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清晨。
房间里四人都坐在饭桌上。
我,洛鸣,胡谦都眼巴巴看着秦诺。
老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
但现在天塌了,秦诺还在生昨晚胡谦的气。
胡谦解释了好几遍,我和洛鸣也说着,无知者无罪。
可是秦诺就和胡谦杠上了。
洛鸣看着无法缓和的局面,主要她也饿了。
“要不我们来打个赌,我给你们三个人出一个问题,你们三个人要是有一个人回答上来,我请你们吃早饭!”
秦诺似乎起了兴趣,洛鸣继续笑着说,“要是没人答对,就秦诺做饭,怎么样?”
洛鸣的提议后,我们三人疯狂眼神交流。
胡谦:老王在,一定赢,接了!
秦诺:则成在,一定赢,接了!
我:反正横竖都不影响我,接了!
胡谦和秦诺:???
“准备好了?”
洛鸣带着奇异的眼神看着我们三。
“说吧!”
“好!请听题,一辆列车上,有三个人坐在同一节车厢里,分别是一位乘警,一位富豪,和一个农民。列车到站后,有一个人死了,请问是谁?”
“富豪!”
“农民!”
秦诺和胡谦同时作答,我很清楚这是一道没有固定答案的题目。
每个答案都代表了一种人性,选择富豪,说明秦诺吃过苦,对有钱人没有好感。
选择农民,说明家底优越,没有和劳苦百姓的共鸣。
“乘警吧...”我的回答相比来下,有些中气不足。
“说明你们的理由。”洛鸣就像一个主持人一样。
秦诺率先说出她的理由,乘警要是死了不会等到列车到站后才会被发现,农民觊觎财产,会杀了富豪。
胡谦和秦诺一样的推论,不同的是,他认为富豪不会允许农名和他那样身份的人同乘。
两人说完后,三个人都默默地看向我。
我喝了口水,实在太饿了,只能靠水压着。
“你们都觉得乘警不会死,凶手也会这样认为,所以我选择乘警。”
“这个理由可不太充分哦!”洛鸣晃了晃手指。
我抱着双臂,看向她,“你就这么想请我们吃饭?”
洛鸣吐了吐舌头,“需要你的解释。”
“好吧,选择富豪,代表着你的潜意识里,不希望农民和乘警死,有替民众伸张正义的说法,可能有固执和努力的品格!”
我拉起秦诺的手,对她说着。
“选择农民,说明你可以理解富豪,并且低估了底层人仇富的现实,有统治欲望,和剥削者的心态。”
我看了眼胡谦,转而看向洛鸣。
“选择乘警,是绝对的理性。富豪选择了廉价的交通工具,说明富豪不会杀害农民,而且很有可能富豪也是农民出身。”
我想了想,“农民出现在车厢里,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富豪保镖,有可能是临时雇佣。”
“然而与两人没有利益纠缠的乘警,出现在车厢反而有些奇怪,大概率是杀手的伪装,最后被两人反杀。”
秦诺和胡谦看着我,有些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答案。
我摇了摇头,“你们太默认了,如果三人一直在车厢,一个人死了一定是两人联手,否则会死两个。”
“而乘警是唯一没有动机和两人联合的身份,所以我觉得是乘警,毕竟这题没有明确答题,一道心理测验题罢了!”
我眯着眼看向洛鸣,她有些不经意的转移目光。
对于她的试探,我没有再向两人说明,明显这道题在试探胡谦和秦诺的背景罢了。
而且两人的答案已经暴露,秦诺是个苦孩子,胡谦是个富二代。
同时洛鸣这样也相当于给我交了底,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我们三人。
根据昨天的事,洛鸣懂我的理性,这题无非是对我的投名状。
事后她还可以通过请吃早饭收买一下秦诺和胡谦的人心,一石三鸟。
果然,没有一个在娱乐圈混的女人是省油的灯。
我的回答后,洛鸣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去厨房拿出了两笼包子。
是个高手啊!
比起请我们吃曼珠其他的早餐,传统的华夏人在这样阳光明媚的清晨,吃包子或者豆浆油条,简直是享受。
而在曼珠,我昨天观察下,并没有多少中餐店。
这两笼包子也足以说明她的手段。
对三个逃犯而言,吃上一顿家乡的美食,能激动地流眼泪。
“你去哪买来的包子?据我所知,曼珠可没有华夏早餐店。”
我嘴里吃着包子,有些口齿不清。
“是不是你最喜欢的胡罗卜?不加肉,要粉条,得再配点酸菜!”
说着洛鸣又从厨房拿出了一封信,和一盘酸菜。
我眼角的泪水,根本无法控制,甚至停止了嘴中的咀嚼。
胡罗卜,不加肉,来点粉条配酸菜。
这一瞬间我好像回到了高中时,母亲教我和王玲包包子的场景,当时母亲就说着这样的话,逗着我和王玲。
倔强地用手蹭掉眼泪,我赶快接过信。
亲爱的哥哥,
我和妈妈在福尔摩斯的故乡安居了,住在了我最喜欢的贝克街221号b房。
这里和电视剧里的一样,可是没有华生和夏洛克,我决定在这里生活并继续创作,愿你那边一切安好。
对了,杨芊芊的事,我很遗憾。
还有,我这里有父亲下落的线索,如果你三个月后还能活着,来找我。
爱你的妹妹,王玲!
我不惊讶于玲儿知道这一切,毕竟她可以看到时空回溯的我。
她和我一样,没有被时空线改变而影响。
我不动声色的收起这封家书,信中说的很明白,我这个三个月里,必须找到戴辉的实验室。
没有闲暇去不列颠,我得先活着。
我强忍着情绪,当再拿起包子,夹了一口酸菜。
我再也忍不住了,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面部,嘴角和脖子抽动。
双眼的温度和湿润告诉我,我哭了。
秦诺看着失控的我,将我带到沙发上,怀抱着我,不停拍打着我的后背。
王则成啊王则成,如果当初听杨依依的话,早点退出就好了。
当我不停抽涕时,胡谦他们都安静地不敢说话。
脑海里回荡起那黄钟大吕的声音,“尔第三世,莫负眼前人!”
我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向秦诺。
也许只有三个月,但也要让这段岁月精彩。
之前我对待秦诺一直很小心,因为我不想三个月后的噩耗毁了秦诺。
她太可怜了,失去了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但现在,我想明白了,置之不理何尝不是一种辜负。
既然无法避免,那就放手一搏。
我拉住秦诺,激烈的拥吻。
缠绵后,我决定公布。
“诺,谦爷儿,我可能只有三个月的生命了...”
在我的余光里,看到洛鸣露出了欣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