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弯佝着身子站在溪水中摸索着,袖口高高挽起露出了白皙光洁的手臂,在以身后一片黄昏作为背景下的身体线条显得愈发柔和,就好似全身泛着柔光般令人不禁有一时的炫目。
走到岸边,张重己下意识地瞥了一眼静静立在脚下的那只水桶,扬眉勾起唇角。
“看来你的收获很多,”张重己蹲□子,看着水桶里那若干条游得畅快的鱼儿,声音有些意外的愉悦,“还真是不能小看你呢,不愧是天才,样样都拿手。”
清朗的嗓音带着几分明显的笑意让人不禁心神一动,袁君闻声转过身,映入眼帘的便是张重己那张始终带着淡淡笑意的温润脸颊。
对于张重己的出现,袁君只是轻愣了一下随即嘴角便扬起了愉悦的弧度,语气很是轻快:“老师,你来了?”
张重己抿着唇“恩”了一声,伸出指尖随意地拨了拨桶里的水面,随着波纹一圈圈荡漾开来那些鱼儿也仿佛是受了惊吓般四处逃窜,只是无奈水桶太小,鱼儿也逃不到哪里去,游来游去也只是被圈在那么一处罢了。
再次抬起眸子之际,袁君已经上岸,赤果着脚丫丝毫不惧怕那些岸边细碎的石子会不慎划伤他的脚底。
“老师,我很不错吧?”袁君翘着嘴角在张重己对面蹲了下来,那双黑眸闪烁着隐约带着邀功的意味,“今天的晚餐可以吃鱼吃到饱了哦。”
“那么,”张重己闪了闪眸子,语气一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半响后勾起唇角继而道,“真是辛苦你了。”
“啊,其实也只是用了些小主意罢了。”袁君脸颊红了红,指腹不好意思地蹭了蹭鼻梁,腼腆地笑了笑,“主要是这群鱼太笨了。”
低头扫了一眼桶里欢游的鱼儿,张重己只是勾了勾唇角,笑的温和。
“啊,对了,”似乎想到了什么,张重己轻蹙起眉头,指尖佯装若无其事地抚上颈脖处的那某处疼痛的地方,表情略微苦恼,“不知道这次野营你有没有带一些驱蚊水?”
“驱蚊水?”袁君愣了愣,下意识地将视线移到对方颈脖的那一撮殷红之上,喉咙不禁紧了紧,似乎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些沙哑起来,“……我好像有带,只不过老师要这个做什么?”
张重己的眸子闪了闪,佯作苦恼地捏了捏鼻梁解释道:“野外蚊虫多,只是睡了一觉身上便被咬出不少包来。”
说着,张重己便拉开领口,精致的锁骨上端赫然露出一撮长细的吻痕来:“怕是夜晚的蚊虫更多,想做写防蚊措施。”
袁君的唇角有一丝僵硬,但也只是一瞬间罢了,下一秒他便笑着眯起了眸子,语气轻快道:“好,晚饭后我给老师送过去。”
张重己勾了勾唇角,将手一抬,随意地揉了揉他的头发,宛若长辈对待晚辈间有着淡淡的亲昵感。
“谢谢了,袁君,你还真是个贴心的好学生,”语气顿了顿,张重己的唇角弧度越发扩大,“比起那些招人恨的蚊子好多了。”
对于张重己突如其来的举动,袁君只是愣了一愣随即嘴角的弧度扩大了不少,红着耳根没有抗拒,就像只乖顺的奶猫般眼神闪烁地看着他,翘着嘴角满满的愉悦:“这是我应该做的。”
看着眼前表情自然、笑容依旧的袁君,张重己手下的动作顿了顿,嘴角的笑容却淡了些。
果然,和睡梦中的触感一样,所以说自己是将他的头发误作为那只猫咪的毛发了么?
张重己垂下眼睑,在袁君看不见的角度勾起一丝冷笑。
袁君的反应恰巧在张重己预料之中,如果真如同他所想那样这般试探就能显露出马脚来反倒不是袁君的性格了。
身上的那几处痕迹还在隐隐泛疼,张重己抿紧唇线,不着痕迹地沉下眼神,心底的恼怒情绪却是一丝也没有减少。
好感达到80就必须要做点亲密接触吗?就像袁柯的强吻一样?
