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啊，在利益面前都会优先考虑自己。
    况且赵武升本来就没打算为陈聪处理后事，工具人做一次就丢。
    我一脚踹在陈聪身上：“听到了没有？你赵哥说你不值，你不仅是个杀人犯还是个穷光蛋。”
    “他都不帮你了，还有谁能帮你？”
    手机是故意开的免提，听到这些话，陈聪愣愣地没有反应，不相信听到的。
    我踢他这一脚他也感觉不到痛。
    我笑了，随口说道：“不过我程磊向来心好，圈子里都知道。”
    “只要你说出幕后的人，是谁叫你害叶青青的，我就放了你，不然你背着杀人罪名为别人去死，那人还觉得你是傻叉，那多可怜？”
    “程磊，你设计我？”
    陈聪还没回话，手机那边赵武升咬牙切齿道。
    我说话没遮掩，他当然听到了。
    但这时候他有什么脸来指责我，我冷笑：“彼此彼此，赵总你不承认总有人会承认的。”
    “你怀疑是我叫陈聪害叶青青的？我何必呢，动机是什么，叶青青是我的徒弟，我一向看重她，不然也不会让她代替我管理盛光。在几年前，也是我见叶青青孤苦伶仃连生活都困难，是我资助她上的大学，修成后又给她安排了工作。”
    赵武升说了一大堆，最后硬着头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怕你干什么？”
    他那一番说的我都不想反驳，叶青青是受了赵武升的恩惠，但他给叶青青安排的是什么工作？
    以身体接近那些赵武升对头的男人，再以身体换取信息。
    带给赵武升的价值远远超过了他给叶青青的施舍。
    在我接触的所有人里，赵武升才是个十足的奸猾商人，我没有比这一刻更加清楚的意识到了。
    “陈聪，你千万想清楚了，到底是谁指使你的！”赵武升还想大声威胁陈聪。
    “你不怕还叫什么，赵武升，我现在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我没心情听他说的那些，果断道：“你别想我帮你在霍老那边美言，石油那块地我帮金明拿到也不会帮你。”
    “程磊，你……”
    赵武升气急败坏，下一刻吐血也不夸张。
    如今的局势，他和金明就是天平的两头，我是打破天平的砝码。
    赵武升以为除掉叶青青，可以减少一个威胁，但没想到将我推向了金明那边，他现在一定很后悔动了叶青青吧？
    我把电话挂了，看向那边还在怀疑人生的陈聪。
    “说吧。”我坐在他旁边的凳子上，居高临下看着他。
    陈聪脸色惨白，对赵武升彻底没有期望。
    “我说了你就会放过我？”
    “嗯。”我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但陈聪如今只能相信我了，他松了一口气：“是赵武升的意思，我有证据，那天我用电话亭打电话给他，我留了心将他说的都录了下来。”
    “录音在哪里？”
    “在我包里，不过你们把我抓来还要回去一趟，那包就在屋子里。”
    此时一旁一个男人突然道：“是这个包吗？我看屋里就这个包，就拿了过来。”
    我看过去，他手里正提着一个旅行包。
    陈聪心情复杂：“是这个包。”
    我也没料到，夸道：“做的不错，叫周扬给你加薪。”
    “谢谢老大。”那人咧开嘴憨笑。
    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都是衣服和钱，找到了手机，让陈聪解开密码。
    录音文件里有将近百条录音，我点开了日期最近的一条录音，赵武升清晰的声音响起。
    “叶青青她居然敢背叛我！怪不得她几次传来的消息都是错的，我还以为是程磊这个人鬼灵精，提前知道了风声！”
    赵武升语气凶狠：“陈聪，要不是她，你也不会破产，也不会被金明全城封杀，如今像老鼠一样躲来躲去的！这口气你咽的下去吗？”
    “当然咽不下去了！赵哥，就等你吩咐了，我们给她一个教训！”
    “你到时候下手要狠一点，她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轻点的教训也记不住，还有，做事不要留蛛丝马迹，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我知道的，赵哥，看我怎么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陈聪阴森道。
    录音放完，我捏着手机的手都泛白了。
    其实赵武升和陈聪也没想害死叶青青吧？
    都是一不小心，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没有了。
    除了这条录音，我往前面翻去随便点开了一条，还是赵武升的声音，带着暴怒。
    “陈聪你怎么搞的，多少次叫你做事利落一点，每次都让我给你善后！”
    “我怎么知道会引来记者调查，再说也不能怪我，那几个饭桶威胁个人都不会，叫他们悠着点悠着点，这下好了，把人给害死了。”
    ……
    听了几条后，我冷笑了，之前的录音都不需要了。
    得来全不费功夫啊，这里面哪是什么录音都是陈聪的犯罪记录啊，还不乏有赵武升吩咐陈聪做的那种腌臜事情。
    手机里除了录音还有照片，一些合同，恐怕是陈聪不放心，每次做事都习惯留证据，也不怕手机会落到别人手中。
    他的那些谨慎和多疑没想到怕便宜了我。
    “你说了要放过我的！”陈聪见我一条条录音点过去，顿时有些不安。
    旁边听到录音的手下都义愤填膺道：“你这人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老天爷不收了你还有理吗！”
    在陈聪旁边的人还想给他几拳解气。
    我摊了摊手：“我说放过你有什么用，警察不会放过你啊，有什么话都留着做笔录吧。”
    “不行！你不能这样，把手机还给我……！”
    “程磊，你这个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亏我还信你把证据给你！”
    我将手机揣兜里，不理会陈聪的哀求，直接出了门。
    这些犯罪够陈聪死几次的了。
    不过我不想他死，我的目的是无期，赵武升也是。
    让他们失去一切后，从最高处落下，一辈子都在狭小的房间里带着，懊恼悔恨会每天折磨他们，余下一辈子都见不到希望。
    “魏源，帮我联系警方，我有一份冲业绩的大礼要送。”
    我挂了电话，看向这个霓虹灯闪烁的城市，目光沉了下来，滨江马上就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