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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六里塘的那处水塘里。”
    anna的声音甜美动听,清晰得仿佛就在耳边,可萧云卿却仿佛没有听清一般,愣愣地问道:“什么意思?”
    “老板,你别急,我想郁先生不一定会在那辆车上……”
    听到萧云卿的问话,分外了解自家老板的anna顷刻明白了他情绪的失控,于是说了句这分外没价值的话。之前萧云卿叫她找这辆车她就知道郁安之肯定是开着这辆车离开的。
    她也明白最近的形势,对郁安之的处境心知肚明,不管他究竟是萧云卿的爱人也好,情人也好,小宠也好,只要跟郁安之有那么点深入关系,那落到有心人眼中要么是个污点要么是个把柄,总之结局只有两种,前者必须抹杀,后者必须掌握。
    既然那辆车如今横在了水底,只能说明郁安之怕是糟了不测,不管郁安之在不在那辆车上,对萧云卿来说都是打击,在的话就算去将人捞起来怕是也抢救不过来了,这就是场生离死别;而不在的话,被有心人抓住,萧云卿怕是也好不了。
    anna跟在萧云卿身边那么久,显然是极其了解他的,虽然不能准确评估郁安之在萧云卿心中的分量,可是重要性她还是有些明白的,突然知道这个消息时她也吓了一跳,更不用说心心念念想寻着郁安之的萧云卿了,对他来说这个消息恐怕就是个晴天霹雳,可是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语安慰,只能干巴巴地说之前那句话。
    可萧云卿此刻已经根本听不到anna的话了,整个人僵在座位上动弹不得,还是萧仲卿,虽然着急,可看到自家哥哥脸色不对,急忙抢过电话放在耳边问anna:“anna姐,到底怎么回事?”
    萧云卿一震,猛然回神,眼疾手快地发动车子,三百六十度的急转掉了车头直接往来的路上走,红绿灯交通规则什么的全然顾不得了,脸色苍白的要命,眸子黑得要命,死死盯着前方,脚下不断用力轰着油门,表盘上的指针一路狂飙,简直就是不要命的开法。黑色的车身宛若死神镰刀划过的弧度,快得要命,偏偏还能霸道地超车避让利落地换车道,惹来其他车主的抱怨与谩骂。
    要是车上坐着普通人,怕是早就尖叫怒骂上吐下泻不止了,可是车上坐着中二犯病时经常赛车的萧仲卿,极快的速度在他看来根本是家常便饭,而且此刻他正注意听着电话,根本顾不得周围的情况。
    可是anna还没来得及把事情再给萧仲卿重复一遍,这头回过神的萧云卿又发话了,电话不在他手上,他便头也不回地对萧仲卿说:“带人去找。”
    话里的一个字一个字跟从牙缝儿里蹦出来似的,带着一股子狠戾与执念,萧仲卿不敢耽搁,也不问东问西了,忙不迭地举着电话把话给anna重复了一遍。
    anna应了声好就干净利落地挂了电话,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脚不沾地地就去安排人捞车找人去了。
    剩下萧仲卿一个人对着嘟嘟直响的手机怨念至极,怎么谁都敢挂他电话?他就那么没有存在感那么没气场?!
    此刻中二犯了的萧仲卿还不知道那令他哥萧云卿变了脸色的消息,心中虽然有些不安,可到底是无知者无畏,没那么多坐立不安担忧害怕的心理。
    挂了电话,一抬头这才发现车速早已超过了正常范围,萧仲卿瞪圆了眼睛看着刚刚几乎擦着车皮儿躲过的一辆车,惊魂未定中却发现车速又提快了,萧仲卿被吓了一跳,看着外面飞速着倒退的景物,浑身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惊叫声差点脱口而出:“萧云卿你发什么疯呢?!”
