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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冷汗,强笑道。
    手枪听话地向下移动,停在了男人脐下三寸处,美少年面无表情地说:“放下了。”
    “……”你还是放回去吧。
    “你还记得一个叫白婉的女人吗?”对方用枪指这他,突然问了一个似乎完全搭不上边的问题。
    李天扬凌乱的脑回路一时间完全拐不过弯来:“啥?”
    “白婉。”兵叔重复。
    “呃……”李爸爸眼神迷茫:“啊?”白碗?我还白盆呢……不过……糟糕,他记不住的女人只有一种可能……
    “想不起来了吗。”美少年皱起秀挺的眉毛。
    李天扬寒毛都竖起来了,赶紧讨好的补救:“别别别……唉,让我好好想想……我的大学老师?”
    摇摇头,少年凉凉道:“十六年前……我这具身体……”没有灯光的车里,绝色的脸一半藏在了黑暗中,影影绰绰,扑朔迷离,显出丝丝鬼气。
    李天扬真的被这艳鬼索命的节奏吓尿了:“你的身体体体体体……”
    “……的生母就是白婉,而白婉,那时候是你的情妇。”兵叔直白地说,力求言简意赅。
    “啊?你是说,那个女人生了你,而她是我情妇?那么我不就是……”一秒钟从聊斋变成家庭伦理剧,李天扬彻底傻眼了,他脑中快速闪过一系列被遗弃的美少女长大后勾、引生父只为复仇的桥段,没想到这种事情竟然真的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说好的妖精美少女成了个水灵灵的索命美少年。
    被枪指着都能走神?兵叔无语地看着面前的男人,继续说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我妈现在大病初愈,我现在就是要带你去见她。”
    见男人疑惑不解,他解释道:“这么多年来,她对你始终有着心结,你知不知道你当年因为贪图一时之乐而毁了一个人?女人的青春可是很宝贵的。”
    顿了顿,他继续说:“现在你要做的是真心实意地去赔礼致歉,管好你的嘴,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也是成年人了,应该拎得清。别刺激她,要是害她情绪激动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求我让你死,懂?”
    李天扬被最后那句绕口令一样的语法弄得脑袋迷迷糊糊,不过事实上他现在脑子就是一团浆糊了,不过这不妨碍他产生危机感,连忙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我一定服侍好你妈。”话中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自己和白婉的关系。
    兵叔拿枪的手向前顶了顶,看到男人的一滴冷汗掉在枪管上,他嫌弃地瞪了对方一眼:“把我妈心结解开,你就可以滚了,别说一些会让她继续惦记你的话,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相信你也不会来烦我们。”
    李天扬此时除了答应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他现在也巴不得和对方划清界线。
    最后两人愉快地一拍即合(?),做出一副父子重逢,无语凝噎两眼泪汪汪的样子走进美少年妈妈、的病房里。
    李天扬出现在白妈妈面前的时候,躺在床上捧着手机切水果玩儿的美丽女人惊得手一抖,切到了炸弹,病房里发出“轰――”的一声,女人大病初愈刚开始好起来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兵叔不着痕迹地抬腿往男人膝窝里踹了一脚,李爸爸顿时被这奇黑无比的一下踢成了失意体前屈,无比惨烈地向躺在床上的女人行了大礼。
    震撼于这种出场方式,白婉和李天扬相对无言:“……”
    之后的时间就在李妈妈的“你冷酷、你无情、你无理取闹”、李爸爸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连内裤都错掉了”、以及雇佣兵先生在李妈妈看不见的角度对李天扬的“继续”、“快说”和“呵呵”中度过了。
    最后,李爸爸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空白支票,刷刷刷填了一个连他都有些肉痛的数字进去,毕恭毕敬地呈到老佛爷面前,被老佛爷伸手接过,反手糊到了他脸上。
    ……
    龇牙咧嘴的李爸爸总算完成任务走出病房后,几乎脱了层皮恍若隔世,他擦了把冷汗,怯怯地拿眼看向兵叔。
    兵叔对他点点头:“你走吧。”
    李天扬如蒙大赦,连忙拔腿就走,然而没走几步又返身回来,张了张口,却愣是憋不出一句话,一张保养周到的斯文脸也憋红了。
    雇佣兵先生解决了母亲的事情,也算松了口气,如今对努力表现的男人也看得顺眼了些,就恢复了向来的好脾气:“有什么话就不妨直说吧。”
    63
    李爸爸吞吞吐吐:“你看,这不我们都到医院了……”
    兵叔:“然后?”
