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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惺也放下了书本,黏糊着拥在一起。
    “……你知不知道?……气死我了。”丁凯一直念念叨叨说着什么。
    季惺已经在昏昏欲睡了,没听清,随口发了个鼻音,“嗯?”
    “我说,你的初吻不是给我的,我气死了!”
    “啊?”季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清醒了一点,“你说什么啊!不是你是谁?”
    “……明明就不是,”丁凯撅嘴委屈,“我都知道了。其实也没什么,我不介意的。”
    骗鬼,看那样子明明介意得要死。
    季惺皱起眉头,完全不想睡了,“你说什么东西,给我把话说清楚。怎么乱讲?我怎么不是跟你初吻了?”
    虽然初吻这件小事是小女生才会纪念的,但是他也不想被冤枉啊!
    “你……”丁凯欲言又止,到现在他也没跟季惺坦白侯占强走之前他把人打了一顿的事。他可忘不了,侯占强满口血还得意地笑着、说季惺跟他接了吻的样子,一想到那一幕,他就恨不得把那人找出来再揍一顿。“……算了,没事没事。”
    “不行!”季惺较真了,爬到他身上,揪着他的衣领,居高临下看着他,“我最讨厌你把话说一半,给我好好解释清楚!”
    “说就说!”丁凯豁出去了,“你、你初吻是不是跟那个……侯占强?”
    “啊?”季惺傻眼!他气得实在没忍住,一巴掌就拍在丁凯头上,“你他妈的放屁啊!我怎么可能和他!你简直!……我操!你要猜也要猜得靠谱一点吧?这么荒唐没边的事你也猜得出来?我擦啊!”季惺气得不得了,“我就是跟猪、跟狗,也不会跟他啊!你!你!你……”
    丁凯见季惺这么生气,也呆了,反应过来之后喜出望外,“惺!真的没有啊?真的是和我吗?……我好爱你!……不过你不要爆粗口嘛……虽然好带感。”他一下子就把季惺给掀翻了,爬到了季惺的身上,占据了有利地势,低头就狂吻不已。
    “唔……你少来……嗯,等一下……嗯、嗯……”季惺想躲没躲开,只好跟他吻了又吻。“唔……好了!”好一会儿,一使劲,把他的下巴推得扬起,“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说!为什么会那么想?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没有原则的人?”
    “嗯,不是,我的惺是最纯洁最完美的。”丁凯嘿嘿笑着,拿开季惺的手,伏在他胸口上,止不住的笑,“嘿嘿……嘿嘿……”
    “笑!笑你个头!”季惺嫌弃地捏他的脸。
    “我是真高兴啊!惺!你的初吻是我的,你的第一次是我的,……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丁凯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季惺,“以后也都是我的!我的!”
    季惺羞恼,“你再不给我说个清楚明白,我可真的不理你了!明天也不给你做早餐!听到没有?你给我老实交代!”
    “好……”丁凯嘴角噙着笑,把季惺的手放在唇边不时轻吻,“你还记得不,你高二的时候,有一次回家,衣服撕破了……”他把事情和盘托出,怎么被气坏了,怎么截住的侯占强,怎么拿棍子揍的人,怎么听对方说那些骗人的话……
    季惺听得瞠目结舌,“……啊?你、你居然!……你没受伤吧?”他第一反应竟是担心当时丁凯的安危。
    丁凯长出一口气,“那哪能呢……嘿嘿。”
    “你听他胡说!那怎么可能!”季惺使劲回想那个晚上,记忆已经模糊不清了,唯一想起的就是他把侯占强拍了一板砖,“我就是再打不过也不能和他……呸!我把他后脑勺都拍了,你知不知道!”
    丁凯当然知道了,“嗯,怪不得他头上缠着绷带呢。”
    “切!”季惺撇嘴,安静地抱了丁凯须臾,又道:“哎!我说,你还有没有这种瞒着我干的坏事?嗯?早点坦白从宽,交代不杀。”晃晃丁凯的肩膀。
    丁凯懒洋洋靠在季惺的胸腹上,伸舌头舔了舔他的肌肤,痒得季惺一哆嗦。“……还有。”
    “什么?”季惺很感兴趣。
    “……向天空大声地呼喊,说声我爱你,向那流浪的白云,说声我想你……”丁凯轻轻哼唱起来。
    季惺跟着哼了两句,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瞪大眼睛,“……别告诉我,那次迎新晚会,你当时在大礼堂?你那天下午没去上课?”