啧,这难道该归功于好感处于80之际所应产生的欲/望冲动吗?
他是想早日攻略下袁君没错,但是如果不是到了迫不得已的地步,他不想以自己的身体来当做筹码。
张重己是个男人,他有他自己骨子里的傲气和尊严,他可以佯装不属于自己的性格,也可以捏造一份完全不存在的真情实意,甚至可以为了顾全大局而接受男人的求爱与索吻亦或是去学自己所反感的娇柔做作,但是侵犯于任何身体上的行为却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不想为了这么一项所谓的攻略任务而付出他作为男人最后的尊严,这对于他来说,太过愚昧。
尽管如今的他对女人只有烦躁感,尽管他的目的是打算勾引那四兄弟而致于他们互相的反目成仇,但是他却从来不曾打算要利用身体去达到什么目的。
就算他换了一副身体,就算这个世界是不复存在的,就算那些人只是区区的攻略目标,他却始终难以说服自己像个女人般躺在他人身/下故作呻/吟。
说他故作清高也好,佯作贞烈也罢,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将能丢的全部都舍弃,唯独最后一点作为男子的尊严,作为张重己的傲气,他无法倘然丢弃。
简而言之,袁君今日所做之事相当于隐隐触及了他心里最后的低线,这怎么能让他不恼怒?
只是如今他就算再恼怒,只要袁君不露出马脚亦或是不承认他也别无他法,甚至说拿袁君无可奈何。
之所以这么说的原因只有一个,他可以第一时间肯定袁君就是做那件事的那个人,但是吴景不行。
从另外的一个立场来讲,吴景是不知道袁君真性面目的,自然也不会怀疑到袁君身上,毕竟在吴景眼里,袁君可是一个性情乖巧腼腆的少年,是全校引以为荣的天才学生,怎么可能对自己老师做出这番不耻之事。
而此时也不是直接与袁君摊牌的时候,在好感度没有达到100之前,他只能以如今这种温和的方式来攻略,如果一旦戳破了袁君的伪装,那么张重己所即将迎接的事情谁也不会料想到,最差的预想只能是适得其反,弄巧成拙。
与其将自己置身于不确定的意外之中,还不如以现在的方式跟他耗下去,自己暂且只能忍气吞声。
只是……以后不能再这般放松大意。
“老师,老师?”疑惑的嗓音打断张重己的思路,他抬起眸子才恍然发觉袁君已经在他面前摆手呼唤了好几次,表情略带担忧,“怎么了?”
“没什么,”张重己抿了抿唇,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时间也不早了,收拾一下到帐篷那边去吧。”
时间在晚餐的准备活动中很快流逝了,傍晚的黄昏一过,那么夜晚就很快降临了。
与张重己所想象中的森林夜晚不同,没有野兽的嗷叫,也没有自己所想那般阴森,学生在帐篷前堆起篝火,围坐一圈,欢声笑语倒也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面前的小堆篝火正燃烧着柴木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张重己随意地将落在侧脸的碎发捋到耳后,手里却是漫不经心地转动串好的鱼肉,时不时抬眸笑笑,只是这么几个简单动作却是迷煞了对面一排坐着的女学生。
野营的烧烤活动是随意搭组的,袁君不出意外是与自己一起的,倒是令张重己意外的是消失了一天的傅均竟然也乖乖地跟了过来。
何为搭组,言下之意就是大家围坐成圈互相分享烧烤手艺,互相娱乐谈笑风生等等,张重己两旁的位置自然是被两个天才少年所霸占。
然而张重己却没有忘记那个女老师安韵,毕竟自己似乎是答应对方晚餐交给他负责的,只是在这次搭组中却不见她的身影,仔细一问才知道安韵傍晚的时候好像是身体不适一直在帐篷内休息,连这次烧烤活动也不能参与了。
张重己对此到没有想太多,对于他来说,安韵的消失反倒是减去了他不少的麻烦。
兹兹烧烤的肥美鲜鱼渐渐散出一股喷香,令人垂涎欲滴,张重己随意地在上面撒了些孜然粉,刚想咬下口却不料被人伸手抢了去。
张重己紧皱眉头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便是傅均咬下鱼肉随后满意眯起眼的惬意表情。