    “然后……呃,你的身体要不要顺便看看?”男人小声试探着说,拿眼睛不断观察美少年的表情,就怕对方立即翻脸,用枪给他身上开个窟窿。
    “嗯?”这下轮到雇佣兵先生莫名其妙了:“我需要看什么?”
    “……不需要吗?”
    “需要吗?”
    “真的不需要?”
    “……说人话。”
    李爸爸心酸极了:“那天你喝了放了药的酒……”他双眼不住到处乱飘。
    “哦,”兵叔总算知道他要表达什么意思了,不过中sprg药也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大的损失,只是由此身份被叶非识破了,但是这也没什么,识破身份只是早晚的事情,他还准备亲手去收拾那家伙呢。
    于是兵叔轻描淡写地回答:“别人给我解决了。”
    “别人!给你解决了?”李天扬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清楚地知道那个宅子里的所有佣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和审核过的,完全只会去做分内的事,对之外的事情可以说是充耳不闻,绝不可能站出来帮美少年解决这个问题!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美少年抬起脚。
    “等一下!”李天扬不知哪来的勇气,伸手抓向对方的胳膊,却被美少年下意识地避开,男人心里一痛,不知道是因为得知对方和自己的关系还是其他别的什么,一句话脱口而出:“你不该这么作践自己的!”
    雇佣兵先生脚步顿了顿:“作践?”
    “我知道我很花心,甚至连未成年都不放过,更是害了你妈,你合该恨我入骨。”李天扬道:“但是我李天扬再不济也是有原则的!所谓虎毒不食子,你要报复我,我也没话说,但我知道你在遇到我之前还是处子,你根本没必要为了报复我而去和我――你的亲生父亲上、床,更没必要因为气我而去随随便便找别人!”
    “报复?”兵叔听得一愣一愣。
    “我知道我没这个资格谴责你……唉。”李爸爸垂头丧气地低下头,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放心吧,”雇佣兵先生看到男人这副样子,觉得还是告诉他真相比较好:“其实我……这具身体和你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真的?!”男人猛然抬头。
    “真的。”兵叔点点头。
    李天扬看着对方平静的眼神,心底里觉得对方不会骗自己,不由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即使平时自己人品的确不怎么样,但他真的还没有道德沦丧到玩弄自己的儿子。
    但他同时心底又泛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现在回想起来,美少年用孺慕而温顺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样子,给他换衣服的样子,安安静静吃饭的样子,种种全都像过眼云烟,似乎两人间那一丝情愫羁绊就在少年拿枪指着他的一刻,被一刀两断。
    虽然他们现在是亲父子了,但他迫于家中母老虎的压力,却是万万不敢把人接回来好好抚养长大的,从此他们之间仅仅只有一层血缘的联系,再无其他。
    “我们……去做个亲子鉴定好吗?”不知道内心究竟还抱着怎样的一丝难言期望,李天扬眼神复杂地望着面前的少年,问道。
    “亲子鉴定?”雇佣兵先生考虑了下,觉得这个检查对自己来说完全无关痛痒,倒不如满足了对方,免得被纠缠不放,他抬腕看了看表,却是略一皱眉。
    “我恐怕没时间陪你在这了,”他说:“我现在和你去抽血,抽完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去等化验结果吧。”
    连半刻都不想和自己多相处吗?李天扬看着对方急于离去的样子,心中又是一痛,只能默默点头,跟在身后,眼前是少年如松般挺直的脊背,他现在是有十五、六岁了吧?竟然走上这么一条路……李爸爸失落地想着,虽然是令他意外的孩子,但他看到对方这样故作坚强(?)的样子,还是不由叹息。
    抽完血,雇佣兵先生就马不停蹄地离开了,解决了第一件事,他还有两件事要做。
    李天扬坐在医院的座椅上,直愣愣发了一会儿呆,方才起身离开。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身后一个人影正不紧不慢地跟踪着他,在一本小本子上不断用笔记录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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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十一点,腾龙帮,现如今实际掌权者“大少爷”的别墅里。
    “老大,我们抓到韩弈了!”
    “真的?”大少爷严天身体半靠在身后女郎的胸脯里,一双眼却是猛然睁开,爆出精光:“快,把人带过来。”
    他伸出舌头,嗜血地舔了舔上唇:“我要亲手了结他!”
