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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真正危险的是你才对吧。
    68、
    看见兵叔,韩弈和周景大喜之下齐齐抢身而上,前者紧紧地把美少年拥入怀中,后者狗腿地接过他手里的陆飞鹰,招呼手下好一顿五花大绑。
    韩弈直到把美少年踏踏实实地搂到怀里,方才觉得几日来悬着的一颗心肝儿落回了肚子里,他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到自己胸口高的脑袋,柔软的触感瞬间治愈了他。
    “……”想把韩弈搂在怀里却够不着的兵叔郁卒地把头上的爪子甩开,心里浮现出四个血红的大字:身高硬伤。
    酒吧老板看到陆飞鹰一脸死相地被韩弈的人绑住,心知自己已经失去了唯一的救命稻草,连忙出声道:“韩弈,既然你的小情儿没事,就放我们走!”
    韩弈慢慢转过头。
    “雪儿!”一声深情的呼唤从人群中响起,陆飞鹰却不知从什么时候醒转过来,看到嘴角挂着血迹的妖男,不禁大惊失色脱口道。
    “……”众人被这一声吼惊得齐齐倒退!
    “陆,陆哥哥,”妖男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红得发紫!“不要在外面这么叫人家……”
    “没事的!”陆哥哥深情地告白道:“我对你的感情天地可鉴,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给你名分!不用遮遮掩掩,我们根本不必在乎世俗的眼光!”
    “可我在乎!”学名叫雪儿的妖男悲戚道:“你是展翅翱翔的自由雄鹰,不该停栖在我这样一棵残花败柳上……”
    “不!”雄鹰悲鸣道:“你怎么可以如此妄自菲薄!我心甘情愿被你的柳枝轻轻缠绕!”
    蒲柳:“陆哥哥……”
    雄鹰:“雪儿……”
    “砰!”韩弈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到趴在地上互相伸出一只手想要相握的两人之间,扬起厚厚的灰尘:“你们真是够了!”
    雪儿惊魂未定地拍着胸脯:“嫉妒!你这是红果果的嫉妒!”
    陆飞鹰说:“看那个可怜的男人啊!即使把我逼迫到此番境地,以一副不可一世的面目展现于人前,但其实内心又寂寞又扭曲,极度渴望爱情的滋润。”
    雪儿接着说:“只有男、宠没有爱人的家伙才会这么见不得别人好。”
    “我怎么没有爱人……呵!”韩弈被气笑了,他刚想反驳两人的话,却忍不住望了一眼身旁美少年的表情,心里一咯噔。
    他……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吧。
    酒吧老板继续讽刺道:“说什么为了找他,我看就是随便拉个人找个借口来抢夺我们赤色森林的吧!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否则怎么会找到人了还不放过我?”故意撇清自己犯下的错。
    “砰――”一颗子弹擦着那张妖冶的脸庞划过,老板霎时被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吓得闭了嘴。
    陆飞鹰连忙上前搂住人:“混蛋!你干什么!”
    雇佣兵先生举着枪,冷冷道:“韩弈没有男、宠。”
    这一枪的警告,究竟是针对那两人污蔑韩弈养男、宠,还是对自己不是韩弈男、宠的澄清,哪个更多一点,恐怕兵叔此刻也不能完全解释清楚了,他只是觉得对方的满口胡言让他心里涌起一股暴戾,这种感觉和自己过往干净利落地杀死敌人不同。
    正当他对准抱在一起的两人想要再次扣动扳机,取走他们的性命时,却被人从身后紧紧揽住,一只手从后方伸到面前,按下了他持枪的手。
    韩弈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清晰地传到大厅的每个角落:“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养男、宠,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韩弈?”美少年抬起头,不料却直直撞入身后青年的深邃眼眸里,其中翻腾的情感色彩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只准你们有初恋吗?”韩弈也不去追究为什么对方知道自己的真名,反正他早就想和少年坦白了:“李默怀,听好了,这么丢脸的话我可只说一次。”
    “――你是我韩弈的初恋呐,如假包换。”
    兵叔眨眨眼:“你说的是真的吗?”