    “对啊!”丁凯理直气壮,“我还看见了你的大红脸和大红唇!哈哈哈,不过还是好看!”
    “……”季惺真的无语了,“好你个丁凯,原来你那时……你那时才五年级吧?”
    丁凯手脚并用往上爬,和季惺头靠头躺着,洋洋自得地说:“我就告诉你了,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深深爱上你了。”
    季惺不由自主地有一种膀胱很胀的感觉,不是想要尿尿,而是与尿意相似一种激灵感,冲击着他的全身。他夹着大腿抖了一下。“你个小变态。”
    “怎么是变态呢。”丁凯用手戳着季惺的脸蛋儿,享受那种细腻的质感,“我这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一辈子对你忠心!至死不改初心!”
    “你这是恶心!”季惺心底甜蜜,嘴上还在矜持,又不由很感兴趣地说道:“……还有什么能证明啊?”
    “嘿嘿,”丁凯痞痞地挤着眼贼笑了,“我第一次梦遗,是因为你哦……我梦到你到我家来,然后和我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嗯,就像前几天我干你的时候一样,简直不能更棒……”他绘声绘色地描述着他梦见季惺的所有细节,季惺如同乖巧的猫仔,躺在他身下任他予取予求。
    季惺是猛翻白眼,“靠,你就梦吧!”
    “我现在不会做这样的梦了,”丁凯严肃,“……我现在可是美梦成真了!”脸上骤然绷不住,狂笑起来。
    那样子,太欠抽!
    季惺恼啊!翻身而上,左右开弓在丁凯身上揍个不停,“叫你笑!叫你笑!”
    丁凯捂着脸惨叫,但那声音是变形的,依旧是让人恨得想咬他一坨肉下来的笑声。
    两人打打闹闹,翻来滚去,擦枪走火……季惺最后关头把握住了,咬牙切齿葫芦了一次,丁凯才善罢甘休。
    作者有话要说:=========================
    甜甜的一章来咯!谁敢说不甜我咬谁哦!
    其实我也最喜欢这种甜甜的章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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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前几天我回了郊区,去了原来的学校。大!变!样!
    丁凯和季恪聊做梦的那个花园已经变成一片草地;季惺侯占强他们打架的灯光球场已经变成了驾校;季惺和丁凯拥抱的大足球场已经封锁了不准进去;不过,吴川和郑凡接吻的塔山公园,倒是还在……
    唉,世易时移啊,物变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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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 大烦恼
    这一年的春节在一月份,考完试马上就放假了。季惺和丁凯两个人才刚有过肌肤之亲,感觉特别依依不舍。放假回家前,在出租屋里胡天胡地了两天。丁凯就没让季惺下过床,连吃饭都是叫楼下的小菜馆送上来,舍不得季惺去做,洗澡更是抱着季惺进进出出。
    考完试之后也没有心理压力,季惺虽有些方面还有点闹别扭,却不忍打断丁凯的好兴致。丁凯弄了个暖炉在房间里放着,把季惺压在床上不停地亲吻,不停地侵犯。
    也许是季惺本来就天赋异禀,也许是丁凯十分小心,一直戴着套子,也很注重清洗,他的后穴竟也不曾发过炎,只有些微的红肿。期间丁凯曾经下楼过一次,因为安全套用完了。
    “唔……算了,直接进来。”当时季惺正在意乱情迷中,抱着丁凯的脖子,看着那小子一脸难受,扶着硬物在他穴口前磨来擦去又不敢进来又不想下楼买套子的纠结表情,红着脸说了这句话。
    丁凯反而全身一松,趴在了他身上,难受地蹭了两下,“……不行……这样容易生病。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受到一点点伤害。”
    “没事的啦!”季惺倒去劝丁凯。他现在是食髓知味,被丁凯在体内顶得浑身颤抖着喷发出来的滋味不要太美好。
    “啾……”丁凯笑着低头吻了他一下,“你等我,盖好被子,别着凉了。我下楼去那个小超市买,马上就回来。”
    见他坚持,季惺也就没反对,点了点头,“买点零食。”
    “你想吃啥?”丁凯边穿衣服边问他。
    “随便。”季惺缩在被子里欣赏丁凯的肌肉。这小子过完年就满19了,看着并不是特别强壮的那种,略有瘦削,但个子高高、肩膀宽宽,体型很够看。
    丁凯穿好裤子,拉好拉链,走过来摸了季惺脸一下,在额头亲一口,“你乖乖等我。”
    “嗯……”季惺下意识应了,待丁凯走出去门去才有些发怔。
    剑吭趺椿厥拢克们两个的地位怎么倒过来了?丁凯让他乖乖的?!有没有搞错!!!
