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别急,我给你剥瓜子。”然而刚伸出手就被胖子抬手打了一下说道:“切,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心情吃,你江叔叔都那样了,还有心情在这嗑瓜子,真气人。”
看着老爹的模样,誉舒心里忍不住想笑,爹,其实江叔叔根本没事,这回我已经听过了,就是想趁着你休息。
带你过来听听,想想你好不容易放回假,又不能找江叔叔喝酒聊天,还不如来听听江叔叔在外面都忙些什么?
“在接下来,江无常自然接受擂主的挑战,轻轻一跃,便落在高高的擂台上,正面与江无常相对。”
“很快那擂主便被他的气势镇住,居然还连退散步!”
茶馆内,给了钱后,说书先生再次开始讲解下面的内容,一边讲,一边往后退退,绘声绘色。
“就在这关键时刻,你们猜怎么回事,擂台上突然红光闪现,所有围观的鬼怪们面露惊恐。”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又是什么引起什么样的躁动,而最后的擂主又是谁?请听我给你们娓娓道来……”
茶馆外,路过的鬼怪时不时的就能听到里面传来的叫好声,一些鬼甚至停下了脚步,在茶馆门口找了个位置,侧耳听着。
听到高潮处的时候,也忍不住跟着拍手叫好。
这些是他们东殿出去的鬼差,他们与有荣焉!
人间。
一个装饰十分明亮的房间中,却不见人影。
只见梅兰直接走了进去,才看到一个女人在外面浇着红梅,由于冬天刚过去,现在的红梅还没有重生。
“已经过了三十年,你也在这守护了三十年,差不多,该跟我走了!”
说完,便见女人推开院子的推拉门,直接走了过来,笑笑说道:“当初真的很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我?谢我什么?当初你给我说,只是想等到他再婚,就会跟随我离开,可如今,一晃四五十年过去了,他这一辈子都没有结婚,而你也在他的身边守护了他一辈子。”
“不仅每天会给红梅浇水,还会帮助他打扫卫生。”
女人笑笑:“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可现在这日子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梅兰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想到这件事,还得从之前说起,当时接到这个任务,她想把这个女人直接弄走,可是不知为何,却迟迟不忍心。
原来,这个女人叫荀亚,男的叫牛华,俩人从同学一直走到现在,起初的时候女方的家长死活不同意俩人结婚。
后来牛华也不甘让荀亚跟着他吃苦,便不断地奋斗,到最后俩人度过了一切坎坷,终于可以走上婚礼的殿堂。
可是,在婚礼前夕,那天晚上瓢泼大雨,路上的车子也比较多,因为雨过大的缘故,看不清路线,结果在下一个路口,发生了一场车祸。
而荀亚为了保护牛华,紧紧抱住牛华的头部,从那之后牛华是重伤,而荀亚抢救无效,一直到牛华出院,深深地感到自责。
从而多年来一直未娶,而荀亚担心牛华放不下,这才决定留在身边陪着他,等到牛华找到合适的人,再离开!
当时也是梅兰心软,想完成灵魂最后这个心愿,可怎么都没想到,这一晃三十年就过去了!
如今的荀亚已经是满头花白。
正在这个时候,推拉门被推开,一个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而荀亚还在给梅兰说:“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吧!反正他也看不到我,我不会影响他正常生活的。”
但话音刚落,后面的男人情绪有点儿激动。
“亚亚,真的是你吗?我真的好想你!就知道是你一直在我身边!”
说完,男人便来到荀亚的身边,忍不住抱住了她。
“我老了!而你还年轻啊!”
“说什么呢?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最美的!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啊!”
荀亚看了梅兰一眼,有点儿奇怪:“他……他怎么能够看得到我。”
梅兰深深地叹口气:“算了!事到如今,我也没必要瞒着你,今天其实是来接他走的,现在你们可以一起跟着我离开了!”
两个鬼魂紧紧相拥。
没想到,这一人一鬼终于熬到了白发苍苍的样子,也深刻体会到,为何江队长有时候做任务也会有这种行为。
这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辛酸!
梅兰把俩人带到黄泉路上,淡淡说道:“跟着这儿的队伍,一直排就好。”
“谢谢你!”
完成这个任务后,梅兰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想着还有另外一个任务再等着她,心里也就没在犹豫。
此刻,在一个安静得私房菜包厢中,梅兰已经坐在一名男生的身后,脑袋微微前倾,看着男生手机上的直播间。
“哎!队长,他们要去西殿了啊!”
不知西殿会是一副什么样的场景,会不会和南殿有很大的差距,毕竟江晨去外面处出差的缘故,因此十八队的队员们目前都被安排在其它对中。
“切,你们别急,南殿过后是西殿,西殿结束以后,就是北殿了吧!”你们还真别说,她还挺期待其它殿中的土特产。
想想队长临走的时候,说会给他们带一些回来,又看离开一会儿,梅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人要干饭,鬼也要干饭,那句话是怎么说来着,干饭鬼,干返魂,哎!上班上班咯!”梅兰起身,直接从墙上穿了过去。
轻飘飘地离开这个包厢,接引亡魂去了,目前包厢内十分安静,大概过去三分钟左右的时间。
而那个男生依旧维持着手机的姿势,内心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说道:“那啥,是不是走了?”
对面,刘雅听了后耸耸肩说道:“哎,大概吧!这玩意儿我也看不到。”
其实,男生也就是林泽试探着伸伸懒腰,随后又站起来简单活动一番,见没什么动静,也没什么发硬。
便嘟囔了一句:“嗯,好像是走了,已经没有刚刚凉飕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