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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瞟了眼拎着购物袋走在自己身旁的胡夜,纠结了一会,还是决定避重就轻地说点什么,“小言和小语比较起来……我想等周末要不要带他们再去医院做个健康检查……”
    “小言?”胡夜反问,“你真的不知道……”
    “什么?”后面的字眼太过含糊,瞿白没有听清,“不知道什么?”
    胡夜停下步伐,以蒙着黑布的双眼对上瞿白的脸,再一次给瞿白一种被灼热的目光扫视的错觉。
    “没什么,小言这样的才是正常的,小语才有些过度发育了,你不知道?”胡夜话中满含深意。
    瞿白惊讶:“什么?”
    “我这半个月每天帮你接他们放学时,多多少少了解到,小言和小语似乎之前有段日子过得不太好……他们到你身边统共连五个月都不到吧,他们这个恢复速度已经非常快了,你不觉得吗?”胡夜转移了话题,没有就瞿言瞿语的现状正常与否继续纠缠。
    而听闻胡夜一番平淡叙述的瞿白却被惊得后背泛起白毛汗――两个小家伙的恢复速度是不是真的快得有点过了?
    时至此刻,瞿白才真正意识到,他手里握有的东西并没有他想的那么便宜,“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放到任何人事物身上都是准的。而尤其,当你拥有一样珍宝,却没有相应的能力保有时,不懂掩饰,将是最大的罪因。
    “有、有吗?小孩子不都是长得很快的嘛,一天一个样……”瞿白牵强地顺着胡夜的话掰扯了几句,而后抱着孩子急速前行起来,直到到了家门前,才客套地接过对方手里的东西,大半个月来第一次,瞿白没有邀请对方来自己家中与自己父子三人共进晚餐。
    “胡夜,今天谢谢你,我、我今天难得早下班,想大扫除一下……就不留你吃饭了……”时隔大半个月,瞿白再一次戴上了疏远的面具。
    怀璧其罪,怀璧其罪。看着自己手臂上坐着的两个小家伙,瞿白深深为自己的一时不查感到自我厌恶,就是一胞同生的兄弟都能背后插上他一刀,何况只是一个相熟不久的邻居,即使在这之前,这个邻居已经慢慢地获得他的一些好感。
    对瞿白突变的态度,胡夜却照旧维持了一幅让人倍感安心的和煦笑脸――一张脸被黑色的布条从中间横去一道,只余高挺的鼻梁和嘴唇,此时整张脸正由嘴角勾起的笑意变得莫名亲和。
    “没关系,我弟弟们今天也该回来了,先不打扰你了。”他不紧不慢地说着,对瞿白猛然升起的防备视而不见,气定神闲地说完这些话后,就转身走进了对门自己的家中。
    看到对方毫不在意地走开的样子,瞿白克制不住地从心底涌上了一些苦涩,但下一刻却被瞿言瞿语的扭动给带回了神。
    他将两个小家伙放到地上,反手将防盗门与大门一起紧锁起来,搂过两个孩子放到客厅,扔了一堆玩具给他们后,径自走到书房。
    门开的一瞬间,坐在客厅里的两个小家伙不由一起兴奋滴嗷呜了一声,手里的玩具也不要了,全部扔到一边,齐刷刷地要往瞿白那里冲。
    看了两个孩子的反应后,瞿白心里更是升起了一阵冷汗和后怕――幸好他在完成法阵的第二天,因为担心法阵成功运转后聚集的灵气会溢出去,特地在书房的门上和四个角落里加了点禁制的屏障。
    瞿白看着自己花费莫大精力意脸隼吹拇笮途哿榉ㄕ螅书房里的书橱桌椅几乎全部被他清了出去,只在边角处摆满了他这段时间断断续续意脸隼吹拇蟠笮⌒〉幕ㄅ琛