    他瞪着眼睛,呼呼地为自己的后知后觉生气。不行,等那小子回来要叫他知道,谁才是老大!
    季惺裹在被子里翻身踢着脚,泄愤地打了床铺几拳。
    他是不知道,在丁凯心里,他已经是他的所有物了,再加上两人做那种事情的时候,丁凯总是主导地位,把季惺翻过来抱过去的操弄,所以现在的他,已然丧失作为年长者的地位了。
    季惺等了一会儿,脑子里准备了各种整治丁凯的方案。可到丁凯进门提着一大包东西过来的时候,他全都忘了,居然只是不满地抱怨了一句:“怎么那么久。”
    丁凯另提了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个方便饭盒,“我到小吃街去了。我想既然都下楼了,不如干脆就去买碗你喜欢的砂锅鹅肉粉。你昨天不就嚷嚷着要吃吗。”
    季惺果然星眸一亮,“真的?快快快,拿过来。”
    丁凯去厨房里取了个大碗,把方便饭盒里的米粉倒了进去,又将桌子移到了床边,把碗放在上面。这样季惺就不用下床,也可以直接吃了。丁凯宠溺地看着季惺拥着被子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地吃着粉,递了纸巾过去给他擦嘴。
    “咦,居然有两颗鹌鹑蛋!”季惺发现了新大陆,欢呼道:“赚了赚了,来,这个赏给你吃。”夹起来送到丁凯嘴边。
    丁凯张嘴一口叼住,还衔着季惺的筷子舔了两口。
    季惺故意拿筷子去夹他的鼻子,他咀嚼着鹌鹑蛋赶紧逃开,闪到一旁又悉悉索索把衣服裤子全脱了,钻进被子里抱着季惺的腰,压在他背上啃吻。
    半晌,他伸出手把刚买的安全套拆开,拿了一个。
    季惺还在吃粉,突然被丁凯从后面抱起来,然后一个硬硬的东西顶着他,他挣扎着,但还是慢慢滑坐下,慢慢地纳入了那个硬物,“啊……嗯……我、我还没吃完……”
    接下来他没有时间说话了。
    过完这糜烂的两天,季惺扶着腰回了家。大年初三,丁凯上了门,带着一堆送给季家的礼品来拜年。季惺正色庄容地摆出哥哥的架势招待他,季恪啥也不知道,兴奋地和好朋友欢乐地聊着。
    季维时不在家,说是老友聚会。
    田赛芬一直对丁凯很热情,招呼丁凯留下来吃饭。丁凯总是趁着她和季恪疏忽没注意的机会,拉着季惺亲嘴摸小手。季惺拗不过他,又不敢大声骂,只拿圆溜溜的大眼睛死死瞪着丁凯,警告他小心点。可那姿态看在丁凯眼中,分外娇嗔可爱。
    兄弟俩的房间里,季恪出去上厕所了,季惺又被丁凯抱住舌吻。
    “靠!你够了……再这样打死你。”季惺低声说着,气急败坏踩他的脚。
    “我好想你……今天去我家好不好?”丁凯在他耳边提议。
    “不行!”季惺坚决否定,“这才几天……好了,你快放开我,季恪要回来了。”
    丁凯撅嘴。
    季恪回来的时候,他哥坐在电脑前玩,他好朋友在另一边翻着一本书,正经得不得了。
    天黑得早,晚饭后丁凯就去赶车回市区,恋恋不舍地跟季家人告别。田赛芬感慨地说:“你看人家小凯多重情义。”
    季惺翻白眼。
    过了半小时,季家电话响了。季惺接起,是丁凯的手机打来的。
    季惺用眼角的余光瞟着母亲和弟弟,故作镇静,问道:“什么事儿啊?”