“你吃的……好像是我烤的鱼肉吧?”张重己挑眉好笑地看着他,而对方却只是勾着唇角向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老师,手艺不错。”
“你……”
还没等他说完,傅均则是轻笑一声,勾起的唇角在火光的反射下显得几分魅惑,那双黑眸闪着几分玩味,语气漫不经心道:“别急老师,你会有鱼吃的。”
张重己顿时噎住了,动了动嘴唇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就在这时,就像是为了验证傅均所说话语的正确性般,一条肉质酥黄散发着诱人喷香的烤鱼出现在了自己的眼下。
张重己下意识地抬起眸子,便瞧见了袁君面带笑意的脸颊。
“老师,这是我烤的,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吃吧。”
火焰跳动所照亮的光亮是暖意的红色,照在袁君那张白净的脸色显得格外的好看,黑色的眸子在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就好像如同有火焰在闪烁般的炫目。
“……谢谢。”张重己只是顿了顿便笑着接过对方的烤鱼,反射性地瞥了一眼旁边的傅均,对方却只是朝他挑了挑眉毛,用着唇语道:
“不――用――谢。”
作者有话要说:野营事件到此结束了……下一章开始回到学校事件或是其他事件,话说袁柯也该出现一下了……
其实野营事件主要是为了袁君,大家应该可以看出来了= =傅均只是辅助性(?)……
☆、第70章
懒散地打了个哈欠,张重己揉着蓬松的头发打开冰箱,云雾般腾散的冷气扑面而来,霎时将他方才还有几分初醒未退的睡意全部驱赶于身。
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张重己随意地扫了一眼冰箱架上的冷饮,勾着唇角挑了一瓶红枣味的酸牛奶。
关上冰箱门的声响与玄关传来的动静所重合,张重己下意识地抬起眸子映入眼帘的即是吴父拎着几袋果蔬笑意可掬地走进来。
“爸,”张重己迎面走过去,接过了吴父手中略微沉甸的塑料袋,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不是让您不用出去买菜了吗?
“你这不是刚回来嘛,”吴父面容慈爱地看着他,眼角尾纹的褶皱因笑意而深了几分,“爸就想给你做些好吃的。”
张重己抿了抿嘴唇,撑开手下的袋子,看着那还带着露水的新鲜蔬菜和那几条活泼乱跳的鲫鱼,眉宇之间不禁有几分无奈。
“爸,我只是野营回来,又不是出国回来,不用这么费钱,跟平常一样不就好了吗。”
“这怎么行?”吴父摆着手,有些不赞同,语气很是认真,“野营能吃什么?这两天你在外面的伙食比不上家里的,回到家当然要好好补补。”
张重己被吴父这么一番说辞噎住了,半响才轻轻笑了出来。
“那好吧,”张重己的眸底除了无可奈何之外更多的是自己也不易察觉的柔和,“那我也来帮忙。”
对于厨艺,张重己做出的菜色虽算不上什么大厨所做出的佳肴那般令人舌尖流连忘返,却也是另有一番可口滋味,然而张重己主动提出的帮忙不仅仅是因为对于自己厨艺的自信也是为了能够帮吴父分担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只是当张重己红着眼眶笨拙地切着砧板上那几颗体型胖嘟嘟的洋葱的时候,却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来厨房帮忙的这个选择是否正确。
天知道此时他的眼睛被这洋葱刺激的气味熏得直发痛,视线也因刺激到泪腺而有些模糊起来,为了防止切伤自己的手指,张重己只得眯起了眸子,而手上的动作也逐渐缓慢下来。