    正中央的地面上,除了一笔合成的巨型朱砂阵法外,阵脚出几处重要纽带,都是他花去几乎所有剩下的存款所换购来的天然玉石。
    块头不算小,但是品质都十分糟,但幸而,只是需要作为牵引和传输只用,聚集的灵气其实完全比不上青元总纲里描述的最后阵成时的威力。
    但最瞿白这个初入门的人来说,已是够用,且受益匪浅了。
    而不知道是偶然,还是青元总纲的魅力就是如此,摆上了刻画了小阵法的花盆的大阵,似乎和小阵相互呼应,相得益彰,本来就因为花盆小型聚灵阵,而违背正常生长周期的花草植株,到了大阵里,虽然周期没有再缩短,但是涨势却十分喜人。
    以瞿白这连续半个月的修炼来看,隐隐也能感觉到些许所谓的“灵气”了,从而也发现,这些花草植株本身蕴含的灵气,在大阵里似乎得到了淬炼,变得更为精纯了。
    两个小家伙各自依靠自己的能力,一爬一走,都来到了瞿白身边,各自攀住瞿白的一条腿,往“书房”里看。
    之前因为每次会留胡夜在家中吃饭,吃完后又直接把两个孩子洗澡送上床,至大阵画好至今,两个孩子还一次都没有目睹过瞿白的杰作。
    而尤其是半个月时间下来,书房边角处的花草植株被孕养得如此繁茂,整个书房无意中已经被瞿白营造成了一个室内花房了。
    不提里面溢出的灵气让敏锐的孩子们兴奋,就是里头的花花草草的色彩斑斓也足够两个孩子欢喜了。
    瞿白一手一个抱起了孩子,“是不是想进去。”
    “嗯!”瞿语对着瞿白乖巧的点头,而瞿言则只会兴奋地一个劲叫爸爸了。
    瞿白先前被胡夜一番话引起的担忧和不安在两个孩子的反应中一点点的消弭了,那一本给他带来巨变的书本他已经在事后烧掉了,所有的知识都以意识的形态封存在他的大脑里,如果出现意外……
    瞿白又看了一眼两个孩子,那他就带着两个孩子远离这里,只要他能够获得时间,瞿白想,即使练不成青元心法里的最高层级,自保并保护两个孩子也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在瞿白带着两个孩子踏入书房,并利落上锁的下一刻,书房门前的空气突然出现一抹怪异的扭曲,三个人影出现,其中一人赫然就是蒙着双眼的胡夜。
    “大哥,能确定了吗?如果确定他就是我们要找的契机,我们就带他一起回去吧,我们下得禁制妖气太重,虽然一时半会瞿白和两个孩子的气息不会泄露,但时间久了,那些人类修士反而会因为要寻我们找到真相。”青轩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垂首对着胡夜说道。
    胡夜径直盯着书房门不出声,不做指示,也不表示意见。
    青轩正欲再次开口,反倒让另一人抢了先,“别催了,大哥自有打算。”
    同时以传声对青轩说道――你没看大哥近来把我们拘在屋中只让我们修炼,连脸都不乐意我们多露吗?我早说了,大哥情鸾动了。
    青轩皱眉――那也可以将人带回去再做打算,在此间逗留实在太过危险,尤其大哥现在的状况……
    止牧夸张地叹气――果然是树木修成的,真不知道你动情鸾时会是何种模样。强取豪夺能有两情相悦来得快意吗?以大哥现状,肯定还是要再等等的……至今连手都没牵上。
    “再等等……”良久,像是响应止牧心念传声中所言一般,胡夜最终发话,“你们先回去。”
    “可他们这里需要人守着……”青轩错愕。
    止牧不等他说完,拉着他移形回到对面的屋子,最后一句心念传声也同时在青轩脑中响起――没眼力介的,大哥不是留下了吗?