    可斜着眼觑了一眼萧云卿,被那俊脸上满溢的凝重跟疯狂吓到,萧仲卿还没出口的话便自动地消了音。神经灾粗大,脑子再简单,人再二,这会儿也知道不对劲了,看萧云卿这脸色,既像被人气的又像发生了什么大事。
    萧仲卿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攥着安全带,垂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应该不是他的原因,他目前除了没听萧云卿的话把郁安之偷偷放走了没做别的什么惹人厌的事儿,要是萧云卿这会儿才为这事儿生气,刚发现的那会儿干嘛去了?现在才生气那反射弧也太长了!?
    既然问题不是出在他身上,那就是刚刚anna那通电话的原因,可恨刚刚他还没来得及从anna身上扒出来龙去脉就被挂了电话!要不然这会儿也不用冒着生命危险陪着萧云卿玩“生死时速”了!
    虽然没扒出具体的来龙去脉,可是不妨碍萧二少那看似十分中二实则分外活泛的脑子漫无边际的联想,虽然平日里想的东西常常都不怎么靠谱,可是这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想不通,那真的就愧为萧家的一份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微雨昨天码好的最后一章存稿,呜呜呜,今天从早上起就出了门到晚上才回到家,回家换好衣服的第一件事就是发文,今天可能没法码字了,呜,伦家的存稿啊,就这么用完了~~~
    虽然安之被虐了,可是我觉得萧小攻也被虐到了吧?!只是一个是身一个是心,虐小攻才开了个头,果然,背叛神马的,真心要不得啊~~~
    不过,目前萧仲卿这二货还云里雾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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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029 线索,惨烈
    虽然没扒出具体的来龙去脉,可是不妨碍萧二少那看似十分中二实则分外活泛的脑子漫无边际的联想,虽然平日里想的东西常常都不怎么靠谱,可是这回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想不通,那真的就愧为萧家的一份子了。
    把他哥萧云卿开始交代anna办的事儿跟现在他哥接了电话后的脸色一串起来,萧仲卿瞬间明白了,不会是郁安之出事儿了吧?!要不然他哥那脸色怎么那么难看,除了郁安之,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他哥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
    再想到今早萧云卿交代他的那些“不要让郁安之外出”,“外面不太平”之类的话,越想越觉得心惊胆战的。可是瞧着萧云卿快魔症的样子,他又不敢上去触霉头挑明了问,只能默默地坐在位置上瞎想。
    外面人烟越来越稀少,萧仲卿回神看向窗外,瞬间反应过来,这不是去公墓的路吗?往这开干嘛?
    直到萧云卿踩下刹车,轮胎与郊外粗糙的地面发出“呲”的刺耳巨响,萧仲卿稳不住身形因为惯性一个前倾,幸好之前看到车速加了就系了安全带,要不脸磕到前面非得把鼻血逼出来不可。可额头到底还是撞到了挡风玻璃,红了一大块儿,疼得萧仲卿眼泪都在眼眶里面打转。
    萧云卿下了车,anna早就等在外面了,池塘周围围了一圈儿的人,水里还不时有手持各种工具的人冒出头来又潜下水去。
    明明anna离这也不近,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这么快就把人全部带过来。此刻穿着黑色羊皮小高跟儿,一身利落的宝蓝套装还是早晨去公司那套,也没来得换方便些的。看到萧云卿下了车,anna小跑过来。
    “怎么样?”