“对了,小景,”吴父正背对着他处理那条活蹦乱跳的鲫鱼,丝毫不知情此时的儿子仿佛像是个哭红眼的泪人模样,“你去野营的时候二少……”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吴父的话顿住了,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自家儿子纤细的身背,想说的那句话硬生生地哽在了喉咙里。
“爸,我知道您想说的,”张重己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刀锋咣当一声切在砧板上的声响有些沉重,吴父闻声抬起脑袋,却只是听见他漫不经心地接口道:“袁柯来找过我,是吗。”
吴父愣了愣表情有些愕然,却是没有再否认张重己口中所说的事实。
“爸,您不用担心太多,”张重己不紧不慢地切着洋葱,不知是因为洋葱熏眼的缘故亦或是其它什么,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语气却是带着一丝抚慰的笑意,“我不会再钻进关于袁家的牛角尖了。”
吴父闻言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叹了一口气。
“现在的生活就挺好,”张重己用手背抹了一把眼角泪腺被刺熏出来的眼泪,继而闷声道,“我也不愿再去多想什么烦恼的事情。”
“小景……你能这么想,”吴父想抬手拍拍张重己的肩膀却是碍于手上的鱼鳞腥气转而语气心疼道,“你能这么想爸爸也就放心了。”
张重己没有再说话,只是抬眸给予吴父一个淡淡的笑容,明明是被洋葱熏红的眼眶在吴父看来却是另一番让他揪心的模样。
在他眼里,自己的儿子始终是个孩子,多少掩藏在坚强外表下的脆弱心神他作为父亲的都觉得心疼。
“好了,你也别帮什么忙了,去沙发上坐会……剩下的爸爸来就好了。”
吴父的话语刚刚落地,玄关门外便传来了清脆悦耳的门铃声,张重己闪了闪眸子,放下菜刀对吴父笑了笑:“爸,我去开门。”
匆匆冲洗一番手心,张重己拖着一双灰色拖鞋啪嗒啪嗒走到玄关,随手捋了捋碎发握上门柄,开
门之际他抬起头却不料撞进了一双如黑洞般深邃无底的眸子里。
张重己轻微愣了一下,抿紧了嘴唇,白净脸庞上掩饰不住的是愕然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
门外站着的是身穿黑色毛衣的袁柯,此时的他正插兜斜靠在门框上,宽松的毛衣是大圆领的设计,暴露了他颈前小麦色的肌肤与性感的锁骨,浑身所散发的气场虽不于平常西装那般强势却依旧是慵懒得迷人眼球。
说实话,张重己在这之前虽想过袁柯会来找他却是万万意想不到会是这么快,该说是袁柯的迫不及待还是他的预估失误?
不过无论是哪种结论此时反倒是不重要了,袁柯的到来只是将他的计划提前施行了而已。
不过作为袁氏集团的接班继承人,难道就是这么有闲情空暇的么?
张重己不由想到了自己开机就因短信电话接受不断而快要报废的手机,眸底有些无奈。
野营的时候在郊外收不到手机信号,他就将手机关机放在了背包里,昨日回来之后,只是刚开机没几秒的功夫手机屏幕便震得不停,几乎是让他以为自己的手机因为太久没开机而报废了,最后的原因竟然只是因为袁柯海若潮水般的短信和电话而已。
经过这短信事件,张重己也不难猜出方才吴父所说到一半的话题而扼止的原因,想必是袁柯找不到便上门来寻人了,而吴父也八成是告诉他了自己的去处,不然短信也不会突然在昨天唐突地截止了。
这样想来,貌似先前袁柯还不知道自己的工作是名大学老师,也不知道自己的老幺弟弟是自己的学生,不过这次野营事件之后,知不知道可就不一定了。
袁柯的嘴角弧度本是轻敲着,只是视线落到那双红了的眼眶之际却是霎时阴沉下来。
剥去原本略微柔和的假象,袁柯强势地钳住张重己的下巴,黑眸闪烁口气有些暴躁:“你怎么了?哭过了?”
张重己愣了愣,却是甩开了他手上的禁锢,垂下眸子淡淡道:“只是切洋葱弄的……”
袁柯似乎是被他的解释噎住了,眼神闪烁几分心底揪起的一那块却是松了一口气,继而抿紧薄唇扬眉看着他:“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吗?”