    第十七章
    第二天一早,盘腿于瞿白家客厅中静坐一夜的胡夜,在书房门吱呀打开的一瞬间,身影化为透明,不留一丝痕迹。
    抱着两个孩子走出来的瞿白,快速地锁上了书房门后,若有所觉地朝客厅的正中央看了看,一无所见后,才自嘲地笑了笑,多疑成性,疑神疑鬼的毛病还真不容易改。
    “爸爸,饿了!”瞿语顺着瞿白的手臂滑到地面,仰脸看着瞿白说道。
    瞿言也附和地点头。
    瞿白摸了摸两小的脑袋,心里暗暗吃惊,书房里的那个大阵他一连半个月,夜夜都泡在里面,还凭仗着自己意识里的青元心法在打坐,但似乎完全比不上两小只进去一晚获得的效果。
    他一进去就照着以往的惯例,沉到意识海里,调出青元心法默默研习,一边琢磨着丹田这么飘渺的地方到底在哪里,一边想感受青元心法里所说的气灌于脉,游走四肢的感觉。
    这么一来,等到他回过神时,一夜已过,两个孩子都呼噜噜地趴在他的腿边睡得正熟,等瞿白将两个小家伙叫醒后,才发现,瞿语早先东倒西歪的走路姿势已经变成了极为稳健的走路姿势了。
    瞿言似乎也一夜间多了些可见的变化,起码口齿更为清晰,且对他与瞿语之间简单的交流能听懂的大概,而不像之前,只不过对玩、吃、睡有一些本能性了解罢了。
    瞿白不知道在自己沉入意识海的这一夜,两个孩子到底做了什么,亦或者根本什么都没做,只是在阵中睡了一觉,但因为孩子不同于成人体质的原因,才得了如此鲜明的进步。
    他只知道,对于他和孩子以及他大脑中的东西,再联想他的现状,他要重新做出新的规划才行了。
    “小言小语想吃什么?”瞿白心中打定主意后,也便不再莽撞不安,弯腰将瞿言也放到了地上,和瞿语一起,然后问两人早餐想吃什么。
    “鸡蛋(蛋蛋)。”两个小家伙有志一同唆着手指答道。
    瞿白被兄弟俩的动作引得发笑,一边感叹这两人还真是鸡与鸡蛋的忠实粉丝,一边暗想,两个小家伙指不定上辈子是两只被鸡馋死的狐狸或者黄鼠狼。
    “行了,你们坐在这里等着,去给你们做。”瞿白一指铺着厚厚绒毯的客厅对两小指示。
    早餐过后,父子三人照常出门,上托儿班的上托儿班,上班的上班,路过小区庭院时还巧遇了正兜着手悠悠散步的胡夜。
    瞿白心里闪过不自在,强自挂着疏远的笑,打了招呼就想走,两小倒是比瞿白直率得多,似乎对这个近来一直在晚上接自己二人回家,并在一个餐桌上共享晚餐的胡夜颇有些好感。
    一同卖了个极为灿烂的笑容给对方,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到。
    瞿白看得暗自添堵,两个小家伙一点也不理解他这个当家者的心态,不支持也就算了,居然还暗自投敌。
    瞿白将孩子送到托儿所后,照常去了公司,虽然面上无异,但瞿白心里却怎么也无法忘记昨天看到的那张表格,他不知道昨天花美人开会时到底给自己的直属上司到底下达了什么指示,但思来想去,基本也明白,不管是花美人的指示,还是黄胖子的保身之计,他这个炮灰是做定了。
    可他不知道也就算了,现在知道了,想让他心甘情愿做炮灰,也没有那么容易。
    黄胖子是昨天准备的名单表,不出意外应该是今天上交,这种带着些许整治目的的小范围裁员,肯定还要开个会,再会上重点借着由头给众人一点压力。
    杀鸡骇猴,也得是当着猴的面,这么一来,这项决议最后执行,起码要到下周二周三。
    而今天已经是周四了,瞿白心里计量着,在此之前,他一定要给自己找到一条退路,这份工作提供的工资虽然不算高,但目前一直是他和两个孩子的生活来源。
    贸然失去工作,三五个月内虽然不至于让他们父子三人受饿,但坐吃山空一项不是他的期望。
    瞿白暗暗排算了一遍自己书房里存着的那些算得上比较珍贵的药材植株,心思空前活络起来,不管怎么样,这个周末前他要有所决议。
    一边寻思着自己这周末要怎么利用起来,一边走进了办公室的瞿白,被自己一个同事给拉住了,对方做贼似的拉着他走到还没有人的茶水间。
    “你昨天走了后,黄胖子出来看到你没坚持到最后,表情很诡异……”
    瞿白表示不明白是怎么一个诡异方式,对方给力的对他解释道:“说不好,要说生气吧,也不大像,反倒像有那么几分窃喜,就像给鸡拜年的黄鼠狼……”
    瞿白一听,心里就更是明了,他这直属上司经昨天自己不经同意就下班的行为,心里更少了一点愧疚,多了点底气,那张名单,他大概交得更无压力了。
    瞿白一边装作完全不懂黄胖子一整天那意有所指的眼神扫射,一边照旧尽自己本分地把所有该自己做的工作一一完成,到了晚上下班时,黄胖子也照例要一群人留下来陪着他加班。瞿白坐在自己的隔间里,眼皮子抬了抬,不吱声地继续着手边的工作。
    众人虽然心里埋怨声,声声迭起,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在口头上表示出抗议,全部都在下班的点里依旧安分守己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瞿白加快手上动作,三两下做完了该自己做的,抬头看了眼电脑桌面上的时间,刚好超过下班时间半个小时,瞿白利落地关掉了电脑,开始收拾起东西。
    他旁边的人被他的动作惊动到了,探出头来看他,“你今天又提前走?”