    萧云卿眼睛死死盯着那汪池水,眼睛一眨不眨的,冷漠的气质早已被浑身的煞气冲散。
    “下水的人没有在车子里找到郁先生,基本可以排除郁先生在车上的可能。”
    “整个池塘都搜索了?他都不在?”萧云卿问,却一个眼神儿都不给旁人,虽然整个人气势逼人,但语气却是冷静的,可是anna却能听出其中的那一丝丝颤抖与亟待确认心中之人安然无事的期盼。
    这么一来,下面的话anna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抿了抿唇,薄薄的粉底都遮不住anna脸上的那丝犹豫与不安。
    耳边没人回答,萧云卿心中越发不安,转头就看到anna一副凝重的样子,瞬间,各种不好的联想冲入脑海,萧云卿想都不想,大跨步地向前就要亲自下水查看。
    anna这才赶忙上前拉住萧云卿,起开干涩的嘴唇,不敢隐瞒地说:“我们在路边发现了血迹跟沾了污水的衣料,初步估计应该是郁先生的,不过……却没找到人。”
    听到这话,萧云卿懵了一下,攥了攥身侧握紧的手,这才有力气说道:“带我去。”
    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剌过一般,涩得厉害。
    这话说得没头没脑的,anna听懂了,有些犹豫地看了看萧云卿的脸色,心中十分担忧,毕竟那场面太……她真怕萧云卿受不住。可是对上萧云卿那坚定的眼神,anna咬了咬牙,点点头示意他跟上。
    谁都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萧仲卿。他被撞的泪眼汪汪地下了车,便站在一旁安静听着两人的对话,眼神还漫不经心地飘向池塘里不断冒出头又不见的人影,跟看热闹似的。可当听清所有之后,他的脸上除了苍白便是不敢置信的仓惶。
    原来,萧云卿是来找安子的;原来,这些围在池塘周围的人是在找安子的;原来,安子真的出事了么!?
    二货也是有感情的,二货在受到打击时也是会惊慌失措的,那一瞬间的萧仲卿是苍白而飘忽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保持安静一路跟在萧云卿身后的,直到看到那可以想见的惨烈一幕。
    从池塘岸边有一处明显的人活动过的痕迹,红黑的血渍混合着池塘里的水痕从塘边一路划到道路边儿,一路上的植被早已被压得塌掉或者被拽的凌乱不堪,连那些烦人的带刺植被都没放过,那道道的血痕形成一条许是拖曳许是爬行的痕迹,一直蔓延到路边儿,那一滩的血水在炙热的阳光下早已干涸,红黑的血痕面前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类下半身形状。
    只一眼,萧仲卿便不敢再直视,一个人能受多少伤才能留这么多血,若这些血真是郁安之的,那是不是他真的遇到危险了?萧仲卿不敢往下想,只站在原地愣愣地出神,脸上的神情复杂极了,有害怕,有自责,更多的是无法克制的难过与越来越清晰的不安。
    而萧云卿却在看到这大大一滩血的瞬间褪尽了血色,脸上惨白的吓人,眼里苍茫一片,维持着迈出的步子却一个动作也做不下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滩血迹,萧云卿直觉就是郁安之的,虽然心中拼了命地否认,可到底是抵不住心底里涌出的巨大不安与惶恐,不好的猜测纷至沓来,就好像一道道利爪般撕扯着他的灵魂。
    半晌后,他仿佛着了魔一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滩黑红污迹往前走,一步、一步,看似走得平稳,实则脚下早已发虚,最后双腿一软,竟然跪在了污血的旁边。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植被,那脸上的复杂的神色渐渐化成了空洞,看上去让人心中发紧。
    见他这样,anna急了,急忙安慰道:“云卿,别急,我已经把东西搜集起来找人送检了,这……不一定就是郁先生的!”
    到了这时候,anna也顾不得身份了,两人虽然是上下级关系,可私底下也是朋友。平时anna全都老板老板地叫,此刻也是太担心萧云卿了。她也只得自己说的话太没说服力了,车子还在水里,这血迹又是从岸边一路延伸过来的,几乎可以肯定是郁安之了。
    可是,人就是这样,当陷入巨大的绝望跟无法面对的现实时,这时如果有人给出那么一丁点儿微渺的希望,这个人都会相信,哪怕仅仅是自欺欺人。
    听到anna的话,萧云卿缓缓抬起了头,眼里茫茫然一片,重复着她的话问道:“不是安之?”