    “都是真的,”韩奕郑重地点头,轻声说:“我喜欢你。”
    韩弈内心满是忐忑不安,无论少年多么有本事,毕竟也是个未成年,这是不争的事实,人说未成年的爱情观和性向是很容易受影响,从而走上弯路的……
    带着一股拐带未成年的罪恶感,和心中不为人知的对神秘宝藏捷足先登的暗爽,韩弈试探着开口道:“你……愿意接受我吗?”
    兵叔定定地望着韩弈,俊气逼人的青年正双眼一眨都不眨眼的看着他,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紧抿的嘴唇昭示着主人内心的紧张。
    面前这个青年会不会是又一个凯琳纳瓦拉?口口声声说爱他最终却用枪指着他。
    可是他的样子不像作假。
    “该不该相信你……”他不自觉地低声叹息。
    韩弈闻言,刚要回答,双唇却被美少年深深地吻上。
    在众小弟的下巴落地声中,兵叔一手托着韩弈的后脑勺,一手揽着青年结实劲瘦的腰,踮着脚,勉强够到高度,把嘴唇凑上去。
    无论如何,这个青年都让他拒绝不了。
    韩弈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喜得完全手足无措了,美少年双眼深沉,倒映着他的肖像,被初恋夺去初吻什么的要不要这么幸福!
    一时间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青年连双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脖子被对方拉低下来,韩弈想了想,双手先是在两边裤腿上擦了擦,接着别别扭扭地弯下腰,两只手探了好几次,终于大胆的搭在美少年削瘦的肩膀上!
    特别温顺、特别羞射、特别小鸟依人!
    把自家老大的一系列小动作尽收眼底,周景绝望地捂住眼睛:“我就知道!处男都是这么不在状态!如此纯情的黑道枭雄真的大丈夫吗……这两人姿势反了吧!吧!吧!”
    他身边另一个小弟轻声提醒道:“不要缩粗来嘛……”
    周景:“我为我的将来感到无比担忧。”
    小弟安慰道:“虽然挫了点,但我们老大还是很有能力的呀。”
    周景:“可我怕我将来要叫那个美少年为姐夫。”
    小弟:“呃……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拙计。”
    一吻毕,沉浸在被钻入口中的丁香小舌搅得飘飘然满足感的韩弈缓了缓神(标点君:请允许我作一个羞射的表情),他觉得自己从这一刻起成为了有家有责任的男人了!虽然表面上依然一副冷冷没有表情的样子,但心里其实美得冒泡。
    “默怀,把他们交给我吧,让我替你处理这些繁琐的事情。”韩士奇把伟岸□的背影对准镜头!“周景,把那两人打废,送给警察。”打废了坐牢基本已经可以判作死刑了。
    “……是,老大。”槽点太多无从吐起,周景只能点点头。
    “赤血堂没了陆飞鹰,就是一盘群龙无首的散沙,不拿下他们真是太对不起今晚活捉的这只老鹰了。你就带着人顺手把赤血堂一锅端了吧。”韩弈补充道。
    “……”周景问:“虽然凭我的话是能够完成任务……但是老大,那你干些什么?”
    韩弈轻咳一声,一脸严肃:“我要对我的家庭负责,不能再肆无忌惮地做血腥的事情了。”
    额角暴起十字,周景用自己的左手紧紧抓住右手:“不,他是你老大,你不能对他解开封印……”
    不理会周景让人听不懂的自言自语,此时精虫上脑,哦不,欢欣鼓舞的韩弈高兴地搂着他刚泡到手的少年の初恋,正要带人回家,他有好多话想说,还有很多担忧和疑惑要一并问清楚。
    这时雇佣兵先生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喂?”