张重己抬眸看了他一眼,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让过身子让袁柯进了家门。
“小景,是谁呀,是你朋……”吴父擦着围裙从厨房笑吟吟地走出来,在抬头瞧见袁柯的那霎间顿时噎住了,突然哽住的句子来不及收回竟是呛得喉咙咳嗽了起来。
“爸,您没事吧?”张重己略带担忧地皱着眉,轻拍吴父的背部以顺气道的同时带着怪嗔意味瞪了一眼旁边的袁柯,而后者却只是勾了勾唇角,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显得很是愉悦。
“他怎么……”吴父有些诧异地道出声,却又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在张重己耳边念叨道,“他怎么来了?”
张重己耸了耸肩,嘴边扯起了一丝带着无奈意味的笑容:“爸,您先去忙吧,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吴父有些犹豫,视线在两人之间徘徊许久最终还是长叹一口气,摇着头走进了厨房。
张重己的视线目送着吴父踱步走进厨房,转回头来抬眸便对上了袁柯目不转睛的视线,两人的视线竟然就这么在空气中停顿了几秒,袁柯直接且几乎没有任何掩饰的眼神炙热得几乎快要将自己烫伤,张重己有些不自在轻咳几声,别过了头转移与他接触的视线。
“要喝点什么?”张重己抿紧唇线,踱步至冰箱前回眸看他,“酸奶怎么样?”
袁柯的视线从进门开始就像是定在张重己身上般不曾转移一分,贪婪且炙热不肯放过那抹身影的一言一笑,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勉强止住这几天来几乎快要将自己所淹没的思念。
袁柯知道自己是魔障了,只是几日不见而已,他却像是攒了一个世纪般的思念,令他自己都唯恐不及。
或许似乎是因这般被袁柯炙热视线打量所生的恼意亦或是因为询问对方而对方却是充耳不闻的态度,张重己嘴角的弧度有些淡了下来。
袁柯似乎这才回过神来,看着张重己纤细光洁的颈脖动了动喉结,略微沙哑的嗓音低沉地吐出一个“好”字。
抽出一瓶矿泉水,张重己刚刚关上冰箱门,背后却是敏感地察觉属于身体的温热温度的贴近,只是待他想要转身之际却是为时太晚,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他却已经被袁柯以背对的姿势强势地抱在了怀里。
张重己皱着眉头下意识地想要挣扎,肩膀却是被迫一个扭转,迎接而来的便是对方温热的薄唇。
即将出口的低呼被对方的吻所扼止在嘴里,张重己睁大眼眸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英俊的男人,身体被他强势的手臂所禁锢竟然一时难以动弹。
他怎么可以?!吴父还在厨房!
张重己在他怀里使劲力气扭捏挣脱,嘴唇上却是被他毫不留情地啃咬了一口隐隐泛着刺痛。
只是听见他吻着自己的嘴唇措辞含糊道。
“我好想你,好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和粑粑吵架的缘故,手提电脑光荣牺牲了……没赶上这几天的更新实在抱歉,目前电脑已经拿去维修,这篇是在网吧重打更新的,希望大家能谅解一下因为打字龟速已经在网吧包夜的作者君吧!!!(跪拜)
另外,想让重己和袁柯同居来着,这样一来也早点吃干抹净(?),重己的第一次肯定是袁柯的……
☆、第71章
“来,多吃点,”吴父将一块外酥里嫩的炸鱼块放进张重己面前的饭碗里,眼眸笑弯带起眼角的丝丝皱纹显得几分愉悦,“这可是你最爱吃的……爸爸做了好多,让你吃个够。”
“爸……谢谢您。”张重己温和地笑了笑,却因勾起的弧度扯痛了嘴唇上被咬伤的细小伤口,不由得轻“嘶――“一口气,似乎察觉吴父的视线即将要落到自己的嘴唇上,张重己有些慌忙地抿紧唇线低下头,佯装若无其事地扒弄着饭碗里粒粒饱满的米饭,“爸,今天的米饭好香啊。”
还没待吴父有何反应,袁柯却是一时没忍住嗤笑出声,低笑的嗓音像是硬被压抑在喉咙里般低沉却依旧是十分好听,就像是不经意地拨动大提琴上的一根琴弦般让人心神恍惚,而张重己却是被他的笑声所恼怒了脸颊,耳根“刷――”地红了,在吴父不注意之际狠狠地瞪了袁柯一眼。