    瞿白拿起手机,将上面的时间指给他看,“实际上,我已经加了半小时的班了。”
    对方摸着鼻子讪笑了几声,“都不知道你原来还有这么较真的一面……昨天黄胖子的表现我可跟你说过了啊,你……你是不是找到更好的出路了?还是搭上了什么好的上线,这么肆无忌惮啊!”
    瞿白笑着摇头,抄起自己的背包低头走了出去。
    对方看着一向低调的瞿白此番行径,心下也不由蠢蠢欲动,可手掌三番两次摸到自己的背包,又都移了回来,如此这般,最后还是深深叹了口气,乖乖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前。
    走出办公室的瞿白一步未停直接奔向自家两个小崽子的托儿所,虽然比正常下班晚了半个小时,但怎么也算是赶上最后一拨接孩子的人流,应该不算晚。瞿白的这个想法在到达托儿所门前时,被无情粉碎。
    瞿白站在托儿所的大门外,看着盘腿坐在一堆泡沫板上面伸出手臂逗着自家两个小崽子的男人发愣。
    门口一位老师顺着瞿白视线看过去,不禁说道:“胡先生每天来接孩子时,都会先陪两个孩子玩上一会儿,你也知道,你家两个孩子比较特殊,他们的身体不能支持他们跟同龄的孩子玩在一起,但跟那些一周岁左右的孩子一起接受早教班,他们俩就只能呆在小车子里干坐着……”
    瞿白听着,心里的震撼一时难以用言语表述,只能不尴不尬地对着这位老师嘘应几声,眼光却无法从那三人身上移开。
    与其说胡夜坐在那里是陪着两个孩子玩,倒不如说,是做两个孩子的大玩具。
    他只那么安静地盘腿坐着,微微低着点头,虽然看不到两个孩子的举止,但似乎又像是将两个孩子的每个举动全部掌握在心中的样子,只要两个孩子有一点摔倒后仰的趋势,他总能适时地伸手搭一把,把孩子给扶好后,又放手任由孩子自己玩。
    比起一盘散落一地的幼儿玩具,两个小家伙对胡夜的兴趣也显然要浓厚得多,瞿语的四肢看着已经坚韧了许多,兀自舞动着自己的四肢想往胡夜的背上爬。而瞿言则直接得多,只拉着胡夜的手掌,依依呀呀地让对方把自己抱到怀里。
    瞿白安静地看了一会,由昨天傍晚升起的那点防备又慢慢转淡,他轻轻走过去,正在胡夜背后努力用功的瞿语最先发现他,立刻哧溜一下滑了下来。
    站起了身朝着瞿白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跑过来,“爸爸!”
    瞿白顺势抱起了他,然后走到胡夜面前,胡夜依旧半低着头,像是对瞿白的到来毫无所感似的,半晌,才抱着一直娇气的要他抱的瞿言站起了身,缓缓笑着对瞿白说道:“今天没加班?”
    “加了半个小时,事情做完就回来了。”瞿白一边解释,一边摸了摸靠在胡夜怀里腻歪的瞿言,“你每天都这么陪他们玩?”