    “……”美少年听着手机中传来的话语,明媚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重下来。
    挂上电话,兵叔对刚泡到手的帅青年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对不起,我有急事……等我。”
    来不及说明情况,美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酒吧门外,韩弈低头看了眼空荡荡的双手,狰狞一笑:“周景,带着手下人跟我走,”
    “――去扫平赤血堂。”
    周景头一次见到自家老大这么反派的表情,不由也生出几分敬畏,但嘴上还是忍不住吐槽:“你不是说要对家庭负责再也不杀人什么的嘛……”
    “我只是在释放压力。”韩弈面无表情地说。
    69
    前一刻刚和韩士奇确定关系,兵叔还没有好好享受这难得的甜蜜时光,便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饶是兵叔这样的心里也不由颇为文艺地感叹一句:树欲静而风不止。
    “病人情绪激动,导致术后胃部吻合口出血,我们正用胃管向患者胃里注入肾上腺素稀释液……”
    李默怀焦急的声音响起来:“我妈妈这是怎么回事?”
    兵叔揉着额头:“先去看看,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放心,据我所知吻合口出血问题不是很大。”
    他快步走进医院的时候,一个衣着贵气的中年女士正从医院里迎面走出来,兵叔侧身让过,而对方却在看清美少年的脸时,眼中迸射出毫不掩饰的震惊和怨毒。
    对方释放的恶意令雇佣兵先生脚步顿了顿,疑惑地回看向那名女士,却见那人已经坐上了一辆私家车离去。摇摇头,心系母亲的病情,他无暇去顾及一个陌生人,将其抛在脑后,加快步伐走进了病房。
    情况也确实如雇佣兵先生的预计,引起的并发症不是很严重,他到来的时候,女人已经躺在床上休息了。
    但是兵叔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走上前去,轻拍背对着自己的肩膀,开口:“妈,我来了。”
    床上的身影颤了颤,轻声回应:“嗯。默怀乖,妈妈很累……你先出去好吗?”
    闻言,少年搭在女人肩膀上的手却没有收回:“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女人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发出来:“没事……让妈妈一个人……”
    雇佣兵先生没有让她把话说完,而是直接掀开了被子的一角,露出女人来不及遮住的脸。
    惨白削瘦的脸上,两边脸颊俱都红肿起来,鲜红的巴掌印覆在上面,配合女人哭得红肿的双眼和满面泪痕,触目惊心。
    “妈!”李默怀惊呼,母子连心,顷刻间他的声音带上了浓浓哭腔。
    “是谁干的?”少年的表情极其严肃。
    现在的情形很明显,有人在他不在的时间里,来到医院伤害了她,而知道他们母子近况的只有
    ――李天扬。
    但是同样,疑点也接踵而至。李天扬目标这么大,而且被他拿枪指着警告威胁过,长脑子的都知道不惹他才是应该做的,如果真的是他的话,李天扬此番作为的目的又是什么?就为了扇他母亲几个耳光,羞辱一番,引发她的并发症,然后就能心满意足地离开?就不怕他报复?
    想到这里,头绪繁杂,李默怀听着兵叔的分析,不由问道:“究竟是谁对我妈妈做出这些?”
    “古月馨。”许久未见的系统突然开口说出了一个对两人不算来说不算陌生也不算熟悉的名字。
    “古月馨?”雇佣兵疑惑:“李天扬的原配?”
    “是,”系统说:“刚才在医院门口见到的女人,就是古月馨。”
    “她来医院……”兵叔灵光一闪,跟踪在李天扬身后的人、医院门口对自己满怀恶意的眼神都有了解释,他连忙转身问母亲:“是不是一个衣着考究的中年女士来找过你?”
    “怀怀你怎么……知道?”白婉眼中闪过一道恐惧和屈辱:“你见到她了吗?快告诉妈妈,她有没有为难你。”说着手忙脚乱地撑起身体,抓住少年的手,把人拉到眼前仔细打量。
    “妈,我没事,你告诉我,是不是她把你弄成这样子?”