    那脸上绝望中小心期盼的神色简直让anna不忍直视,anna心中一酸,不敢在说实话刺激他,点了点头,说:“对。”
    萧云卿这才好似听懂了一般,猛然惊醒,黯淡的双眼瞬间燃起了一丝亮光,低头看了看面前蜿蜒的血迹,被烫到般直起身站了起来。
    anna刚刚要松一口气,可是瞬间却发现萧云卿整个人的不对劲,他仿佛有些神经质般喃喃道:“对,不是安之,不是安之。”
    不断重复的话语小心翼翼,却一遍比一遍坚定,也不知道是在说给别人听,还是为了说服自己。
    这时,坠落池塘里的莲花刚刚被捞了出来,红色流线型的车身因为巨大的撞击已经扭曲变形,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着塘水。等到车完全上了岸,一群人走近,这才看到,车头的部位因为落水时的冲击已经翘了起来,中间甚至形成一道凸线,可是车尾处的损坏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不对劲。
    落水时,水流冲击的是车头,突如其来的压力造成的伤痕是一次性的,也仅是瞬间性的。可是车尾并不受水流冲击,但是却有明显被撞的痕迹,坑坑洼洼的一点儿也不均匀,有的地方甚至凹下去一大块,跟车身一侧的撞击痕迹很相似。车牌早就只剩一角吊在上面,蓝色的金属牌孤零零地在空气中晃动,骚包的红色车漆也被蹭掉了许多。
    自车子离开水面后萧云卿就停止了自言自语,一直定定注视着。直到被撞的面目全非的莲花被安然放上了货车,他定定地注视了几秒,刚刚恢复了些许的面色又变得苍白,情绪却没有失控,整个人恢复了冷硬,半晌后才说道:“查。”
    有些沙哑的嗓音像是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来似的,在这将近黄昏的郊外,平白生出了那么点凄厉的感觉,平静下隐隐掩藏着些疯狂。
    anna不敢怠慢,应了声是,提起步子前抬头看了看萧云卿的脸色,那无比平静却冷硬的神情让她一怔,特别是那双黑得沉郁的双眸,让她隐隐有些不安。anna抿了抿唇,还是没有说什么就转过了身。
    一转身却看到一旁站立的萧仲卿,青年正直愣愣地看着已经恢复平静的池塘水面。娃娃脸上那遭逢巨变般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悲伤与自责的神情让anna有些动容,她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到底还是没忍住,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仲卿,看好你哥哥。”
    其实,anna说这句话也就是给萧仲卿提个醒,压根没指望此刻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萧二少能顾上别人,可是面对郁安之受难的事实,萧仲卿的表现是再正常不过的,等他情绪发泄够了回过神,到底会稍稍注意到周围的人和物。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是微雨昨天半夜跟今天看完书之后现码的,可能有些地方还需要斟酌,大大们担待下~~~
    没存稿了,也不敢申榜,大大们,乃们就把微雨的文文收藏了吧~~
    过了这几章,就真的是小受的奋斗以及小攻的悲催史了,过不了多久,包子就会出来了哦,大大们想想,包子神马名字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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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 影响
    其实,anna说这句话也就是给萧仲卿提个醒,压根没指望此刻沉浸在自我世界中的萧二少能顾上别人,可是面对郁安之受难的事实,萧仲卿的表现是再正常不过的,等他情绪发泄够了回过神,到底会稍稍注意到周围的人和物。
    可是萧云卿的反应,就太不正常了,之前的神经质再到后来的压抑后的平静,anna总觉得不安。
    萧仲卿身子一震,转过头看了看萧云卿,眼神依旧是木木的,半晌后才缓缓点了点头。
