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西正在飞机上,他坐在靠窗户的地方,看着窗外的云层如同是厚重的白色地毯将世界都遮挡住了。手中的红酒已经有食之无味,他心里一阵阵的乱,如同是七上八下的水桶。这一次,这一次不要再发生什么事情了,他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无法承受下去了。
龙一坐在安泽西的对面,他看着安泽西一脸凝重的样子安慰道:“不会有事的。”这句话人人都知道只是一些不痛不痒的话语,但还是想要将这样的期待说出来。
安泽西捏着酒杯苦笑,“我已经没事了。”
手机忽然响起,龙一觉得有点奇怪,这个时候是谁打电话过来的。看到手机上的名字,他脸上有一些微不可见的幸福。
“我去接个电话。”龙一拿了电话跟安泽西有些距离,他听到电话里传来洛施施焦急的声音,顿时他也被雷劈了一样愣了几秒钟。
“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只是带出去玩了。”龙一语气中也有一些焦急,本来就已经是一头乱了,那边要是再出事情,是不是叫安泽西死了才开心。他眉头蹙起,脸上凝重增加了一层。
“不是出去玩了,是真的坐飞机去法国了。刚才我已经打电话去公司确认了,小米和小修两个人都不在公司。据说两人一起飞法国了,我本来以为小米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会做出什么事情,谁知道他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洛施施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她真的很郁闷。孩子是在她的手上丢掉的,这个是她的责任。
龙一知道洛施施也焦急,他只能咬牙切齿安慰道:“你别急,照顾好家里的几个两个小鬼。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有小米跟小修在,他们应该不会有事情的。”即使洛施施着急,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能她再跟着过来。龙一安慰了几句,至少叫洛施施不那么担心。
“发生了什么事情?”龙一身体猛地惊悚了一下,安泽西是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的。他头皮发麻,转过头来看着安泽西干笑。
“没什么事情,只是家里猫儿不见了。施施着急,我正在安慰她。”龙一随便地扯了一个谎话,现在可不能叫安泽西知道他家里已经后院失火了。那几个小鬼,等他找到了他们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们。真是顽皮的令人头痛,令他十分的郁闷。
安泽西看了一眼龙一,“你家里什么时候养猫了?”龙一跟洛施施是连自己都有时懒的喂的人,他们要是喂猫,估计猫首先都要饿死,要不然就是成为他们的试验品,不知道是何等的凄惨。也就是这样,龙一跟洛施施从来不养任何动物,除了家里的几个小鬼。西下是诺。
“邻居的,放过来寄养。”谎话就是这样,一个接着一个,龙一冷汗一阵。他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点秀逗了,别说养猫了,就连家里的两个孩子他都有点懒得养。
“你家有邻居吗?”安泽西皱眉,他们家貌似周围都没有人敢居住。起初还是有几乎人家的,有一户人家养的树不知怎么搞的一夜之间都枯萎了,然后一家人偷偷半夜搬家了。还有一户人家,由于偷偷亲了龙姒一口,然后房子直接被人给轰掉了。再来就是他们家一千米的地方有一户人家,也不知道是不是误吃了洛施施种的苹果,然后直接在医院里躺了半年,然后也迅速地逃了。就目前他知道的,龙家貌似在附近都没有人敢住。
龙一顿时才想起来,他们别说是邻居了,就连动物都不敢靠近。
“以前的邻居不行吗?”龙一被问的不耐烦了,早知道就不叫安泽西醒过来的这么早了。现在他的洞察力还真是叫人觉得有点头大,想要撒谎都撒不了。真是悲剧,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龙一才发现自己家似乎真的没邻居。他想了想,然后看了看安泽西,“我决定回去以后跟你做邻居,这样的话以后孩子们成家了,我们也比较好串门。”
龙一恬不知耻地告诉安泽西,他想要跟他做邻居了。
“方圆三百里我都买下来了,你自己滚去你的狗窝住。”安泽西脸黑了一下,想到跟龙一做邻居,那还真是需要有点魄力的。幸好他很早之前就将三百里都买下来,要是真的跟他们一家做邻居,他永远都不想有安宁的日子过。洛施施喜欢制造一些乱七八糟的药物,也不知道那些鬼药物是做什么用的,但是至少他们家附近的邻居是证实了。再来就是龙一制造垃圾的能力还真是天上地下无人能及,恰好他最讨厌的就是邋遢的男人。再加上他们家的几个小狐狸,想到女儿的纯真,他觉得有必要将他们一家隔离在千里之外。