    躺在床上的女人身体一颤,良久才轻声说:“妈没事,已经没事了。”却没有否认。
    美少年转身就走,被女人连忙扯住衣角。
    “怀怀,听妈妈的,别冲动,”白婉眼中的泪水又有落下的趋势:“妈妈没事,真的,怀怀不要冲动,我们……我们斗不过人家的,她的权势太大。”
    “没事,我不会冲动。”雇佣兵先生弯腰帮女人掖好被子:“相信我,妈,你好好休息,我只是有事出去一下。”
    对他来说,杀人从不是冲动。
    白婉定定的望着俊美的儿子,最终信任地点点头:“怀怀一直都是冷静的乖孩子,妈妈相信你。”
    雇佣兵先生走出医院,深吸一口气,问道:“系统,关于古月馨你知道多少?”
    系统说:“权限不足,无法搜索。”
    李默怀怒道:“去你的权限不足!说!”
    “……好吧,”系统似乎无法违抗李默怀的命令,不情不愿地答道:“这事说来话长了。”
    “您的母亲按照这个世界的主线设定,必死无疑。”
    闻言,李默怀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你胡说!”
    “信不信由您。”系统一旦打开话匣子,就变得从善如流起来:“白婉得了胃癌是既定的主线,按照原先的剧本,之后孝顺的您为了给母亲治病,受到酒吧老板的诱骗,辍学后去到赤色森林打工。”
    “您意图卖掉你们母子原先居住的房子改变现状,却同样因为过于年幼而阅历不足,遭遇到了骗子,不但失去了房产,更是被骗得身无分文,之后在酒吧老板的强迫下失、身于您的亲生父亲,从而被包养,展开一段父子禁断虐恋情深。”
    “剧本?你把我的生活说成剧本?!”李默怀愤怒地问道:“然后呢?在雇佣兵先生的帮助下,我并没有和生父发生那种关系。”
    “的确,”系统的的声音充满无奈和愤怒:“都是那个雇佣兵的破坏!让剧情节点无法点亮。”
    “剧情节点?”
    “是的,既定的故事有着他固定的脉络走向,可以将它比喻成一条由点连成的线。您如果按照我的指导,循序渐进地完成任务,您将会一路相继点亮这条剧情线路上的所有点,这就称之为‘完成剧情’。”
    “既然无法点亮那个所谓的剧情节点,那为什么……”
    “因为这个世界有着剧情自动复原的力量,”系统说:“就算您的某些剧情节点未被点亮,也并不代表整条线路都会就此瘫痪,剧情会依照合理的发展逻辑来‘愈合’。”
    “您没有和父亲发生那些刻骨铭心的关系,剧情便从这里跳过,进入下一环。”
    “下一环是什么?”
    “原本剧情是这样的:失、身n次后,您终于找到机会带着李天扬去看望了白婉,揭示了你们间亲父子的身份,并且李天扬答应支付您母亲的手术费等,直到她康复出院。”
    “按照李天扬的打算,之后会送走白婉,将您带回家,更方便他时刻把您带在身边好好疼爱。然而想法很好,却不料古月馨派去跟踪李天扬的侦探将您的存在汇报给了古月馨。”
    “善妒又手段强势的古月馨便对您展开疯狂的报复,您尽显白莲花柔弱可怜之态,把这个恶毒女配衬托得越发面目可憎,丑恶阴暗,由此李天扬终于彻彻底底拜倒在您的牛仔裤下。”
    “在此过程中您躺在医院的母亲同样遭到报复,本来身体就受到病痛折磨,又被古月馨一顿辱骂和耳光,气急攻心悲痛欲绝之下,还没接受手术就一命呜呼,您也因此性格方面越发敏感脆弱,终日郁郁寡欢,惹人怜爱,这样一来,也使得李天扬渣掉古月馨后,即使生活窘迫,也依然把最好的最珍贵的乃至整颗心都捧到您面前。”
    “好了,别说了!”李默怀忍无可忍:“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不知道狗血天雷为何物的兵叔认认真真听完了系统的话,沉吟道:“所谓剧情的自动修复,是不是便指那几个预先设定的剧情节点依然奏效?比如带李天扬去医院、被跟踪、古月馨的报复。”
    “没错,”系统说。
    雇佣兵先生说:“幸运的是,我的母亲提前接受了手术,且愈合状况一直很乐观,所以古月馨原本致命的报复并没能在此次取走她的性命。”
    “的确如此。”系统咬牙切齿地说。
    沉默许久的李默怀开口道:“系统,为什么你能够断言我今后的人生?难道你有预知能力?”