    丁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惺,我……我刚才看见季叔叔了。”
    “哦,”季惺不以为然,“怎么了?”
    “那个……嗯,算了,没什么。”丁凯显然决定缄口。
    季惺皱眉,低声轻喝道:“你不要又讲半句话!你知道我最讨厌你这样的。”
    丁凯沉默片刻,“……我看见季叔叔和一个女的,从一栋居民楼出来。他老远望到我,可能以为我没看见他,就和那女的拐进了菜场那条路。”
    季惺捏紧了听筒。
    “惺……?”丁凯大概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忙又解释,“可能是我看错了,不一定是季叔叔。对不起,我不该说的。”其实他确信自己没看错,而且季维时和那个女人非常之亲密,勾肩搭背的。
    “嗯。”季惺控制住自己,冷淡地说:“你肯定是看错了。”
    “哦。”丁凯明白,季惺一旦特别冷静的时候,就一定是他有了某种结论。他没再多言,挂了电话。
    没过多久,季维时就回家了。
    季惺用一种特别陌生的眼神观察着自己的父亲。
    季维时十分自然地换衣服换鞋,走到沙发上坐下就拿起遥控器,不顾田赛芬和季恪看电视剧正开心,胡乱调了几下频道。半晌,他感觉到了季惺的视线,屁股在沙发上磨了一下,有点不自在了。
    季惺从最初的震怒变成愤恨,眼圈一点一点的变红。
    季维时咳了几声,拿杯子走到厨房想倒水。
    季惺跟了过去,把老爸堵在厨房里。
    “干什么?”季维时虚张声势,想把儿子推开。
    “爸,你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季惺红着眼控诉。
    季维时还想装过这一次,“什么当初,说什么?你不要疑神疑鬼的。”说着,就硬是要越过季惺走到客厅里去。
    “你太过分了!”季惺已是成年人,突然发力,肩膀一顶,倒把季维时顶到一旁。“你当时说你错了,你说再给你一次机会!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季维时阴沉下脸来,“你不要得脸!乱讲什么?什么事都没有!”
    “我乱讲?你是不是又去找别的女人了?你把妈妈放在什么地位?你怎么能这样!”季惺再也想不到老爸竟然会矢口否认!这个人太无耻了,是他的父亲么?
    季维时不答。他吃定季惺不会把这件事捅到老妈和弟弟面前,而且也没有证据,所以他卯足了劲儿想要出厨房门,和季惺在门口推推扯扯。一不留神,手里拿着的青瓷杯子就哐当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季维时怒从胆边生,一巴掌甩在季惺的脸上。
    这一耳光抽过去,“啪”,极清脆。
    季惺猝不及防头一偏,撞到了厨房门。季维时趁机出去。
    “怎么了?”响动那么大,田赛芬不可能听不见。
    季恪也跑了过来,“爸、哥,……咦,杯子碎了?”
    季维时不悦地走到沙发边坐下,一言不发。
    “这是搞哪样?”田赛芬望望厨房,“好好的接个水怎么把杯子摔了?”
    “你儿子发神经了,连他爸都敢发脾气!”季维时皱着眉头靠在沙发上,一脸道貌岸然,掩饰地说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学校里没考好试还是出什么问题,这次放假回家就阴阳怪气的。你养的好儿子!”