“你还真是冷酷,好歹我们也是半生的兄弟了。”龙一有点不满,他可是十分真诚地想要跟他做邻居。
“不用了。”安泽西直接转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直接一口拒绝了龙一的提议。想到跟他们一家做邻居,他就能够预见以后的种种不幸。
龙一撇撇唇,就算他不同意,他也会想法子赖上他们家的。现在还不急,先把家里的主人救回来再说。安泽西说话不算数,只要唐放歌点头就好。想到放歌的饭菜,他就觉得真是怀念,独乐了不如众乐乐。龙一很是无耻地这么想,他觉得自己的想法一定会得到老婆以及全家人的赞同。
安泽西本来就郁结的心情就更加的郁结了,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龙一的一句话,想要跟他做邻居。想到邻居是他,他就全身上下都不舒服。虽然他们的关系很好,但是还真的没有好到有勇气跟他做邻居的魄力。
………………
一片黑,或者说唐放歌的眼前是一片黑,因为她的眼睛被人用黑色的布条蒙住了。她看不见前面人,更加看不见前面的路,只是觉得一片漆黑。
手臂上有铁质的手铐,唐放歌觉得自己如同是要被拖去行刑的犯人。浑身不舒服,只能被人拖着走。她从来都没有这么害怕过,不因为别的,只是因为她害怕死亡,最为害怕的就是没有能够见到安泽西,还有他们的孩子。她说好的,要给他们幸福,可是现在为何要残忍的剥夺走她的想要。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这样的愿望都不给她机会执行。以前她觉得自己的生活是一种空虚的寂寞,不管是什么都填不平。那个时候,她觉得如果自己忽然的死去了,也不会有人为自己伤心,而自己也不会牵挂着谁。就算是她最为看重的贝诺,她也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想法,因为她知道就算是没有了自己,贝诺还是要活下去的。
只是现在,她的手指忍不住地颤抖,全身都在发冷,她真的有点怕死亡。怕看不见,怕找不到,怕不能相偎。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比如说她还没有看见安泽西的发丝由白色变成黑色,还没有看见他笑到头发变成真正的白色,还没有看见两个孩子成长为大人,还没有,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站住。”一声凌厉的女声令唐放歌忍不住地打了个冷战,这个声音令她很熟悉,甚至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只是她完全想不起来。
“梅夫人。”带着唐放歌的两人都停了下来,他们看着所谓的梅夫人,脸上都有几分畏惧。
“照片上的女人就是她吗?”梅夫人的话语中有几分深深的仇恨,唐放歌心中不由的觉得有点诧异,她自己貌似不认识这个梅夫人。到底这个梅夫人是谁,声音有点熟悉,可是她真的没有认识这样的女人。那种深恶痛绝,甚至想要杀了她的眼神,即使蒙着黑布她也能够感觉到那种冷飕飕的眼箭。
两个手下看了一眼梅夫人,他们不知道梅夫人为何对这个女人有这么浓烈的兴趣,但是他们都很是害怕地点点头。另一方面,他们心中都忍不住为这个女人捏了一把冷汗。毕竟梅夫人的手段他们都是知道的,能够呆在老大的跟前这么多年,而且还是一个女人,是极为少见的。而这个梅夫人,正是其中的佼佼者。她够狠毒,也够毒辣,最要命的就是她也够有权势。毕竟亚洲那一片的势力,就是靠着她才夺下来的。都说女人都是蛇蝎心肠,他们真的见识到了,尤其是老大竟然让一个女人将他们一个兄弟直接剁了四肢丢进猎狗的笼子中。那样的场景,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面对那样血0腥的场景,所有的兄弟都有半年都不敢正视那个梅夫人,甚至看见血都会吐。
“很好,真的很好。”梅夫人是一个正统的亚洲人,长的娇小玲珑,不过那笑容却阴森森的如同正在刮骨的巫婆。
两人站在梅夫人的跟前没有说话,梅夫人唇边却荡起一抹笑容。她的指甲很长,伸手扣住唐放歌的下巴。这个女人,还真的跟过去没有一点变化,而她已经是沧海桑田了。也正是因为她,才会令她彻底的脱胎换骨了。
唐放歌的下巴一痛,她忍住没有叫出来。这个梅夫人的指甲深深的陷入她的肉中,她已经可以感觉到那种刺痛,而且似乎有血从下巴的地方流出来。那个女人的手很冰冷,如同是巫婆的手扣住了她的全身,令她觉得一股股的阴气袭来。
到底是谁,为何要这么仇视她。
“你是谁,我们认识吗?”唐放歌忍不住地问了,因为她总觉得他们似乎是认识的人。如果不是认识的人,也不会用这么大的力气抠破她的皮肉。
梅夫人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她的手松开了唐放歌的下巴,“你不久就会知道的,不过现在我还不想叫你这么快的知道。也是,你是会忘记我的,已经过了六年了。只是六年来我可是无时无刻不想着你们,到时候我们再见个面会比较好。”
唐放歌不解,六年前的人,到底是谁?
