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疯了。
    又或者说，小丑本来就是疯的。
    通常情况下，小丑会出现在马戏团，出现在聚光灯下，又或者出现在荧幕之上。
    小丑的装扮只是为了取悦观众的道具，演员本身不会喜欢这种东西。
    他们表演着滑稽可笑的剧情，内心则平静如水。
    而如果一个人可以在私下打扮成小丑的装扮自娱自乐, 那么这个人的精神显然不会正常。
    吉姆就是这样一名小丑。
    在连续输了两百多局输麻了之后，小丑突然变得开心起来。
    就像是吃了笑药，小丑开心的笑个不停，他捂着肚子在地面上狂笑不止。
    一连笑了十几局的时间，小丑越笑越开心，越笑越开心。
    然后在开心到极限之后，小丑忽然一动不动，躺了十几局。
    再之后, 小丑便又一次笑了起来。
    他变成了乐观开朗的小丑，开始正常的使用自己的牌组，享受着卡牌对决的乐趣。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丑见到冯不知的卡牌不断的强化。
    一开始的强化普遍在+30左右，随着对局不断增多，每局对决结束后冯不知都会强化一张卡牌。
    不知不觉间，冯不知的卡牌已经普遍变成了+50。
    看着冯不知的卡牌等级，满脸开心表情小丑表情忽然改变，开始了嚎啕大哭。
    卡牌对决确实存在乐趣，但这种乐趣是建立在胜利之上的。
    连续输了一千多局，他怎么可能快乐？
    更何况每局比赛失败之后，他还会遭受惩罚, 遭受惨无人道的疼痛的折磨。
    一连哭了几十局，小丑逐渐平静下来。
    他的神情平静的如同木偶。
    小丑一动不动躺在地上，除了每局结束时因为受到惩罚身体会颤上几下之外, 小丑的身体不会展现出任何动作。
    就这样，小丑一动不动的沉寂了上百局。
    小丑再次站了起来, 为了能够加快着比赛的进程, 他开始了自杀。
    事实证明，自杀的滋味并不好受。
    在自杀了几百局后，小丑又一次开怀大笑，与冯不知进行正常的对决。
    时间不断的流逝。
    8000局。
    4000局。
    2000局。
    1000局。
    500局。
    200局。
    100局。
    连败场次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九千九百。
    来到了最后一百局。
    如同木偶一样机械打牌的小丑神情发生了一些改变。
    浑浊而又空洞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灵动，仿佛从行尸走肉的状态下活了过来。
    就剩下最后一百局了，只要结束这一百局，那一切就都结束了。
    小丑也无法形容这是激动，还是一种其它的情感。
    总之，就快结束了。
    而也就在这时，对决场地中出现了一丝不协调的变化。
    ——冯不知动了。
    准确的说，不是冯不知动了，冯不知一直都在动，只是冯不知这次动的有些奇怪。
    在小丑的感受中，这九千多局对决，冯不知就像是一个机械，一个无情的打牌机器。
    这个机器不会理他，无论他使用任何手段，这个机器都是站在原地, 露出一副如同在思考的表情。
    这个机器会定时抽卡，向场上的空地出牌。
    他不用担心冯不知会将卡牌命中他的人物卡, 因为冯不知使用的卡牌会躲开他。
    一般情况下，冯不知的手牌会始终保留五张左右。
    当他的攻击将冯不知的人物卡血量削减到10%左右，冯不知就会突然将所有卡牌连续打出对他使用。
    他就算侥幸坚持一回合，下一回合也会死，没有任何例外。
    除此之外，冯不知这个打牌机器不会做出任何其它多余的动作。
    而现在，冯不知突然伸了个懒腰。
    这是怎么回事？
    机器也是可以伸懒腰的吗？
    ……
    冯不知活动了一下身体，看向由诡异低喃形成的信息。
    【最后的终极之战进行中】
    【当前对局数9902】
    【胜场数，9901/10000】
    “只剩下了不到一百局了么？”
    冯不知轻声低喃，他的语气有种遭受挫败的感觉。
    事实上，他确实失败了。
    他在定义自己的时候，又一次将自己高估了。
    当初在向小丑说19999局10000胜的时候，他虽然给出一万局的时间来进行感悟，但他实际上估算自己5000到6000局左右就足够了。
    剩下的几千局，都是他预留给自己进行其它修炼时间。
    结果他直到9900局，才勉强掌握了“强化”诡异在现实中的应用。
    “果然，修行之路充满了各种各样的挫折。”
    微微摇了摇头，冯不知看向他手中的卡牌。
    [摩柯指决·三入地狱+99]、[拈花指+99]、[金刚琢]、[熔炉之火·白炽+99]、[自我再生+99]。
    除了金刚琢，也就是他手腕处的银色圆环无法进行强化之外，此时他牌组中的所有牌都已经强化到了+99极限。
    当然，这并不是真正的极限。
    根据冯不知的感受，这种“强化”诡异是可以量变引发质变的。
    不过在卡牌对决中做不到，必须要在现实中才行。
    冯不知估计要在现实中达到“强化+99”与“进阶强化”的叠加状态，然后再进一步强化，到那时应该就会引起质变。
    思索之间，冯不知拿起了[金刚琢]。
    感受了一会儿这张卡牌，冯不知发现确实无法强化，金刚琢似乎是一种更高等级的诡异力量，所以无法被强化。
    “使用[金刚琢]。”
    话语之间，冯不知打出手牌。
    场上三头六臂的[冯不知]手中出现了一枚银色圆环向小丑抛了过去。
    圆环逐渐变大，从天而降，突然缩紧将小丑捆住了。
    “看样子，以后要多研究一下这枚圆环了。”
    冯不知说着，再次拿出一张[拈花指+99]。
    冯不知没有将卡牌打出，而是将手指在卡牌上摩擦，同时牵引卡牌中的“强化”力量。
    很快，卡牌上出现了一小团白色的雾气，随着白色雾气逐渐变多，[拈花指+99]变成了[拈花指+98]。
    “如果是原来的我，是无法改变卡牌强化等级的，但领悟了‘强化’，我已经可以做到这样。”
    将空中的白色雾气抓碎。
    以冯不知为中心，白色雾气形成了一道狂风向四周吹散。
    冯不知看向决斗场对面神情呆滞的小丑道：“话说，你的卡牌应该都是强化到质变的吧？”