    “还不是你儿子!”田赛芬撇撇嘴,没当回事。儿子大了,闹点脾气也是正常的。
    季惺靠在厨房门上,听到这些对话,心里的失望刹那成了绝望。
    季恪拿扫把在扫地,“哥你让让,别踩着碎片了。”
    季惺面沉如水,进了房间,一晚上没出来。
    季维时心底发毛,懊恼不已,怎么又被这小子知道了?真是老马失前蹄。
    三年前那一次,季维时后来确实和那个女人断了。现在这个,却又是重新勾搭上的了。
    有些事情,只要做过一次,总会一错再错。
    说老实话,如果是被老婆知道了,季维时不会那么烦躁。偏偏是被性情忧郁的大儿子看到、知道,他一筹莫展。
    从前季维时觉得大儿子和自己比较像,心底是比季恪更偏爱一分的。可三年前开始,他和儿子就变成两看相厌。他甚至觉得,没有抓到儿子的什么把柄,是个遗憾。
    这天晚上没再发生什么其他的事,第二天,季惺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学校。寝室虽然锁了,他和丁凯租的房子却随时可以回去。
    季恪大惊,“哥,你干嘛啊,年都还没过完。”
    季惺不理。
    季恪只好跑出去给爸妈说。
    过了许久,季维时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坐在桌子边看着季惺,一副要和他促膝长谈的神情。
    “季惺,你和爸爸聊聊好不好?”季维时一改昨晚上的凶相,一脸慈祥。
    “我没什么好和你聊的。”季惺平淡,一直在装箱。
    “你听爸爸说,我现在和别的女人真的是没有什么,都是一些普通朋友,跳舞认识的,聊聊天、吃个饭,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季维时承认了一部分,他知道全盘否认是绝对行不通的。
    “你去见普通朋友何必跟妈撒谎是聚会?”季惺猛扭头望着他,“什么样的朋友会呆在别人家一整天?爸,你不用再骗我了,你是在骗你自己。”
    季维时没想到从一开始就没法把话题进行下去。好哄的小孩子早就不存在了,眼前已是个什么都明了的青年。
    “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知道说也没用,”季惺把最后一件衣服塞进箱子,“咻”的拉上拉链。“我今天就回学校去。”
    季维时忙说:“这才几天?你回去干什么?学校里放假了又没人。”
    季惺站直身子冷笑了一下,“爸,你不觉得,我不在对你反而是件好事吗?”他穿上羽绒外衣,“希望您能够收敛一点,不要太过分。你知道妈和弟弟的个性!”
    谈不拢,倒被儿子一顿抢白,季维时脸色不愉的坐在那里,看季惺出了房门。
    季恪在门口,探头看了一眼父亲,又拉住哥哥的箱子拉杆,“哥,你真要回学校啊?到底怎么了!”
    田赛芬本来在嗑瓜子的,一把瓜子撒在桌面上,“大过年的,季惺你闹什么?初六还要去大舅家拜年,你不去亲戚们怎么想?”
    “我没说不去啊,”季惺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母亲,一直没有把事情告诉她。但是这件事如果由他说出口,母亲也会受不了,他只能愧疚了。“初六我也去大舅家,和你们会合。”
    田赛芬也不知该怎么劝他了。
    季维时走到客厅,“由他去!”那样子就是一个对执拗的儿子毫无办法的父亲。
    季惺不再说话,开门。季恪一直跟到了楼下。
    “哥,你和爸到底是怎么了?”季恪再迟钝也看出了问题,“前几年我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更是变本加厉。有什么话你不能说开了吗?”