真是吃个饭也不安分。
被瞪的袁柯笑声没有停止,嘴角的弧度反而越发上扬,那颗属于袁家二少爷的小心神都开始荡漾了。
不懂得不说,张重己这一番类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举止行为成功地愉悦到了袁二少爷的心情,或许是该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方才的那一番行为在他眼里却是可爱到爆,就连那含着恼怒的瞪眼在他看来也是带着几分莫名的勾人意味,勾得他几乎快要魂不守舍了,恨不得再次按住他狠狠吻一次。
对于袁柯低低的笑声,吴父显得一头雾水,他脸上诧异的表情很明显,愣愣地看着对面那个翘着唇角的男人,惊讶原来二少爷这张高傲的欠债脸也有笑的这么欢愉的一面,嘴角的弧度虽小却是切实所在的。
之前已经说过,在袁家袁柯对于任何的下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脸色,笼统点来讲,是几乎对于任何不在意的人都是无所谓的恶狠态度,这也是在袁家被下人暗暗称作大魔王的原因之一,就算是对于兄弟之间虽会洽谈但也似乎不会像如今这般笑的无所顾忌,这么一来也怪不得吴父如今会感到如此诧异了。
“……”似乎察觉到了吴父略微惊愕的脸色,张重己握紧了筷子,垂下眼睑的同时在桌下狠狠地踢了一脚旁边的袁柯,满意地听到了某个男人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而差点扭曲的脸,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嘴角。
虽然穿的是质地柔软的拖鞋,但是他踢人的力道可是不小呢。
“爸,吃饭吧,”张重己若无其事地夹起炸鱼块轻咬一口,眯起的眼睛好像很是愉悦的样子,“再不吃就凉了,你说对不对?”
后面的问句张重己是朝着袁柯问的,眼前那张无辜的笑容与脚上剧烈的疼痛形成了强烈的对比,袁柯有些咬牙切齿的同时不禁觉得有几分好笑。
原来他也有这么幼稚的时候。
从他温柔的笑容,倔强的性格,坚强背后的点点脆弱再到如今略显可爱的幼稚,袁柯都觉得好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他在渐渐了解他,如今他所暴露出一面面也是自己以往所不曾想到的,这么一来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已经越来越靠近他了?
袁柯的眸子柔和了下来,似乎觉得脚上的疼痛也缓和了一些。
【叮咚――获得攻略目标人物「袁柯」10,目前好感度95……胜利就在眼前啊宿主桑!!!!】
张重己低下眸子,很好地掩去了眸中所闪过一丝的疑惑与诧异。
袁柯的性子还真是变化无常,踹了他一脚反而升了好感,他该是庆幸自己幸运么?
在心底有些自嘲地笑笑,张重己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咀嚼着米饭,一时之间,饭桌上竟是静了下来。
气氛虽是静谧,三人各自吃着饭,但是对于吴父来说却是有几分尴尬的心不在焉,毕竟他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会和自己所曾服侍的少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总是感觉怪怪的。
袁柯夹过的菜色他甚至都很少去碰,说难听点,这也许就是常年在袁家培养训练所出的奴性吧,一时间,吴父竟觉得有些难以下咽,特别是对面坐着的那个男人正用肆意的眼光打量着自己的宝贝儿子的时候,吴父都觉得有些莫名的憋屈。
这种类似大灰狼打量小白兔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吴父咀嚼的速度慢了下来,因为他似乎想到了方才不久前他将菜色从厨房端出来之际在客厅所见的那暧昧的拥抱,虽然之后儿子只是解释自己跌倒是二少爷将他扶起,但是他的心里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甚至说是有不详的预感。
