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检讨书出来忽悠了他几句,他登时乐得眉头上扬,但邱瀚宇同时捋下一句包含深意的话,用直白的话翻译过来就是:老子昨天放过你,是给你面子,特么你要是敢再越部门找茬,老子就先毙了你!
吓得方正国登时不敢出声,再也不敢找辰良的茬。
公司的事情告一段落,路秉良那头也传来了好消息,在辰良帮助下,新任主厨厨艺大有长进,餐厅业绩回归了正规,正慢慢好起来。
在此期间,久华公司的酒店和商场非常不逢时地开业了,由于御龙大酒店的热潮还没退去,久华公司酒店的客源都被御龙吸引了过去,营业额完全没预料的高,着着实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看到了么,久华公司的营业额,比我们低了十个百分点,”邱瀚宇拿着内部人员送来的数据资料,笑得前仰后合,他抬头看向身后的辰良,竖起拇指夸道,“这都是你的功劳!”他的企划是在辰良自荐去中餐厅的理由上改的,归根究底还是辰良功劳最大。
“我没做什么,是你的企划好。”辰良正在帮邱瀚宇按摩,自从企划开始后,邱瀚宇连家都没空回,只能继续在辰良家蹭吃蹦睡,辰良不但做他御用厨师,还成为了他的专职司机,每天负责接送。
“我有让你夸我么?不要自作多情。”邱瀚宇乐滋滋地舒展双臂,悠闲地翘着脚享受辰良的服务。
这时候要是刘绍,肯定会笑嘻嘻地赔礼道歉,拍马屁地说:“不不不,我只是陈述事实而已,我们邱总那么优秀,不用夸,大家都知道您能干。”
辰良却从不吃邱瀚宇这套,他老老实实地帮邱瀚宇按钮手臂的经络,半天就吭了一个字:“嗯。”
邱瀚宇真是败给他了,无奈地拍了拍额头,感慨道:“我怎么就认识你这个闷油瓶呢?算了,不说这个,说个有意思的,听说久华公司的老总也姓陈,跟你同个音,巧吧,你说你们是不是百年前是一家人,后来因为观念不合就分家,变成同音不同姓?要是的话,就喊他快点滚蛋,别来抢我们的生意,挖我朋友的人。”
辰良手指一僵:“名字?”
“嗯?我想想,叫什么来着,”邱瀚宇摸摸下巴,想了半天,恍然大悟,“想起来了,叫什么陈厉克,这名字真晦气,听起来就不舒服,煞气太重。”
辰良松了口气,幸好不是那个人:“煞气重,未必事事顺利,比如这次就输给了我们。”
“什么叫输给我们,”邱瀚宇得意得眉飞色舞,“这是他们水平太低,比不上我们。”
“嗯,”辰良转开了话题,“但久华不像是忍气吞声的公司。”
邱瀚宇不在意地挥挥手:“行了,就他们那小人嘴脸,也就是来我们公司挖人这点本事了,难道还能派刺客来刺杀啊。”
“勿轻敌。”辰良担忧道。
邱瀚宇满不在乎:“放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又不是神通广大的齐天大圣,怕什么。就算齐天大圣,还得怕如来佛祖呢。不过……”他转过头,凝视辰良的脸,“别人被挖走我不介意,只有你,不准走。”没有一贯别扭的傲娇,他真挚地、认真地流露出真实情感,放低了所有姿态,只求辰良留在他身边,因为对他来说,辰良是这世上唯一的存在,也是他……念念不忘的人。
二十多年来,他的感情是张白纸,懵懂不知,他不知对辰良是喜欢,还是依赖,他只是打心底希望辰良永远留在他身边,不离不散,长情陪伴。
辰良看着眼前宽厚的肩头,眼里是化不开的柔情:“我不走。”――我就在你身边。
邱瀚宇指着道:“说好,这是你自愿的,不是我强迫你的,我可没求你留下。”
“嗯。”辰良揉了揉发酸的手,结束按摩,接过邱瀚宇递来的水喝了一口,“明天我休息,可以去帮你联系师父修水管。”
邱瀚宇拿杯的手顿在了空中,过了一会儿,才扯出一个很勉强的微笑道:“干什么,闲着没事干,怕长蘑菇?放心,我这人很宽容,就算你发霉我也不会嫌弃你的。”
“快放寒假了。”
邱瀚宇笑容顿时凝滞,一口水噎在了嘴里,迟迟没有滚落食道。
“放寒假”三字有如千钧之重,死死地压在他心头,放寒假就意味着辰瑞会回来,他们两人的“同居”生活将要结束。
这短暂的“同居”生活里,他们发生了什么?没有,就像一杯白开水般平淡。千篇一律的一起上下班,然后互道晚安,起床又重复前一天的生活,仅有的相处时间,还是晚上疲惫下班后短短一、两小时,实在少得可怜。
虽然没有波澜起伏,但却有说不上的幸福感溢满胸腔,每天有人陪他上下班,帮他戴领带,帮他洗衣服,帮他按摩……满满都是温馨与幸福,他多想时间再延长一些,分别再迟一些,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回味相处的美好。他突然后悔为什么每天晚上回来后,聊了几句倒头就睡,明明有充裕的时间可以陪辰良聊天、谈心,他却将时间浪费在了睡眠上。
不够,这点时间还不够啊,他还没有完全了解辰良,比如辰良喜欢吃什么、穿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的等等,他还什么都不知道,相反,辰良却把他的生活习惯都摸了个透。
他静默地吞下那口水,握紧了杯子:“你明天过去吧,钥匙给你。”他掏出钥匙,丢给辰良,“你弟何时回来?”