    季惺苦笑,“……也许有一天你会明白。当然,最好没有这一天。”除非老爸自爆艳事,或者是终于被这娘俩发现。
    季恪真是不懂。
    不懂好啊,有些事情知道多了是一种痛苦,什么都不知道最幸福。
    季惺回到出租屋,并没告诉丁凯,但第二天下午,丁凯就自己跑过来了。一问,果然是他打电话去季家,季恪告诉他的。
    季惺神情疲惫。
    丁凯晓得是自己说那一番话造成的,很自责。可到了晚上,他就销魂荡魄得快晕了――季惺主动缠着他,手臂一刻也不愿放开他,下面那个翕动的小嘴紧紧吸着他,绞紧收缩,那滋味……
    “惺……我真想死在你身上……”
    “嗯……那你倒是……来啊……”
    季惺全身心沉浸在性爱里,想用这种方式在忘却所有的烦恼。
    作者有话要说:=============
    成长的烦恼,家庭的烦恼……
    人生的烦恼……
    第五十四章 回董
    一年多时间,季惺和家里的关系就是这样不冷不热。暑假,他的东西都没有带,只身回去住了几天,见见吴川郑凡。
    那两个人之间也出现了问题,但是一个顾左右而言他,一个隐忍不发。
    季惺和丁凯在g大出租屋里专门招待了两人一次。
    吴川一脸的羡慕,“你俩真够性――福的。”那个“性”字拖了老长的音。
    季惺和丁凯已经做过无数次,脸皮也磨练出来了,“切”了一声,心道,你俩高中就搞上了,现在还来说我?
    丁凯的态度不同,但凡他听到别人说自己和季惺的事情,都乐得不行,面上笑开了花,他特别希望别人知道季惺是属于他的。他像个男主人一样,端茶倒水切水果,殷勤地招待季惺的朋友。
    “这小子被你调教出来了啊,”吴川上下打量丁凯的背影,“看起来有个男人样了。”
    你是不知道他在床上更男人……咳咳咳,想这个干什么!季惺瞥了一眼丁凯,扁扁嘴。
    郑凡一直坐着没怎么说话,时而瞟一眼吴川,过了会儿,走到阳台上去抽烟了。
    “郑凡抽烟还那么厉害?”季惺问吴川。
    “我哪知道?”吴川无所谓的耸耸肩,“好久没见他了。”
    头两年吴川还张罗着要去看郑凡,这一年倒是没听说。季惺望着吴川,眼里有惊讶有质疑。
    “你那样看我干什么?”吴川挤了个笑容出来,却分外难看,“我都努力了那么多年,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我能怎么办?你不觉得他挺过分的吗?到底是要怎样,给个准话啊?什么都不说,就那样耗着,我可耗不起。”他扬扬脑袋,“反正我就还不信了,难道非他不可?世界那么大,总有对胃口的人在,想开了也没什么。”
    季惺忽有点为他们惆怅,叹口气。
    少年时代掏心掏肺地爱一个人,等到现实问题摆在眼前了才知道:其实,就算再怎么爱,也可以平静的分开。
    季惺换了个话题,“明年毕业了,有没有什么工作想法?”
    谈到这个,吴川兴致提了起来,“我学的金融贸易,找工作应该不难吧。上海的大公司那么多,找个500强企业先学点东西呗,最好能有外派的机会,别提多爽。我才不要回g市,连个像样的大公司都没有。”
    郑凡抽完烟走进客厅,正好听见了吴川这句话,站在那里半天没过来。吴川明明眼角余光看到了他,却也只是面朝季惺。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季惺忙站起来,“汤应该要好了,丁凯放盐没个度,我去厨房看看。”
    刚进厨房十几分钟,听见大门响动,似有人出去。季惺走到客厅一瞧,只有吴川坐着。
    “怎么了?”季惺忙问,“郑凡去哪儿?”
    “他去买酒,”吴川嘴角有可疑的亮色水印,满不在乎地抹了抹。
    不用说,又和好了。
    当晚,吴川嚷嚷着不想走。出租屋的另一个房间本来就没人睡,便让给了他们。季惺喝多了啤酒,夜里起来上厕所,听见那个房间里的床吱吱嘎嘎激烈地响着,间或还有吴川的一两声呻吟,“啊,快点……小凡,那里……嗯,我要……”
    季惺决没想到会听到别人这种事,觉得不大好,刚要抬步走开,就听见郑凡粗噶低沉的喘息里饱含着情意说:“川川……我爱你……”
    季惺愣住了。以前他一直以为吴川付出得更多,至少面上是这样的。可听到了郑凡这么一句,不由得认为,其实郑凡的爱真的是深藏在心底的,谁也不能怀疑。
    上完厕所回到房间,丁凯闭着眼睛,张开手臂等他偎进怀里。季惺凑过去和他缠绵地接吻。
    第二天,吴川又和郑凡挨挨蹭蹭起来,郑凡细长的眼睛也比平时生动多了,闪着笑意,抬手搭在吴川肩上紧了紧,似在宣告所有权。
    季惺已不知道该对他们说什么。
    “你们……不准秀恩爱!”