    胡夜点头,一头松松扎着的头发被两个小家伙爬上爬下给弄得异常凌乱,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距大概一臂不到的距离,忽如一阵风过,对方额前散乱的头发呼噜噜地飘到了瞿白脸上。
    似有若无的,瞿白闻到一股好闻的气味,比他阵法里植物育满灵气后发散出来的味道还叫人迷醉。
    他头发真的好长!――瞿白脑中只余这一个念头,对这阵起得异常奇怪的西风是一点疑惑都没来得生出。
    “唔……”抱着瞿言的胡夜忽然一阵轻轻地低吟,惊得瞿白回神,面带些许不自在地看向他。
    “怎么了?”瞿白问。
    “没事,小家伙乱动,碰到了伤处。”胡夜轻描淡写的说着。
    “伤处?”瞿白下意识去看被瞿言小腿蹬到的那只手,手上一片红肿,像是被滚烫的东西烫伤的痕迹,伤药倒是涂抹得比较均匀,但依旧有些细小的红肿处没有涂到。
    瞿白蓦然想起刚刚就觉得对方坐在那里带着两个孩子玩的举止并不那么自然,现在想来才明白,原来是其中一只手受伤了,所以不管是去扶孩子,还是护着孩子,伸着手臂逗弄孩子,用得全部是一只手,另一只手一只都垂在身侧。
    “怎么烫得这么严重?”瞿白担忧的话语冲口而出。
    “嘴巴被养叼了……”对方嘴角弯曲带着笑意,慢悠悠地说着似乎毫不相关的话题。
    “?”
    “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没有视力也还能适应,但做饭这种细致活还是差了点,最近几天嘴巴又被养叼了,实在不想回去煮泡面吃,就只能自己动手了,一不小心就这样了。”胡夜抖了抖宽大的袖子,恰好遮住了伤处。
    “你不是说,你弟弟们回来了?”
    第十八章
    胡夜听着瞿白的问句,不语而笑,不做回应。
    瞿白蓦而想到昨日是自己先对对方下了逐客令,对方顺着自己的话,不想让自己心生愧疚也不想让自己难堪,才识趣地接口说自己的弟弟们回来了,而实际上看来,他的弟弟们压根就不知道还在哪个地界飘荡着。
    瞿白扫了一眼对方被袖子盖住的伤处,嘴里莫名泛起一些苦涩感,他尴尬地牵起一边嘴角,干巴巴地接口,“啊,是又出去了吧,你弟弟们挺忙的哈……”
    “你手都烫成那样了,晚上回去也不方便弄吃的吧,还是来我家吧,我昨天大扫除都做好了。”瞿白砸了砸嘴,最后邀请。
    胡夜欣然点头,瞿白再次看了看他单手抱着瞿言,另一手藏在袖子里的样子,不禁破口接着邀请道:“不如,你早上也来我家吧,反正我们早上吃粥,也就是多一把米的事。”
    胡夜再次点头,肩膀四周散落的头发有一瞬间的飘忽舞动。
    直到两大两小相携高兴地回程路上,瞿白也没弄明白自己那一刻陡然升起的愧疚感是缘何而来,自己又不是真的欠他,他虽每日帮自己接两个孩子回家,但归根到底,自己也让对方白吃白喝了那么多顿不是吗?