    韩弈被四个戴着墨镜的黑西装反剪着双手押进了严天别墅的会客厅,这位大少爷正搂着波涛汹涌的美女,看到冷俊青年不言不语地低着头,被拖得脚下踉跄,几乎站立不稳,一副饱受殴打的样子,严天不由地心中满是快意。
    几个月前,他得到消息,素有自己手下两大悍将之一煞名的韩弈不满于如今的地位,觑觎他屁股底下的位置,正在暗地里发展人手想要对他来个取而代之。
    震怒之下的严天便派人处理掉韩弈,却不想这个青年被二十几个人拿刀逼到巷子里,硬是干掉一半的人,最后自己身上也被砍了大大小小三十几刀,本来应当必死无疑,但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奇遇,竟然在几个月后再次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他的情报网中,并且一次次地从他派去的杀手手中逃脱,给他手下的多个场子接连制造麻烦,甚至把腾龙帮几个元老级人物送进了监狱。
    不过再骁勇无畏的战狼也逃不脱猎人老到的陷阱。在联系了一个新崛起并且迅速以“零失败”而杀名远扬的杀手团伙后,终究还是把这个狡猾又善战的青年抓到手中,送到他的面前来。
    严天一脸志得意满,推开怀中的女郎站起身来,缓步走到韩奕面前,虽然表面看上去吊儿郎当,但暗中仍然绷紧肌肉防备着,他对这个浑身散发着冷意的青年始终保持着一丝忌惮,即使对方已经被五花大绑,可怜兮兮地摆在眼前任他处置。
    他伸手挑起青年的下巴,端详着对方脸上每一块肌肉所组成的表情,成功捕获到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屈辱神色,他笑得越发舒畅:“韩弈呀韩弈,你可有想到过自己也会有今天?”
    韩弈冷着脸,沉默不语。
    严天狞笑着,抬手对着韩弈的腹部就是一记勾拳,满意地看到青年原本就已经很不好的脸色愈发苍白,一丝血沿着坚毅的唇角缓缓淌下。
    “说话呀,”严天对青年说:“快跪下求我,说不定我能让你死得痛快些哦。”
    其中一个押着韩弈的黑西装开口说道:“他说不了话。因为他的舌头已经被拔掉了。”
    严天一愣,随即发出一阵欢畅之极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舌头都被拔了?哈哈,韩弈啊,鼎鼎有名的煞神成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废人啦,哈……呃!”
    韩弈手握一把匕首,几乎在瞬间就压制住严天的双手,有力的手臂死死约束着男人的身体,让他的脖子艰难地后仰着,全身动弹不得,淬光刀刃割入皮肤,在男人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口。
    同一时间,原本压制韩弈的四个黑衣人齐齐摘掉大晚上还带着的墨镜,露出四张年轻的脸,如果这时候兵叔在场,一定可以认出来,这四人正是韩奕身边最得力的四个手下。
    四名手下从腰间拔出手枪,在周围严天的保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一通扫射,随着一片惨呼声,会客厅顿时血流成河。
    “韩弈!你怎么会……”严天不可置信地看着会客厅的形势在转瞬间逆转,主导权完全落到了控制着他的青年手中。
    “要说你笨,都侮辱了笨这个字了啊,”方才说话的黑西装摘掉眼镜,赫然是韩弈身边的头号干将周景,他轻吹一口冒烟的枪口,说道:“利用视觉差,把绳子交叠在老大身上,实际上完全没有绑住哦亲,这种伎俩都能骗过你……啧啧。”
    “你废话真多,”韩弈开口:“不知道话唠活不长?尤其是我们这种混黑社会的反派角色。”
    “……好啦好啦,老大你真凶,”周景撇撇嘴:“这话够精辟,哪里学到的呀?”
