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口,唐禹行出事了,有人举报他半年前动用不正当关系竞标一块商业用地;这事可大可小,小了里说只要总裁夫人的娘家帮忙递一下信就可以压下去,往大了说国有资产招标流程出了问题是要坐牢的。
举报人似乎就看准了这个时机,原本总裁夫人的情绪就不稳定,哭闹不停,雇私家侦探调查唐禹行,娘家似乎也一直介怀于夫妻二人未婚先孕的事,现在女儿出了事,沈心如的一把手父亲恨不得落井下石,根本不会去捞唐禹行。
“小恕,你实话告诉我,这件事你知道吗?”
出租车疾速在机场高速飞驰,简明之看完了所有消息,放下手机揉揉眉心。唐禹行出事已经半个月有余,算下来最早被举报的时间就在他们去新西兰的第一天。在新西兰他没有用国内的手机号,但简恕一直开着国际漫游,唐禹行真的想找他,直接打电话给简恕就能找到。
“嗯,知道。”
整个局是唐禹行同父异母的哥哥唐禹廷设的,他也只是事先得了一些风声计划将简明之带出去避一避,本来唐禹廷要公司,他要简明之,两个人就是合作关系;但是沈夫人跳楼的事他真的不知道。
“小恕,”简明之叹一口气,“我不需要你为我决定什么,更不想你骗我。”
“我没有骗你!是你在骗我!”
简恕陡然拔高音量,车厢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简明之脾性本来就软,相对年轻人的横冲直撞他只是别过脑袋看窗外不再说话。可他不知道这样会让简恕更难过,简恕定睛看了简明之许久,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被分到,心中或嫉妒或委屈的情绪疯长,气到了顶,决定和简明之冷战。
虽然决定要冷战,28寸的行李箱他还是舍不得让简明之搬;他酷着脸下车取行李一气呵成,一句话都没多说。
回家后他就进了自己房间,重重甩上了门将自己抛在床上。屋子有半个月没有开窗通风有一股子霉闷气;做了一整夜飞机应当是极度疲惫的,他却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待着简明之进房间同他道歉。
什么叫不想他为简明之决定什么,他是简明之男人,为他阻挡人渣的骚扰怎么了?!
这些年哪次唐禹行找简明之,他不是难受得把牙齿打碎吞到自己肚子里;心中一腔情意却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爱的人向他最恨的人露出温柔的笑。他甚至想过不止一次干脆想办法杀了唐禹行然后带简明之私奔。
而现在简明之却因为唐禹行和自己置气。
煎熬了半个小时,简恕越想越委屈,但他实在舍不得把简明之晾在外面。他挠挠被压乱的发型,还是拖拖拉拉地打开了房门。
客厅的窗开着,微凉的风卷着着窗帘一角吹进来,那只二十八寸的行李箱还放在玄关处,就在简恕刚刚撒手的地方不变。
他哪里都找不到简明之,简明之不在了。
☆、第 22 章
22
“去哪里?”
面前的男人面容枯槁,双目凹陷,胡茬未修,再无当初自负桀骜的模样。唐禹行擒住简明之的手腕急急说道,“先去香港,然后去加拿大,之后我们定居欧洲好不好?”
唐禹行用了七八成力,简明之根本甩不开他;两人站在超市的货架边,好在这个点来购物的人不多,并没有人围观。
“你先放开我。”
简明之压低声音。刚回到家他检查了一下冰箱中的存货就去了超市,却没想会在这儿遇见唐禹行,唐禹行应当关注他的行程很久了,他刚刚进超市就被缠住。
“你先答应我跟我走,好不好?”
唐禹行的眼中布满红血丝,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禹行,你答应放给我自由了。”
手腕上的力气又紧了几分。
“是因为简恕?那个杂种?”
“禹行,你也是你口中的杂种。”
简明之的语气难得带了陌生的嘲讽和决绝,唐禹行楞了一下,他趁这片刻抽回了手。
“我,我不一样……我付出了这么多牺牲了这么多,才爬到这个位子!明之,跟我走,我在离岸账户有一些资金,我们在国外可以重新开始;等这里风头小了一点,甚至可以回国拿回我的一切!”
简明之忽然有些可怜眼前的男人,他以前觉得唐禹行什么都有,金钱、权利、地位、爱慕;现在看来,唐禹行才是真正一无所有的那个人。
“唐禹行,”他缓缓地说,“我不会和你走的。”
唐禹行的脸色顿时灰白不堪,他不可置信地望向简明之。
“凭什么?凭什么你愿意心甘情愿为他留下来,却不跟我走?”
深吸一口气,简明之疲惫地笑了。
“禹行啊,忘了吗,我以前也这样爱过你啊。”
他用了十年时间爱唐禹行,花费最好的年华在乡间的房子里等待;等唐禹行几周一次的出现,从日出等到日落,从十九岁等到三十岁,等有朝一日唐禹行拿着戒指向他求婚。
可他只等到了唐禹行的婚礼。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让你等了,我们到国外马上注册结婚,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明之。和沈心如结婚完全是因为她家里的背景,我从来没有真的爱过她,我以为你知道的,明之……我那么在乎你,不肯放你走,这一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
唐禹行急促又不安,眼眶染了红,满是脆弱。简明之恍惚想起二十四岁的唐禹行,也是用这幅表情,企求自己不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