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晚上,苏野下班推开门,看到了卷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双腿看电视的张安安。
“怎么不开灯?”
屋子里的光线很暗,房间狭窄,他将灯打开,似乎有些疲倦坐了下来。
看到桌子上,放着一碗面。
“你做的?”
“嗯...”
张安安把头埋进枕头里,看不见脸,回应道:“我...第一次做饭,可能不好吃。”
“为什么做饭?”
苏野看着桌子上的面,表情很平静。
“想着你可能该饿了。”
她淡淡回应一句,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忽然,耳边听到苏野吃面的声音,好像有些激动般,急忙把头抬起来,眼神中期待:“怎么样?好吃吗?”
“嗯...说实话,有点淡了。”
苏野笑了笑:“不过还行,多谢你了。”
“一碗面而已...”
张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苏野没再说什么,实际上这面不止是淡了,甚至还没熟...
“楼道里发生什么事了?我看到拉起了警戒线...”
“对面有一个小孩是虫人,把自己的妈妈吃了。”
听到这话,苏野那举起的筷子,怔在了半空,他愣了几秒,问道:“是左侧对门的那家吗?”
张安安点点头。
苏野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低沉,似乎想起了什么:“我认识那个小孩...他很乖,以前经常和我妹妹一起玩,而且是都是岸边中学的...真是可惜了。”
岸边中学。
张安安想起来了,那是她和小若第一次相遇的地方,那座位于溪水桥边的学校就叫做岸边中学。
她经常躲进那学校的体育馆里偷看学生们的娱乐活动。
那时候一直在幻想,如果自己能像这些学生一样,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该多好啊!
“...我妹妹就是死在了那所学校里,被发现是虫人的时候,当场便被一队的人给射杀了...说起来她的东西都还留在哪所学校里...她死了之后,我一直没有勇气过去。”
苏野放下了筷子,抬头看着眼前的姑娘,神色痛苦却又认真道:“安安,明天你能陪我去岸边中学吗?我想把妹妹的东西取回来。”
望着他的样子,张安安内心突然出现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
自己...好像在心疼他?
老爸那嘲笑讥讽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不是吧我的乖女儿?你在心疼这个垃圾?他有什么好心疼的!我真是看见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觉得恶心,难道你不觉得吗?同情心是人类最大的病!”
张安安仿佛听不见一样,只是笑着看着面前的苏野回答说:“好。”
反正对她来说,自己的老爸张南木就像是一只甩不掉的臭虫一样,他除了那张会挑拨人心的嘴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只要不去管他,爱怎么叫怎么叫吧。
....
“你们终于来了!”
中年男人打开门,看到外面站着三个奇装异服的男子,原本兴奋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不安:“你们...真的是弑虫者?”
尤其是那个面色看起来丑陋,身体残疾的人,简直比虫人的模样还要可怕。
“有身份为证,如假包换!”
卿云从兜里掏出能证明他们身份的卡片,随后直接走了进去,大大咧咧道:“我就不跟你客气了,走了一天的路累的脚疼,坐下来歇会。”
他一屁股坐在中年男人家里的沙发上,歪头道:“你就是那个给我们发消息说自己见了鬼,叫钱常的对吧?我们没来错地方吧?”
“是我是我。”
叫做钱常的男人急忙将门打开,把门外的两个人请进屋里,挨个倒了杯茶,慌张不安道:“我还以为你们不管了呢!”
“怎么能不管呢?”
卿云举着杯子喝了口茶,刚要说什么,突然皱眉转口道:“这茶的味道...不太行啊,用来招待客人就没有好一点的东西?”
“卿云,我们是来办任务的,不是来吃喝玩乐的!”
天政此刻坐在沙发上,和卿云那闲散的模样完全不同。
他身子坐的笔直,双手打在膝盖上,闭着眼表情严肃而又认真教训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那玩世不恭的态度?”
“是是是,我的天政正经大人。”
卿云翻了翻白眼,不情愿的将腿从桌子上拿了下来。
只有徐行用那粗壮的手臂拿着手机,开始办事道:“我们从你的留言里听到所说的事情了,不过能再详细一些吗?”
“我已经说得很详细了,我真的撞鬼了!”
钱常抱头崩溃道:“我只是一名普通的老师...什么坏事也没做过,可是那个人...缠着我阴魂不散,我承认自己确实崩溃到把他杀了...但他又回来了...这不可能啊!”
“为了躲避那东西,我从自己住的地方搬了出来,现在这里是租的房子,你们看看我的黑眼圈就知道了,我已经连续一周没睡过一场完整的觉,再这样下去,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
“那个人的样子,你能描述一下吗?”
徐行认真道。
钱常脸色难看的回忆起来:“他...大概有三十来岁,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眼睛狭长,鼻子高挺,嘴唇很厚,身材略微有些发胖。”
“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钱常不安道:“我骑车撞到他的那天,他好像喝多了醉醺醺的,说什么自己不顺,刚被开了工作,就又被车撞,我当时看他的样子那么吓人,就赶紧骑着车走了。”
“之后呢?再也没见过?”
“没有了...”
“那他来找你索命的时候,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值得注意的地方?”
钱常努力回想着:“好像...没有,他嘴里一直说找我索命,但又说什么他丢了工作,我也别想再有工作之类的,总之就是怨气很重。”
听到这话,徐行低着头,似乎在理头绪,等了片刻问道:“你说自己是老师,在哪里当老师的?”
“在一所中学,岸边中学。”
“就是溪水桥对面的那所?”
卿云突然问道。
“对,就是那里。”
他刚回答完,半天没有说话的天政闭着眼问道:“你再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干过什么坏事?”
“坏事?”
钱常崩溃道:“我已经当了十年的老师,对学生都很好,不偏袒好学生,也不欺负坏学生,真没干过什么坏事,更没有像校长一样收过黑钱...也没有骚扰过女老师,我...我真的就是个普通的老师!”
“听起来你们学校的作风有些不正啊!”
卿云冷笑一声,钱常低着头脸色不安的小声嘀咕:“那...那是他们的问题...可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说起来岸边中学,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天政,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日子里被一队宋薇当场处死的那个小女孩?”
“记得,她是虫人,处死她合法,有什么问题吗?”
“我说的不是合不合法的问题,而是昨天在一队的报道里提到过,有一栋公寓里的一个孩子成了虫人,把自己的母亲吃了,这孩子好像也是在岸边中学上课。”
听到这话,天政那从始至终没有睁开的眼睛,此刻终于缓缓睁开了。
他语气平静道:“你是想说什么?”
“这个大叔也是在岸边中学教学,总觉得有些巧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卿云的眉头皱着,内心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徐行在旁用手机好像查阅着什么,半天后突然将手机递到钱常的面前道:“你看看,是这个人吗?”
钱常戴着眼睛凑近看了一眼,脸色惊变,吓得直接站了起来:“对对对!是他!就是他!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我只是见卿云怀疑岸边中学,便想着用数据库查一下在岸边中学工作的人员,结果看到这个人的长相很符合你刚才的描述,所以才问问你,没想到还真是。”
徐行将手机放到桌面上,畸形的脸上,表情变得十分沉重道:“这个人叫王羊,是岸边中学的清理工。”
听到这话,几个人的脸色均是一变。
“也许我们可以去一趟岸边中学,看看那里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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