“送她到最下面的那个牢房去。”女人媚眼挑起,凶神恶煞地看着两个男人。
“可是……”男人有点犹豫,毕竟这个女人是用来威胁贝诺的,现在如果送到下面的那个牢房去,到时候是活还是死,真的有点不好说,万一死了,他们要怎么交代。
“我说送下去就送下去,还是说你们要我找特加尔来告诉你们要怎么做。”
“不用,我们马上送下去。”没有再犹豫,两人迅速将唐放歌拉了下去。
黑暗中,梅夫人的眼睛中闪烁着复仇的黑色火焰。没有想到,还是到了这个时候。本来以为不会这么早靠近他们,毕竟他们可不是一般的人,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所有的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中,唐放歌,安泽西,她一定要叫他们生不如死。sst。
唐放歌被人拉下去,一直走了很久,她也渐渐地感觉到了冰冷的凉风开始一点点的灌了进来。不仅仅是一点,而且还能听到人的惨叫声音。这个地方令她不寒而栗,这样的场景只有一个地方有,那就是地牢之类的牢房。
在下飞机的那刻,她就听出了那些人的话音是法国的人。想到法国人,她心里就一阵阵的冷。没有想到他们躲到台湾去,还是被带回来了,是特加尔。
两人将唐放歌丢了进去,不过并没有将唐放歌的手铐拿掉,只是将她推了进去。唐放歌几个踉跄,一个没有站稳,直接摔倒在冷水池中。
大锁哐啷一声锁了,唐放歌被水冷的全身发抖。明明就是夏天的好时光,为何这里的水却冷的令她难以接受。好在手铐并不是从背后铐起来的,而是从前面,唐放歌伸手抓掉了眼睛上的黑布条。当看见眼前的一切后,她吓得差点没有站稳。
冰冷的水池并不是最可怕的,而是这里完全就是一个地下的寒潭。上面还漂浮着一些死尸,刚才她就闻到了一阵阵的腐臭味,原来是从这里传来的。不仅仅是腐尸,还有哪些已经变成白骨的,累累的白骨在池中已经铺了一层。唐放歌吓得迅速找了一个算是比较干净的地方,只是坐在那块地方她还是忍不住地发抖。都是死人,不管是上面还是下面。这些人估计到死都没有再见过太阳,就这么死在这里。
“泽西,你在哪里?”唐放歌蜷缩着身体,她将头埋在膝盖中,不想再看眼前的一切。这样触目惊心的一幕就是一个坟场,甚至比坟场还要恐怖。她思念他,想念他宽大的怀抱将她抱在怀中。想念他的气息,是那么的令她觉得安心,还有他的声音,至少能够将所有的一切都驱散。
阴风阵阵,似乎还有什么在蠕动中,这些尸体不是死的,而是在一点点的溶解,慢慢地变成一条条的虫子。唐放歌总觉得自己似乎被一群死亡的虫子包围着,好冷,冷的她从灵魂上害怕。以前,许久以前,那样的地下室里,她度过的几日黑夜,令她现在都无法忘记。
相对于唐放歌的待遇,贝诺的待遇就是好太多了,他有豪华的大卧室,还有人服侍。所有的一切都是总统套房级别的,就连佣人都是各个美艳无比的。
贝诺烦躁的如同一只困兽,为什么他在这里。当他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不过他总觉得似乎还有别人的气息,但是他就是没有想到是谁的。
“该死,该死,该死……”贝诺将桌子上的台灯,还有一边的桌椅都朝门上砸去。他知道特加尔已经就在这附近,除了他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情。真是可笑极了,他竟然看上了男人,而他根本就看不上那样的变态。
门打开了,贝诺见到了特加尔,他个头很高,比贝诺要高出半个头,将近有两米高。只是他很注重穿衣打扮,一身黑色的衬衫和长裤,将他乌黑的眼睛隐藏的更加的深沉。那高挺的鹰钩鼻,深邃的眼眶将他褐色的眼睛衬托的更加的深幽。尤其是他的发丝,是棕红色的。他长的不是太帅气,但多少算是中上。那双褐色的眼中就算是再如何掩饰,也掩饰不住那些阴险和残忍的戾气,他的手上夹着一支雪茄烟。看到贝诺,倒是笑了。