    吴川抛了个媚眼,“嫉妒啊?”
    季惺腰被丁凯搂住了,“惺,我们也来秀。”
    “……滚。”
    大四这一年时间过得特别快,丁凯还是送了季惺一部手机,方便他找工作。不过这电话基本是被他们两个用来远距离传情达意了。
    丁志聪知道儿子和季惺在校园内租房子住这件事的时候,季惺已经是大四下学期。当时他正在参加一场招聘会,突然接到了丁凯的短信。
    【惺,我爸今天心血来潮突然来校园看我,结果知道我不在宿舍住了,非要去我们租的房子那儿。你在哪儿啊?能不能赶紧回去收拾一下,我昨晚上用的套子还在垃圾桶里没倒呢。】
    丁志聪也来过好几次学校,但每次都是提前给丁凯说的,他总有时间去寝室布置一番。这次怎么突然来了?
    季惺是在市区的人才市场,他忙回了个短信:【我今早不是给你说了来市区吗,回去要一个小时啊。】
    丁凯很无奈地回了个:【……我和我爸在食堂吃饭。我想想办法劝他别去,拖一拖时间。】
    季惺忙往车站走,【行,你多拖一会儿,我马上就回去。】
    昨晚上……啊啊啊!季惺边走边回想,偏偏昨天做得特别激烈,在客厅沙发上来了一次,床上来了一次,浴室还有一次。用过的安全套几个房间的垃圾桶都有,客厅里还有一包开过没用完的。
    这要是被家长看到――绝对不行!
    季惺紧赶慢赶到了车站,回学校的中巴车必须要等到坐满了才开车,他等得很心焦。好容易到了校门口,三步并作两步地往出租屋里跑。可惜还是晚了,打开门一看,丁家父子已经在客厅里大眼瞪小眼。
    丁志聪面无表情地坐着,看到季惺,勉强颔首。
    季惺吃不准丁凯爸爸是不是知道了他们的事,喊了“叔叔好”,便偷瞟丁凯。
    只见丁凯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直直的,脸上是非常不高兴的神色。
    季惺想问,但看两父子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也不好开口,笑了笑,走进了房间,匆忙收拾起凌乱的床铺。
    丁志聪的声音隐约从客厅里传来,“凯凯,这是你妈妈的心愿,难道你也不考虑?”
    “我……我不想去,”丁凯闷闷的,“我这边都还没有毕业,回董家做什么!”
    季惺心中一惊。
    “你外公也给了你另外的选择,你可以去留学。”丁志聪劝着,“当初你来g大,爸爸就不赞同,但是你愿意,我也没有办法,可现在不能再放着你不管了。爸爸的工作重心已经放到了董家,你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当年董家其实并没有恶意,丁志聪在妻子的葬礼上也知道了此事,所以这几年他为了能够时常到妻子墓前探望,接受了董家的安排,在董氏集团里帮忙,董家也比较看重他的能力。
    丁凯拒绝:“那是你的事,我并不那么觉得。再说董家有什么好?”
    “凯凯,你能不能听爸爸这回?”丁志聪苦口相劝,“董家产业虽然大,但是人丁并不兴旺,你只有一个舅舅,你外公年纪也大了,你作为小辈,无论如何也没有置之不管的道理。你都没有去过,怎么知道董家不好呢?”
    “爸,董家到底给了你什么好处?”丁凯有点不可理喻,“这才几年,你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了?”
    丁志聪半天没说话,大概自己也在反思。这倒是丁凯年轻气盛的思维在作祟,丁志聪到董家与他有没有骨气这种事情一点关系也没有。没道理说董芝兰去世了,他就必须得和董家保持距离。而且他并不是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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