    “别人教的。”韩弈眼神一暖,严天趁势想要逃脱,结果直接被对方折断了手腕,疼得龇牙咧嘴。
    嗯……折人手腕骨这一招也是某人教的,用起来尤其顺手。
    同一时间,别墅里也枪声四起,密集的枪声昭示着双方交火的情景有多么激烈。
    这样大致过了二十来分钟,枪声便逐渐稀疏,有人用左轮手枪连开三发,后又每隔3秒开了两枪,屋里韩弈诸人便知道,自己的人已经得手了。
    这栋别墅已经被他们纳入囊中。
    “老大,严天的手下到了。”另一个黑西装屈身在窗下,躲在狙击死角,用折射望远镜观察着楼下的情景,开口向韩弈汇报道。
    别墅外一阵汽车轰鸣声和人的脚步声,会客厅的座机电话铃响起,韩弈示意手下把电话设成免提。
    一个男人浑厚的声音通过话筒,传到了屋内六人的耳中:“我们已经把别墅包围了,不管你是谁,交出老大,饶你不死。”
    韩弈开口:“袁奉行,别来无恙。你的老大在我手中。”
    “你是……韩弈?!”对方失声叫道。
    “没错,”韩弈转头对周景说:“去开门,请袁先生进来。”
    别墅大门打开一条缝,名叫袁奉行、留着板寸头的干练男子毫不犹豫地步入进去,其他人想要跟上,却被屋内伸出的一排枪管逼退回去,开了一条缝的大门在众人眼前重新合上。
    韩弈双手垂在身侧,原本手中的“大少爷”严天已经被五花大绑,由两个手下看着,看到男子走进,被堵住的嘴里发出急切的“呜呜”声。
    “手段狠辣,神鬼莫测,这是外界对你的评价,袁奉行。不过在我眼中看来,严天手下头号走狗的头衔也非你莫属。”韩弈看着来人,淡淡道。
    袁奉行给了严天一个安抚的眼神,转头双眼直直盯着韩弈:“韩弈,几月不见,你看上去更精神了,说句实话我一直很欣赏你,只是你太不安分了。”
    韩弈道:“三个月前如果不是你把我打成重伤,严天派再多人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成功让我惦记你到现在。我同样欣赏你,不过仅限于你的身手。论品性而言,我不会去欣赏一条狗。”
    袁奉行淡定地说:“多谢夸奖。”一边脱下自己沾着寒露的外套。
    韩弈同样挽起袖子,用纽扣扣住,冷俊的脸上露出一丝嗜血笑意:“要严天可以,前提是把我变成一具尸体。”
    ……
    袁奉行走进别墅后,被阻隔在外的人很快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打斗声,家具被人用大力掀翻,响起一片哗啦啦的破碎声,听到的人几乎无从想象人类是如何将肉搏战演绎得这样气势喧天。
    韩弈一记重拳,把男人轰到墙壁上,背靠着墙壁的地方龟裂出一条条裂纹,悉悉索索地落下墙灰,青年握住的拳咔咔作响。
    如果在三个月前,有人说他可以爆发出这种黑市拳手才会有的重磅破坏力,他一定不信,但是现在他办到了,原来并不需要浑身虬结的重量级肌肉,只需要一点点发力的技巧和优良的身体素质,想要办到并不难。
    “咳咳,”袁奉行从墙上跳下,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虽然脸上的表情依然坚毅平静,但其实已经受了回天乏术的严重内伤。一排肋骨齐齐粉碎,尖利的碎片扎入肺部,失控的气泡不断在体内产生,令他不断地咳嗽,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
    “真没想到……咳,刮目相看……”袁奉行大口大口地咳着血。
    一双沉稳的脚步向他走来,停在他面前,韩弈冷漠的声音从头顶响起:“死吧,”
    “――曾经和我齐名的家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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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锐的电话铃声划破寂静的夜晚,腾龙帮“二少爷”严城提起电话,听了几句后勃然变色:
    “什么?!严天老窝被端,袁奉行身死?!究竟是谁这么大手笔?”
    “韩……你是说那个韩弈?!”
    严城放下电话,站起身在房间里反复走着:“严天……韩弈?哼哼,干的真漂亮,让他们狗咬狗去……”
    他又拨通一个电话:“带着人去严天那里……马上?蠢货,谁叫你们马上的,高速公路上出事怎么办……”
    ……
    严城为他的的自作聪明付出了惨重代价。
    本来他心中的设想是让严天的手下和韩弈火拼的差不多时,自己再以援助兄长的姿态现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将两人的残兵败将一网打尽,然而事实却告诉他,他实在是太天真了。
    因为他完全没料到交战的双方根本没有产生拉锯,其中一方仅仅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掌控了绝对优势。
    而他的有意拖延,只是给了对方更多的准备时间,编织一张用来捕获他的巨网。
    当他带着人姗姗来到严天的别墅,端着枪走进院子的时候,正门恰好对着他们缓缓打开,有人影走了出来。
    严城还没看清是谁,就毫不犹豫地一挥手:“开枪!”反正两方人马都是他的敌人。
    那个走出来的人直接被密集的子弹射成筛子,鲜血四处飞溅,像个破烂的麻袋一样倒在了地上,严城带着手下上前一看,赫然是自家嫡亲大哥严天!
