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旦他们出征北梁,其他的诸侯国可能也会有些异动。
所以,秦湛还得继续留在京里坐镇。
加上南疆公主已经和亲了,但南疆二皇子还在大虞。那一晚四方别院遇刺的事,至今还未查清楚,皇上也在催这件事。
父子俩说了一会话后,秦湛看一眼天色,起身道:“爹,我……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啊。”
说着,转身,跳窗走了。
秦鸿一脸铁青:“……”
这混小子,又想去哪里以为他不知道呢?
真是,越大越不中用!
……
曹相府。
此时,曹东运也正在书房里跟曹良谈话。
只不过,这父子俩可没那么和谐。
曹良跪在地上,曹东运手指颤抖地指着他,恨不得能抽他!
“你,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啊!居然敢向太后举荐一个民间女子进宫给她做寿面?!亏你能想得出来!”
曹良有些委屈地道:“爹,儿子哪里做错了?那谢薇做面,确实好吃嘛。”
“你——”
曹东运举起了手掌,吓得曹良瑟缩了一下。
看到他这样,曹东运到底还是有些不忍心,只是气得捂着胸口:“这是何等的大事,为何你不找我商量一下?”
曹良小声嘀咕:“找你商量,你能同意吗?”
“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你还觉得委屈了是不是?”曹东运气得来回踱步,“这一次,你差一点就酿成了大祸你知不知道?!”
曹良摇摇头,一脸呆然。
他是真的不知道。
曹东运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他早晚得因为这个逆子气死过去!
奈何,他只有这一个儿子,就算再难受,也还得教导他。
平静了许久,曹东运的语气才缓和了些。
“阿良,太后虽然是你的姑母,可她首先还是太后,她疼你宠你不错,但若是你做错了什么事,她依然还是保不住你。你可明白?”
曹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爹也一样。这一次,爹虽然是帮了你一把,但那也是恰巧别人需要我们这么说,否则的话,就没这么幸运了。”
那一晚,在华阳宫里的所有人中,恐怕也就他这个傻儿子才会相信他编造那些谎言只是为了帮他。
他说的那些,没有一个人会相信的。
当时情况紧急,他也是迫于无奈才那么说。
只有这样,才能把他儿子和那位谢姑娘摘除得一干二净。
但他相信,当时在场的人,大部分也都看出来,曹良和谢薇出现在华阳宫根本不是巧合。
这其中暗藏的蛛丝马迹,早就被人抹去,但是不用去查,曹东运也知道背后是何人使了手腕。
这一次,也算是幸运一次。
可是难保不会有下一次。
他得提前敲打一下警钟。
“阿良,以后你就给我在府里呆着,哪儿也不许去。给我静心读书。还有,若是还有此类之事,你一定要告诉我,否则,我打断你的腿!”
曹良心里十分不服气,他做什么,他爹都只会骂他。
嘴上还是不情愿地答应了。
起身,正要离开时,曹东运忽然又喊道:“对了,临水居那里,你不要再去了。”
临水居,就是姚玉儿住的地方。
曹良大为不满:“为什么?”
“不为什么。那个女人,心思不纯,不适合你。”
“爹,你说我什么我都忍了,但是玉儿是我的女人,我喜欢她,我就要跟她在一起,这些事,你管不着我!”
曹良负气地说完,转身就去了临水居。
纯粹是想把他爹气死的节奏。
曹东运猛地瘫坐下来,脸色一瞬间苍白,胸口气得发疼!
老管家进来看到他这样,连忙取出他常服用的药丸,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服下。
过了一会,曹东运才缓过神来。
老管家忍不住劝道:“老爷,少爷他还年轻,不懂事,您多教教他就好了,可别气坏了身子。”
“他已经二十三了,他还小吗?!”
“……”老管家只是一个下人,也没权利多说什么,忍不住叹口气。脱出而出:“要是老爷能多个一儿半女……”
话说到一半,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磕头,一脸惶恐地道:“老奴该死!求老爷恕罪!”
曹东运闭了闭眼,一脸平静地道:“自己下去领罚。”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
老管家知道,老爷这是饶了他一命。也是看在他在曹府这么多年的份上,只是让他领了三十板子,自行离去,不然的话,他今天这条老命就要没了。
领了罚后,老管家也差不多只剩下半条命了。
他拖着瘸了的身体,一边走,一边扇了自己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爷他最忌讳的就是子嗣的事,真是活该!”
正这么说着,眼前忽然出现一个黑影,一闪间,老管家还未来得及看清楚,他只觉得喉咙一麻。
接着,他惊恐地瞪大了眼,身体不由自主地倒在了地上。
已然断气了。
……
谢薇家。
谢薇今晚特意烧了一桌子的好菜,哄得谢茵眉开眼笑。晚上又陪着她做课业,给她洗澡,最后还陪她上床入睡。
谢薇自己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昨天一夜精神都太紧张了,她只在牢里小憩了一会。
如今放松下来,浑身的疲累也顿时袭来。
迷迷糊糊中,有人似乎在叫她。
谢薇困难地睁开眼,想看清楚什么,然而,她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随即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桃见叫不醒她,只好退出去了。
出了门,她有些抱歉地对外面的秦湛道:“秦公子,我姐姐她太累了,今晚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吧。”
秦湛只一心想着见谢薇,忽略了其他。
想到她昨晚在大理寺的牢里呆了一晚上,想必确实是累了。
“多有打扰,我明日再来。”
说完,也不等小桃回话就走了。
秦湛离开后,小桃也关上了门,回屋。
静寂的夜里,四下无声。
偶有几只夜鸟盘旋飞过,发出一声刺耳的鸣叫。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道身影忽然从屋檐飞下来。
那人身形高大,望着秦湛离开的方向,又转眼看了看旁边的这座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