说到底,这二少爷到底是为了啥来找自家儿子的来着?这个事儿他还真没怎么仔细深究过。
说是朋友,可是看儿子的态度又不像,莫非……
突然想到了什么,吴父猛然睁大眼睛,反射性地将视线直直地投向对面的男人,觉得自己心底的猜测很有可能是正确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吴父的视线,袁柯漫不经心地将视线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继而皱起眉头动了动嘴唇道:“你在看什么。”
语气冷淡带着习以为常的高傲语气,与在袁家所认识的那个二少爷别无差别。
只是吴父却是被袁柯的询问所噎住了,他总不能质问对方“你是不是觊觎我家儿子”吧?况且他也不敢多问什么。
最终,吴父还是佯装咳嗽几声尴尬地笑着道:“二、二少爷,家里的菜色比不上袁家的,还请您不要介意。”
虽说的客套话,却是不少一份尊敬的意思,而在一旁默默吃饭张重己抬头看了一眼故作笑脸的吴父,动了动嘴唇却是没有说什么。
吴父对于袁家少爷的这种尊敬态度是也是在袁家工作这几年所潜移默化的,也不是如今他能说说就能改变了的,只是,张重己心里却还是有些莫名的烦躁。
他掌控着眼前这位二少爷,而作为父亲的人却是在他面前始终都像是卑微的下人。
虽说是吴景的父亲,但任说哪位的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吴父不在他任务的计划中,平时也对他尽显照顾,虽说不算是真把他当做了自己的父亲,但也是将吴父规划到自己的圈子里内的。
这么想来,张重己脸色竟是有些差了下来,对着袁柯撇了撇嘴,轻声哼道:“你爱吃不吃,嫌弃菜不好就别来了。”
听闻儿子赌气般的小声嘟囔,吴父脸色有些僵硬也有些紧张,抬头想要尴尬地道歉之际,却不料瞧见了不禁令他张大嘴巴的一幕。
只见袁柯唇角缓缓勾起一丝弧度,夹起一块牛肉放在了自家儿子的碗里语气略带恶狠道:“真想把你那张嘴吻烂。”
“啪嗒――”一声,吴父的筷子掉到了地上,喉咙因呛咳到了食物而猛烈咳嗽起来,张重己虽是因袁柯的话而一时脸红但还是略微恼怒地瞪了他一眼吐出两个字:“疯子。”
看着张重己担忧地拍着吴父的背部,袁柯却是若无其事地端起碗筷,再次吐出了一句拥有爆炸性的话语。
“我们同居吧。”没有任何询问的语气,着实的肯定句。
这句话的对象自然是帮着吴父捋顺气道的张重己,然而对方的动作却是顿时僵住了,抬起眸子愕然回望他,而袁柯却是依旧慢条斯理咀嚼着饭粒,仿佛刚才的那句话只是普通的一句问候般令人平常。
“我不同意!!”没等张重己开口,吴父便呛着嗓子开口了,不知是因为猛烈咳嗽的缘故亦或是其它原因,吴父的颈脖涨得通红,情绪也是非常激动,“二少爷,您不觉得这个要求有些荒唐吗?”
前一秒还是不敢对视对方的吴父,此刻却因为自己的宝贝儿子而忽视了对方的身份。
“爸……”
“荒唐?”袁柯似乎是对于这个词语很是嗤笑,他漫不经心地敲打着桌面,凌厉的眼眸带着显而易见的占有欲,唇角的弧度势在必得,“我想得到你的儿子,我想和他在一起,有错吗?恩?”
该说不愧是大魔王吗,就连是理由都这么蛮横野蛮。
“你……”
“够了,”张重己似乎有些忍受不了地开口,看着袁柯的眼神隐隐有些恼怒和失望,“袁柯,你总是这样霸道,难道你就不懂得询问我的意见吗?何况我们根本没有……”
“没有什么?”袁柯扬眉,深如漩涡般的眸子闪着令人窒息的光芒,语气慢条斯理却是字字都打在张重己的心上,“我们不止一次接过吻,亲吻,舌吻。”
“我吻过你的嘴唇,你的眉,你的眼,还有你的锁骨与颈脖。”
“我恨不得把你整个人都吞入腹中,这种莫名的占有欲连我自己都控制不了。”
“如果不是怕你排斥,我早就想和你做……”
“够了!”
该死的,他到底是在发什么疯?
袁柯如今所吐露出的这些露骨之际的暧昧话语,就连张重己都有些措手不及,何况是吴父了。
张重己愈发慌乱地打断袁柯的话,而吴父的脸色却是因袁柯一句又一句话而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