没有那么美国时间让他去失望和无聊了。
    自他成功地炼制出第一件小小的宝具――八方刀穗后,他发现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再次得到刷新,几乎攀升到了一个“神”一样的高度。
    只因为,他可以运用阵法开始炼制器具了。
    也是至此,瞿白才真正意识到,一把好的飞剑和一样好的防御宝具,在修真者的争斗中是多么的重要。
    若说,一个修士他本身具有十分功力,如果没有相应的武器和宝具,他在与其他修真者争斗的过程中,最多只能释放六成功力,并且还会因为飞剑和宝具的不契合,最后落到敌人身上的攻击力度可能只有四分。
    一把相契合的成功的宝器则能在帮助修士施展八成九成甚至十成的功力,最好的,甚至可以放大修士的功力,将功法的威力提升到十二分。
    同理,两个功力旗鼓相当的修士在争斗时,如果武器与自己的适应度也相当的话,那就只能看谁手中的宝具更多一点,拼功力的同时,也是无形地在拼财富,修真者的财富――灵丹,飞剑和宝具。
    但自妖族与人修逐渐走向两极后,妖修的人除了炼制自己的皮毛指甲做本命武器外,基本就得不到其他更多的修真者的法宝了。
    一则,这是妖修本身的限制,对阵法炼制法炼丹法,学起来一个个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在他妄图教导他们防御阵无果时,就已经看明白了这一点。
    二来,他身边这一群妖兽靠自己本能炼制的本命武器和护甲是十分契合他们的,不用则已,一旦唤到了手中,虽发挥的威力绝不是人修所炼制的宝器可比拟的。
    但,如果能免费获得更多宝器,任何一个人或妖都不会想着去拒绝,何况,本命的武器,怎么也该珍惜一点才对,能不用的时候,谁不想先供着,以便战到最后的时候可以拿出来做压轴的呢?
    是以,瞿白在家中的地位因为他的炼器成功――将小小的刀穗炼制成一种小型防护阵,能分流击到刀身的一半的冲击力。
    一方面保护了胡夜的黑刀,另一方面也是间接地在保护胡夜。所以,当小小的刀穗完成时,瞿白心底其实也暗暗地生出了一种隐秘地兴奋,一扫他在近来几件事情中一直屈于胡夜背后时的恼怒和郁闷。
    于是,既是为了让自己的布阵手法和炼制火候掌握更加的熟练,也是为了满足自家宅院里的大大小小一种妖兽的猎奇心和装逼欲,瞿白开始了不分昼夜的炼制工作。
    先炼制的是一众住在园子里的小妖兽们的东西,当初被送来的孩子一共留下了四个,两男两女,全部是由瞿语自己一人筛选出来的。
    对于看人,瞿白不敢说自己多在行,但对于看一群不知道真实生理年龄的小妖兽们,瞿白自认还是有几分辨别能力的,瞿语留下的这四人,瞿白暗中审视了一番后,也不得不点头称服。
    这两男两女各有优缺点,但其中最大的一个共性,就是十分熟知妖修们的弱肉强食的道理。或许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一点其实十分残酷,但从一个父亲的角度,瞿白却不得不称赞瞿语的眼光。
    因为只有这样的小妖兽,才不可能随意生出叛变的心,即使对立面站得就是他们的父母,他们轻易也不会叛变或者传递宅院里其他人的消息出去。
    他们的本能会时时刻刻地提醒他们,他们虽然被留下做了荣耀的“太子”伴读,从此能在这个像父母传说中的“仙地”一样的地方修炼玩耍,但,只要他们错行一步,他们就永远失去这些。
    而让他们时刻不敢忘记这一点的,最开始的,却不是感情,而是站在瞿言瞿语身后的强大的人墙――胡夜和瞿白,青轩和止牧。
    也正是因为这样,自从这群孩子到来后,园子里几乎只有笑声,瞿言也再没有被欺负过――或许,这也是当初瞿语选中这四个孩子的原因之一。
    记得止牧事后向他们转述瞿语选人时问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他们看来,自己和瞿言是什么人。
    答案其实五花八门什么都有,真正符合要求的标准,只有瞿语自己知道,但这四个孩子的答案,瞿白倒是多少听了一点。
    “主人。”
    “大王。”
    “爸爸说,是不能惹的人。”
    “需要我们听话的人。”
    ……
    答案到了瞿白耳中,其实多少让还没有完全脱离往日众生平等教育的瞿白感到些许不能接受,但时至今日,看到再瞿语领导下玩成一片的几个孩子,瞿白却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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