    “……”系统也沉默片刻,方才道:“我没有预知能力,那些都是预先摄录在我数据库里的资料。”
    “这完全不足以解释我遇到的一切!”
    “我只是指导您成为一朵合格白莲花的引导者。仅此而已!”系统强调说:“真正推动剧情的是这个世界的神奇力量,包括古月馨以后会……”
    系统似乎想起些什么,陡然消声。
    “会什么?”李默怀追问。
    “系统?”兵叔唤道。
    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系统似乎打定主意讳莫如深。
    “……你怎么看?”李默怀问。
    兵叔稍想片刻,说道:“既然系统提到古月馨,又不继续说下去,看来古月馨将来肯定会做一些事情影响到我们,依照那个女人给我的印象,我不认为她会做什么好事。”
    “所以?”
    “杀了她。”兵叔眼中闪过一道利芒:“无论是为咱妈报仇,还是为了我们将来的安定,这个女人绝对不能留。”
    李默怀赞成道:“有道理。既然我们可以破坏一次剧情,那就可以有第二次,杀了这个女人,我就不信将来的戏还能演下去――”
    “生命被人当成剧本一样戏弄,我真的是受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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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天扬坐在家中书房里,手中握着一份医学检验报告,相似度99,断定亲父子。
    他脸上露出一个复杂难明的表情,像解脱,像苦笑,也像失落。
    这时,内线响起,他接通后,管家的声音传来。
    “老爷,是与您合作的保全公司的黄先生。”
    李天扬微愣,急忙把手中的医学报告放进抽屉:“请他进来。”
    一名三十岁出头,眼神锐利的男子走进书房,关上门后,环顾了下四周,方才开口道:“李先生你好,我今天来这里是要就一件事情来向您诚挚道歉。”
    “请说。”李天扬面容严肃,自己雇的保全公司负责人来找自己道歉,怎么看这都不像是好事情。
    七十
    那名黄先生走近李天扬,微微一欠身:“是这样的,我们的人发现您从前段时间开始就遭到了第三方的跟踪,对方的跟踪技巧非常老道,我们无法得知对方是谁,也无法得知他们跟踪了您多长时间。”
    “什么?!”李天扬一惊,失声道,他焦虑地站起来,在屋子里不断走来走去。
    黄先生把腰弯得更低,使他的道歉态度看上去更诚恳,也掩饰住了对面前男人胆小模样的鄙夷,在他看来,对于李天扬这样身份的人来说,被人跟踪实在不是什么新鲜事,完全没必要这么大惊小怪。
    “你……唉,这也不能全怪你们,”李天扬想了一会儿,下定决心:“我决定立即启程回t市,定金依然放在你这我暂时不收回去,麻烦你们保护我,只要我安全回到t市,依然视作为你们完成任务没有失职,怎么样?”