    anna松了口气,好歹是有反应了,有反应就是听进去了。她这才提起脚步离开。
    萧云卿其实知道anna在说什么,担心什么,无非就是怕他失控,但是他却不那么觉得,他觉得自己很冷静,安之还没找到,眼前这件事还没调查清楚来龙去脉,事业与家庭里的好些事还没解决,他一定会让始作俑者付出代价。
    anna带来的人都从池塘边呈射线状发散着一层层向外寻人,而一些带着手套的黑衣人则在现场找寻着一些蛛丝马迹,拍照的拍照,拾证物的拾证物,看那手法,明显就是专业的。
    萧云卿看了看四周,又转身定定地在那滩干涸的血迹前站了一会儿,直到anna快步走来,问道:“老板,市里有警察过来……”
    面对恢复冷静的萧云卿,anna也重新找回一贯的恭敬态度。
    萧云卿仿佛没听到似的,眼神直直落在地上,也不说话,直到anna以为他没听到想要重复,萧云卿这才开口:“动静这么大,不惊动警察根本不可能,电话打给黄局,就说是我跟仲卿在闹着玩呢。”
    这仇,总要自己来报才好!警察局那一干只拿钱少办事儿的,他根本不相信。而且,郁安之遇袭失踪的事儿,总要越少人知道越好。
    显然anna也是这么想的,虽然萧云卿想出的理由有些不靠谱,但还是依言拿出电话到一旁打电话去了。
    那头一个中年男人的嗓音笑哈哈地打着圆场或者不着痕迹地迎奉着,anna看着前方不远处面目全非的轿车,心中有些不耐,但口气丝毫不显,最后把萧云卿说出的理由转告给这位黄局。
    这位黄局身为警察局长,有一个小警察升到这么高的位置,身后当然有些背景,其中也少不了萧氏的支持,听到这话心中跟明镜儿似的,什么闹着玩,不过都是借口罢了,不过人在高位,该糊涂的时候一定不能清醒,就是装也要装出来。
    “好,好,既然萧总是闹着玩,我想也不必出动警察了,还请anna小姐转告萧总。”黄局在电话那头说到,声音倒是不甚谄媚,也不惹人厌。
    anna又附和着说了几句话,随即收了线,走到萧云卿身边示意一切已经办妥。
    萧云卿还是那副样子,也不理人,半晌后,终于抬头,脸上表情也没什么变化,转身大跨步往前走,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anna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走了两步又看到萧仲卿那失魂落魄站在原地的样子,急忙回身拉过他,小跑步地把萧仲卿塞进了车子里。
    萧仲卿整个人都是懵的,也不管是谁,谁拉着他他就跟着人走。
    anna不放心这两人单独离开,转身招来一个高个儿男人吩咐他看着点儿现场,接着跟着另一个高壮的男人一左一右地上了车。
    高壮男人上了驾驶室,脸色也是严肃的,与anna对视一眼,使了个眼神儿让她去问话,谁知anna低下头看手机一副我很忙的样子根本不搭理他,看萧云卿的脸色,这触霉头的事儿她才不干!
    男人一窒,认命地偏了偏脑袋,也不敢多话,摸着方向盘向后问道:“老板,去哪儿?”
    话音落下,萧云卿却没有回答,只自顾地仰靠在靠背上紧闭了眼睛,脸色让人看不出异常,只紧紧攥成拳的双手让人知道他其实在尽力压抑克制自己。
    车内狭小的空间让沉默的气氛显得更加闷沉凝滞,在座的除了到现在还没醒过神的萧仲卿,剩下俩人皆是大气都不敢喘。
    好半天,萧云卿睁开双眼,眼神无波地看了看窗外,只在触到那滩血迹时浮现出些波动,那焦灼下压抑的悲伤只瞬间便消失无踪,转过头他又恢复一脸冷硬,淡淡地开口:“回公司。”
    驾驶室里端坐的向东应了声是,也不敢乱看,启动车子平稳地驶离。
    直到车行了老远,几乎看不到远处的那片树林,周围的景物也逐渐被越来越多的建筑物取代,萧仲卿这才醒过神似的,幽幽地问:“安子不会有事吧?!”
    车内空气倏的一窒,前方anna跟向东全都目不斜视得恍若未闻,心里却纠结着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而唯一能说得上话的人此刻紧闭着眼,特别是当提到郁安之这三个字的时候,难看的脸色根本不敢让人去招惹他。
    而萧仲卿,半天没等到人说话,他也不要别人回答,自问自答地说:“对,安子不会有事的,他答应过的,我们要一起去欧洲旅游,有机会他还要看一场我的赛车,他不会有事的,不会……”
    “够了!”