“你这是做什么,宝贝。”特加尔笑的一脸无害,他耸耸肩膀,貌似无礼貌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正在胡闹的贝诺。
“做什么,你自己难道不明白吗?”贝诺绿色的眼睛冷冷地看着特加尔,没有人喜欢这样的对待方式,尤其是把人直接掳过来。
“我可是叫人去请了你几次,既然你不愿意来,那么我自然是用自己的方式将你请来做客了。”特加尔脸上的笑容扩大,一双眼中渐渐地起了一些贪得无厌。贝诺的脸,他看了多少次都觉得喜欢。轮廓虽然很是冷硬,不过那双眼睛可是如同小狮子一样的可爱。他就是喜欢这样狂野的男人,如果不狂野,他真的玩起来一点意思都没有。上两天才搞死了一个,他真的有点受不住,那些男人都太娇弱了。还是贝诺令他觉得更加的兴奋,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个比较彪悍的男人。脸蛋他给九十分,就是那轮廓有点冷硬了点。
贝诺唇角扬起,冷冷地看了一眼特加尔,“你还真是个流氓,就算是穿的人模狗样也依旧是改不了流氓的本性。是不是得不到就想要强硬的抓来,然后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变态跟你还真是搭配极了。”
特加尔脸忽然黑了,他手中的雪茄烟头在他的指头尖上熄灭了。吱吱的声音在空气里回荡,不过特加尔并没有直接暴怒,他现在可是忍住自己的怒火。对待自己的情人,法国的男人都是喜欢讨好自己的情人,尤其是自己最为喜欢的东西。
“我本来就是一个流氓,这个是改不了的,不过上了床什么人都会变成流氓的。如果我要是想要上你,你现在绝对不是这样的。你是聪明人,应该明白我对你已经很礼遇了。”即使很生气,特加尔脸上还是露出一幅对情人很是讨好的样子。
贝诺火大了,这个男人真是无耻之极了。他朝着特加尔直接就是一口吐沫,“你这样的禽兽还真的不能把你当成是人看待。”
特加尔伸手摸摸自己脸上的吐沫,他恬不知耻地放在嘴边亲了一下,然后看着贝诺笑道:“果然是我喜欢的味道,够辣,也够带劲,至少让我知道你能够承受的住我的爱。”
不过下一秒钟,贝诺的脸上猛地被人打了一巴掌,他的唇边顿时出了血。
这一巴掌就是特加尔打的,他是一个有耐心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法国黑道上的大哥。他可是花了十几年的时间呆在大哥的身边,甚至忍受着他所有的无理要求,包括男人之间的欢0爱。不过最后那个男人还是放松了警惕,所以在床上,当他最为高0潮的时候,他的刀子也深深的刺入了他的心脏。贝诺在他的眼中不过是一个小雏鸟,想要驯服他,他有的是法子。
“我虽然很喜欢猫,但是我绝对不喜欢猫的爪子伸向他的主人,尤其是在不知死活的情况下。如果有爪子,我会一点点的给你剪掉,你放心,我会非常温柔地帮你把他们都剪个一干二净。”特加尔笑了,他的脸上阴森森的笑容如同是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贝诺的脖子。
贝诺心里一惊,特加尔脸上都是自信,似乎已经确定他一定会得到自己,到底从哪里来的那么多的信心。
“哼,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叫你得逞的。”在这个魔鬼的手中,估计只有死路一条。特加尔玩死少男的消息常有,尤其是一些新闻报道中都会隐约地说上一些。比方说他看上了某个小明星,没有两天小明星就再也看不见了。贝诺心里明白,如果这样的话,他宁愿自己死在这里。
贝诺年纪虽然只有二十四,但是性子中也有几分烈性。那样的耻辱活着,不如死去。
“小宝贝,来做客的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特加尔一句话,顿时令贝诺陷入了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