    而对方自己耐不住嘴馋要去动手做饭从而烫了一手伤,细说起来,跟他根本,没有任何挂碍才对。瞿白一边暗自在心里嘟囔着自己这几百年不见的同情心到底是怎么回事,另一边又不好意思将出口的邀请给收回来。
    只要一想,不但莫名奇妙让这个叫胡夜的男人侵入了自己晚餐的饭桌,现在还进一步允许对方涉足自己早餐的饭桌,瞿白就全身都升起不自在的感觉,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面上却一路都在嘴上挂着抽搐的笑意,应着对方时不时的搭话。
    回到家后,对方连自己的家门也不进了,直接跟着瞿白进他的小公寓,瞿白捏在门把上的手紧了又松,最终还是想起自己亲口在托儿所院子里所给出的邀请,放开了门把手,开了门,自己进去后,把身后的男人也给迎了进去。
    胡夜安静地跟着瞿白进了家门后,十分自得的抱着瞿言越过重重障碍寻到往日里常做的地方盘腿坐下,将瞿言轻柔地放到了地上。
    一旁站在门边的瞿白将对方一系列动作全部收纳眼底,心中无语的同时也更加无力,沉吟许久还是只能自己安慰自己,罢了罢了,就当敦亲睦邻好了。
    好歹也能帮着自己照看一下孩子,这年头,请个钟点保姆也还要忍受对方的各种不如意呢。瞿白一边极具阿q精神地想着,一边走过去,将一直抱在怀里的瞿语也放到他身边。
    起身时,看了看对方被瞿言揪住要往嘴里送的头发,顿了顿,也照旧地去拿了梳子走到对方身后。
    一根根掰开瞿言的小爪子,随手抓了一个玩偶塞到他怀里,也不管他不满的呀呀抗议,径自动作迅速地为胡夜梳起一个高马尾,然后干巴巴地对方几客套地交代了几句,就遁到厨房里去准备晚餐去了。
    因为比往日要早到家,想了半天,虽然十分想早点做好晚饭送走客厅里的那个男人,但最终还是耐住了这股想法,拿出鸡肉快速的解冻洗净,转道去书房里采摘了一些新鲜药材,炖了一锅鸡汤。
    等到最后一道小炒起锅时,瞿白熄了火,摆好餐桌后,走到客厅里,准备和胡夜一人一个抱起两个孩子去客厅吃饭。
    却不想,走到近前正要开口时,脚下蓦然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呈倒栽葱的姿势朝胡夜跌去。
    瞿白看着对方越来越近的脸庞,不由闭紧了眼等到悲剧发生,说时迟那时快,等到瞿白反应过来时,对方已经扣住自己的后腰,轻轻一个翻转,让自己有惊无险地斜斜压在了他身上。
    瞿白狠狠一怔,眼睛里惊讶愕然和困惑依次闪过――他动作也太快了吧?
    瞿白走神的瞬间,忽而感到后腰一阵轻微的发热,脸上一火,手忙脚乱地爬了起来,“你没事吧?”
    胡夜摇头,“没事,刚刚感到迎面有风,还以为是两个小家伙其中之一要淘气的往我身上扑呢。”
    瞿白听着,不禁腹诽,刚刚那一瞬可不就是他再往他身上“扑”嘛,脸都丢尽了,他低头去找刚刚绊倒自己的东西,一圈扫过,只看到刚刚失足的地方只有一个不算小的玻璃球,按理说,这样的球,以他现在的五感,是不可能看不到才对。
    瞿白蹙眉,又看了看那颗玻璃珠,最后还是只能定性为自己一时大意,而现在,他就只能继续纠结着自己这一时大意所带来的尴尬境遇。
    “是饭菜好了么?”胡夜适时地为瞿白解除尴尬。
    瞿白点头,点完后才意识到对方是看不到的,于是出声,“饭菜好了,吃饭吧。”
    说完抱着瞿言起身,让瞿语自己站起来跟在他身后走到餐桌前去。胡夜跟在最后,起身时身后的马尾滑到前面来,他伸手往后拨了拨,手指无意识的搓了两下,似在回味,嘴角勾起兴味盎然的笑。
    晚餐在一种怪异的氛围里结束后,瞿白迫不及待地将胡夜给送出了门,什么洗碗收拾一类往常让对方做惯了的事情,统统以一句“你手伤了,怎么再好意思”来婉拒。
    胡夜对瞿白这份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置若罔闻,该笑笑,该走走,走前,照旧一句十分合宜的关怀话语送出,惹得瞿白心里升起些微的异样感受,但还没等这阵感受发扬为具体的情绪时,就被瞿白自己给一巴掌拍熄了。
    他僵硬着一副笑脸,目视对方走近房门后,立马啪的一声关上自家大门,几道防盗锁一一落下后,他才转身动作迅速地将两个坐在儿童椅上玩弄起米饭和蔬菜的小家伙给捞了起来。
    “臭小子,吃饱了,就该是糟践了是不是?”瞿白拍拍瞿言的小屁股,又弹了弹瞿语的额头,将两个孩子送到浴室去洗澡,洗净之后,照常塞进被窝。
    这才准备走,那边衣摆就被瞿语给拉住了。
    “怎么了?今天托儿所里睡多了,现在不困?”瞿白回头低视瞿语的小爪子。
    “爸爸,要跟昨天一样。”瞿语看着瞿白略微有些羞赧,但眼中又带着认真地渴望,瞿言也在一旁握着自己的小爪子,高调地支持着瞿语,“一样,一样。”
    瞿白微微一怔,不甚明白两个小崽子的意思,但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就猜到了两个小家伙所指的一样是指什么了,昨天两个小家伙和自己在隔壁的书房泡了一整夜。
    他退回床边,用被子包着两个小家伙,蹭了蹭他们的脑袋,惹得两人闭着眼睛咯吱发笑,“想到旁边房间去睡觉?”