    萧云卿的暴喝打断了他的喃喃自语,好似录音机里的磁带突然卡了壳,萧仲卿还维持着说话的嘴型,有些惊惧地抬头,愣愣地看向萧云卿,眼神懵懂,好似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云卿却没有看他,只收回了暴睁怒瞪的眼光,重新闭上眼努力平静地说道:“别说了。”
    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让前排坐着的anna跟向东心中一紧,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心中纷纷叹了口气。
    萧仲卿脸色一直苍白着,被萧仲卿一吼,这才回过神来,听anna说道:“仲卿,放心吧,虽然郁先生遇袭,可是人却没被找到,那就说明目前他还没有事。”
    这话也是经过anna深思熟虑出来的,要是郁安之遇袭死了并且被袭击者带走了尸体,那现场剩下的绝对不会这么凌乱,一点都没被清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爬行痕迹在那明晃晃摆着。
    这只能说明郁安之开车落入水中之后又逃了出来,而那滩血几乎可以肯定是他的,而要是他真死了被路人发现,那么第一时间警察绝对赶到了,根本轮不到他们,那么唯一的原因,只能是郁安之还活着,要么被人掳走了要么被人救了,前者为了将他当作筹码,后者为了不担责任,不管哪一样,必然会保证他的性命无忧。
    anna从后视镜里悄悄看了眼后面坐着的萧云卿,心中微微叹气,要是前者,怕是之后的t市也不会安宁了。
    这话说完,萧云卿没什么反应,他虽然被郁安之独自离开结果还遇到袭击有可能还严重受伤的事情搞的慌了手脚,可是上车静默了一会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脑子里一遍一遍梳理敌对的关系跟最近的人和事,以便找出潜藏的暗桩或黑手。
    反而是萧仲卿,娃娃脸上还残留着悲伤与无措,似是不敢置信又似是想要确认般怯怯地小声问了句:“真的吗?”
    待anna从后视镜里与他对视后坚定地点了点头,脸色才好了点,勉强露出一抹感激的笑,重新低下头不知道想什么去了,不过好歹比之前失魂落魄的样子好太多了。
    一行人回到公司,萧云卿率先下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大楼。anna本来想让向东送萧仲卿回家的,可萧仲卿却死活也不肯回去。
    “anna姐,你让我跟着你们吧,我保证乖乖待着不影响你们。”恢复正常的萧仲卿拉着anna保证说,声音诚恳,带了些祈求。一路上的时间也够他回神整理好情感的了。
    anna皱了皱秀气的眉头,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可是……”
    “我也想尽快知道安子的消息,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萧云卿说着说着那双大大的眼睛竟然蓄满了泪,打着转几乎快掉下来了,看着可怜极了。
    也确实是可怜,萧仲卿伤心自责到了极致,他想,假如郁安之真出什么事了,他估计一辈子也原谅不了自己。
    见他这样,anna默默叹了口气,倒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妥协地微微点了点头,拉着他转身朝着萧氏大楼走去。
    ……
    萧云卿到了办公室,一刻不停地拿起桌上未处理的文件一件接一件地处理,听到敲门声也没抬头,也没说话,好像没听到似的,整个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一点儿没反应。
    该交待的都交待下去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了,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可是他却受不了,这安安静静毫无意义的等待只能让他不断想起郁安之,他怕这样下去自己会疯掉。他必须找些东西转移注意力,沉溺到工作中便是最好的选择。
    门外向东抬手还想再敲,anna急忙止住他,轻轻摇了摇头,拉着他走到一边儿小声说:“有消息了再进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入v的第一章,谢谢大大们还愿意继续看微雨的文文,微雨会努力的~~~
    ☆、31 虚弱
    门外向东抬手还想再敲,anna急忙止住他,轻轻摇了摇头,拉着他走到一边儿小声说:“有消息了再进去吧。”
    向东看了看紧闭的总裁办公室大门,又看了看一边儿沙发上捧着水杯看着杯子发呆的萧仲卿,无奈地点了点头,跟anna兵分两路各自去做该做的事了。