    “呵……”严城脸上的快意表情一闪而过,随即转为沉痛:“狡猾的韩弈,竟然拿我大哥当诱饵!大哥走好,小弟一定为你报仇!”
    “报仇?不是你亲自动手杀了他的吗?”一个冷酷又让严城熟悉的声音响起。
    “谁在那!”严城随即反应过来:“韩弈,是你!”
    回答他的是从四面八方的院墙上伸进来的枪管,黑洞洞的枪口向下偏斜,锁定了院子里的一大票人。
    “咳。”韩弈清清嗓子,做好开始长篇大论的准备,虽然他现在更想直接对下方来一通扫射,把那群家伙全都突突了,但是面子工程总是要做足,否则在道上会落得个狼子野心不讲义气的形象,成为他的污点,不利于今后发展。
    “严城,你杀了自己亲兄长,”韩弈诡计得逞,语气却是怎么听怎么正气凛然:“你被权欲冲昏头脑,妄图夺下你大哥的一切登上腾龙帮掌权者的位置,做下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韩弈现在就要在众多兄弟面前,亲手制裁大逆不道的你!”
    “噗……”周景在一旁捂住嘴,肩膀不停地颤动。
    韩弈回头冷冷地瞪了他一眼,继续满脸正义地说道:“受死吧!”
    周景抖得想筛糠一样,不时从指缝中漏出的“嘻嘻”声,让众小弟奇异地回头看他。
    严城看见情势不妙,连忙喊道:“等等,韩弈,你我往日无冤无仇,我和我大哥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你也没有道理杀我。”
    韩弈说:“你犯下的错在于挑拨离间,我向来对严天忠心耿耿,你却从中作梗诬陷我,才让严天对我鸟尽弓藏在先,穷追猛打在后,是你们兄弟逼我走到这一步的。”
    他怎么知道是我做的手脚?严城说不出话来,对方现在完全站在了道义制高点上,而他被说成了十足十的小人――更可悲的是,那些都是真相,他根本无从反驳。
    而且他已经意识到,韩弈现在在这里对他说的一番话,实际上只是在给自己的所作所为正名罢了,他做出的任何反应都只是个笑话,不需要被考虑进去。
    严城无力回天,a市黑道头号黑帮的二把手,就这么在数支指向自己的枪口前闭上双眼,密集的枪声响起,将这群完全丧失斗志的黑社会,紧紧追随大当家的脚步,被送进了地狱。
    ……
    “昨夜腾龙帮两大当家为争夺掌权人之位,率各自手下人马进行了为时六小时的火并,最终二少爷严城亲手杀死嫡亲兄长严天,被闻讯赶到的韩弈率众当场杀死。”
    “……因被猜忌而惨遭腾龙帮大少爷严天追杀的韩弈,在腾龙帮中拥有极高的声望,危急关头一呼百应,力挽狂澜铲除奸党,迅速收编整治群龙无首的腾龙帮,将岌岌可危的形势及时逆转,成功地让其他虎视眈眈想要分一杯羹的帮派忌惮不前……如今,腾龙帮已正式易主,掌权人:韩弈。”
    “韩弈上任后,立即着手打压腾龙帮旧部,安插亲信稳定局势,而他对外下的第一条命令是――”
    “召集a市所有酒吧中未成年人入宫,供他过目挑选,性别要求为:男。”
    “撕拉――”韩弈一把将手上的报告撕成两半,愤怒地吼道:“周景,给我死出来!”
    周景穿着他的本命浅驼色皮衣,吊儿郎当地走进办公室,在距离自家老大足足五米远的地方停下:“老大,怎么啦,有啥不满意?”
    “什么叫召集入宫?!”韩弈额头暴起青筋:“你的语文老师上课是教你怎么吃shi的吗?”
    “韩老大,爆粗口真的不适合你冷艳高贵的形象,”周景掏掏耳朵:“难道我说的有错?”
    “我只是叫你把全市酒吧里的未成年翻一遍,找到那个人!”
    “这和新君选妃有什么不同?”
    “……”韩弈深吸一口气,不怒反笑:“好吧,”
    他说:“那朕的选妃之事就交给周公公了,你可是见过皇后娘娘相貌的,如果找不到李默怀,拔舌不解释!”