    瞿言只看到瞿白又坐回了床边,兀自高兴地伸手要瞿白抱自己,瞿语倒是能明白瞿白问话的意思,他睁着水润的大眼睛看瞿白,“嗯,想去。”
    瞿白摸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只看昨天一夜两个孩子在里面受益良多的样子,好像让两个孩子夜宿在书房也不是什么坏事,想罢,他将两个孩子用被子包得严严实实报到了书房中。
    兄弟俩一进书房,齐齐做出了个深呼吸的动作,看得瞿白心里发笑,却暗暗肯定,这两个孩子在这个阵法里获得的益处,似乎比自己这个成人要多的多。
    这大概跟孩子本身体弱,且又不像成人二三十年成长下来,全身都是毒素和垃圾,是以受益明显,效用显著。
    就跟装满水的水杯和只浅浅占了个底的水杯一样,装满水的水杯想灌入更为珍贵的液体,只有先想办法将水全部排出来。
    两个孩子被安置好以后,瞿白再三交代只能安静地呆在被褥里,不准乱爬也不准乱动后,才走出了书房,关上了门,加快速度将餐桌厨房和屋子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再把自己给意粮删唬然后进了书房。
    再进去时,两个孩子已然进入了深眠状态,睡得很是安详,两颗小脑袋紧紧地贴在一起,乖巧地缩在被窝里一点移动的迹象都没有,一呼一吸几乎都达到了同一频率。
    瞿白平静地看了一会,将两个小家伙轻轻挪到自己平日里打坐的地方,也是大阵的正中心,灵气汇集精纯的地方。
    摆弄好了两个小家伙后,瞿白才盘腿坐下,安心地闭上眼,沉入了自己的意识海里,按照自己的理解一点点将那些完全看不见摸不着的“灵气”导入自己的丹田。
    这段时间来的连夜打坐精修,对于修炼这回事,瞿白已经略略能摸索到一些门道,虽然对于灵气还感受得懵懵懂懂,但却没有一开始那么急躁了。
    贮存在他脑海里的修炼法诀能练成,当然是求之不得,但即使不能练成,凭借里面的一些他能掌握的阵法,他相信对他们父子三人这样的平凡人来说,已经是一项大奇遇了。
    本以为今天会像过去的每一夜一样,在毫无头绪的摸索里慢慢沉浸下自己烦扰的心,然后微微感受一下那些飘渺的灵气后,睁眼就是新一天的瞿白,蓦然发现自自己一坐下开始,就又一股温润如水的感觉萦绕在他身边。
    这种感觉十分之奇妙,言语难以细细描述,瞿白心头颤了颤,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法诀里所说的即将摸到门路的表现,他努力按下自己鼓噪的心绪,让自己更快的进入一种沉静的状态。
    等瞿白完全抑制住自己振奋的心绪重新沉浸在一种安详的氛围中时,那种被温润的水流环绕的感觉越来越清晰,虽然依旧无法明视那些灵气的样子,但据瞿白自己猜测,这些突然被他感知到的如水流一般的东西,应该就是青元总纲里所说的灵气。
    又慢慢感受了一会后,瞿白试着照青元心诀中的指示,将那些环绕在体外的灵气导入自己的体内,灵气导入倒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但是想让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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