    “好的,先生。”
    那名黄姓保全公司负责人很快就离开了,出于雇主的隐私保密,事实上他并不清楚李天扬此时是为什么内心会如此惊惧。
    这个不知道跟踪了他多久的跟踪者究竟是谁,李天扬并没有怀疑到别人身上,他的第一反应是谢氏的人。
    谢氏是十九世纪末就移民到美国的一支华人家族,在挺过了上世纪二十年代末的经济大萧条后,这个异军突起的家族在华尔街迅速站稳了脚跟,并且从此盘根错节,直到屹立于m国金融界的领先地位。
    李天扬这次和妻子瞒着所有人只身前来a市,本身就是冒着极大的的风险,为的是秘密和r国迅速崛起的纪川融资公司合作。
    对方承诺了足够令他心动的高利率和低风险,面对一块巨大的蛋糕,谁都不想放过,然而他与纪川的合作之所以危险重重,需要在暗地里小心谨慎地进行,正是因为此事必然会得罪华尔街的融资巨头谢氏。
    这个黑发黑眼的华尔街老大哥最近正面临着一番严重的危机,家族中嫡庶之争闹得轰轰烈烈,老爷子突然辞世,谢氏上下一片哗然,最小的私生子更是在被接回本家的当天,连门都还没踏进,就被家里的兄长一脚踹到了不知哪个国家的其角旮旯挨冻受苦,由此可见,在家族关系一团乱麻的情况下,企业理所当然的受到重创。
    而李天扬承蒙家大业大的妻子庇护,作为华国知名的企业家,一直以来都是和谢氏合作,或者称之为依附于谢氏,现如今他眼看着谢氏式微,其敌对公司纪川又在同一时间向他抛出橄榄枝,抵受不住这样的诱惑,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在这个关键时刻弃对方而去,可以说简直是打了谢氏的脸。
    可以想像,谢氏如果一旦得知他的背叛,必然会阻挠甚至对他赶尽杀绝!
    李天扬正是担心这一点,方才低调来到a市,并且一口气请了几十名优秀的保镖随行。
    他找不出比谢氏更有可能的势力会在这个时间派人跟踪他!显然他的行踪已经暴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至今仍迟迟未对自己下黑手,但他绝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在人生地不熟的a市了,他决定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回到t市――他的势力地盘,这样他才能找回安全感!
    完全没有往自家后院纷争上考虑的李天扬李大老板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急切地敲开了妻子古月馨的房门:“快收拾东西,跟我回t市!”
    古月馨正在修磨着一副指甲,尚且沉浸在把“小三”好一顿收拾的酷爱感中,此时看到丈夫这样一幅焦头烂额的样子,也不由诧异:“发生什么事了?”
    “是谢氏!我们遇到大麻烦了,再不走就要没命了!”
    “谢氏!”古月馨惊呼,她是知道李天扬此番来到a事要做什么的,当下惊骇之余不作他想,连忙帮着丈夫大致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并且打电话订下机票。
    而李天扬最终在强烈的不安下,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王局长,我是李天扬,我想向你借点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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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安局内,一片愁云惨淡,凝重的气氛盘绕在每个警员的头顶。
    “砰!”一名年轻警员把成捆的卷宗用力砸到一张单独隔开的办公桌上,桌后的叶非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收回眼神低下头继续写着一份东西。
    “秦、大、警、督!”那名年轻警员咬牙切齿地向面前的俊美青年吼道:“你难道不准备给大家一个解释吗?”
    周围正在工作的警员们听到动静,纷纷抬起头看来,却没有人阻止这个年轻人莽撞的举动,就连一向严肃正直的队长郑汪明也只是在开始的时候向前跨出半步,最终摇头叹息一声,放任了这一行径。
    “人没有抓到,我无话可说。”叶非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端倪。
    “无话可说?”那名警员被气笑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因为决策失误而导致一个武警分队牺牲,可以不用负责任,不用被送上法庭,只需要一句‘无话可说’!”
    “请你搞清楚,”叶非淡淡说:“我当时可是交代了他们待命的,是这些人自己到处乱跑……”
    “混账!”那名警员双眼通红,握紧拳头就向面前的男人袭去:“他们应该正面迎敌的,就是死也该是牺牲,而不是被人刺杀!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还我前辈的命!”
    面对来势汹汹的拳头,叶非不紧不慢地轻松避过,而他放在办公桌上正在写的东西却被拳风刮起,飘落到地上。
    一份写着俊逸字迹的调动申请映入众人眼帘,郑汪明捡起一看,勃然变色:“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叶非从对方手里拿过纸张,不作任何解释。
    “案子还没有破,你却突然申请调回法国?!”郑汪明不可置信地质问道:“究竟是什么让你完全不顾作为一名警察最根本的职业操守?”