“下下周六。”
邱瀚宇松了口气,幸好还有两周时间可以缓冲,还能再多享受这种生活。他要好好珍惜仅剩的时间,跟辰良好好相处。
辰良第二天就去邱瀚宇家了,这次终于顺利地帮邱瀚宇家换上了新水管,水也能正常使用了。他发短信告诉邱瀚宇,看时间还早,就顺便打扫了一下卫生,清理冰箱一堆因为放太久而过期的食材,忙忙碌碌了大半天,直到傍晚才结束。
他借了厨房,将晚饭做好,打的送去给邱瀚宇,邱瀚宇刚好结束手头工作,享受难得的清净,听到辰良送饭来,高兴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没等辰良敲门,就跑过去开门将辰良迎进来。
由于两人身份原因,他们不能同时在公开场合碰面和走一起,因此一到饭点,邱瀚宇都会主动去他的专属总统套房等待,辰良也很默契地在合适的时间到来。
辰良放下盒饭,扭开盖子,将今天做的菜一一摆放出来,没有特别油腻的大鱼大肉,只是一些简单而朴素的家常菜,但营养价值很高,特别适合经常动脑消耗能量的邱瀚宇――辰良只有在邱瀚宇嘴馋时,才会做油腻美味的食物,其他时候会依照他自己编排的膳食谱,和邱瀚宇的身体情况来做。
一碗乌鸡党参汤被放到了桌上,鸡肉揉合药材的香味霸道地将空气挤压了出去,蛮横地让鼻尖只嗅到汤香。邱瀚宇还没品尝,就像醉酒的人般深深地陶醉在香味里,不可自拔。
一勺子汤入了口,满口都是鸡肉的鲜香,咽下去后,竟感觉浓香随之划入食道,在胸间恋恋不舍地流荡。
邱瀚宇一口气把汤喝了个底朝天,连党参浸入的汤汁都不放过,把党参嚼了个干净。
热汤下肚,冰凉的指尖都暖了起来,邱瀚宇发出满足的喟叹:“真舒服。辰良,我发现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没有你我怎么办?”话一说完,邱瀚宇愣住了。
糟糕,竟然说出了心里话!他整个人都懵了。
对于这样过分暧昧的话,辰良会怎么回答?说不要开玩笑,还是说……我也离不开你?
他心脏怦怦直跳,在紧张,也在期待着,拳头紧张地捏了起来,目光死死地盯着辰良。
如果,他是说如果……如果辰良说的是诸如“我也离不开你”的煽情话语,他一定不再压抑情感,放肆地抱住辰良,疯狂地吻他!
然而,辰良的话犹如冰冷的刀,深深地插在他心口,任鲜血淋漓,任血流成河。
“你未来的妻子一定比我更想听到这句话。”
心,一寸寸地凉透,妻子么?也是,辰良是异性恋,才不是他这种口口声声说着自己是异性恋,却屡次对男人产生好感和生理反应的龌龊男人,辰良怎么可能接受这种恶心的话。
邱瀚宇眼里的希望之火霎时熄灭,他失魂落魄地夹起一块苦瓜,放入嘴里,苦涩的味道就像化不开的忧愁在口腔中弥散,融入四肢百骸。
“这苦瓜,真苦。”
辰良默默地捏紧了拳头,指尖变得苍白无比。
天知道,听到那句话时他心情有多雀跃、多惊喜,他恨不得向邱瀚宇张开双臂,送上热情的拥抱。
可是,他没有勇气。
家庭的变故与自身经历,令他变成一只可怜的刺猬,明明渴望被人触碰,渴望别人爱着,却不敢让任何人靠近。他蜷缩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接触外人,不与人说话,除了他弟弟外,从不向他人敞开心扉。
邱瀚宇是第一人,也是目前唯一一个他能亲近并关心他的外人,他比任何都珍惜这份情谊。他深深知道,邱瀚宇是异性恋,总有一天会娶妻生子,传宗接代,而他只是邱瀚宇的好朋友、好兄弟,刚才的话,不过是一句玩笑而已。
他不敢想象,一旦他捅破这层兄弟关系,妄想往更近一步的关系发展,邱瀚宇会怎样的震惊,他也没有勇气,去面对邱瀚宇拒绝、厌恶然后绝交的眼神。
因为渴望,因为珍惜,所以他不敢痴心妄想。
其实,他只是个渴望爱情的胆小鬼而已。
由于两人的上班时间不同,辰良每次送邱瀚宇到公司后,要么瞎逛要么到厨房准备工作,视心情而定。
今天他无心工作,商场也没开门,他便在四处随意晃悠,吹吹风、赏赏景。
这时,一位穿着西装、戴墨镜的男士突然拦住辰良。辰良吓得倒退一步,脸色顿时发白,即便能接受邱瀚宇的接近,但内心的恐惧症结还没解开,遇到生人的靠近,他还是很害怕。
对方似乎没想到辰良反应这么激烈,他很绅士地倒退一步,与辰良保持一定距离,很有礼貌地半鞠躬道:“您好,辰良先生,我是久华有限公司的经理,这是我的名片,”他双手向辰良递出名片,提出请求,“可否移步一旁说话?”
辰良缓过了劲,没有接过名片,警惕地环视四周,发现似乎就这男士一人,但他也不敢放松戒备,后退了几步,冷冷地道:“什么事?”
“请您不用担心,我并没有恶意,只是想跟您谈谈工作的事情。”见辰良不愿收下名片,那人站直了身体,介绍道,“自我介绍一下,如刚才所说,是久华有限公司的经理,方便的话,可否跟您谈谈?”
辰良语气冰冷地道:“如果是想让我到你们公司工作的话,免谈。”久华和文达的竞争处于白热化阶段,这种时候来找他,用鼻子都想得出来目的是什么。
经理一怔,怕是没想到辰良那么直接,他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惊讶,镇定地道:“不,您误会了,我们没有那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