    “嗷!你这个小气的男人,竟然还记得那茬!”周公公一声哀嚎,他终于知道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自家老大真是一次次刷新他的看法,嫂子,哦不,皇后娘娘快来救命!皇帝陛下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严肃正经蠢萌的韩弈了!
    “怎么能不记得,”韩弈说:“谁让你改台词的,突然说我被拔舌?还是你心里是这么想的?嗯?”
    “……老大啊,恕我直言,”周景扶额:“凭您老面瘫脸的演技,说是让严天打几下让他放松防备,可我看你就是被他打死他都不会嗨起来!”
    “所以你就给我来这么一出?”韩弈冷笑:“你知不知道,有多少萌妹子读者看到这里差点掀桌?”
    “这么萌……”周景讷讷地咂舌。
    “的确……咳!”韩弈清清嗓子:“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毁灭我形象!”
    “你还有形象么……”周景小声自语:“傲娇什么的……”
    “你在说什么?”韩弈冷道。
    “哦不,没说什么!”周景瞬间立正,鞠躬:“奴才这就去选拔后宫……哦不,寻找离宫的皇后娘娘去了,陛下您不必送我了!”
    说着一脚滑出了办公室。
    留下韩奕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后,又气又好笑。
    真当他听不到?“傲娇?”……韩弈带着困惑和好奇把手伸向一旁待机中的电脑,点开了百度,万能的搜狗输入法让他仅凭读音就打出了这两个字……
    液晶屏的幽暗光亮照着青年线条冷俊的脸,晦涩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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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结果你还满意吗?”兵叔在脑海中,用意念传达想法。
    “唔……”李默怀的声音响起:“虽然和想象的存在很大偏差,但是意外地很爽很带感啊!”
    他兴奋地继续说:“本来我还在想,该怎么让我那个爸爸自己认识到做了什么错事,乖乖低头认错,没想到你直接跳过了这一环……这样也好,我后来想想,也不希望自己的妈妈再和他有什么瓜葛,既然如此,还用考虑他的感受做什么呢?”
    雇佣兵先生点头:“我最不擅长的就是劝说别人,所以用了比较粗暴的方法,你不介意的话当然再好不过。”
    李默怀:“我的妈妈将来就拜托你了,我相信你比我更有能力保护好她。”
    “我会尽力的,”雇佣兵先生承诺道:“对了,你有没有觉得奇怪?”
    “什么?”
    “系统呢?从之前你把身体转让给我的时候起,就一直没有听到他的动静。”
    “……你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
    “我不觉得他会就此放弃。”
    “啊,对了,”李默怀说:“你晚上睡着的时候,我听见系统的声音了。”
    “什么声音?”
    “他说‘提交错误报告’之类的话,还有‘等待解决方案’,我不太明白他说的是什么,只是觉得他那时的语调很奇怪,完全没有起伏的样子。”
    “这样啊……”兵叔忍不住皱眉,他想起过去系统也说过类似的话,当时是赵嘉言的拯救任务出了问题。
    照这样看来,系统之上必定还有某个更高级的存在,才能让系统在出问题的时候可以向其“报告”,并且寻求解决方案。
    雇佣兵先生自知自己晚上睡觉非常警醒,一点点风吹草动都无法躲过他的五感,却完全没能够听到系统的动静,而李默怀却没有被避开,看来系统并不打算让他知道――不打算让某人知道的事情,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怕被对方知道了,自己会陷入不利境地;二是目标就是把对方陷入不利境地。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你现在要去做什么呢?”李默怀见他不往家的方向走,反而拦了一辆出租车,好奇地问道。
    兵叔报上公安局的地址,用意念回答:“还记得我们之前在王辰宇家的情景吗?”
    李默怀的声音陡然变得结结巴巴:“记,记得……那个王辰宇好过分,竟然让我看,看那种东西……”
    作为一个成年人,兵叔倒没什么感觉,于是对此避开不谈:“我说的是叶……那位秦警官和公安局长的对话啦。”
    “?”李默怀茫然。
    “就是公园屠杀案……呃,”兵叔想到少年的记忆断层,随即改口用更简略易懂的说法概括:“那位警官正在调查的案子和我有关……没事啦别怕,他抓不到我的,其实我想的是,他既然要放出消息引诱dkn……嗯,他们是一群被我……就是参与这起案子的家伙们,我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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