    隔日一大早,萧云卿还窝在办公室的皮制靠椅上,疲惫地揉捏着酸痛的太阳穴。一整晚他都没有离开公司,就算只是坐在办公室里发呆,他都没有挪动一下。一闭上眼,梦里总是郁安之绝尘而去的单薄身影,又或者是他一身血苍白地躺在焦黑的土地上,而他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动弹不得,宛若一个局外人一般,始终无法撼动丝毫梦境中的残酷事实。
    于是,他强撑着一直做了一整晚。直到清晨和煦的阳光撒向大地,安静的大街渐渐充满喧嚣的人气。萧云卿望着虚空,不禁有些愣神。
    电话铃的响声惊醒了他,看了看屏幕,他急急忙忙接起,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略显干涩的声音却让他整个人都僵了。
    “老板,结果出来了,那血液的确是郁先生的。”anna犹犹豫豫地说完,有些忐忑地等待萧云卿的反应。
    “向东那边有消息了吗?”心脏好似被野兽的利爪抓搡撕扯般的疼痛,一手攥紧了手机,一手紧紧握着扶手,手背青筋直冒。萧云卿深吸口气,尽量克制语气平稳地问,可略显沉重的鼻息还是泄露了此刻情绪的不稳。
    anna突然沉默了下,放低了声音说道:“云卿,向东传来消息,说市里大大小小的医院根本没有接收一个叫郁安之的男士,又或者是其他不明身份的男人。目前为止,也没有其他任何消息。”
    心中一紧,萧云卿却没有其他任何反应,或者说,他已经懵了,整个人都是茫然的。anna还在那边絮絮叨叨着什么“你别着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说明郁先生只是暂时失踪,但并没有生命危险……”等等。
    他却已经听不到了,萧云卿只觉得冷,心冷,从骨子里冒出的寒气侵蚀了全身,健硕的身体哆嗦着,连指尖都是颤抖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挂断的电话。
    ……
    郁安之知道自己在做梦,梦里他又回到了父亲死的时候。
    那时正年少的他正是需要家人关怀的时候,可是单薄的身影却直直跪在了布满斑驳血迹的病床前,眼神哀痛地望着面前孱弱的父亲。
    遭受严重车祸的郁鹤为已经将近油尽灯枯,可嘴里却仍旧断断续续地将最后的嘱咐说完:“安之,家里衣柜下面藏着一个小盒子,里面有一张存折,还有爸爸这些年的日记,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生活。”
    “安之,爸爸骗了你,你没有妈妈,是爸爸把你生下来的,这是爸爸这一生最大的秘密,你别怪爸爸,别怪爸爸……”
    说到这,郁鹤为有些激动,反反复复地念叨着这一句话,就好像固执地坚持着一个执念一般,整个人都入了魔。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到了这时候,原本打算带到坟墓里的秘密却还是说了出来,安之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不论如何,他不能仅仅因为自己身为男人的自尊就自私地剥夺孩子的知情权。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原本安静地瑟瑟发抖的少年郁安之猛地抬头,那双茶色眸子里面的震惊掩都掩不住。可是,当看到父亲那原本精致俊朗的面容此刻到处都是伤口跟淤痕,被身体的疼痛折磨得几近扭曲,就算到最后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可嘴唇却哆嗦着嗫喏着“别怪爸爸”四个字的唇形时,郁安之却瞬间释然了。
    不管他究竟是怎么来的,他的爸爸都是陪着他成长给他温暖的郁鹤为,永远都是。
    眼泪扑簌而下,郁安之喉咙哽咽地说:“爸爸,我不怪你。”
    最后的心愿已经达成,弥留的郁鹤为终于撒手而去。床边儿上的仪器发出尖锐的声音,那一瞬间,郁安之褪去了血色,整个人苍白到灰暗。
    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的亲人,终于离他而去了。郁安之猛地扑到那逐渐冰冷的被生活折磨得消瘦不已的身体上,手臂收紧再收紧,摇着头不准别人靠近,仿佛这样才能留住世上唯一的依靠。可是却被几人强势地从床上拽起,架着双臂站在原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色的布片遮挡了青灰的面容,装载着郁鹤为遗体的病床从面前退过,走远,逐渐消失。
    那是郁安之最重要的人走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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