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势顿时更加紧绷,两位国公站到了太子这边,就意味着在权力上,他们暂时持平了,毕竟剩下的不支持太子,也未必会站在萧钰和君容这边。
众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随即偷偷打量萧钰的脸色,都这样了,不可能还无动无衷吧?
没成想萧钰反而还笑了起来,“还有吗?谁要是想支持太子,抓紧时间过去,不然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剩下的官员们迟疑片刻,又过去了几人。
丞相眯着眼睛看着场上形势变化,最后还是没有迈开腿。
他觉得萧钰淡定的有些过分,说不准还有后手,虽然他想不出此刻萧钰能有什么破局之法,但这不妨碍他赌一把。
于是他没有动,依然站在原处,其他心里有想法的人见丞相没动,还如此气定神闲,顿时明白了什么,也安心的站在原处。
定国公见状意有所指道:“丞相大人能走到今天,果然不简单。”
丞相掀起眼皮看他,冲着他拱拱手:“彼此彼此。”
三位国公都站了队,剩下的一位霎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镇国公顶着各方的注目,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的走向了另一侧,与众人截然相反的一侧。
萧钰毫不意外,她看着镇国公,笑着点点头:“满朝文武,唯有镇国公是一心为大乾。”
镇国公诧异的看她一眼,坚毅的脸上微微动容,却还是什么也没说。
萧钰也不在乎,人各有志,各有追求,你可以不理解,但起码的尊重要有,镇国公不想掺和皇位之争,他是个将军,只想带兵抵御外敌,这很好。
眼看着两方人马分据两侧,剑拔弩张,君耀满意的笑了:“我怎么瞧着,我这边的人,比你那边的要多一些?”
萧钰转过身来,居高临下的睨着君耀,神色冰冷:“废物再多,也不过是一堆废物,人才多了,那就是一片栋梁。”
随后,她冲着君耀勾了勾手指:“行了,别废话了,要打便打,今天,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想要皇位,你拿命来换吧。”
说话的同时,她反手抽出了身边御林军的佩刀,狠狠的掷向君耀。
君耀完全没想到她一言不合就直接动手,看着忽然向着自己飞来的刀,一时间被吓得定在了原地,浑身僵硬的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刀尖逼近。
然就在众人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害怕的闭上眼睛的时候,忽然有人从人群中蹿出,一把握住了刀柄,拦下了这一击,随后反手把刀原路扔了回去。
萧钰不慌不忙,甚至唇边还带着几分笑意,她轻声呢喃着摇摇头:“可惜了……”
蓝色面具一闪而过,蓝衣忽然现身,身影快如惊鸿,没人知道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他握住反掷回来的刀,轻松化解了上面的强悍内力。
君耀看着忽然出现的留影,再看看气定神闲的萧钰,心脏后知后觉的狂跳起来,临近死亡的感觉彻底激怒了他:“我给了你们机会,你们却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今日我君耀就要为大乾皇室清理门户,杀了你这奸臣和里面的傀儡!来人——”
“反贼就在眼前,此时不杀,更待何时?”
君耀大喝一声,很快就有黑衣人从四面八方窜出来,冲向御林军,御林军指挥使尚孟立刻提刀指天:“保护陛下和王爷!”
“是!”
然而下一秒尚孟就被血溅了一脸,他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副手倒在自己的面前,抬头看去,就见另一位副指挥使冷眼瞧着他:“没想到吧尚孟,我是太子的人。”
“好啊,原来是你,难怪上次那些人死的悄无声息,原来是你做的!我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尚孟心里又急又气,对方冷哼一声:“各为其主罢了。”
说着丝毫不念旧情的提刀冲了过来,尚孟来不及细想,只能尽力去挡。
同样的场景不断上演,往日并肩作战的兄弟,忽然就成了敌对方,谁心软,谁就先死,只有心狠的,才能在这一场争斗中活下去。兵器碰撞之声不断,厮杀声此起彼伏,很快嫣红的血就流了一地。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快跑!”
百姓们惊慌失措的四散奔逃,然而大街上挤满了御林军和黑衣人,能逃到哪里去?
萧钰翻身下马,第一时间冲进了龙辇,“陛下莫怕,跟着我。”
“嗯。”
君容把手递给萧钰,走出龙辇之后,眼前一闪,就见寒衣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寒衣,保护好陛下。”
“是。”
寒衣瞥了君容一眼,握着剑站在他身侧。
马蹄声传来,萧钰眯眼看去,就见一队身披重甲的士兵向着这边逼近。
“这是——”
君耀脸上露出得意之色,隔着厮杀的人群对萧钰道:“这是京都大营的兵士。”
“萧钰,君容,你们还不跪下来求饶吗,凭这区区三千御林军,就想与京都大营的一万兵士对抗,你未免太天真了吧?”
君耀唇边泛起冷笑:“难不成,你是指望那五千护城军?可是那护城军,也是我的人啊。”
他期待的等着,等着看萧钰和君容露出恐惧之色,可等了半天,萧钰和君容站在御林军之后,眼睛都没眨一下,他心里顿时浮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
“你早就知道了?”
君耀迟疑着问。
萧钰负手而立,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是很早吧,三天前才知道。”
说着,她举起手吹了个响亮的口哨,就见一大批兵马呼呼喝喝着从阴暗的巷子里冲出来,与君耀和京都大营的兵士对峙。
君耀一惊,四面环顾,脸色顿时发白:“怎么……怎么会?你们疯了不成?”
萧钰轻笑一声:“你安插在护城军里的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如今,护城军是我的。”
君耀心下暗恨,牙关紧咬:“那又如何!你别忘了,就算御林军和护城军加起来也不过八千人,我这边还有一万余人,萧钰!你把人都调到这边来,可有想过定国公府和摄政王府?”
此言一出,萧钰脸色立刻冷了下来,君容也气的不轻:“你好歹是做过太子的人,竟然拿人家的亲眷做威胁,卑鄙无耻!”
君耀见萧钰终于变了脸色,心里痛快至极,他恶狠狠的瞪着君容,声音嘶哑:“你懂什么?要不是摄政王下套,你这贱种也配站在此地与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