    职业操守?叶非揉揉额头,说白了,他本来就是个披着警察皮的高级恐怖分子,没事的时候来帮着破破案,在国际刑警组织里刷一下存在感,可如今要他抱着这劳什子的职业操守,去和自己的前头头――那个强大得近乎变态的男人对着干,简直是脑袋被门夹过的临床反应。
    那人当初便放下话,禁止自己在有生之年踏入意大利国境半步,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但是猜想至少也是再也不想看到他了吧。上次自己阴差阳错又碰到那人,能饶过自己一命让他自个儿滚蛋就已经够让他感恩戴德了……虽然那人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成那副样子……
    叶非想到这里,思维却不由脱轨跑远:其实那个当初高高坐在神坛上的男人变成如今这种粉嫩得过分的样子,倒是给人的感觉亲切了不少――真的还不错。
    说句不厚道的心里话,对此现象他表示很惊喜,甚至自己过去一些只敢藏在肚子里的荒唐念头也由此如野草般疯长起来。
    “秦!警!官!”郑汪明气得全身都在发抖:“为什么!你为什么和传闻中完全不同!”
    “传闻?”叶非莞尔:“传闻中我是三头六臂?”
    “巴黎警官大学百年来最优秀的学员,无论是刑侦课还是格斗课、枪械课都是年年满分,最后以全优成绩提前毕业,年少成名,在国际刑警组织任职四年参与破获六十多起国际重大案件的传奇人物,现在竟然因为一次抓捕失败而丢下案子跑回法国?!”郑汪明情绪及其激动,连连发问。
    “可我又能怎么办呢,继续呆在这里就要没命了啊。”叶非低声自语道。
    “你说什么?”郑汪明没听清楚。
    “没什么,”叶非收拾表情:“这事我已经决定了,和你们合作很愉快,再见。”
    “‘合作愉快’……你是在讽刺我们吗?”那名年轻警员出声道。
    郑汪明一怔,跟着问道:“你是在为当时派我们守卫监控室,却被迷晕改掉录像的事情埋怨我们?”
    叶非嘴角一抽,这群人真的想多了,其实他那时也不过是找个理由把他们支走,免得碍手碍脚而已。
    郑汪明却觉得自己触摸到了真相,继续滔滔不绝:“在这里我为我的错误向你道歉,但同时也希望你能够留下……”
    “队长,队长!”一名警员神色慌张地跑进办公室。
    “什么事?”郑汪明皱眉。
    “我们警局门口被送来个人!”
    “什么人,让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是,是陆飞鹰!”
    “陆……你是说那个陆飞鹰,赤血堂陆飞鹰?!”郑汪明不可置信地问,天知道,这位刑警队队长曾经一度连晚上的梦话都在喊着这个名字!
    “千真万确!”那名警员喘了口气,但依然不能掩饰脸上的惊惧:“他连同旗下最大酒吧的老板,两人被挑断手脚筋扔在我们警局门口,只剩一口气在了!”
    郑汪明倒抽一口凉气:“是谁这么大手笔?”
    “除了韩弈,现在a市黑道还有谁能和陆飞鹰一较高下?”办公室中有人出声。
    众人听到这个近日来处在风口浪尖上的名字,不禁一片哗然。
    “这已经是过去了,”刑警队队长疲惫地揉着额头:“恐怕从今天起,a市就再也没有能与韩弈平起平坐的角色了。”
    “我的队员们跟我走,今晚又得加班了。”临走时,郑汪明深深向叶非投去一眼,满含着托付意味。
    大半个办公室的警员全都出动而去,叶非重新坐回位置上,调动申请铺展在面前,他单手支头,烦恼地转着笔杆。
    调动说起来简单,可是至少得编个合情合理的理由才行呐,真是伤脑筋。
    正在这时,办公室内线响起,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叶非距离电话最近,便随手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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