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表情惊讶,似乎对丧尸南迁的事并不知情。
她说他们那队人,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南边,以为只要到南边就能生存下去。
他们的飞机从更北边的飞过来,那地方也有幸存者,可是他们还算不算得上‘人类’很难说,女人称他们为野人。
凡是正常人都竞争不过这些野人,所以他们决定回国,到沿海、或春省去。
他们开的是运输机,带着两辆吉普车和许多物资回国。
现在他们的队伍被怪人袭击,只剩她一个人逃出来。
凭她自己根本无法穿过北境三省到南边去。
她的能力固然有用,可她过去,要面对数以亿计的丧尸,这是什么概念?
这意味着她找不到一块安全的地方落脚。
孔琪觉得活人和丧尸之间,就是看哪边坚持得更久,谁把谁先耗死。
在官方力量消失的情况下,清理丧尸变得异常艰难。
女人带回国外的消息,那边的情况和这边一样,灾难爆发后,没有任何官方力量出现,广播通知国民自救,其它的什么都没解释。
女人自称和男友在国外经商,灾难爆发后,她男友不幸成为第一批变异的丧尸。
她和闺蜜、闺蜜男友还有几个逃难时偶遇的人组成一支小队。
那几位都是能人,不仅能搞到武器,还会开飞机。
女人想跟孔琪和陆向北组队,他们住哪她就去哪。
陆向北心思一转,对女人说他们正打算去白山,如果她愿意,他们可以搭伴走。
只是搭伴,不是加入,而且他只说了要去哪,没说他们住哪。
孔琪没说话,她相信陆向北的心眼比她多。
他们的目标根本不是白山,陆向北这么说,是不想暴露他们的真实目的地。
而他们现在走的这条路,前边有岔路,一条通往他们的真实目的地,一条通往白山。
“那边安全吗?我总得找个地方落脚。”女人见陆向北没同意她加入他们,只好换个话题。
“我们也不清楚,想去碰碰运气,收集点物资燃油什么的。”陆向北说。
“给,你先戴着。”孔琪摘下她的帽子扔给女人。
女人的耳朵冻得通红,这种气温不戴帽子,能把耳朵冻掉。
女人接住帽子,道了声谢,把还有余温的帽子戴头上。
“我叫雪莉,很高兴认识你们。”
“你不说怪人在追你吗?他们在哪?”陆向北没接她的话。
他们站着聊半天了,也没见有怪人追过来。
女人刚刚急切的样子,好像怪人就在她身后。
现在站着聊天反倒不急了的样子,令陆向北心中生疑。
“啊,可能我跑太快,把他们甩掉了。”女人向身后张望,解释道。
她身后并没有什么人追赶,至少快十分钟了,也没出现她说的怪人。
孔琪蹲下身,摸摸二驴的头,小声嘱咐:“闻清楚了,有丧尸味就叫两声。”
二驴低低呜了声,像是在回答她。
“那走吧,这车给你骑。”陆向北用眼睛示意孔琪,把她的三轮让出来。
“行,我坐雪橇。”孔琪领会到他的意图,下车把车后边绑的爬犁解下来,给二驴套上。
女人骑三轮跟着陆向北,孔琪坐雪橇慢跟在他们后边。
女人特别健谈,总有话题说,不过她问十句,陆向北就能回一句,还不一定是真话。
孔琪估摸着陆向北可能是怕透露重要信息,凡是可能漏底的话都不回,回一个不痛不痒的问题,答案也是真假参半。
这样女人很难摸清他们的底细。
孔琪不太相信雪莉是女人的真名,连姓都没说,估计是假名,或国外的名字。
女人明显是东方面孔,连混血都不是。
陆向北告诉雪莉,他们也是第一次去白山,路上可能会迷路,叫她不要担心。
果然,路上他们几次走错,不是下错道,就是拐错弯,他们在每一个岔路口都留下了足迹。
如果看到路边有小屋,他们还会停下来烤火休息。
陆向北不想让女人摸清他们的底,孔琪也不想,尤其是吃的东西,她们这趟出来带了很多吃的,有包子、豆包、油炸糕以及肉丸子和五香肉干。
这些吃的要是拿出来,雪莉就会知道他们的生活条件如何。
孔琪饿得不行,便拿出装肉干的袋子,冬季打猎是常事,拿肉干最安全。
她分了几片给雪莉,拿出锅来煮雪水喝。
她不敢分他们带的水,因为是果汁……
他们把肉干放到火上烤烤,烤去凉气便开吃。
雪莉的生活应该不比他们差,不至于为一口吃的大惊小怪。
吃完东西又烤了会火,三人继续赶路,眼看天色渐暗,他们需要找个地方过夜,陆向北在路边发现座村子。
他们把车骑下公路,沿乡间小路进村。
村子里没有人或丧尸,陆向北选了间屋子,他们在厨房添柴生火,三人聚在炉子旁烤火。
陆向北选的这户人家,院门和屋门都锁着,屋里还算干净,没有尸体或血迹。
雪莉到卧室,从柜子里翻出被褥,抱到厨房,分给陆向北和孔琪,他们三个在野外过夜,不可能像在家一样躺床上大睡特睡。
三人裹紧棉被,围在火炉旁,靠墙坐着睡。
孔琪和陆向北没提吃晚饭的事,雪莉也不问,炉子热起来,把厨房烘得有了暖意,三人各靠一面墙,裹着棉被休息。
二驴在门口趴着,它也分到一床褥子,孔琪把褥子对折,它就趴在中间,像只‘热狗’。
夜里狂风呼啸,小厨房里暖烘烘的,这户人家的柴堆在院里没人动,他们是路过,不用给谁省着,便将炉子里填满了柴。
孔琪前半夜真睡着了,但她后半夜醒了,便保持清醒没有接着睡。
闭着眼坐到天亮,凌晨五点钟,她假装睡醒,伸了个懒腰,给炉子里加了几根柴。
陆向北假寐到早上六点,他是一夜没睡,暗中注意着雪莉的动向。
他知道雪莉也没睡,直到孔琪假装醒来,她才装作被孔琪的动作惊醒,揉揉眼睛,咕哝一声‘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